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年》封采

5、起 第四章 （戊之采 回忆）

　　“迹部！“

　　今天难得把所有的家庭作业都写完了，社团——我参加的社团是文学社，今天也不活动。打听过了，男子网球部也没有活动。
　　多好的玩耍的机会！

　　拎起书包奔到楼梯拐角，看到迹部的身影。我心中一喜，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他，赶紧出声招呼。
　　他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我深知他的脾性，连忙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奔到他面前：“今天下午可以去‘暮色年华’吗？”
　　“……今天？”出人意料地，他好像略微有些烦躁，尽管掩饰了眉间的不耐，“今天没有空。”
　　飞扬的心情在那一刹那低落了下来：“啊，那，你忙吧。”我讷讷道，停下了脚步。他再无话，挺拔的身形缓缓消弭在楼梯一隅。
　　慢慢往回走，忽然，心中一个激灵。

　　那个时候，我也没有想到我是那么善妒的小人。

　　联想到近日他的异常——尽管很微妙，但是，我知道。因为我的全副心都放在他身上。我急速地奔回楼梯的那一隅，在靠近的时候，放轻了脚步。
　　那时我执着地想，不是不信任，不是可耻的偷窥，只是一个小小的认证罢了。微小的说话声慢慢变大——
　　“迹部，刚才我听到了哦。”
　　“什么？”
　　“你拒绝那个女孩子，是为了要送我回家。非常感谢！”
　　“……”
　　“喔，脸红了！很难得嘛！”很爽朗的笑声。
　　“……你那算是女人的笑声么？”
　　“那我要怎么笑？”
　　“……”
　　“……”
　　话语声变小了，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远。

　　握住书包带的手，渐渐地松了。
　　真是傻透了，你。我望了望手里‘暮色年华’的VIP卡，塞进了书包里。然后苦笑。心中的失落与嫉妒一波一波地荡漾开来——我知道，我没有权利，但是难以抑制地，像发疯的荒草，恣意错综蔓延。
　　今天的我会对那时的我说，你是从何而来的优越感，你骄傲什么？！你一开始就错了！他那么优秀的男子，你……根本不配。

　　当晚千赖陪我去了‘暮色年华’，父亲旗下的酒吧。
　　“给我一杯MOUTON ROTHSCHILD 。”我点着吧台说，然后指着千赖，“她要蓝山。”
　　“戊小姐……您还未成年呢……”侍应生为难地道。
　　“给我一杯MOUTON ROTHSCHILD。”坚决地打断了他的话，侍应生愣怔了片刻。然后他也是个明理的人，手脚麻利地开了一瓶MOUTON ROTHSCHILD，蔷薇色泽的美丽液体动人心魄，汩汩地流入高脚杯中。然后他和另一个侍应生耳语片刻，那侍应生便点点头，出了酒吧门，隐入了外面的灯红酒绿。
　　我无谓地笑了笑，然后坐下。酒吧很安静，放着婉转低吟的夜曲。
　　“之采？”千赖低声唤我。
　　千赖虽然在学校显得很活泼疯狂，但是毕竟是父亲商界朋友的女儿，一到这种场合，就显得沉静从容了很多。
　　“嗯。”我心情烦躁地随意喝了一口，全然不顾千赖一脸心疼我暴殄天物的表情。
　　“……迹部向来不是都这样么，你应该是最了解的啊。”千赖浅酌一口蓝山。
　　我闷闷地开口：“不，不一样的。他以往只要有正在交往的，就不会答应任何别的女孩子的要求。”
　　“还有一个办法，我们去教训那个女人一顿。”千赖忽道。我讶然，转头看她。她似笑非笑，迷离的眸子盯着眼前蓝山杯里的漩涡。“让她知道，染指他的后果。你可知道苍井寂是什么人？她转学来的时候，我便调查过她的身份。”千赖，已经是公认的冰帝女生的统筹者了。
　　我摇头。
　　“网坛运动员的女儿。”千赖眯了眯眼，“如果不是网球……该死的网球。”
　　我的心一沉——近水楼台先得月么。网球部的他们，好像真的更喜欢和会打网球的人们在一起。
　　“真是的，哪天我也去学网球算了……”忽然千赖作欲哭无泪状。我的唇角不禁扬起一个微妙的弧度。

　　如果是今天的我，我会说：
　　“不仅仅是因为网球的，千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