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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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舞蹈室，容纳三十个人绰绰有余。
谱子分发完毕，助理对大家说：“总监给各位半小时。大概十二点半的时候我会再过来。”
这是一场选拔。
刚刚还凑在一起，仿佛抱团取暖的歌手们，很快便无声无息地分散在舞蹈室各个角落，都在轻声练习。
而且大家都尽量把声音压在周围人听不见的程度。
杭夏早早地霸占了一个角落。她已经轻声把整张谱子试唱了一遍，刚才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这个谱子有点小心机。
在场的三十位歌手，每位都能流畅而动人地把曲子唱出来。但要唱到总监预期的效果，可就不一定了。
谱子不长，估计是demo版。半小时，练下来绰绰有余。
舞蹈室的气氛缓和不少，只有杭夏还皱着眉头，似乎在回想什么。
“哎，什么时候才来，不会又要让我们等吧？”
一句轻声的抱怨，在每个人的心里都投下了涟漪。
杭夏没有注意他们，而是按记忆中的调子修正了唱法，搭着歌词试了几遍。不知不觉，再一看时间，才发现已经一点半了。
又活生生拖了他们一个小时。
“好渴啊……”
许多人脸上都露出了尴尬的神情。
在一片相互理解的尴尬微笑中，角落里传来了拧开盖子的声音。
众人愕然。
他们转头看去，杭夏坐在角落里，悠悠地看着曲谱，一边打开巴掌大的水杯，小口喝着水。
他们的东西都在助理那边，本来打算半小时练完后再找助理的。
当着大家的面施施然喝完，杭夏又顺手补了个妆。
……好气哦。
这是其他人的共同心声。
有人无语了，悄悄打开门，溜出去找助理。不少人也随后跟上。
然而他们刚刚出门，就遇上了男助理。
见他进来，大多数人几乎要哭出来了。
“一号先跟我来。”
助理甚至没有一句解释。被点到名的一号欲哭无泪，弱弱地说：“我能不能换个顺序？”
助理微笑，没有说话。
很明显就是不行。
目送倒霉催的一号被带走，其他人纷纷感到侥幸。
他们还有缓冲的时间，一号就回天乏术了。
“她也太倒霉了……”
身旁的小歌手默默地说了一句。
杭夏看谱子的目光停了一瞬，瞟她一眼。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她声音不大，却能清楚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有人分析过，杭夏之所以能火起来，相当一部分原因在于她独具特色的嗓音。
唱歌时是百变小天后，说话时温柔清甜，却一点儿都不腻，像干净清爽的麦芽糖，辨识度很高。
所以她一开口，所有人都知道是她说的。
杭夏刚说完，有人就不高兴了，眉头一皱，也不看她，低声说：“什么东西……”
火/药味很快浓起来。
那人说了一句，却没得到杭夏的反应，下意识看她一眼，却发现杭夏还在看谱子，悠闲得像回家了似的。
很紧张的气氛里出现这么个人，对别人的紧张感可谓火上浇油。
真是个异类！
这人顿时有点压不住脾气了，“喂！”
杭夏这回总算是搭理他了。
她茫然抬头，一脸“你是谁”的表情，啊了一声。
这人脾气都被戳出来了，又不敢对杭夏发作，只能换了个地方，踢了墙壁一脚。
杭夏冷眼注视着他，又把谱子默唱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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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夏因为报名晚，号码靠后。轮到她时，舞蹈室就剩下她一个人了，时间充裕得能让她吃个单人火锅。
男助理忙了一天，过来带她时显得有些疲倦。当她路过控制室时，恰好听见老王嚼着薄荷糖抱怨：“现在的歌手都拿头唱歌吗？老子是让他们唱出灵魂，不是让他们把老子的灵魂唱飞老！”
乐得杭夏赶紧低头笑了一下。
她戴上耳机，站在话筒前，翻了一下谱子，做好准备。
女助理清清嗓子，双眼紧盯玻璃内，握着话筒说：“请照之前的谱子，用你认为合适的唱法，现在开始。”
女助理说完就关了话筒，对老王说：“总监，这都最后一个了，要不……”
【雾隐山岚，月光流转】
【我在云巅，等你归来】
……
杭夏刚刚开口，女助理就一愣。
老王立刻眯眼，薄荷糖也不嚼了，双手捂着监听耳机，整个人都快趴在玻璃上，想看清楚杭夏。
杭夏唱得非常轻松自然，表情也很温柔，情绪完全随着歌词在走。
女助理下意识安慰自己：没关系，之前也有唱得不错的，不一定是她。
然而当她看到老王的表情时，之前的想法又打消了。
她从没看过老王这么认真的样子。
很快，杭夏唱到副歌部分。
老王和女助理的表情都跟着揪了起来，想听听她到底如何演绎。
诚如杭夏所料，这首歌的小心机就在副歌上。想让老王注意到自己的演唱，副歌的演绎是最重要的。
杭夏不负所望地唱了戏腔。
而且是非常正宗醇厚的戏腔。
从咬字到气息，再到韵味，和别的歌手掐着嗓子唱的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事实上，为了让歌曲更贴合《无双》的电影风格，老王特意参考了传统戏曲，选了这个调子。但可惜的是流行乐坛能唱这个的歌手太少了，能唱出味道、又保持了流行曲的风味的，更是凤毛麟角。
老王已经疯了，胖胖的身躯在控制台前乱舞，“我居然没有录音，我没录音吗……啊录了录了啊……老子可真聪明！”
这首歌只是demo版本，两分钟不到就唱完了。
杭夏刚刚走出录音室，就看到老王拿着CD冲女助理挥舞：“就要这个，马上送过去！”
“那个，王老师……”
老王刚从她歌声里回过神来，听到她不一样的日常音色，更是感动得痛哭流涕。
“就是你了，就你了啊。”老王兴奋得眼睛都放绿光，“回去等正式开录吧！”
早知道他就跟公司抗议，搞那么多名堂干嘛，直接把人请过来唱就行。非要做一波热度，还浪费他这么多时间。
“我能不能问问，你那戏腔跟谁学的？挺正宗的。”
都是专业人士，内行看门道。老王觉得杭夏这个功底，绝对不是半路出家。
杭夏打个哈哈，“不可说，不可说。”
老王略显失望，却没说啥，“你经纪人也没跟来，下回我让小石跟你经纪人接头，省得跑。这副好嗓子要好好保养啊。”
杭夏笑，“我知道，谢谢前辈。”
有老王点头，这活儿就没跑了。
杭夏非常欣慰。
目送女助理拿CD出去，杭夏再三和老王道谢。刚刚走出控制室，就鬼使神差地往后看了一眼。
送CD的女助理已经不见了。
杭夏皱眉。
她今天打扮得这么低调，就为了躲着子奇。可他居然没出现？
杭夏又回头看了一眼。
他难道放弃了这个资源吗？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00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