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凯之红豆》一半七月

30、香草

　　大年初二，王俊凯和易烊千玺决定回北京。
　　飞机还有十分钟关闭舱门，王俊凯穿着来时的厚风衣，戴着墨镜，露出精致的下巴，修长帅气的身影引得周围路过的人频频侧目，只见他不停看着手表，眉头微微皱着，焦灼的在安检口走来走去。
　　终于，当另一个风尘仆仆的身影赶过来时，王俊凯的眉头终于舒展了开来。
　　“买个充电器还这么久，能不能动作快点啊。”王俊凯嘴里抱怨着，还是麻利的上前一步接过他手中的包，语气不耐烦：“一大早就找不到人，拖拖拉拉回来又说没充电器非要去买，怎么不见你吃饭的时候这么不上心……”
　　王俊凯念念叨叨的不停，千玺在一旁不慌不忙的检查自己的护照证件，嘴角噙着笑，有几分暗暗的得意。
　　“等等。”王俊凯一把拉住了千玺往自己面前带了带，皱着眉仔细看着他，有些疑惑：“你脸怎么了？怎么感觉肿肿的？”
　　千玺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么明显？
　　“没有，快走吧，飞机要关舱门了。”千玺催促着，拽着王俊凯就往里走。
　　“不是，你这……”王俊凯挣扎着，想要问清楚，两人还没等走两步，就听见身后有人叫他的名字。
　　“小凯！”
　　是爸爸的声音，王俊凯一惊，猛一回头。
　　“……爸？”
　　王俊凯爸爸站在那，高大的身影有些弓腰，头发有些花白，眼神里有些担心有些慌张，手里提着个饭盒，一步步走了过来。
　　千玺瞧见王俊凯手里的东西惊得差点掉到地上，手快的给他接了过来，默默的退开一步看着这一幕，放松的呼了口气，笑得欣慰。
　　看到很久不见的爸爸，王俊凯赶紧走上前，局促的挠挠头，语气又开心又着急：“您怎么来了，我这马上就登机了……”
　　“我来给你送饺子啊，你妈亲手做的。”王俊凯爸爸把饭盒塞王俊凯手里，慈爱的看着他。
　　王俊凯心里很是惊喜：“我妈她怎么会……”
　　“唉，别怪你妈，她这是跟自己较劲呢，我怎么劝也不听，给她点时间吧。”王俊凯爸爸叹一口气，轻拍王俊凯的手安慰到。
　　想起这几个月冰冷的关系和紧闭的那扇门，心中的委屈一下子泛了上来，眼泪竟然就这么没出息的涌了出来，挡也挡不住。
　　王俊凯爸爸抬手给他擦泪，看着他，像是看着还没长大的孩子：“哭什么，都这么大了。”看着儿子落泪，王俊凯爸爸很是心疼，想起那个跪在门口的身影，王俊凯爸爸抬头看了眼默默站在王俊凯身后的千玺，心里生出几分赞许，嘱咐着儿子：“既然决定了就好好的。这次也多亏了千玺有耐心，一直劝你妈，要不你连饺子都吃不上。坚持坚持，会好的。”
　　王俊凯闻言惊愕的看爸爸，有些茫然。
　　“你不知道？”王俊凯爸爸也惊了下，刚想跟他细说，登机提示音就响了起来。
　　“小凯，登机了！”千玺喊着王俊凯，催促道。
　　“快去吧，注意安全。”王俊凯爸爸不再多说，跟他们道别。
　　“……好吧，爸你也快回去吧，天凉注意身体。”王俊凯只得压下心中的疑惑和猜测，跟父亲道别。
　　直到两个年轻人的身影消失在安检口，王俊凯爸爸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转身时看到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后的陈静茹，一脸的担心和想念，丝毫没了当初那个冰冷无情的样子。
　　“你说说你，死要面子活受罪。别看了，儿子早走了。”王俊凯爸爸无奈的摇头，不顾站在那神情复杂的王俊凯妈妈，自顾自的往回走。
　　……
　　飞机上，王俊凯死死地盯着千玺，一脸福尔摩斯式的考究，被盯的受不了了，千玺只得缴械投降。
　　“咱有话直说成么，怪渗人的。”千玺求饶道。
　　王俊凯挑了挑眉，双手交叠放在胸前，语气像是在审犯人：“易烊千玺，你有没有什么没向组织汇报的？”
