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种田》茶蔻

10、初见

　　没有多久，卫家一行人下来了。

　　一百零百层阶梯，青石铺就，沿着山壁缓缓而下。

　　大概是求了一支好签，卫奶奶笑容满面，乐呵呵揽过卫三，道：“走，三儿，我们可以回家了。”

　　“嗯！”卫三应下，陪在老太太身边。

　　路过那个卖头绳的摊子，小贩无精打采地躲在树荫下，发现一行人经过，连忙打起了精神。

　　“诶，那个少年，头绳便宜点卖你，要不要？”

　　卫奶奶愣了愣，眼神疑惑：“什么头绳？”

　　卫三惊喜得顾不上解释，示意大家等一下，快步走到摊子前，压抑着激动，小声问道：“便宜多少？”

　　“一百五十文如何？”

　　卫三转身欲走。

　　“等等！一百文！”小贩大惊，赶紧降价，“就一百文怎么样？”

　　卫三停住脚步：“我只有九十文。”

　　如果他之前就答应降价，勉强倒是有个一百文，现在吃过了馄饨，就只有九十文了。

　　小贩无语看了卫三一眼，似是挣扎了很久，无奈妥协道：“好吧，九十文就九十文。”

　　他看得很开，东西是八十文收来的，卖两百文不为过，可是今天一天都没有开张了，赚十文钱也比没有好。最重要的是，说不定开张一笔，后面就顺利了呢？

　　两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飞快做成了一笔生意。

　　卫三按捺住心里的喜悦，东西拿到手，又检查了一遍，确定是刚刚看的那条头绳，满意地点了点头，收在了怀中。

　　“可以了，我们走吧。”卫三走回家人之中。

　　卫奶奶好奇：“你买什么了？”

　　“这个嘛……”卫三打官司，头搁在老太太肩上卖乖，“回去再说行不行？”金巧巧也在，他怕对方看见了心里难受。

　　“行行行，走吧。”

　　老太太知道卫三自己赚了点钱，他要买什么就由着他去，也不在意，全家一起下山回了家。

　　回家之后，卫三避开人，在后院送上了那条头绳，卫奶奶当场就呆了，强行掩饰自己的惊喜，颤颤地伸手接过：“怎么……怎么买了这个？”

　　她屋里有个木盒，里面放了两条头绳，这是第三条。

　　第一条是卫长河成亲那年送的。当时他们刚刚定居大柳树村，就着茅屋破砰拜了天地，卫长河送的聘礼就是一条红头绳，用了多年，渐渐残破不堪，她不舍得丢，好好地收在了木盒里。

　　第二条是卫安离家之前，忽然跑去镇上买了一条花头绳，赶在天黑回来送给了她。第二天，卫安就不见了，整整十八年……她睹物伤情，头绳用都没用就收了起来，偶尔才会拿出来看看，半天也不说话。

　　这是她收到的第三条。

　　“怎么买了这个？”她又问了一遍。

　　卫三老实道：“我觉得这个颜色很适合奶奶。”

　　卫奶奶眯着眼睛，在手上端详了一下，嘴角勾起一个追忆的笑：“确实好看，我孙儿的眼光不差！”

　　她想了想，又提醒道：“这件事别和你娘说，免得她心里过不去。”

　　她都一把年纪了，也照顾不了卫三几年，以后走了，孙儿还是得金巧巧操持，可不能让母子俩感情有问题。

　　“我知道。”卫三又不傻，他点头应下，看着老太太目不转睛盯着头绳，嘻嘻一笑，“那我去前面了？”

　　“去吧，去吧！”

　　卫奶奶打算再一个看看，这可是孙儿第一次送的礼物。

　　·

　　卫三将礼物送了出去，想到了之前在皂君庙的那个主意，于是出门走了一圈。

　　他先去看了看自己家的地，看到大片空着的旱地。

　　旱地的地势比较高，水不往这边走，因为刚刚收完大豆没几天，田里尽是裸露的坑坑洼洼。

　　卫三琢磨着如果种葱蒜之类的可不可行，可以种多少，会不会累到家里人？

　　又绕道，去看了看每家每户的水田，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要做吃食生意，摆在眼前的就是田螺了。

　　这东西每家每户的水田都有，祸害庄稼，如果被抓走了，对田的主人来说其实是件好事，所以相当于完全不要钱。

　　再加上他之前去过镇上，去过庙会，知道这种吃食目前还没有人去弄——

　　假如真的弄出来了，那他作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必定要得到最大的好处！

　　“爷爷，我想做生意。”

　　回到家，卫三就去找了卫长河，和他直接说了这件事。

　　“什么？”卫长河神情疑惑，“做什么生意？”

　　卫三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他话音刚落，卫长河就皱起了眉头：“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

　　他理了理思绪，慢慢解释：“三儿，钱不是那么好赚的，我知道你心有大志，也不想你就和其他人一样，在村里随便过了一生。只是你的年龄……你怎么做生意，谁会买你的东西？”

　　这个问题，卫三一开始就想好了。

　　“我可以教会我爹娘，让他们跟我一起去。”

　　卫平鲁莽，有力气，金巧巧温柔细心，两人刚好互补。如果做生意的话，一个负责打杂干重活，一个负责收钱招揽客人，再加上他这个厨师，这就齐了。

　　“我想想。”

