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5 ...
-
杭夏刚进电梯，女助理就从小隔间走出来，再三确认电梯已经下行后，又回了控制室。
“哎，纤纤，你没回去吗，那谁没等你？”
老王不在，以她对老王的了解，他可能去找杭夏的作品听了。
这是他的习惯，何纤做了他几年助理，很清楚这点。
男助理还在整理散乱的曲谱，何纤把杭夏的CD藏在包里，才上去帮忙。
“他还在忙，我刚给助理打过电话了，还在路上。”
“哦哦……”
男助理挠挠头皮，有点羡慕嫉妒恨。
有个明星男朋友真的不一样。
整理得差不多了，男助理伸个懒腰，却听何纤问：“早先不是说好了，不给号的吗？”
男助理一愣，茫然地“啊”了一声。
等他瞥见何纤的表情，才意识到她说的哪件事。
这次选人，看上去像海选，但也是有要求的。大部分歌手都在一个月前就和M公司沟通过，定了个预选位置。
两个助理有分工的，男助理专门负责这一块。
“哦，你说那个啊，不好意思啊我忘记了，我这人忘性大……”
男助理憨憨一笑。何纤只能噘着嘴，拨着指甲，不情愿地说：“那算了。”
男助理检查设备电源，看她还站在这里，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你没必要这么生气吧，人家就来唱个歌，何必呢……”
他不说还好，一开口，立刻把何纤点燃了。
她指着男助理的鼻子就骂：“搞半天，是你放她进来的啊？！我不是和你讲了吗？不放人能有多大的事？你说没看邮件没看手机不就好了？还真以为自己海选评委了，哪根葱哪根蒜啊你？！”
何纤背靠大树好乘凉，又知道同事是个温和的人，骂起来更没顾忌。
其实她说的也没错。这次看上去是海选，其实海选的人已经筛过几轮了。
先留一批片方中意的歌手，再放一批合作方的十八线小歌手，再零星漏几个网红素人进来。
回头拿“电影主题曲歌手海选”出去一炒，就是一盘“片方大度爱护人才”的好菜，带一轮热度妥妥的。
至于过程怎么操作，那是老王自己的事。
所以，如果真把杭夏漏掉了，也不是不可能。等到人选都定了，杭夏再来找说法也晚了。
男助理慢慢拧起眉头，沉默一会儿，耸肩，“随便你吧。”转身就出门了。
“你……”
何纤气到跳脚。
老实人胆子就是小，连个小动作都不敢搞。
她气冲冲地反锁了门，在抽屉里找了一会儿，拿出一盘CD来。
每盘CD上都有歌手名字，何纤核对了几遍，确认把杭夏的CD放回去了，又小心翼翼地把子奇的CD放进包里。
背后忽然有钥匙胡乱转动的声音，但被反锁挡住了。
何纤吓一跳，想了想，赶紧把杭夏的CD再找出来放回包里。
千万不能把证据留在这。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了门，居然是老王在外面。
何纤心里一抖。
“总监，您没回家啊？”
“嗯，刚和施老板谈去了。你怎么还在这儿啊，不回家？”
“我男朋友还在忙，等会儿来接我。我刚忘了拿东西，回来找一下。”
大家只知道她最近有了男朋友，是圈内的。她只说是小明星，没有具体说是谁。
老王静静盯着她，何纤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堵在门口，连忙让开位置。
“那、那个，总监，我先走了……”
看着何纤匆匆走掉，老王啧啧两声，又往控制室里瞅了两眼。
找个东西锁什么门啊。而且她走的也不是电梯的方向。
又玩什么小心机呢。
老王眯眼望了一会儿，耸耸肩，走进去，把门关上了。
-
何纤快步往前走，等拐了弯，看不到后面的控制室了，她才松了一口气。
先把CD交了吧。
宣传这里居然没人，何纤四处看了看，把子奇的CD往桌上一放就跑，还微信留了言。
【CD放桌上了】
这句话说得很巧，完全没涉及到演唱者是谁。
宣传那边同事回她：
【是谁啊】
何纤迅速回复：
【子奇】
对面没说什么，何纤又补充一句：
【总监讲了，明天就要官宣，赶紧做出来，要来不及了】
过了很久。
【好】
何纤舒了一口气，打算把杭夏这盘处理掉。
M公司大楼常年不少人，节假日更热闹，连卫生间也是人来人往。她一只手放在包里，攥着杭夏的CD，满手都是汗。
何纤犹豫了一会儿。
扔在这里可能会被人发现，还是带回去吧。
反正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她男朋友是谁。