　　“什么？”千玺装傻到：“啊，你说跟同学出去吃饭啊，真的是很久不见的同学！”
　　“装，再给我装。”王俊凯嘴角上扬，笑得有几分狡黠，心里却是满满的心疼和感动，想起这两天千玺莫名其妙的外出，自己之前还有些生气，现在知道原来都是去家里找他父母了，依自己妈妈那个性格，应该没少吃亏吧。
　　“想不到大导演对付长辈也是一把好手啊，刚说了结婚就已经开始不诚实了，这可怎么办？”王俊凯嘴上不饶人，心里却早就柔软了一片，打趣千玺。
　　“怎么办？我是无辜的。”千玺故作茫然的眨眨眼，一脸的纯良。
　　王俊凯白了他一眼，拽过他来看他脸上肿的地方，手指轻轻碰着，微微皱眉：“就扇了一巴掌？”
　　千玺握住他的手，无奈的笑，安慰到：“你不要把你妈想的这么暴力好不好，早就不疼了，打的很轻。”
　　“行了吧，那是我妈，我知道。”王俊凯垂眼，淡淡到。
　　千玺看他又要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拍拍他，说：“没关系的，小凯，以后那也是我妈。”
　　王俊凯抬眼看他，落进了一片幽深。
　　“嗡——嗡——”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王俊凯接起电话。
　　“喂，小马哥？”王俊凯接了起来。
　　千玺心里骂了马俊千万遍，从口袋里掏东西的动作停了下来，反手又塞了回去。
　　“小凯，那个，南风联系上了。”马俊声音有几分迟疑。
　　“那是好事啊，什么情况？他愿意参与我们的计划吗？”
　　“……呃，这个，你自己问他吧，我把他联系方式发你。”
　　说完马俊就迫不及待的挂了，王俊凯看着手机，心里觉得有些奇怪，这是怎么了？
　　“嗡——”手机简短的震了震，是短信。
　　王俊凯点开，看到一串数字，有点眼熟，顺手拨了出去。
　　看着屏幕上显示的通讯录名字，王俊凯瞪大了眼睛，眼里满是无法置信。
　　“喂，小凯哥？”电话被接起，一个熟悉的，有几分沙哑的辨识度极高的嗓音传了过来。
　　手机通话，来自——楠楠。
　　……
　　“你这是什么情况？想当歌手？”王俊凯把一叠“南风”的资料甩在桌子上，看着对面坐着的帅气少年，有点头痛：“你哥也不知道这事吧？”
　　“不知道，我周围的人都不知道。”楠楠无所谓的说，低头喝着奶茶，跟千玺有几分神似的脸上满是少年独有的干净和稚嫩。
　　王俊凯叹口气，语气尽量语重心长着：“你有自己的想法我理解，但是楠楠，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哥最不想让你做的就是明星这个行当，这么多年我们有多不容易你也看见了……”
　　“我的歌好听吗？”楠楠抬眼看王俊凯，问。
　　“什么？”王俊凯一愣。
　　“我问你听了我的歌，觉得好听吗？”楠楠淡淡的语气中透着几分期待，眼神亮晶晶的看他。
　　王俊凯想到了那首别致的《吹风的鱼》，客观的讲，虽然编曲和演唱技巧不够成熟，但是难得很有灵气，声音也很有辨识度，如果做好宣传的话，应该会不错……
　　“看来还不错咯？”观察着王俊凯的神情，楠楠心中有了数，说话也多了几分底气：“既然好听，为什么我不可以唱歌？就算是当歌手不容易，你们不是也坚持到了现在吗？”
　　“这不一样……”王俊凯摇头，却有些词穷。
　　“有什么不一样的？”楠楠打断道：“难道不是因为热爱，所以才能坚持吗？我也爱音乐啊，我就是想让更多的人听到我写的歌，有什么错？难道就因为我哥不想，我就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了？没这个道理吧？”
　　王俊凯有些讶然，不知道这孩子什么时候起有了这样的想法，难道是传说中的叛逆期？
　　“楠楠，你哥只是不想让你受委屈，做歌手拼的不只是音乐质量，还有运气和耐性，你还这么小，会受伤的。”
