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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四十二章 ...

  •   莫不清急事离开后,屋内留有几人时刻盯着我。
      除了不能出大门,在这栋房内,活动不受限制。

      我的手机不知什么原因,搜不到任何信号。
      无聊到在整栋楼内打转,最后在健身房度过剩下的时间。

      晚上吃饭时,我接到莫不清的电话,是生活助理递来的新手机。
      通讯那头安静好久,莫不清像是铁了心等我说话再开口,可我没有他那个耐心,当通话时长持续到三分钟,我索性挂掉,将手机还给生活助理。

      不出意外的,电话又打了回来。

      “坏女人……”这次他立刻出声,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
      “为什么挂电话?我好想你……好想待在你的身边呀……”

      沙哑低沉的男性声线,到最后一句,丝滑转换成棉花糖般甜腻的撒娇女声。
      他的身边人声嘈杂,好像走在路上,没一会,人声远去,听筒那端传来夜风的声音。

      “呜呜……好想你哦……”
      他声量压得很低,带着点颤抖,继续说:“桃桃姐姐,有没有想我呢?”
      “手腕上的勒痕快消失了,我好难过呀,好想你、好想你留下更深更久的痕迹哦……”

      神经病。

      “现在摸这里还有点痒痒的,和桃桃姐姐待在一起,心痒痒的感觉一样诶,哼嗯……”
      他好像在抚摸手腕上的凹痕,嘴角发出克制的、愉悦的、猫似的轻哼:“嗯……桃桃姐姐……可不可以说句话呀?”

      “恶心。”
      我没什么情绪,又十分干脆地说道。

      他愣了下,之后发出一连串的笑声,“真受不了诶,要是在桃桃姐姐身边就好了,好想亲眼看到你说这句话时候的表情哦~一定很可爱吧~”

      我:“……”
      啊啊啊真的有病啊。

      “头好晕哦,想要桃桃姐姐的抱……”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直接按掉通话键,把手机跟烫手山芋似的,丢回生活助理那边。

      “我不吃了。”
      我用力拍下筷子,站起身想回卧室。

      后脑勺被什么东西一顶,在我前方的生活助理面色微变,他看着我的身后,摆手示意:“放下木仓,先生知道会生气的。”
      他重新看向我,语含歉意:“肖小姐,拜托您接一下先生的电话。”

      我:“……”
      威胁,这分明就是威胁!

      我不情不愿地重新接过手机,通话那头的莫不清可怜巴巴地出声问:
      “怎么啦?是信号不好吗?”

      后脑勺又被什么东西一顶,我隐忍下暴起的冲动,简短地回答说:“是的。”
      “呼……好呢~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唔……没事,我会尽快回去的,请不用担心我。”

      我:“……”
      他又说了点什么,但我根本没有心思去听,嗯嗯啊啊稀里糊涂地应和。

      时钟转向六点。
      我听见有人在唤他,他那边安静几秒,之后便告诉我,他会赶八点的航班回来。
      他终于挂掉电话。

      让我恼火的木仓终于离开我的后脑勺,这之后,那两个威胁我的生活助理似乎为避嫌,派了另外两张生面孔缀在我身后,守着我回房间。

      太难受了,太难受了,太难受了……
      这跟坐牢有什么区别,还不如被勉瑛茂送到牢里,起码监狱里警察应该不会动不动拿枪指着牢犯生命威胁……吧?

      算了,这还真不好说。

      在小说世界里,几乎所有人的价值观,都奉行金钱至上,财、权,深度绑定。
      那种犯事杀害人,但因为有钱被保出来,继续横行霸道的设定,也不是没有。

      比如游戏剧情里,“我”把男主弄死,还能在树下岁月静好的醒悟后悔,遇见新的对象……

      所以说,如果我进监狱,有人看我不爽,花大价钱拜托狱警折腾我,那我的日子……
      也一样是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这里我又萎靡不振。

      没有任何获取外界信息的设备,夜晚我只能早早回房洗漱睡觉。
      莫不清剥夺我联系外界的权力,也剥夺我收看视讯获取外界信息的权力。
      洗漱完我只能无聊地躺在床上,直勾勾盯着天花板发呆。

      在我发怔快睡着的时候,有人拜访莫不清的家宅,这批人横冲直撞地闯进来,直到找到我所在的房间。

      由于房门被我下意识反锁,那群人破门而入的动静,震得我耳膜生疼。

      这间房没有寻常的窗,只有天窗,当我听到那些人上来的动静已经来不及,床底也没有空间让我躺。
      万分紧张的间隙,我只能抄起一旁的夜灯作为武器,如临大敌地看向纷纷进来的黑衣壮汉。

      这群人进来后让开一条道,从两排人中间走进来的领头——
      居然是郝助理???

