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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 70 章 ...

  •   令少予也没给他机会,他单膝跪上床,把人圈在怀里,强行圈在怀里。手指摸上后脑,如潮水的思念之前被拼命的压抑着,如今像春天化开了冰块一样,哗啦啦的袭来。
      他挡不住,这种思念像要将他溺亡一样,只有徐文研能救他,哪怕徐文研只是根稻草,那也是救命的。
      徐文研挣扎着,他推不开令少予,便张口咬上他肩膀。力道不大,令少予却极其痛苦的闷哼了一声,手上也松了些力道。
      他抱着徐文研,有些无力的靠在他肩头,他低声的在徐文研耳边道:“阿研,让我抱抱,我就抱抱你。”
      埋在这孩子肩窝里,令少予才有了回到人间的感觉。
      熟悉的血腥味让徐文研愣了片刻,他在迟钝,也知道,这肩膀上有伤口。他不知道是怎么受的伤,但绝对不是他这一口能咬出来的。
      “你,,,你,,,受,,,,受伤,,,了,,吗?”徐文研很费力的,很费力的问出了一句话。
      他已经不能开始说连贯的话了。
      令少予将头埋在他肩窝里,手仍然是紧紧的搂着他的腰,听见人问,才闷闷的嗯了一声。非常诚实。
      他接着道:“才受的伤,不伤及性命,但是也很疼。”
      他说完也很疼的时候,徐文研几乎是立刻就伸手摸了上去。
      令少予没让他动,在他肩窝里闷闷的笑了一声,道:“刚才还不让我抱,怎么现在就迫不及待的想摸我了?”
      额?
      徐文研现在的脑子根本反应不过来这句话的深层意思,他说话又慢,愣愣的道:“伤,伤口,我咬,,,咬到,,,,,,”
      他话还没说完,就感觉令少予松开了他,然后捏起他的手指,他另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扯开了衣服,露出半边肩膀。
      裹着厚厚的绷带,那样厚重的绷带还隐约能看见渗出的血迹。
      幸好徐文研看不见。
      令少予捏着他的手指,引着他去摸那厚厚的绷带。然后装作气若游丝的道:“你摸摸,医生还缝针了,说再深几分,就要伤到骨头了。”
      他说的恳切,但语气又尤为轻松。
      徐文研一急,也说不出话,就狠狠的咳嗽了起来。令少予连忙扶住他,在他后背轻轻的摸着,又接着道:“我没事。”
      他咳了好一会儿,又重新靠回去。令少予握着他的手没放,另一只手拉好衣服。他对徐文研笑着道:”真好。“
      嗯?徐文研反应不过来。
      令少予笑着道:”阿研还关心我呢。“
      徐文研懵懵的,这时候却也听出他话里面的意思。他想要收回手,令少予握的不紧,他轻轻一缩,手便从令少予手心里缩了回来。
      ”你别怕。“令少予浅浅的道。
      徐文研不说话,却渐渐放松了身子。
      ”你别怕,别怕我。我不会打你。“令少予像是哄孩子一样,”别怕,听我说几句。别怕。“
      他想尽办法想宽慰徐文研的紧张情绪,说来说去就只有一句别怕。
      ”当时我想,该怎么办呢?我要是死了,我的阿研怎么办呢?“
      徐文研猛然抬起头,他看不见令少予嘴角的笑意。却能感受到,令少予是笑着的。
      令少予继续道:”我的阿研还不知道我已经悔过了,我要带着一身的悔意死在街头。“
      徐文研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他听得懂令少予说的每个字,却听不懂这一句话的意思。
      他从前从没听过令少予对他说这些话,仅有的温存,也只是哄着他在床上叫予哥,哄着他张开腿。
      令少予干脆把他抱起来,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扶着他的背,轻而易举的把他抱起来坐在腿上,又拿被子裹住,让他舒舒服服的靠在臂弯里。
      而徐文研还没回过神来,他被那一段话砸的昏头转向,迷迷茫茫,像被扔进了棉花糖里一样,又甜又软,让他分不清东南西北,真情假意。
      ”去教训了那些人。他们穷途末路,就一起联手要杀我。伤就是前几天受的。”令少予接着道。
      教训了那些人?哪些人?
      令少予把他紧紧的抱着,他的手臂很有力,徐文研再怎么挣扎,也从来没有逃开过。“那些以前欺负过你的人,他们都被我狠狠的教训了。”
      “阿研,你以前的家,还有被他们抢走的财产,我都帮你拿了回来。虽然有些不全,但我要了他们别的东西来补。”
      “阿研,你别怕,你别怕。”
      “阿研,现在就只剩我了。阿研,你想怎么讨回来?都随你,好不好?”