　　“我知道啊，小凯哥，我不怕。”楠楠耸耸肩，语气很是冷静：“我不是故意跟我哥反着干，相反，我很佩服你们。我从来不期望能超越你们，我也不打算荒废学业，考大学我可能还是会选法语，但是既然做歌手的机会摆在我面前，我就不想浪费，我想看看自己到底能走多远。”
　　易烊千玺家的人是不是都这么擅长说辞？
　　王俊凯作为这个少年哥哥的伴侣，感受到了来自这个家族深深的压力。
　　“可是你不满十八岁没办法自己签约，你想好怎么跟你爸妈说了？”王俊凯有些无奈。
　　“没想好。”楠楠诚实地说：“我哥做这行，我妈一直很后悔，觉得要不是让我哥做明星，可能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忙这么累，而且还喜欢了个……呃，男人。”
　　注意到王俊凯眉心一跳，楠楠觉得有些冒犯：“呃，抱歉。”
　　“没事。”王俊凯应，示意他继续。
　　“所以小凯哥麻烦你先给我保密吧，我会想办法让他们接受的。”楠楠难得露出孩子气的心虚，笑着拜托到，小酒窝弯弯的，很干净。
　　“唉……知道了……”王俊凯心累的应。
　　自己是看着楠楠长大的，跟自己的弟弟差不多，他们都希望他能无忧无虑的长大，从事正常平稳的工作，能保持这样阳光开朗的笑，做个小太阳。可是谁能预料到呢？这样百般呵护的弟弟到底是选了哥哥们选的路，早在大人们看不到的地方长了枝叶，有了自己的想法和热爱。
　　“那你怎么会写《吹风的鱼》？谈恋爱了？”王俊凯想起那首歌，立刻严肃成了家长。
　　提到这个，楠楠不自然的咳了两声：“咳咳，没有。嗯……只是陪我妈去海边吹风的时候想到了这个比喻，那个时候我哥不是暗恋你吗，挺替他觉得心酸的，所以就……”
　　“既然风总会起
　　等到下次相遇
　　请不要吹动这片宁静
　　因为有条鱼 不想再爱你”
　　原来是这个意思。
　　王俊凯真是不知道该感叹世事难料，还是该感叹楠楠语文学的不错。
　　“现在的孩子都懂这么多？”王俊凯觉得三观都在颠覆。
　　“呃……”楠楠有些窘迫，那感觉就跟被老爸抓住看小黄片似的尴尬：“可能是科技发达了，孩子们接触的比较多……”
　　王俊凯哭笑不得，不过确实，自己十五岁的时候已经出道一年多了，确实也到了什么都懂一些的年纪，现在的小孩子啊，不容忽视。
　　“等等，”王俊凯想到了一件事，看着楠楠日益帅气的脸，忽然有点莫名的担心：“王珞涵总说要嫁给你，她不是认真的吧？”
　　“噗——”
　　最后一口香草奶茶，一滴不落的都喷在了王俊凯的脸上。
　　……
　　等王俊凯忙活完公司里的事回到家的时候，千玺已经塞着耳机窝在沙发上睡着了，茶几上是一杯留给王俊凯的，还冒着热气的牛奶。
　　王俊凯在他身旁轻柔地坐下，看着他熟睡的脸出神。
　　他知道千玺不愿意睡主卧，因为他不喜欢睡曾经王俊凯和别的女人睡过的床，他也知道千玺其实察觉出了自己的打算，所以他都没有过问公司推出新人的事。
　　“你总是这样……”王俊凯喃呢道。
　　千玺听到声响，终于挣扎着醒了，不意外的看到王俊凯，懒懒的笑。
　　“回来了？”
　　“嗯，回来了。”王俊凯暖暖的笑。
　　千玺抬手把他拉进怀里，还算宽敞的沙发顿时因为挤了两个大男人显得无比的拥挤。
　　“挤死了，干嘛啊。”王俊凯抱怨道，挣扎着要起来。
　　千玺按住他，撒娇似的抱着他不松手：“躺一会嘛，一天都没见你。”
　　王俊凯无奈的笑，只得任由他抱着。千玺大概是真的困了，就这样抱着王俊凯，不一会就觉得昏昏沉沉的，就在要睡过去的时候，听到了王俊凯的声音。
　　“千玺，我们买个新房子吧。”王俊凯慢吞吞的说，不轻不重的落进千玺耳朵。
　　“嗯？”千玺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们买个只属于我们的房子，到时候涵涵回来了一起住，好不好？”王俊凯问，想起挂在沙发上方那副画，不禁笑了笑：“带着这副《红豆》，还挂在客厅。”