      栗发灰眸,身形修长纤瘦,白衬衣黑西裤,脱下的外套正搭在臂弯处,他走过来的时候,胸口还在微微地起伏,像是刚刚参与过激烈的运动。

      背后的房门口,清楚传来拳拳到肉的肉搏声、数人的痛呼声、物体的破碎声,还有惊飞林鸟的木仓响。
      天窗口投进来一道赤橙色的光,那道光照得外面仿佛天亮。

      在这片背景中,郝龚左沉下气息,半张脸被光照得明暗,朝我的方向,微微鞠躬,说:
      “肖小姐,瑛茂哥让我来接你回家,请跟我走吧。”

      我:“……”
      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在一群人密不透风的包围下,我跟着郝龚左离开莫家。
      我看见一地的碎屑,还听见粗重的喘气音。
      围在我周围的人壮实又高大,这让我除了脚下的一片地,什么也看不清。

      浩浩荡荡的人群跳进各自的皮卡,又浩浩荡荡地出发。

      “这两天瑛茂哥非常担心你,他已经好几天没睡好觉。”
      郝龚左坐在副驾驶座上,通过前方的后视镜,看着我说。

      我局促地捏紧睡衣下摆,茫然问:“担心我?为什么……他不是……”
      不是想把我送进去吗?

      我静下来,开始回想阿丽和我说的那些。
      腿上传来重量,低头一看,硬质西服盖在我的膝上。

      “冷吗?看你抖得厉害,穿上它吧。抱歉……毕竟,情况紧急……”
      郝龚左扭过身子看向我,原本挂在他肘弯的衣服,此时给了我,他面露苦恼地挠挠侧脸,“唉……有件事,不知道这个话该不该和你说。”

      我确实有点冷,遵从本心套上,抬头看向他时,他谨慎地欲言又止,斟酌后才说:“瑛茂哥在国外的这些年,有很多追求者。”
      他十分刻意地停下话头,小心打量我的神色,看我没什么反应继续说下去:
      “其中有一个非常狂热的追求者,如果她知道瑛茂哥要结婚,肯定会让她的手下拿着武器,来找瑛茂哥的麻烦。”

      我脑中灵光一闪,愣是联想到某个军械商小说女配。

      男主在推翻八家企业再击溃学长家家业之后,迎来最后的终极boss,也就是这个国家政界最高权威者背后的经济帝王——八大元首国之一的萨彼国王。
      男主所在的国家其实也是八大元首国之一,可惜最高权威者贪婪自私,卖国求荣,直接把可以动摇整个国家政治根基的几大经济财团,交给别的国家。
      至此,在国际间,男主所在的国家,被其他元首国戏称为萨彼的狗,国际话语权从此二并一,萨彼说什么它就是什么,名义上的八大元首国,已经沦为七大元首国。

      想兵不刃血地改变国家经济被他国操控的现状,男主再怎么行事低调,也必然遭到各种各样的生命威胁。
      机缘巧合他结识了军械商女配,男主需要她的资源,主动接近对方钱货往来,提高自身实力,交往多了,这个女配就对他心生爱慕。

      不过啊,小说里男主对待感情那是一点不沾,即便军械商女配举着木仓来爬他床,他也能面不改色地巧言赶人,事后躲得远远地,见人就跑。

      最后么,那军火商女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拒绝了,恼羞成怒不再和男主来往交易,疯狂给男主找麻烦。
      但那时男主已经想好对策,总能在紧要关头化险为夷……

      “他不想让你有生命危险,为了那场婚礼顺利进行,就找了代行新郎,而他自己则是选了其他地址同时举行婚礼,埋伏人手和那个疯子对峙。”

      我:“……”

      “那场婚礼的代行新娘……嗯……被那伙人的领头一木仓穿胸,差点就……”
      郝龚左眼神飘忽下,像是陷入那一幕回忆中,嘴上还在说:“不过,你放心,代行新娘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至于伤人的,也都被当场合法木仓决,所以……”

      我:“……”
      不是,这么大的事???

      我忍不住身体前倾,更近距离地和郝龚左对视,企图从他眼中看到撒谎的痕迹。
      嘴上一字一顿地问:“他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郝龚左被我突然靠近的动作吓到,他猛地往后缩脖子,语速越来越快:“你不用太担心,现在那人已经被警方以非法持用重型木仓械和组织聚众斗殴等罪名羁押,目前让出入境管理局列入黑名单,用不了几天大概率会驱逐出境。”

      说完,他大喘一口气,问:“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怎么会这样,所以阿丽和我说的,是她误解之后的版本吗?原来勉瑛茂提到的那些关键词,并非针对我而说吗?

      “别太担心,她会在国际法庭上受到应有的审判,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郝龚左轻声安慰,他看出我的焦虑,但他没有明白,我在焦虑什么。

      “我刚才是问,他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为什么要把婚礼搞成这样?”
      我重复一遍,我的问题让郝龚左“嘶”了一声。

      他想了想,对我解释说:“瑛茂哥可能是担心,你知道这件事后,会生气,会害怕,更会直接拒绝举办婚礼。”
      “其实我们也不是很确定那个女人会不会出现,所以提前准备了两个计划,那边的婚礼节奏要快一些,风平浪静地走完流程,本来都打算通知你那边的会场,将婚礼延到下午再办,但是……偏偏那个女人还是找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居然是这样!
      这逻辑,不合理中又透着一丝诡异的合理。

      我沉吟:“那他……在那场婚礼上没出事吧?”
      我的问话让郝龚左眉开眼笑,他以为我接受了他的解释,并不再责怪勉瑛茂。

      “别担心,你没有怪瑛茂哥就好。医生说他躺个一两个月应该能站了,比起身体上的伤,他的心病更严重,已经两天没胃口,看不到你,连饭都吃不下了。”

      我:“……”好诡异、好无语。

      真让人心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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