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凯之红豆》一半七月

26、life with you

　　看着千玺回不过神愣在那，王俊凯不仅加深了笑意，抬手轻抚千玺的眼眉。
　　“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也犹豫了很久，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你太重要了。”王俊凯深深的看着他，眼里有令人悸动的问头：“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朋友，明明最不想伤害的就是你，可是我一直在伤害你。无论是我拒绝、逃避还是纠结迷茫，受伤的总是你。说实话，我挺心疼的。”
　　千玺眼底情绪复杂，心中竟是泛起了一丝怀疑，声音透着不确定：“你的意思是，你只是为了不让我受伤？”
　　王俊凯眨眨眼，先是愣了愣，又笑开了，无奈而明媚：“易烊千玺，你智商去哪了？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又为什么在这跟你废话？”
　　“为什么？”千玺挑眉问，意思是不听下文不罢休。
　　王俊凯刚想开口，又觉得有些脸红，便耍赖到：“不说了，你自己想吧。”
　　说完王俊凯就要侧身起来逃走，千玺怎么可能放过他，一把拉过来牢牢压在身下，望着他的眼里全是幽深。
　　“说啊，我想听。”千玺嗓音低沉，呼吸洒在王俊凯的耳廓，引起阵阵颤栗：“小凯，你为什么来这儿？为什么跟我废话？”
　　“因为……”王俊凯喃呢着，被耳边的声音影响的有些涣散，但还是小声说了什么，同样落在千玺耳旁。
　　“想要陪你痛，想要……学着爱你。”
　　简短的话语，却格外动人，动情。
　　千玺梨涡一陷，附身吻住了身下人。
　　小凯，这就够了。
　　谢谢你，愿意试着爱我。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钻了进来，映在床上拥吻的两人身上，柔和的光让画面多了些温馨，他们吻的那样认真而虔诚，像是在交换着来不及说的情话，倾诉着道不尽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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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导演的感冒一夜之间好了，剧组上下一片欢腾，立刻投入了紧张的拍摄工作。大病初愈的导演对于大家的工作热情很是欣慰，不仅训人训的少了，还把晚饭的档次从十块提到了十二，更是激动的大家热泪盈眶，纷纷祈祷导演再多病几次。
　　看着千玺在摄影机前忙活的身影，王俊凯深深拧紧了眉毛。
　　王俊凯从来没有跟好朋友谈过恋爱，准确的说，是从来没有跟自己认识了十五年的兄弟谈过恋爱。虽然好像是在一起了，看到千玺对他笑也觉得心里有不与人说的甜蜜，可是他总是觉得有些迷茫，不知道该做点什么，更不知道该做什么好，要怎么做男生的男朋友？这个问题对于直了将近三十年的王俊凯来说简直是千古谜题。
　　难道要像宋青言那样缠在千玺身边装傻忡楞？还有，两个大男人约会去哪？出门到底谁付钱比较合适？要住一起吗？
　　想到这，王俊凯觉得自己凌乱了。
　　呃……要不要打电话给程然咨询下？毕竟身边弯的也不多……
　　“在想什么？”千玺走到王俊凯身边的椅子坐下，化妆师过来给他补妆准备下场戏，看到王俊凯皱着眉头一脸愁容，随口问道。
　　“在想程然……”王俊凯刚一开口，立刻闭了嘴，歪头看见千玺已经不满的皱了眉头。
　　“啊，不是，我在想程然竟然抢了我伴郎的位置，我很不爽。”王俊凯慌乱的补充，千玺表情缓和了下。
　　“谁让你结过婚，被王源嫌弃了，怪不得别人。”千玺说到，瞄了一眼心不在焉的王俊凯，淡淡说：“拍戏的时候认真点，不要想除了我以外的男人。”
　　话音一落，化妆师手一抖，差点把眉笔戳千玺眼睛里。
