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二章 潦倒贵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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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顶的七彩水晶灯转了又转，万普财大气粗的贵族齐聚一堂，目光聚焦到舞台中心，血红的玫瑰花在怀中绽放，枝条上还有凝结着露珠，令众人万分失望的是，出来却是个穿熊熊装的小男孩。
杰克蹦蹦跳跳地上场，正想鞠躬致敬，却发现大家都向他弯腰，瑰丽的花瓣撒了一地。
“难道我穿得太帅了？”杰克乐呵呵地摸摸头，强忍心中的自豪，等大家都坐回沙发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锤子，在讲台上轻轻敲了敲后，大声宣布拍卖开始，雷鸣般的掌声伴随玛法推出一件银光闪闪的铠甲响起，杰克两只眼睛发出闪光。
“这是今晚的第一件，“玛法拿起丝绸卷轴高声宣布，“用产于黑暗森林的矿石，矮人铸造大师亲手打造，铠甲中心的十字架据说是天使的象征，有光明神王使者的守护，它的魔防能力还用得着去怀疑吗？颜色银白，配有流风图案，是风系魔法的烙印，为原本沉重的铠甲减轻了57%的重量。右手臂的护腕里藏有黑铁打造成的匕首，涂有高浓度吸血族特有的血魔丹，造成暂时性晕厥。现在从低价1000金币开始起拍！”
在舞台灯光的打造下，圣骑士铠甲显得更耀眼夺目，金光灿灿的金属颜色，诱惑虚荣的眼球。
“一千金币！”牌号160举起。
“两千！”伊瓦•默林也站了起来。
“六千！”坐在角落里的科恩举起牌子。
“死白云，你举什么？”菲谢特奇怪地问，他换回骑士装，手里捧着一杯色彩艳丽的鸡尾酒。
“笨蛋，当然是把价格炒高咯！”科恩吐掉嘴里的鸡骨头，又举起牌子：“八千！“
“原来是这样！”菲谢特恍然大悟，也举起右手，“一万！”
随着牌子不断举起，价格不停地往上飙升，杰克眼睛越来越亮，要知道在为数众多的金币中，还有他10%红利呀。
“两万金币一次！”
人群有些骚动，眼红了的贵族低头看看自己的钱袋，和牌位上的数字比较一番，不由得有种英雄气短的悲叹，只能祈祷下一件武器会比现在的更好。
“两万金币两次！”
杰克的声音颤抖了，远方伊瓦•默林低下头去，虽然挥金如土，自家有多少老底他心中有数，没想到才开场就能飙升到如此高度。
“两万金币三次，成交！”他举起锤子在讲台上一敲，响声在大厅中回荡，“收购者276号！”
“恭喜您！”科恩站到胜利者身边同他握手，“请在活动结束后到后台结账，一共两万金币，加上拍卖行4%的手续费，一共20800个金币，谢谢。”
“虽然觉得有些贵，不过好的武器值这价，”购买者点头，得意地环视周围的人，“据说贵店在午夜还有特别节目，我刚刚收到通知海报。”
“是这样，”菲谢特说，“关于压轴戏独特的购买方式，就是针对当牌位在第一和第二名的两位来宾，胜利购买到的人有权拥有第二名所报出的价格，换个说法，如果胜利者以高出对方一百金币的成功得到武器，那么他收到竞争对手的钱后，等于只用了一百个金币就把东西买到手了。”
“啊——”购买者发出一声野狼般的嚎叫，“你们怎么不早说，我得赶紧派人回去拿钱！”
科恩从容地看着贵族狼狈不堪地奔走，坐在旁边的伊瓦•默林灰白的脸登时变得红润起来，给菲谢特一个胜利的手势吗，这时第二件商品矮人战锤上场了，两人一起撤回自己桌子。
随着商品一件件拍卖出去的，是杰克辛勤地砸锤子，每一次落下都是滚滚金币，小木锤被紧握在红彤彤的手里，一滴晶莹的液体落在雕刻精美的讲台上，干渴的木桌迅速吸收难得的甘露……那滴水，是从杰克的额头上落下的，难怪日后的大法官锤子可以如此干净利落，和早期刻苦用功是分不开的。
“终于等到了最激动人心的时刻！”玛法双手颤抖地捧起丝绸卷轴，近卫团成员把装饰华丽的小车推出来，所有人把注意力投向台上，眼中有精明的光划过。
一把细长的手杖，它是如此的精巧，好像一碰即碎，乳白色的水晶杖头中间有一团手指肚大小的冰蓝，在灯光聚焦过来的那一瞬间，整个大厅流光溢彩，让人们感到晕眩的美。玛法咳嗽一声后宣读：“本次活动特别的内容想来大家都从海报上得知，这柄祝福之杖来之不易，在此不多做介绍，现在从一万金币开始起拍！“