      秦欢听着耳机里的话,几乎要把一旁的白鹭飞踹死了。白鹭飞很是无辜,这关他什么事,他跟着八卦一下而已。
      秦欢很是无语的拿下了耳机,狠狠的白了一眼身边的人,既是一副恨铁不成钢,又是一副好好的白菜被猪拱了的表情。
      “好了,没戏看了。”
      白鹭飞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秦欢摊手,无奈的道:“人留不住了。”
      又接着道:“果然,男人在床上都是花言巧语的骗子。”说着又踹了白鹭飞一脚。
      这一脚直接把白鹭飞从凳子踹到了地上,
      她说完就走了,留下白鹭飞一脸莫名其妙我招谁惹谁的表情坐在地上。
      高磊忍笑几乎忍到了抽搐,直到秦欢高跟鞋的声音远了,他才忍不住笑出声来,顺道伸手去扶白鹭飞。
      白鹭飞把耳机一扔,一边摸着被踹了好几脚的小腿,一边往外走,还不忘问高磊,“我看起来也像那种在床上花言巧语的负心汉吗?”
      高磊难得的放松了表情,爽朗的笑了起来,轻声打趣道:“这个得去问白家小少爷了。”
      他说完不等白鹭飞反应就立马侧身微微鞠了一躬,然后快速走开去追秦欢。

      徐文研又睡着了,他现在精力非常差。何况被令少予一番话砸的晕头转向,他整个人都是迷糊的。
      令少予抱着他,让他慢慢在怀里睡着,渐渐睡得迷糊,紧张捏起来的手指慢慢松懈,一直因为害怕而拧着的眉毛也缓缓松缓。令少予低下头,恋恋不舍的在他眼角亲了下,很小心的,没有惊动人的意思,让他慢慢躺回床上。
      他不会照顾人,但他真心想学,照顾人其实就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徐文研睡的不是很好,时而会猛然惊醒,然后紧张的缩起身子,将自己蜷起来;时而又会梦魇,胡乱的在梦中呓语,说的大多数求饶和求救的话。
      令少予似乎今天没什么事情,徐文研睡着,他就拉了张椅子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徐文研。
      这么乖,这么柔软的孩子,又这么听话,这么容易信任别人。
      他从前,怎么就没想着要哄两句呢?明明只需要他哄两句,连心思都不用,他从前怎么就不开窍呢?
      令少予想着,忽然就笑了出声,轻轻地。
      却还是吵醒了睡得不深的人。
      徐文研嗯了一声,从被子里伸出手,迷糊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慢慢晃了晃脑袋,随后才睁开眼。
      那眼睛即使看不见,又或许是因为看不见,所以格外的清亮,干净,像是镜子一样,倒映出所有场景。
      令少予在这双眼睛里看见了自己。
      他的呼吸沉重起来,徐文研像是察觉到一样,猛然坐起身子,又想要使劲往床里缩。令少予没给他机会,他握住徐文研细瘦的手腕,他的手很凉,突如其来的冰凉感让徐文研瑟缩了一下。
      手却是没有敢抽出来。
      令少予松了些力道,另一只揉了揉他的后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和起来,轻轻的问道:“还要睡吗?”
      徐文研茫然的抬起头向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没等他回答,令少予便伸手掀开被子,一手揽在他肩膀上,一手抄进他膝弯里,将人很稳妥的抱进怀里。
      骤然离开床面,徐文研吓得一把抓紧令少予的前襟,头也狠狠埋进他胸膛里。但很快,徐文研就又是松开了手,身体也害怕的小幅度颤抖起来。
      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一样。
      不久以前,令少予这样抱着他,然后就是像狂风暴雨一样侵袭而来的疼痛和委屈还有逃不开的恐惧。
      令少予察觉到怀里人的变化,他想起医生的话,于是也很艰难的,又像是在尝试似的,轻声道:“别怕,我们去洗澡。”
      徐文研不敢说话,令少予只道这真乖,窝在他怀里一动也不动,却不想徐文研是吓的手脚都发僵了。
      浴室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热水很快蒸腾起来,热热的蒸汽让徐文研红了耳尖。令少予伸手扯开领带和上领几颗扣子,然后伸手去解徐文研的衣服。
      徐文研吓得一把抱紧自己,很警惕的睁着眼,怯怯的缩着身子。
      像只受了惊的兔子。
      令少予被逗乐了,又有些气恼,可是对着眼前这样犹如送入虎口的小兔子的人,他又实在发不出脾气来。
      那些恼人的怒火,在这孩子一眨一眨的眼睛里,就给眨没了。
      感觉到有人半跪下来,或许是蹲下身子来,徐文研缩了缩身子。接着他听见面前的人略带着威胁的轻声笑着问:“要穿着衣服洗吗?”
      徐文研又害怕又紧张的眨了眨眼睛,吞吞吐吐的道:“你出,出去。不要,不,不要你。”他说的很小心,很慢,带着极度的畏惧,还有一点点不容易察觉的委屈。
      令少予乐了,他实在没什么耐心哄人,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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