　　王俊凯白了他一眼，没答话，歪头看别处，耳根红了红。
　　“各部门准备了，五分钟后开机！”
　　副导演一声令下，大家纷纷就位。
　　这几场戏演的是俞夏和林陌阳在梧桐新街的这段最美好的恋爱时光，林陌阳忘记了他的野心和欲望，俞夏不去想林陌阳的顾虑和迷茫的以后，两人带着乐队做音乐，到处表演、庆祝，一起去郊游烤肉。但是不去想，不代表问题会消失，俞夏看得见林陌阳深夜对着窗外抽烟的身影，林陌阳听得到俞夏情歌唱到浓时声音里的泪水，当下一切的无忧无虑仿佛都在反衬着故事后期的悲凉，此刻更像是最后的狂欢，在透支着快乐。
　　副导演看着屏幕里旁若无人秀着恩爱的两人，心里满是惊奇。王俊凯刚入组时的别扭他是看在眼里的，当时凡是跟千玺对戏必NG不下20遍那可是全组都闻风丧胆的，后来虽说是好多了吧但是也不像现在这么……自然啊。瞧瞧那小眼神，那暧昧的小动作，啧啧……不只是王俊凯，导演也不正常，动不动就笑得这么温柔，那眼神黏在王俊凯身上就没下来过，OMG，难道是太入戏以至于……
　　想到这，副导演狠狠的打了个激灵。导演，眼看就要杀青了，你可别陷太深啊。
　　千玺“阿嚏”一声，NG了。
　　“感冒还没好？”王俊凯上前问，有些担心。
　　“好了，没事。”千玺揉揉鼻子安慰到。
　　“还是再吃点药吧。”王俊凯担心地说。
　　“好好好，你给我什么我就吃什么好不好？”千玺说着，扬起一抹坏笑：“吃你也行。”
　　王俊凯上去就踹了一脚，用了十分力，狠狠的说：
　　“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不要脸？是不是忘了我是你大哥了？”
　　千玺这么多年练就了一身绝技，比如躲。
　　他灵活一闪，正好躲过了王俊凯的大长腿，凑到他耳边轻声说：
　　“王源不是说了么，脸皮乃身外之物，不要也罢。何况在你面前。”
　　说完朝王俊凯眨了眨眼，转身去训副导演了。
　　至于为什么挨训的事副导演，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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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王俊凯在自己房间抱着pad研究着什么，一脸的纠结。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谁啊？来了。”王俊凯一边说着一边跑去开门，结果就看见戴着黑框眼镜抱着笔记本的千玺站在门外。
　　不等王俊凯请他，千玺便自觉的闯了进来，把电脑往王俊凯桌子上一放，拉过椅子来就坐下开始噼里啪啦的点鼠标。
　　“这位先生，麻烦一下，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王俊凯不满的抱着胳膊站在千玺身后，故意说到。
　　“别闹。”千玺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说到：“我得把这段剪好发给监制看看，我那屋无线信号太差了。”
　　唉。王俊凯放弃的放下手来，什么也没说，拿水壶给千玺倒了杯水放在他手边。
　　过了一会，房间里就只剩下千玺点鼠标敲键盘的声音了，王俊凯不打扰他，闲的无聊就继续翻着pad。看了一会累了，想起很久没刷的朋友圈，就点开准备看看大家的新动态，看着看着就看到路晓卿发的照片，餐厅里涵涵皱着眉头指着一张英文菜单，满脸不开心，配字是“女儿问我为什么所有的餐厅都没有蒸南瓜，然而真相是自从来到这我们已经在N家餐厅点了N道蒸南瓜，宝贝，妈妈心好累。”
　　王俊凯笑了笑，抬手点了个赞，想了想，又评了一句：“小白眼狼，怎么不想你爸给你做的八宝饭！”
　　刚评完，就“叮咚”一声来了回复。
　　路晓卿：“所以说咱俩都不及格啊。”
　　王源：“不想就对了，你倒是多放点水啊，硬邦邦的能让人想么。”
　　路晓婕：“瞬间懂了。某人真是心机婊，知道从哪下功夫啊。”
　　王源：“科普楼上，这是某人父母的菜谱。”
　　路晓婕：“连爹妈都不放过，果然心机婊。”