安静的大厅顿时响起小声的讨论声，据说，魔法水晶按照魔法的属性分成六种，光明的乳白，黑暗的幽紫，风的翠绿，水的冰蓝，焰的阳红，还有土的琥珀，由天然能量聚集而成，总是略带瑕疵，大小和鸡蛋差不多，传说中那些晶莹剔透的纯魔法水晶，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而耀阳之枪别出心裁，双层水晶虽然不意味强大魔法力，却同样是难得的收藏品，雕刻出玉箫一般的尤物，做出这样一支显然只能让女性使用的法杖，暗示它是绅士向贵族小姐的求爱的信物，所谓一片冰心在玉壶是也，其浪漫气息不宜言表。
“先生，传单上特殊活动是真的吗？”伊瓦•默林在人群中摸索着，终于走到科恩身边，“喔……你不知道我有多想拥有它！”
“当然是真的！耀阳之枪何曾欺骗顾客？“
“我知道，我知道……“伊瓦•默林说，“不过在名字方面，可不可以……刻上自己爱人的名字？”
“您想把它送给谁呢？“菲谢特装作不解地问。
“迪尔•默林！”男爵抬起头来，“我的骄傲！”
“噢……她会为有一位像您这样的好父亲感到幸福！”
“谢谢，愿神王祝福我，”伊瓦•默林匆匆跑回座位，举起自己的牌子，“六万金币！”
“你猜它会以什么价格成交？”菲谢特坏坏地笑着，“我们来赌赌看，输的人付对方一个铜板，怎么样？”
“行啊，你赌多少？”
“十万金币，至少会是那个数！”
“好极了，这下我们有活儿干了。”
“你想做什么？“
“组织赌局啊，大把捞钱可是头等要事，等竞拍到高潮的时候，我们让这些贵族赌赌看谁会是最终的赢家，至于我们自己嘛，当然是把资金都压在男爵一方了，五十万金币的盈利会有多少，想想都能流口水呀……”
“不用想了，你现在就在流……”
“八万金币！“伊瓦•默林的眼睛红了，他狠狠瞪着不远的老对头。
“十万！“老贵族不甘示弱，他又一次站起来举牌。
杰克呆呆地看着两人不断往上报数，手中的小锤子微微颤动，特别的规定已经把两人逼上决战场，非胜即败，毕竟没有人可以一下子拿出十万金币的现金，一旦败北，就意味着倾家荡产，百年传下来的家业从此一蹶不振。
“女士们先生们！“一个娇媚的声音从台上的幕布后传出，美丽女性出现在人们眼前，冰蓝色的蝴蝶结在胸前摇曳，伴随着轻快的舞步，她走到舞台中央，向大家鞠躬说，“我很高兴这次活动举办得如此成功，为了迎合现在的气氛，大家是否介意本店再做一项特殊服务？”
这有什么不行？年轻贵族们抓起散落的玫瑰花，一个个身手敏捷蜂拥着挤到台前，只想离那双水晶鞋更近一些。
“老大，我们现在做什么？”玛法和科恩坐在吧台上喝酒，这时除了放火，没人会注意他们在干什么。
“等着数钱。”
“赌博呢？“
“恩……等男爵把价格炒到十五万金币的时候，兄弟们会在他对手的饮料里加点料，让他们好好热血一把，等清醒过来时，什么都结束了，你就等着金币把自己活埋吧。“
“哦……”玛法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个人收入呢？老大，看在那么多年交情的份上，你……赞助一点？”
迪尔•默林坐在自己的卧室里，皱着眉头看账本，自从对面的武器店开张后，她的生意就一落千丈，更让人讨厌的是，上次买衣服还讨价还价的乡巴佬也在那儿，想到他站在还算挺有品味的阳台上，做各种猥琐动作，她简直就想冲上去，用引以自豪的剑术把他大卸八块！
“恶人自有恶人磨，我不必为这种无聊的事情费心，”迪尔•默林对自己说，她把账本搁在床边的小柜子上，径直向他父亲房间走去，向他说声晚安，顺便问问他今天消费了多少个金币。
“晚上好，小姐。”书房前的仆人向她鞠躬。
“晚上好！父亲他买东西了吗？”迪尔•默林不由得掂量起，据说那家武器店的东西可都不便宜，希望父亲没有把这个月的钱都赔了。
“是的，耀阳之枪的东西做工总是让人惊叹，”仆人微笑着说，“只是先生他看起来不太高兴，正在房间里喝闷酒。”
“哦……没关系，我来和他谈吧。”迪尔•默林深吸口气，她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推开门走进去。
