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颜易老执念更深》之徐

12、第 12 章

　　苏白想起要给贠江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是周一的下午了，匆匆上完课，路过电话亭忽然想起，今天已经周一了，周末都和亦然在一起，最近好像都忽视贠江了，她觉得愧疚，赶紧去打电话，电话一直没人接，想他大概很忙，准备挂断。那边突然响起了贠江的声音，他低低地喂一声，苏白因为理亏，听到他的声音觉得他必定是在生气。赶紧讨好着嘘寒问暖，电话那段只是嗯嗯啊啊地淡淡回应，苏白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对不起……你好好跟我说话好不好……”19岁的少女撒起娇来有种不自知的娇憨，贠江哪能真的跟她生气，何况为了一个女生，只是这人每周准点的电话突然没有了，他推掉应酬在家里等着，从黄昏等到夜深，他气的是自己，被这小妖精勾了魂。
　　“你回头”贠江还是沉沉的声音。
　　苏白有点反应不过来，她脑子飞快地转着，贠江这句话的意思明显是他就在身后。但是这种假设又太疯狂了，他来是因为周五下午没有打电话吗，不可思议，苏白脸上的表情变化的快，贠江在后面脸上都是笑。
　　苏白转过身真的看到贠江，不是梦里的，也不是脑海里的，是活生生的。她依然反应不过来，电话还在手里，贠江朝着苏白走回来，苏白大叫着跑过来，跳到贠江身上。
　　“你怎么来啦”苏白还像在梦里。
　　“想你了”，贠江难得露出受伤的表情。
　　苏白搂的紧，贠江差点喘不过气。“不能呼吸了……”，苏白才反应过来自己挂在贠江身上，赶紧下来。还是抱着，怕他跑了似的。她不确定地拉拉他的手，亲亲他的脸，一会问一次你怎么来了，贠江都是笑着不回答。
　　苏白第一件事就是带着贠江去见亦然，贠江觉得无奈。小丫头有时候真是没心没肺。他对张亦然的感觉不好。略有敌意，虽然她也是女生，但是苏白对他稍有忽视，他就这样跑过来，失了理智。他把这些都算在张亦然头上。张亦然还在上课，苏白拉着贠江等在外面，贠江拉着脸，苏白还沉浸在马上要把贠江介绍给亦然的喜悦当中根本没有注意到。
　　下课的时候，学生都往外拥，苏白垫着脚找亦然，贠江远远就注意到那个女生，应该就是张亦然，长的确实像王祖贤，只是她的眼神冷，气质冷，带了点女生没有的英气。贠江越发觉得不舒服，他这头公狼已经把张亦然划分在了公狼族群里面，没见面时的敌意让他觉得羞愧，这一刻见到她的模样便明白了，这个女生很危险，她满不在乎的表情加上一张脸，怕是男生女生都逃不过。张亦然似是看到了苏白，远远地冲她招手，苏白激动地上下跳，她矮，隐没在人群中怕她看不到，贠江此刻觉得苏白也不是非他不可，也许她自己没注意到，贠江却看得清楚，苏白的眼神完全是恋人的眼神，这个发现突然让贠江变得烦躁。
　　张亦然走过来自然地搂苏白的肩，苏白问她中午想吃什么。贠江完全被晾在一边……
　　苏白走了两步才想起似的，连忙回头找贠江，她拉着亦然过来介绍给贠江，告诉亦然这是她的男朋友，亦然大概也知道贠江的存在，她淡淡一笑算是打过招呼。贠江也是同样的微笑。苏白一手拉一个，叽叽喳喳地说不停。三个人去校外的饭店吃饭，有一家火锅还不错，只是中午这会要排队，店很小，苍蝇小店，环境也不好，一对四川夫妇开的，味道好，价格便宜，所以生意特别好。苏白跟老板打招呼，老板像是经常见他们，看到旁边的贠江，苏白羞涩地说这是我男朋友，老板热情地跟贠江打招呼，贠江礼貌回应。
　　苏白的学校女生多，男生少，大学的男生就算帅也很少有贠江这类身材很好，皮肤美黑过的。不时有女生偷看过来，贠江拉着苏白坐下排队。张亦然坐在旁边，苏白还在不停地说，张亦然侧着脸听着，不时附和一句或者点点头，弯起嘴角笑。贠江都有点看呆，张亦然确实美，他觉得苏白就像个小白兔，随时会被张亦然吃掉，贠江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觉得自己胡思乱想，苏白好像说过，张亦然有喜欢的人。安慰自己想多了，他总不能把苏白装在口袋里。
