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颜易老执念更深》之徐

9、第 9 章

　　苏白和贠江到病房的时候，素素醒着，面无血色，表情也是冷的。贾宗霖站在旁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跟他平常的样子完全不像，有点滑稽。素素看到贠江进来，脸色慢慢缓和下来。
　　“贠江”素素像是求救，又看到后面跟着人，询问地看向贠江。
　　“这是苏白”贾宗霖大概没有告诉她，她的表情有点不解。
　　贾宗霖朝贠江递眼色，贠江了然。
　　“我的女朋友”素素点着头带着笑意，这个表情刺痛了贠江。不爱和爱一样都装不出来。
　　贠江很快又恢复如常，笑着询问素素感觉怎么样。
　　“就是没力气，觉得虚”
　　“那我回去给你做饭”贠江下意识说出这句话，又觉得是自己越界了。
　　“你看，这不是有你哥吗，你想吃什么他给你弄”提起贾宗霖素素又拉下脸，这是爱一个人才有的情绪，素素对他亲近却无关爱。就算对贾宗霖冷着脸那也是在乎。
　　而贠江的这些情绪变化又都被旁边的苏白收进眼底。苏白因为贠江的苦涩也觉得苦涩。
　　你看，这就是一个，她爱他，他爱她，她爱他的故事。世上的爱也大多都是这样的故事。
　　贾宗霖俯下身询问素素想吃什么，素素转过头看外面。他宠溺地摸她的头，素素还是冷着脸，耳朵却可疑地红了。
　　“你们待着，我回去给她做饭”贾宗霖拍着贠江的肩膀，示意他先别说父母的事。贠江点点头。贾宗霖又朝苏白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苏白和贠江坐下来，苏白认真地看素素，像极了她的母亲，连漫不经心的表情都是一样的，在爱的人面前又是另外一副样子。苏白有点哽咽，她享受了父母所有的爱，姐姐呢，素素看着她看自己的表情满脸都是不解。
　　“苏小姐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她的声音哑哑的真好听，苏白喜欢这个姐姐。
　　她走上前握着她的手，却有点吓到素素。意识到自己唐突了，苏白有点不好意思。
　　“你长的真好看！”苏白诚恳地对素素说。
　　素素笑了，觉得这个姑娘可爱。
　　“你也漂亮”。
　　“你们俩今天要互相夸对方一天吗”贠江觉得无奈。
　　两人转过头同时瞪贠江，贠江惊了，神态真的太像了。
　　他估计贾宗霖怕素素刚醒来不久，不太能受刺激才不让说。但是看她们才见面就这样亲近，结果应该挺好。
　　苏白一直陪着素素说话，素素没有同性朋友，也不大懂如何跟同□□往，苏白却是个自来熟，素素不反感，觉得这个姑娘真有趣。
　　贾宗霖来得挺快，带了清粥，打开盛一碗要给素素喂。素素心情好多了，虽然还是不愿意搭理贾宗霖，却不能委屈自己饿肚子。贾宗霖见素素愿意喝，很是欢喜。他一边轻轻吹，一边给素素喂。贠江不知道素素离开的这段时间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能看出来贾宗霖在讨好素素，这些旁人都无法插手。他只要素素别受委屈。
　　贠江拉着苏白跟素素告别，苏白舍不得，又上去撒娇般地抱抱素素，素素摸摸她的头让她经常来看她。
　　出去以后贠江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苏白伸手去抱他。“在我面前至少装一下心里只有我”
　　贠江脊背一僵，小姑娘什么都明白。这个样子让他觉得心疼。
　　贠江回抱他“傻。”
　　贠江给苏白请了一个月的假，这段时间慢慢和素素相处，等时机恰当了再告诉她。
　　苏白心里却想着要扑倒贠江。她觉得自己真不害臊，又觉得爱一个人就是这样，有什么害臊的。
　　贠江看着苏白的表情一阵一阵很是精彩。
　　揉着她的头发“小色魔又在想什么”
　　苏白被拆穿脸红了嘴上还不饶人“你又不是我肚子的蛔虫知道我想什么”
　　贠江用力拉她撞进胸膛就是一记深吻。
　　苏白觉得身体都是软的，堪堪靠在贠江身上任他吻着。
　　怎么回到贠江住处的，苏白都忘了。
　　尝过他的好，便想尝更多。她才19岁，皮肤都是紧的，现在瘦了，贠江喜欢捏她的腰，听她嘴里细细碎碎地求饶。觉得要死在她手里。
　　第二天两个人都赖床，苏白跟贠江说自己的大学生活，说他们那个普通话不标准的班长，把上船叫上床。贠江侧身看着苏白，脸上都是笑意。苏白喜欢此刻的贠江，只属于他。以后都要用身体迷惑她，苏白觉得自己又没羞没臊了。
　　苏白说的都是点点滴滴的小事，她很认真地在生活，为的就是没时间想贠江。命运却又把他推倒她身边，她觉得自己得牢牢握住，不能再让他跑掉。贠江离开的时候她觉得她不懂男人不懂爱，现在他又来了，她又对爱充满了期待。