书房里的成设不多，只有中等大小的雕花书桌，还有两张半新的沙发，左边的那张上坐着一个正在喝酒的中年男子，包装精美的礼盒放在书桌上，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它，捧起瑰丽的法杖，乳白色的杖身衬托她同样雪白的肌肤，柔和的金色字迹印刻在杖头上：迪尔•默林。
“父亲，这是……”迪尔•默林吃惊地捧起法杖，拿过父亲的酒杯，“你是为了我买的吗？”
“是的，祝你节日快乐，孩子，“伊瓦默林抓起酒瓶砸在了对面的窗户上，玻璃发出一阵呻吟后化作碎片，“可是我……全赔了……”
“好吧，用了多少钱？“突如其来的礼物让迪尔•默林欣喜万分，她决定这次用好一点的口气，毕竟为父亲埋单早已不是第一次了。
父亲什么都没说，从玻璃碎片中抓起一块，对准自己的脉搏。
“迪尔，你一定要想办法……”他老泪纵横，“不然默林家就完了……“
迪尔•默林抱着法杖坐下，一旦东西印刻上主人的名字，就意味着它会被珍藏，将不能再用于拍卖，即使想把东西退回去，也已经来不及了。
“说吧，用了多少钱？“
伊瓦•默林摇摇头说：“迪尔，我很抱歉……”
“到底是多少？”
伊瓦•默林伸出四个指头，晃了晃。
“父亲你太糊涂了，竟然为了件礼物用了四百个金币，那可是我们全部的财产！……虽然我很高兴，你还记得有个想过玫瑰祭的女儿……“声音渐渐哽咽，一滴眼泪不争气地从她划过。
自从母亲去世后，她何曾再有哭泣过？十四岁面对收税的官员，一手把默林家的产业包办下来，用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养活只知享乐的父亲，长大后面对海潮般的追求者，为了家庭毫不动心，她都没有哭过。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女孩又何尝不是如此？
“不是四百个……“伊瓦•默林先生艰难地说，“是百分之四。”
“什么百分之四？”迪尔•默林背过身去把眼泪擦掉。
“哦……是手续费，”伊瓦•默林先生喉咙动了一下，“你不知道……耀阳之枪今天做特别活动，我竞拍价是十五万金币……”
“十五万……”迪尔•默林瘫坐在地上，两眼空洞地看着天花板。
“亲爱的，这不是现金，”伊瓦•默林先生赶紧坐在她身边，“其实只要四十个……“
“什么！“迪尔•默林跳起来揪住父亲的衣领，“你确定是四十个？”
“哦……是的，”伊瓦•默林先生喘了口气说，“可是手续费却是按竞拍价来算的……
“你要是再不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发誓再也不管你……”
“我……用了……“伊瓦•默林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女儿的脸上，很快又低下头去，“近六千个……金币……”
“……”
“我很抱歉！真的！我真的只想给你买件像样的礼物！”伊瓦•默林的眼泪哗哗流下。
“我知道我们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我们得上街要饭了……“迪尔•默林的脸被泪水覆盖，她用颤抖的声音大吼，“男爵先生，想好睡那个桥底吗？”
“还不止那些……”男爵使劲吸着鼻子，“还有两百金币的酒钱……耀阳之枪的店员会在两个钟头里送到……”
“……”
“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那酒真是太美妙了！”
“……”
“你一定要相信！你很快会喜欢上它的！”
“你去死吧！”迪尔•默林转身走出房间，把门狠狠地摔上。
伊瓦•默林颓废地坐回沙发。
“膨”的一声，迪尔•默林踢开门冲进来，把书房里所有可以用来自杀，或慢性自杀的东西统统收走，临走前还带上了惹来事端的法杖，把包装盒踢出窗外。
“你最好把头泡在冰水里！”她站在门口大声说，“如果明天早上还没死透，就立即出去打工！”
“我是男爵！”伊瓦•默林抬起头，“贵族怎么可以……”
“现在是乞丐！“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二章 潦倒贵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