　　卫长河被说的心动，思考了一会，又问道：“那你打算在哪里摆摊？”

　　“庙会、坊市、还有夜市。”

　　“本钱哪里来？”

　　“不是有那十两银子吗？”卫三迟疑了一下，“爷爷，你是不是拿去还债了？”

　　不等卫长河解释，他飞快道：“如果拿去还债了也没事，我再另外想办法赚钱，田螺地里都是，本钱不会太大，我会搞定的。”

　　“……”卫长河一句话噎在喉咙里，等卫三说完一大串，才恨恨道，“没有还债！我说了帮你看着，不会动就不会动，你得相信我老头子的信誉！”

　　“那就好！”卫三高兴了，“那我去找爹和娘说一说这件事，等定下了再找你要钱。爷爷你放心，我一定会很快还上这笔钱的。”

　　他拍拍屁股走了，留下卫长河坐在屋里，呆呆地看了半天，忽然无奈摇头。

　　·

　　七亩旱田空了出来。

　　在卫三的劝说下，卫长河分了一亩地，专门用来种葱蒜。

　　这个是专门用来给卫三的摊子准备的，不管赔了还是没赔，都是卫三负责。

　　卫长河少年时家里也薄有资产，撒出去不少钱，所以他看得很开。

　　他觉得孙子自从溺水醒来之后，性子变得稳重多了，现在他既然要走出村子，那就由得他走吧，反正他老骨头还在，还能做他的后盾，哪怕摔倒了，也可以从头再来。

　　虽然，有时候他午夜梦回，也会想想这个陌生又懂事的少年，还是不是自己的孙儿……

　　打住！卫长河压下这个念头，继续干活。

　　天色还早，炎热的太阳还没出来，他坐在院子里，翻出来自己去年留的种子，小心地估摸了一下分量，打算种几亩菘菜。

　　菘菜就是大白菜，这个东西秋种冬收，天气越冷味道越甜，因为冬天虫子都冻死了，卖相也不错，正适合种了之后卖出去。

　　卫奶奶从屋里走了出来，看见他老神在在地坐下檐下，扔下擦桌子的抹布，想要和他说话。

　　“你就由着三儿折腾？”

　　卫长河抬头看了她一眼：“你不是总说三儿长大以后会有大出息吗，现在他要出息了，你又不高兴了？”

　　“那怎么一样？”卫奶奶在旁边捡了个马扎坐下，“他还小呢，那么多钱花出去，他要是没赚到，那心里得多难过啊？”

　　卫长河不知道怎么说——

　　原来她担心了好几天，不是担心卫三亏本，而是担心他会难过吗？

　　他不理人，卫奶奶一个人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要是没赚到钱，你可不能摆脸色，也不能说重话，我孙儿越来越懂事，还给我买了头绳……”

　　“等等！”卫长河做出一个制止的手势，“你也觉得……三儿他，越来越懂事了是不是？”

　　“是啊，怎么了？”卫奶奶一愣，明白老头子想说什么了，笑道，“你想什么呢，他以前任性都是没开窍。这人啊，一旦开了窍可以不一样了，你想想平平，以前也是招猫逗狗，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后来不也突然懂事起来了？”

　　可是，卫平那是因为大哥成亲，自己也开始相看亲事才渐渐懂事的，而且那时候他都十五岁了……

　　卫长河张嘴想说什么，被卫奶奶抢断了话题。

　　“三儿，你起床了啊？”

　　老太太顾不上搭理他，高兴地迎上睡眼惺忪的小孙子。

　　卫长河看了看，默默闭嘴，低头挑选菘菜种子。

　　“奶奶，早上好啊！”

　　卫三伸了个懒腰，醒过来一半，去河边洗漱了。

　　等他回来，神采奕奕：“我先去孟叔家，看看车做得怎么样了，回来再吃饭。”

　　孟厚德是个木匠，卫三要摆摊，就想做个和现代那种零食小推车差不多的车子，可以挪动，还可以一路推着的那种，于是拜托了孟厚德。

　　他怕对方不能理解自己的想法，每天都要去那边监工，还贿赂了田螺，免得人家嫌他烦。

　　距离从灶君庙回来，已经过了五六天了，车子的雏形已经渐渐完成，卫三因此跑得更勤快，家里等闲见不到他的人影。

　　卫奶奶酸酸地道：“那你早点回来，奶奶做了早饭等你。”

　　“哈哈，知道了。”

　　卫三觉得卫奶奶真是越来越可爱了，挥手答应下来，去了隔壁孟家。

　　孟家的孟秋是原主以前的小伙伴，现在也是卫三的小伙伴，他刚刚起床，看了卫三来了，“嗯”了一声算是打招呼，目光紧紧盯着另一边。

　　卫三不由得好奇，也向那边看去。

　　孟家的院子里有个秋千，做得十分精致，是孟厚德为独女孟云做的。此刻，秋千上除了孟云熟悉的身影，另外多了一个陌生的身影。

　　那是一个穿着红衣的小姑娘，看起来也就十岁上下，脸蛋玉雪可爱，眉目张扬，坐在秋千上笑得肆意明朗。

　　“这是谁？”

　　孟秋撇了撇嘴：“江玲珑。”

　　江玲珑，那不是江藤的妹妹，江家唯一的女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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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小女主啊，你可算出场了，嘿嘿。
感情线不会太多……主线还是事业线，希望小天使可以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