　　他们一起洗了澡打算去看看素素。贠江做饭还是以前的风格，只是等到他意识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做了一盘辣椒很多的菜，苏白看了很高兴“专门为我做的啊”苏白亲亲贠江的脸。
　　“你说呢”贠江有点心虚。
　　这盘菜让苏白欢喜，两人边聊边吃，苏白没注意到贠江的心不在焉。
　　去医院的时候贾宗霖正在给素素喂饭，素素看到苏白很高兴，摆着手让她过来。苏白跑着过去抱素素“想死你了”，素素觉得小孩真有意思。
　　苏白接过贾宗霖手里的碗“我来喂吧”
　　贾宗霖点点头交给他。
　　“我出去和贠江抽根烟。”说完拍拍贠江的肩膀，两个人便一起出去了。
　　他们在医院的花园里坐下。
　　“素素没什么危险了，过几天就能出院。”
　　贠江点点头放了心。
　　“你以后不会再伤害素素了吗？”
　　贠江知道这不是自己应该管的事。
　　贾宗霖拿着烟深吸一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结婚吗？”
　　“为什么”
　　“素素在我身边二十多年你知道我忍的有多辛苦。我十几岁便想占有她了。我一直以为我过不了的是父母那关，最后发现是过不了自己那关。如果素素不找男朋友，大概我也不会去诚实面对自己的心意。”
　　贾宗霖眼睛看着远方，贠江猜不透他说这些的心情。
　　“第一次真的是失控了，从小就对她的控制欲很强。后来她终于接受我了，我又后退了。”
　　“ 我想我结了婚，找了其他女人大概就对她死心了。最后还是把她囚禁在身边。现在想想那时的自己真是着了魔，也伤害了素素”
　　“后来我妻子怀孕了，我才惊觉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放走了她，她也是那时跟你在一起的吧”
　　贠江点点头。
　　“但是放走她我就后悔了，我又不能放任自己去找她。人大概都需要一个契机，那天在商场碰到她算一个。看到她我才知道我有多想她。”
　　贠江回忆不起来何时在商场见过贾宗霖，不过买衣服那一次素素突然变得反常，他也大概猜到了。
　　“我又去找她，她让我放过她，我发了狠绑着她。她一直哭一直哭。”
　　贠江觉得有点超出自己接受范围，他知道贾宗霖控制欲强，没想到竟然绑了素素。
　　“她突然变得顺从，我以为她想通了。”
　　没想到她晚上就割了腕。
　　贾宗霖似是陷进了当时的回忆里，痛苦地抱着头。身体都在颤抖。
　　“那一刻我突然做不出任何反应了。她在床上抽搐，我觉得我要失去她了。这其实也算一个契机，我一直逼她待在我身边，但是她不会允许自己当一个第三者，这样的方式太决绝，却让我做了决定。因为如果她死了，我一定会跟着去的。”
　　贠江没想到这句话会从贾宗霖嘴里说出来。他以为他自私，断然不会做到这种程度。
　　贾宗霖似猜到了他的想法“我也一直以为我自私，能为素素做的总是会有保留的。但是当那个状况发生的时候，我已经很自然地做了那样的决定，这可能是本能。”
　　贠江再想到素素出事后在医院看到的贾宗霖便了然了。他是真的不会再伤害素素了。
　　“那你老婆呢”
　　“离了”
　　“这么轻松”
　　“孩子本来也就不是我的”
　　贠江又一次觉得信息量有点大。
　　我们是闪婚，我以为只有我有污点，最后发现她也背着我跟她的初恋在一起。在商场遇到素素的时候已经知道了，如果我早点做决定，素素也不用从鬼门关走一遭。
　　贠江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他只知道，素素已经不可能再属于他了。
　　贾宗霖还对贠江说了很多素素小时候的事，他有点嫉妒，这个男人霸占了素素的所有人生。而素素也只对她露出过动情的表情。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只当是偷来的。
　　贠江和贾宗霖回到病房的时候，素素已经睡了。苏白也趴在旁边睡，贠江见到苏白又觉得刚才的空虚被填满了，他轻轻拨弄苏白的发，苏白迷迷糊糊醒来看见贠江伸着胳膊要他抱，贠江宠溺地摸她的头，抱起来跟贾宗霖告别。
　　素素也醒了，看着苏白和贠江满眼都是笑意，她其实对贠江充满歉疚，当时想过跟他在一起，一直尝试一直尝试，其他的可以伪装，她却伪装不了用身体去迎合他。想到这里又恨恨地看着贾宗霖，贾宗霖感受到她的目光，走过来握她的手，素素风一样转过去用被子包住自己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贾宗霖笑着说“能生气好，能生气说明你爱我。”
　　“不要脸”素素在被子里面闷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