　　千玺听明白了。
　　不见千玺有反应，王俊凯也不急，静静等他回应。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千玺费力的从裤兜里掏出了什么，举到了王俊凯眼前。
　　一对简单的男士素戒静静的躺在千玺掌心，反射着低调而柔和的银光，映在了王俊凯的眼底，映出一片水汽。
　　“小凯，你知道吗？我曾经问自己，是否还有机会为你念诗，能不能等到有一天亲自告诉你我对你所有的依恋，问你一句，玲珑骰子安红豆，最是相思知不知？”千玺双臂环过王俊凯，把其中一个素戒戴在了自己手上，拿着另一个戒指，语气坚定而深情，眼神奕奕：“我给不了你那一张婚姻证明，未来怎么样，我不敢保证。但是结婚就要有个结婚的样子，你王俊凯身上，就要留下我易烊千玺的痕迹，让你独自一个人的时候也能想起我。这个戒指，是承诺，也是我易烊千玺一生的执着。王俊凯，戴着这枚戒指，以易烊千玺伴侣的身份住进另一个新家，你愿意吗？”
　　王俊凯也不回答，只是深深的回望千玺，像是要望进千玺的心底。
　　过了好一会，千玺在犹豫要不要再问一句的时候，王俊凯噗嗤一声笑开了，抬手直接夺过了千玺手中的戒指，干脆的戴在了自己的手上。
　　“我先向你求的婚，没有不愿意的道理。是我娶你，懂不懂？”王俊凯较真的摘下千玺手上的戒指，要重新给他戴，抬头故作深情的问：“易烊千玺，你愿意做王俊凯相伴一生的爱人吗？”
　　千玺看着他，眼神灼灼，不由分说的握着王俊凯的手将戒指戴了进去。
　　“我愿意。”
　　不管谁娶谁，不管怎样，你愿意，就是最好的答案。
　　……
　　“Yesterday, all my troubles seemed so far away
　　昨天，所有的忧伤似乎都已走远，
　　Now it looks as though they\'re here to stay
　　但是现在他们仍然徘徊在我身边，
　　Oh, I believe in yesterday.
　　哦，我的昨天……”
　　梧桐树下，有卖唱的年轻人再唱《yesterday》，简单的吉他，沧桑的嗓音，似乎在诉说着一个冗长的故事。
　　梧桐新街上郁郁葱葱的梧桐树年复一年的黄了了又绿，不厌其烦的看着这条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安静的看着他们挣扎着欢笑着，像是一道凝固的风景线，更像是等待游子回家的地标。
　　当面色憔悴，颓废落魄的俞夏重新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阳光依旧穿过树叶洒在他的身上，这让许久没关注过阳光的俞夏恍了眼，甚至觉得自己有些愧疚，毕竟破败的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干净单纯的俞夏了。
　　离开了北京，离开了林陌阳，俞夏褪去一身光环，没跟任何人道别，留下了巨额的违约金，背着当初背来的那只书包，只身一人回到了梧桐新街，那所跟奶奶住过的小房子，把自己关了三个月，戒掉了毒瘾，在街角不起眼的地方，开了一家书店。
　　从此之后，常来梧桐新街的人都知道，街角那家“最后一个夏”的书店老板，虽然看起来有些虚弱，但是不仅长得帅很好脾气，还会弹吉他。
　　过了几年，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傍晚，一个身影修长的英俊男人带着他三岁的女儿来到了梧桐新街，那男人穿着休闲衬衫，微微的蓄着些胡子，看着女儿的神情满是宠溺，温柔笑起来的样子像是个模范爸爸，小姑娘长得很可爱，梳着两个小辫子，拽着爸爸的手，一跳一跳的走在前面。
　　“桐桐，慢一点。”男人嘱咐着，笑得温柔。