而且，就算知道了又怎样。一份助理工作跟子奇的女朋友相比，傻子都知道选哪个。
她拈着CD的手轻轻松开，自然而然地转身往外走。
“借过借过！”
从走廊另一边忽然风风火火杀来一个人。何纤高度紧绷的神经刚刚放松，没来得及躲，被撞个正好。
她的包飞了出去，眉笔散粉唇膏噼里啪啦掉了一地，杭夏的CD也没能幸免，啪啪地滚了出去。
何纤感觉自己呼吸骤停。
“哎不好意思，你没事吧，我帮你捡。”
撞人的高挑姑娘笑嘻嘻的，完全没有抱歉的意思。何纤攒够怒气刚要发作，抬起头来，却硬生生把愤怒扭成了微笑。
这个人不像刚才的男助理，完全不是她能喷的。
梁桓的经纪人程玉。
不是个好惹的主。
别说她是梁桓的经纪人了，就算她不是，何纤也知道程玉不好惹。
她说了句没事，赶紧低下头，把散了一地的化妆品装进包里。程玉递来一盘CD，她瞥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就接来塞进包里，起身就走。
“哎等等，要不我请你吃东西……”
何纤低着头溜得飞快，只当没听到，赶紧跑掉。
程玉笑意盈盈，目光扫过脚边的几盘CD，立刻就有路过的工作人员帮她全部捡起来。
“玉姐要去送样片还是？”
程玉唇角一翘，“哼。”
却也不说清楚。
不过谁都不敢问她。
她将几盘CD整理一下，把刚做好标记的一盘放在最上面，又风风火火地跑了。
-
何纤刚刚下楼，就看到熟悉的车子在外面等，立刻迈起小碎步，跑过去钻进车里。
子奇习惯用浓烈的熏香，说浓香才有女人味，带感。
车子起步，何纤刚坐稳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清淡的唇色抹掉，换上鲜艳的正宫红。
“宝贝儿……”
她刚涂了一半，旁边就伸来一只手，腻歪地把她牵到怀里，对着嘴唇就咬下来。
助理面不改色地开车，任由后面俩人吻到密不可分。
“怎么样了……”
在后视镜看不到的角度，子奇的手已经抓住了她的内衣扣。何纤仰着头，深喘一口气：“在我这里，放心吧……”
“那就好。”
他没有像之前那样大骂杭夏，何纤觉得奇怪，一把抓住他另一只还没伸进去的手，“你不高兴？”
“没有。”
子奇矢口否认。
何纤皱着眉，半推半就的，“我怎么感觉……”
她怎么感觉子奇真的很不高兴。
“你感觉个屁。”子奇瞟她一眼，“闭眼。”
助理把音乐开到最大。
今天很晒，阳光刺眼。
助理戴上了墨镜。
-
次日。
何纤特意今天请假在家。两人鬼混到很晚，第二天下午才起来，助理给他们买的午饭都凉了。
何纤揉着松散的头发，妆也没化，先涂了个唇妆才点外卖，“子奇……奇奇，吃什么？”
子奇没说话。
她转头看去，子奇躺在床上，却忽然把手机往她头上砸。
何纤差点被砸中脸，连忙躲开，惊愕道：“你发什么疯？！”
“你他妈自己看。”
子奇顶着浓重的黑眼圈盯着她，何纤迟疑地捡起他的手机，划开屏幕。
是《无双》官微的最新消息。
【@电影无双：四海风云天下动，唯我绝世侠客行！山河异变，方显英雄本色；风云激荡，亦有千秋梦长！古装武侠巨作，磅礴恢弘巨制，踏破山河，英雄儿女@杭夏相协续梦千秋，不日归来！】
何纤脸都白了。
杭夏？！
这怎么可能？？？！
“你带回来的是什么东西？”
子奇的声音格外阴沉，何纤还没见过他发这么大脾气，拿包的手都在抖。
昨天以为万无一失了，两人都没有检查那盘CD。何纤把CD拿出来，再三确认了上面“杭夏”的名字，才哆嗦着把CD交给他。
子奇就穿着条短裤，叼着根烟，一言不发地接过了CD。
他看了一眼名字，“这不是老王的字，你当他助理，都看不出来？”
杭夏两个字写得飘逸灵动，笔锋藏得很深，和老王的小学生字体完全不一样。
“那……”何纤一愣，“是程玉……”
子奇皱眉，“你说梁桓的经纪人？”
何纤猛点头，“是是，就是她，她撞了我，然后……也可能是老王直接告诉了导演组……”
她看见子奇的脸色，吓得嘴唇都白了。
应该是老王直接和宣传沟通了？那她的工作怎么办？可子奇这么生气，还会不会保她？
子奇不想听她的内心活动，只想听听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放了CD，悠扬而滑稽的歌声传出来：
“Only you——”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0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