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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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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朝阳漫无目的的在酒吧街上悠闲的晃着。他并不是很常来,来了也尽量不总去一家酒吧,尽量的分散开。这里晃晃那里晃晃。所以对这里似乎很熟,又记不太住哪是哪。
路灯下男孩子妖媚地笑着用眼神钩他,他也深情地看过去,却并不过去。留恋的回着头,引得男孩子眼神一直跟着他,却笑笑走掉了。走不了几步,又一个正在一个人怀里扭着,一边蹭着一边拿眼睛瞟他,似有若无的笑,他也似有若无的那眼神勾引。
他走到底,也没想起来到底是哪家酒吧碰到小其的。有点失落的又往回走,过一条暗巷的时候,看到灯光下一个修长的影子,长手长脚的靠在墙上抽烟,慵懒的象没长骨头似的。他心里一亮,眼睛已经追了上去。那身影转身进去了,他忙往巷子里走。
走到暗处,背后被人狠狠的敲了一下,趴在地上狗啃泥。接着几个人上来一阵脚踢,一边踢一边骂,除了脏话,还说不准再找他,不然废了你小子,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之类的。
薛朝阳被打的爬也爬不起来,躺在地上只会喘气,哪里都痛。呻吟着站起来,扶着墙往前走了几步,靠在路灯下喘气。还没弄明白是为了哪个,于是慢慢的回想自己招惹过的人。
上一次带去酒店的,是个北方男孩子,漂亮是挺漂亮,皮肤白的不像话,就是太贱了,还没碰他自己就贴上来扭得像蚯蚓一样的,还一阵恶心的哼哼,搞得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于是加倍的对小其日思夜想。再上上次就是小其了。还有就是在路上抛的媚眼,那就太多了,想也想不起来。
薛朝阳痛得一阵咳嗽。抬头看见小其站在前面慵懒的倚着墙,笑得一脸嘲讽的看着他。薛朝阳一看到他那个笑,几乎忘了身上痛,小腹一阵阵的□□往上窜,死死的盯着小其,似乎下一秒就想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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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恩全关上门,门里马上传来砸扔东西的声音。
小其把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喘息着站在屋子中间瞪着门。他脸上还有伤,手上也缠着绷带。
喘息平复下来,小其的表情变得平淡冷漠,慢慢地走到床边坐下。默默的发呆。
坐了一会儿,他似乎觉得无聊,就从脚边的玻璃陶瓷碎片里拿了一片起来端详。
透过晶亮的玻璃碎片,看屋子里的东西,慢慢的移动着角度。最后手指在边缘摩挲着,慢慢地碎片边缘沾染了鲜红的血。
然后他用沾着红色的玻璃,在自己手臂内侧画了一朵花,画到一半的时候血没了,画不下去了,他就把手臂割破,直接在上面刻画。血汩汩的流出来,他抬高移动手臂,让血在地上也流成一朵花。
张恩全打开门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幕。屋子里像遭了抢劫似的凌乱。小其坐在床边,旁边的地上是一朵凄艳的血画成的花,花的红色一直连续到小其胳膊上,还在不断地流下来,流得那么多那么快,像开了一半的水龙头。
“小其!”刘恩全冲过来,死死的攥住他的胳膊,把他扯到床上。大声地喊张妈。
小其虚弱的笑着,看着张恩全。“放我出去……”
“你身上还有伤……好好好,伤好了就让你出去……”
“我受伤……又让大少爷丢脸了……是不是……”小其无力的挣扎,却被张恩全压得死死的。
“不是!别动了!你想死吗!!”
小其冷笑。“那就死吧……”他失血过多,有出气没入气,最终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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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得睁开眼,薛朝阳发现是医院,浑身都在痛。
一个星期内被扁了两次,他终于就被打断了肋骨内出血躺在医院了。
“终于醒了!朝阳……”女朋友小洁喜极而泣。
薛朝阳想起来自己在夜市排档被人冲上来海扁。有把刀子差点就捅进他胸口。
医生进来检查完出去了。小洁也去买东西。薛朝阳一个人坐着发呆。
真想有只烟。想到烟就想起那个慵懒的抽着烟的侧影。
那天晚上,他虽然受了伤痛的要死,还是把小其带出去开房了。小其的笑特别嘲讽,薛朝阳知道他在笑自己被人扁,笑自己的伤,所以特别狠的折腾他,却没办法,痛得力不从心。
小其嘴角的笑,几乎变成冷哼的嘲讽。看得他一巴掌甩过去。
小其被打得一愣,接着就笑了,笑得还是那么嘲讽,却似乎多了几丝痛快,然后狠狠甩手还了薛朝阳一个巴掌。
薛朝阳暴怒的差点没捏碎他的骨头。临走的时候,小其已经晕了过去,他把钱扔到他伤痕累累湿淋淋的身上,却怎么也走不了。站在那也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视线一遍一遍的在他汗湿的全是凄艳瘀伤抓痕德的脸上脖子上身上腿上描画。
直到小洁的电话打过来,天也泛了青光,他才拉过被子,遮住小其,又帮他多订了一天房间,才离开。
没过几天,薛朝阳就被人扁了。这次很明显知道是因为小其。因为那些人边打边骂,说他折磨人,是禽兽,不是人,总之该扁。
他烦躁的撸着头发,仍然满脑子是小其。他的笑,他在他身下呻吟哭泣的样子,他受伤昏迷的样子。他生不生气,伤得怎么样,还能再见他吗?越不想要想越是想。自己还真是欠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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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朝阳捧着胸口在住院区漫无目的的乱晃。
超想抽烟。他有点烦躁的扶着墙壁慢慢走。医生严令他不准抽烟,他仍然在犹豫要不要去买一盒。
走到安静的特护病区,他捡了张椅子坐下来。
斜对过一扇门半掩着,他居然看到小其躺在里面。
小其左手整条小臂都缠满绷带,脸色苍白的仰着头看着天花板发呆。薛朝阳呆住了,本能的就想站起来走过去。脑子有点混沌,呆呆的看着一动也不动的小其。
他这个样子,还真是素净。没有邪气的挑衅的笑容,穿着雪白的病服,脸色白得像纸,目光迷蒙的仰着头。像个雕塑一样安静,让人不舍得打扰。
旁边走廊有人走过来。薛朝阳听到两个人压低的对话声。
“别担心,他只是失了点血,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唉…… 许医生,我要怎么办?”
“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吗,带他去看看心理医生。”
“他不肯……”
“他这个已经可以叫自残了,没别的办法……”
身边有人走过去,许医生和张恩全走进病房。门关上了。
薛朝阳茫然的看着关上的门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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