　　“……”王俊凯有点无语，想回点什么，又不知道回什么，索性关了界面。
　　千玺还在工作，微微皱着眉头看着屏幕，没注意王俊凯正盯着他。千玺近视的不厉害，平时也不怎么戴眼镜，大概是最近工作强度太大了，眼睛疲劳的受不了了才又戴起了眼镜，不过，还挺帅的。戴着眼镜的千玺不像程然那样感觉精明狡诈，反而是多了些学生气，看着很乖很认真的样子。
　　我们千玺果然是颜好。王俊凯看着千玺的侧脸自豪的想，丝毫没有这是我男朋友的觉悟。
　　点击了“发送”，界面立刻弹出“发送成功”的字段，千玺长长舒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
　　回身看王俊凯，发现他已经睡着了，蜷着身子躺在那，也没盖被子，还穿着衣服，手边放着pad，似乎是不小心睡着的。
　　千玺无奈的摇摇头，起身过去帮他盖上被子，又翻出睡衣打算给他换上，正忙活着，就听见“叮咚”一声，王俊凯的pad响了。千玺随手拿起来打开，就看见了路晓卿那张照片，以及底下热闹的回复。
　　最新的一条来自程然：“不能再同意，心机婊，鉴定完毕。”
　　千玺挑挑眉，用王俊凯的号回了个“诽谤能不能索赔？”，然后立马关了界面准备关机，谁知王俊凯的浏览器没关，弹出来的搜素界面吓了千玺一跳。
　　“GAY是怎么相处的？”
　　“跟男朋友相处的十大注意事项。”
　　“出门抢着付钱男朋友会生气吗？”
　　“约会十大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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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玺满头黑线，原来这几天他总是一脸惆怅是在想这些啊……看了看睡得香甜的王俊凯，默默给他把pad关了机放到桌上。
　　王俊凯感到有人在他脖子后面垫了个枕头，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看到千玺。
　　“千玺？你忙完了？”王俊凯揉着眼坐了起来，问。
　　“嗯，忙完了，不过我还得打电话协调场地的事，你先睡吧，我回去，会吵到你的。”千玺拍拍他，温柔的说。
　　“你饿不饿？”没理会千玺的话，王俊凯没头脑的问。
　　“啊？”被这么一问，千玺还真觉得有点饿。
　　“你只要这个点不睡，就一定会饿。”王俊凯说着，掀开被子起身：“你就在这打吧，我去给你泡碗面，幸亏还留着一盒。”
　　千玺看着王俊凯翻腾行李，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王俊凯好不容易翻到了仅剩的一盒泡面，打开电水壶，拆开调料包撒进面里，纠结的想要不要去隔壁小陈那要个卤蛋。
　　正苦恼着，就被环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千玺双臂揽着他的腰，紧靠他的背，温热的气息洒在王俊凯颈旁。
　　“怎么了？”王俊凯乍被抱住，有些僵硬，问道。
　　千玺低头往他颈窝埋了埋，引得王俊凯觉得有些痒。
　　“放松点，小凯。”千玺说，安抚着他，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你不用苦恼，也不用做什么努力，就这样就好，这样最好。”
　　“什么啊？”王俊凯侧头看他，不知道他说的什么。
　　“我看到你的pad了，真不知道你脑袋里在想什么。”看着王俊凯又红了的脸，千玺无奈笑，话语间热气萦绕在王俊凯脸颊旁，语调一如既往的充满磁性：“小凯，我不是女生，不需要你哄，也不会把你当成女生，你不需要改变，不需要你迎合我，做自己就好，我就喜欢最自然的你。”
　　难道是自己年纪大了？怎么总是这么容易就觉得晕晕的？
　　“那就好。”王俊凯躲闪的盯着眼前的泡面，抬手摸了摸鼻子，闷闷地说：“你不嫌跟我待在一起无聊就好。”