　　“爸爸快一点，那边好热闹，我要过去看！”小丫头嚷嚷着，拉着男人往前走。
　　男人无奈的跟了上去，还没走两步，正巧迎上了两三个年轻人说说笑笑的走了过来，中间的那个背着吉他的男生看起来年纪稍大，简单的衬衣，一双桃花眼笑得动人，小虎牙露在外面显得开朗又可爱，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好像有些不健康。
　　男人忽然松开拽着女儿的手，侧过身去，像是躲避着什么。
　　“俞夏老师，明天学校文艺晚会我们打算上节目，就上次您教我们的曲子，您来看吗？”旁边一个小男生期待的看着俞夏，问。
　　“当然，去给你们加油。”俞夏清凉的嗓音响起，温暖的回应。
　　“太棒了，那我们明天演出结束了去聚餐~吃炸鸡~”
　　“喂，你怎么就知道吃啊，老师吃不了油腻的你怎么就是记不住……”
　　几个年轻人热闹的走了过去，男人才侧过身来看了过去，眼神里有说不出的忧伤和怅然，久久的回不过神。
　　“爸爸，快来！”另一边女儿喊着他，向他招手。
　　“来了，”男人匆匆又看了眼前面，才转过身去朝女儿走去：“桐桐，别跑，会摔倒！”
　　一条街，南北向，你选择向南，我却只能一路向北。
　　“老师，俞夏老师？”走在旁边的男生拍了拍俞夏，打断了他的神游。
　　“嗯？”俞夏如梦初醒的抬头。
　　“您怎么了啊，我们问你想吃什么。”那男生担心地问。
　　“没事，你们定就好。”俞夏回头看了一眼远去的一大一小的身影，眼睛里沉淀出了难言的幽深，自顾自的小声嘟囔：“你们听见了吗，那小姑娘叫什么？”
　　“什么？”旁边的男生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有些摸不清头绪。
　　“叫桐桐。梧桐的桐。”俞夏低声说，嘴角扬起一个淡淡的笑。
　　有伤感，有释然，有无可奈何的，深情。
　　画面定格，镜头缓缓拉长，夕阳暖色的光将画面衬得温馨又悲伤，《yesterday》背景音乐又缓缓响起，王俊凯嗓音略带沧桑，饱含无奈与惆怅的唱着。
　　“Suddenly, There\'s a shadow hanging over me.
　　突然间，天空变得黯淡。
　　I\'m not half the man I used to be,
　　我已经不再是那个从前，
　　Oh, yesterday came suddenly.
　　哦，昨天啊，你来得太突然！
　　Why she had to go I don\'t know she wouldn\'t say.
　　我不知道她为何要走，她也从未明言。
　　I said something wrong, now I long for yesterday.
　　我一定说错了些什么，以致昨天让我如此留恋。
　　Yesterday, love was such an easy game to play.
　　昨天，爱情就像游戏一样贪玩，
　　Now I need a place to hide away.
　　现在，我需一个可以流泪的空间，
　　Oh, I believe in yesterday.
　　哦，我的昨天……
　　Why she had to go I don\'t know she wouldn\'t say.
　　我不知道她为何要走，她也从未明言。
　　I said something wrong, now I long for yesterday.
　　我一定说错了些什么，以致昨天让我如此留恋。
　　Yesterday, love was such an easy game to play.
　　昨天，爱情就像游戏一样贪玩，
　　Now I need a place to hide away.
　　现在，我需一个可以流泪的空间，
　　Oh, I believe in yesterday.