　　等到位置的时候，苏白已经饿蔫儿了，贠江拉着她去坐下，点菜的时候苏白跟突然回光返照似的，点了很多。贠江记得苏白爱吃什么菜，她今天点的好多菜并不是她爱吃的，估计都是张亦然爱吃的，贠江觉得又一股火气蹭蹭蹭往头顶冒。苏白总是这样，对谁好都是掏心掏肺，此刻他不是那个唯一了，贠江觉得自己快被嫉妒心折磨死，这一路她都有意要拉开苏白跟张亦然的距离，当事人却丝毫不自知，一遍遍往张亦然身上贴。他无意看到张亦然的表情，像个偷吃得逞的小猫慵懒的眯着眼，看向他表情甚至有一丝挑衅。
　　贠江闷闷不乐地吃菜，苏白一会给张亦然夹菜，一会给贠江夹菜，贠江都替她累。他乜着眼看苏白，心里盘算着晚上再好好收拾她。想到这里终于感觉气儿顺了点。
　　三个人里面最快乐的是苏白，左边拉着贠江，右边拉着亦然。贠江全程都在有意无意注意张亦然的反应，她对苏白并没有逾界的举动，甚至算不上热忱，但是偶尔透露出的细心，却很暖心，她总是走在靠近马路的那边，过马路第一反应拉着苏白，吃菜的时候一边听苏白说话，每一句都有回应，还在帮苏白挑出调料，放在一边，她从没说一句我帮你，所有的事却都做了。她的关怀悄无声息，难怪苏白这么快就被她俘虏，苏白心思简单，大概觉得张亦然是很好的人，便想和她亲近。贠江是她的爱人，也许反应过激，总觉得苏白因为张亦然忽视了她。或许女生的友情他根本不懂。晚上吃过晚饭又逛了逛苏白才放张亦然回宿舍，张亦然拍拍她的肩膀，走出去几步才抬起手再见，看不见她的正脸。这边苏白也拉着贠江走，贠江对她的这个举动很受用，她没有跟着张亦然回宿舍，苏白始终是她的，这个认知让他一扫之前的阴霾，搂着苏白，急切地想要亲近她。
　　他在她耳边清浅地呼吸，热度像放大好几倍，苏白瞬时红了脸。“你住哪里啊”苏白急急地转移话题。
　　贠江的嘴还在她耳边“这么迫不及待啊……”，他故意声音压得低，苏白感觉到一阵电流从耳朵流出，身体的每个部分都在无声息地回应。贠江故意闹她，让她羞红了脸。
　　贠江在学校附近的酒店定的房间，比农宿环境好，一路上抱着她，不时在他耳边说着让她全身红透的话，最后开了门，迫不及待地放下来吻。苏白热切地回应，她在贠江面前总是不够理直气壮，只有在情事上愿意放任自己沉溺。
　　门边，浴室里，床上，又去浴室里，苏白在镜子看到自己的脸，陌生又贪婪。她喜欢贠江偶尔说不算粗鄙却很霸道的话，叫她小妖精或者小东西，他的反应让她觉得他也是快乐的，那快乐全是因着她。喜欢他失控，放任自己的失控。苏白感觉身体像被被潮水拍打，一波高一波低，没有停歇，直到最后感觉意识离自己越来远，什么时候睡去也不知道。
　　第二天还有课，苏白却可耻地逃课了。赖在贠江的怀里不想动。咕噜咕噜，苏白的肚子先叫唤了，不好意西吵醒贠江，又觉得饿。她舔舔嘴巴又揉一揉肚子，肚子还在叫，她轻轻骂了一声没出息，贠江把他的小动作都收在眼底，故意装睡，嘴角的笑出卖了他。苏白没注意到，还在纠结要不要起床。贠江装作无意识地再搂紧一点苏白，苏白觉得自己这会起床看来是无望了。“可怜你了，再等会吧，别叫了。”声音还是很轻，贠江听出来了，是给肚子说的。彻底憋不住噗嗤笑出了声。苏白才反应过来原来贠江早都醒了，自己快饿死了，他还有心思取笑她。苏白同贠江拉开距离，噘着嘴发脾气。贠江又贴过来，埋在她的脖子里，肚子这时候很大声地响了，苏白窘死了，把头埋在枕头里，贠江又憋不住笑了，“先喂饱肚子”，调笑的语气苏白更生气了，自顾自下床准备洗漱。贠江觉得苏白又瘦了点，个子小，像一条光溜溜的白色的鱼，他怕自己捉不住，又怕拖它上岸，让她没了生息。这次是他沉不住气，爱让人变得不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