　　“哈哈，要是无聊十五年前我就该觉得无聊了。”千玺掰过王俊凯的身子，让他跟他面对面，看着他漂亮的眼睛，认真的说：“小凯，你不要给自己压力，你要对我们自信一点，对我也要自信一点。我知道你爱吃的每样东西，我知道你开心的时候喜欢写歌，不开心的时候喜欢自己一个人发呆，知道你抬手摸鼻子说明你觉得有些尴尬，知道你做了决定就不会后悔。我也一样啊，你知道我每件事，我每个习惯，那你肯定知道，我认准的事，绝不轻易改变。”
　　王俊凯怔怔的看他，像是在消化他说的每个字。
　　千玺笑，拥他入怀。
　　“咕嘟咕嘟~~”
　　滚烫的热水在迫不及待的翻腾，沸腾的心也在翻滚着不能平息，安静的怀抱里，王俊凯感觉到心底跟着这热水一起，泛着细密的不断发酵膨胀的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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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周后，《梧桐新街》顺利杀青，杀青宴正好赶上千玺生日，索性剧组就腐败了一次，全组跑去当地最豪华的酒店摆了几桌，买了个巨大的蛋糕庆祝导演生日快乐。
　　但是千玺一整天都兴趣缺缺的，虽然也在笑，陪着剧组的人闹，但都是很礼节性的笑，感觉像是应付公事，而不是真的开心。
　　原因？
　　副导演终于聪明了一次，觉得导演隐隐有些不开心大概是因为王俊凯提前离组的事。
　　公司那边出了点问题，王源出国了处理不了，王俊凯的戏正好提前杀青了所以只能飞回去处理，千玺是导演根本走不开，所以只能留守。
　　千玺烦躁的看了看表，晚上十点了。
　　这一整天，一通电话也没有，一个短信也没有，虽然自己是不在乎过不过生日的，可是连句“生日快乐”都没有，是不是有点过分？
　　千玺勺子戳着没怎么动的蛋糕，有点不爽，是不是平时太惯着他了？
　　就在这怪异的气氛中，到了十一点，副导演觉得差不多了，招呼大家撤退。现场喝的人仰马翻的，千玺一会帮忙搬这个，一会帮忙扶那个，等都送走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半了。
　　“导演，咱一块打车走吧？”副导演扶着一个场务说，抬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不用了，你们先回吧，我散散步。”千玺推辞到，示意他先走。
　　“那好吧，你注意安全。”副导演把喝醉了的场务塞进车里，跟千玺道别。
　　送走副导演，千玺叹了口气，塞上耳机，顺着不怎么明亮的街道往回走。
　　南方的城市晚上总是带着湿气，远远看上去像是有层雾，街上没什么车，显得有些落寞。
　　耳机里王菲的歌声还在回荡。
　　“我从来不曾抗拒你的魅力
　　虽然你从来不曾对我着迷
　　我总是微笑的看着你
　　我的情意总是轻易就洋溢眼底”
　　千玺忽然觉得有些犯烟瘾了，掏出出一支烟塞在嘴里，又反手去摸打火机。
　　“啪！”一声，一簇明亮的火焰绽放在了眼前，帮他点燃了烟。
　　千玺诧异的抬头，发现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人从他身边走到面前，眼睛亮亮的，笑得很好看。
　　“跟了你一路了，才看见我啊。”王俊凯说，语气里是恶作剧的笑意。
　　“我，我没注意……”千玺愣愣的说。
　　“所以咱们扯平了。喏，你的礼物。”王俊凯耸肩到，把打火机塞到千玺手里，抬头温柔的说：“抱歉，来晚了。千玺，生日快乐。”
　　千玺感受着打火机金属机身上传来的温热，抬手紧抱他。
　　王俊凯嗅着千玺身上淡淡烟草的味道，疲惫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抬手回抱他。
　　灯光昏暗，看不清两人的身影，只是知道无人的街头，这个拥抱持续了很久。
　　ZIPPO“forever”系列私人订制打火机，素雅的金属机身上刻着简单的一句话。
　　“life with you. K&J”
　　一生有你，相伴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