　　哦，我的昨天…… ”

　　屏幕渐渐黑了下去，场下的观众很多都没有回过神来，还有一些在默默的擦着眼泪，坐在前排的王俊凯和易烊千玺双手交握，戒指紧紧的贴合，无言的看着字幕一点点的走完。
　　场内灯光亮起，大家不约而同的开始起立鼓掌，《梧桐新街》作为伦敦电影节的闭幕式电影，无疑得到了肯定。
　　易烊千玺和王俊凯以及其他几个主演起身鞠躬感谢各位观众，微笑着跟着其他明星退场。走过采访区的时候，有中国的记者眼尖的看见了他们，纷纷凑上来提问。
　　“这次《梧桐新街》拿了评委会特别奖，还作为闭幕式影片公映，请问作为导演有什么感受？”
　　“受宠若惊吧，是全组的功劳，我们还会继续努力。”千玺谦逊从容的答。
　　“听说两人在拍摄影片期间很默契，该不会是入戏太深因戏生情了吧？”记者永远热爱八卦。
　　“哈哈，我们两个还需要因戏生情吗？不是一直都很有情吗？”千玺笑得爽朗，欲盖弥彰的回答反而让记者觉得是在调侃。
　　“感觉这次小凯对于角色的把握又上升了一个层次，今后有什么新作品展示给大家呢？”记者转而面对王俊凯，想套出什么新剧的名字。
　　“谢谢大家关心，我很喜欢俞夏这个角色，遇上他我觉得很幸运，不过下一步打算暂时休息下，可能会专心做公司里推出新人的新计划，还希望大家捧场。”王俊凯礼貌的笑着，淡淡的把这个深水炸弹投进了记者群。
　　“什么？这是要隐退的意思吗？”
　　“事业上升期隐退？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新计划是针对单人还是组合？要复制下一个TFBOYS吗？”
　　……
　　乱七八糟的问题砸过来，两人很是淡定。
　　“新计划的内容陆续会透露给大家，我只是想多一些时间陪家人，还请大家理解。”王俊凯鞠了个躬，礼貌的回应。
　　“因为我们还有行程要赶，今天的提问就到这了，大家麻烦让一让。”助理适时地上来挡开记者，王俊凯和易烊千玺随着保镖逐渐退了出来，在保姆车前站定。
　　“呼，这领结闷死我了。”离开了闪光灯和人群，千玺扯了扯领结，放松的呼气，看王俊凯探着脑袋在车里找着什么，问：“找什么呢？”
　　“那个纸盒子啊，那个不能乱放，是要给涵涵的……”
　　“在这。”千玺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无奈的抱出那个纸盒子，里面的小东西不安分的“汪汪”叫了两声，王俊凯一脸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你也真行，买了只狗就这么把他放盒子里，不怕把他闷死？”千玺把小金毛抱了出来，揉捏着。
　　这是王俊凯昨天趁着有空去伦敦宠物店买的，金毛，长得像极了薄荷小时候，想要送给涵涵。
　　“太忙了，给忘了，我还买了袋狗粮……”
　　“爸爸！”
　　涵涵清脆的声音响起，打断了王俊凯的话。
　　王俊凯刚转过头去，就被王珞涵“嘭！”的一声撞了个满怀，路晓卿在不远处站着，肚子隆起，温暖的笑着。千玺笑着朝她点了点头，路晓卿也回以微笑。
　　“王珞涵你是不是又胖了！”
　　“没有！是长高了！”
　　“有没有想爸爸？”
　　“有！我们回北京吧！”
　　“小花痴，给你礼物喜不喜欢？”
　　“喜欢！我要给他取名叫香草！”
　　“为什么？”
　　“薄荷最爱吃香草味的饼干啦~”
　　“以后要跟千玺叔叔一起住咯，去住新房子，好不好？”
　　“好啊！让楠楠哥哥也来住吧！”
　　“小花痴！”
　　“花痴是什么？”
　　“……”
　　听着两人幼稚的对话，千玺无奈的笑，怀里的香草像是感受到了温馨快乐的气氛，又“汪汪”的叫了起来，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人们。
　　普通的夜晚，伦敦某个地下停车场里有一群热闹的人，怀里抱着女儿，看着身旁笑得温柔的千玺，王俊凯忽然觉得幸福的想落泪。
　　三十岁，才知道什么叫完满，还不算晚。
　　毕竟，生活才刚刚开始。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