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黑狼》伍卡史魄

9、双面人

　　第九章：双面人
　　木康地衙门将一处叫仙里沟地方作为庄子赐给我们，并送了一笔钱作为建房资金。
　　我向甲萨和土司大人告假陪妻子去自己领地看看，那地方距土司衙门就是一天路程，有50多户人家，土地肥沃，山里全是高高大大杉树林子。
　　外公和父亲雇来木匠比我们早一步先到，这天我们请喇嘛烧香和打卦，选定最好风水宝地作屋基，我和妻子着手筹划建房造屋。
　　领头石匠站在我们面前弯弯腰：“夫人、少爷来时您父亲让我给您们带话，房子随您们想法修，钱的事不用您们担心”。
　　因为居住环境简陋，妻子和两位丫环要暂回娘家借住。我们一帮人正在坝子里商议修房事情，妻子走进来，所有人站起来弯腰恭敬的喊道：“夫人。”
　　央金卓玛放眼环顾周围男人，沉声说道：“各位我可不希望我的第一个孩子出生在别人的家里。”
　　我上前劝道：“你就放心走吧。这里一切就安心交给我吧，到时修好房子我去木康地接你。”
　　她点点头，眼里眨起泪光，“你可别让我等得眼泪花花都流干哦！”我使劲点头。
　　等一切都弄得有头有绪后，我将这里事全部交给丁争扎什和麦色品初办理，自己骑马赶回衙门办差。
　　刚到衙门，杨甲萨跟班小偏初就贴到我跟前说：“扎西队长，甲萨看到你回来了，他要你马上到他房间去。”我点点头，跟着他就走。
　　刚进屋就听见杨甲萨大骂声：“你这忘恩负义东西，老子平时待你不薄吧！你却吃我的饭屙屎屙到我头上，竟敢不知天高地厚在背后对我胡言乱语，败坏我的声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我看见政务官降初扎巴正拉着甲萨袈裟跪在地板上苦苦哀求：“甲萨大人，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是无心犯下错，是他们不怀好意添油加醋，求求你看在往日情份饶我这次吧。”
　　“你能把吐到泥巴口水舔回去吗？还不快滚。”杨甲萨愤怒将降初扎巴一脚揣到大门边，转身看着窗外景物。
　　我和小偏初架起降初扎巴就往屋外拖，我将他交给士兵看管后，又回到杨甲萨房屋听候命令。
　　“他妈的狗杂种，竞将我的抬举视为软弱可欺，我已将他赶出喇嘛队伍，你马上带人将他押回老家，我要他在亲友熟人面前颜面扫地，以泄我心头之恨。”杨甲萨怒气还未消退。
　　我找到降初扎巴，“你做什么不好，偏偏得罪了甲萨大人，现在我奉命押送你回老家。”
　　降初扎巴顿瘫倒在地像个懒绵蛇，在地上连连磕头，“求求您扎西队长，你要是大白天将我押送回家，以后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求求您晚上天黑才悄悄送我回去吧，我会一辈子感激你的。”
　　“可这是甲萨大人命令呀。”我显得非常为难说道。
　　“您如今可是木康地官衙女婿，土司大人的亲妹夫，这衙门上下谁敢不给您脸面。”
　　我脸上喜色被他探出来，降初扎巴附在耳朵说道：“晚上我让侄姑娘央青卓玛陪您，央青卓玛可是远近闻名大美人呀！”
　　我心头高兴嘴里却说“老子不稀罕。”
　　不久小偏初过来催我，说甲萨大人问你犯人送走了没，我搪塞道：“我马上就送，你没看我正忙着呢。”
　　小偏初看看我生气样子，一句话都不敢说的走了。
　　天黑后我们押送降初扎巴到家里，家里人都放声哭起来，他恶狠狠板着脸训斥：“哭什么哭，老子总有一天会翻身，还不快给衙门官人准备上好饭菜。”
　　转过身他谦卑笑道：“二位官人，请进屋休息。”
　　早晨醒来，我看见睡在身边央青卓玛早醒来了，正在对着小镜子打扮，我看见她耳朵戴了一对很稀奇金耳环，我问道：“这金耳环谁送的？”
　　她扭转头看着我，见怪不怪说：“你的好朋友李瓜祖送的。”我扫兴得像吃了个苍蝇一般穿上衣服就往门外走。
　　土司大人在他房间召见我议事。这是我第二次走进他的房间，第一次是和妻子一起来的，那次他脸上笑开了花。
　　这次他板着张脸端在宝座上，下方两旁端坐着杨甲萨，大仗义夺取偏初，大姑擦降央偏初和带兵官孟什仁青。我进去不知道是站还是坐，幸亏被土司大人看见了，他伸出食指示意我坐下。
　　空气紧张得象爆了，土司大人威严扫视了所有人一眼，开口说道：“这是我放在各地密探报来的，大家都看看，边界地头人打珍杜基、扎什杜基、学落偏初正与外人勾结，图谋不轨，大家都说说有什么主意？”
　　说完他顺手将密报扔到房中央，大家纷纷离席去捡视那散落一地纸片，当然写有密报人那截纸早剪了，这是只有土司大人本人才能知道秘密。
　　看完后，除了土司大人抬起头看着门外，所有人都一律低着头，谁都不肯说一句话。
　　“我请你们来可不是看你们给我当哑巴的，我也知道你们在坐的人手里都接过几个头人奉送礼物。”土司大人阴脸向大家压来。
　　所有人脸马上刷白，头伏在地上连口大气都不敢出。
　　“甲萨你先说吧！”土司大人嘴里闪过寒光，杨甲萨抬起头，诚惶诚恐看着金木王，嗫嚅说道：“土司大人这无凭无据……”
　　但在土司大人冷光刺向他，他的屁儿顿时像被风儿抽走一样，哑口无言把头垂在地下。土司大人沉重摇起脑袋，向外挥手嘶哑说道：“你们走吧，让我自己再想想吧。”
　　当天晚上我一个人去觐见土司大人，“土司大人这件事交给我来办吧。”我主动揽活说道。
　　他沉思良久方才点头，“务必要做得万无一失。”
　　当晚深夜我带上最好枪手乘黑出发。
　　在不到一个月时间里，打珍杜基、扎什杜基、学洛偏初先后被人打死。其中刺杀学洛偏初的人被发现，学洛偏初骁勇儿子边玛次丁率兵一路狂追，一天一夜后受伤刺客用刀刮破脸后投河自尽。
　　10天后边玛次丁去情妇家睡觉路上被黑夜里飞来子弹打死，家里人找到他时脸上被人用刀划得稀烂，只有靠身上衣服和腰刀辩认出他来。
　　二个月后土司衙门重新册封了三地的头人，没有人知道发生一切，只有我父亲隐隐约约猜到了一些，因为事后我动用了他一大笔钱。
　　而我也由小队长升为中队长，这使同样还是小队长李瓜祖心中憋着一口久久不能挥发的怨气。他在喝醉酒指着我说是沾了老婆的光。
　　一个喝酒后才发气的人，我理得懒得理他，反而笑着追问：“李瓜祖你可要说话算数，你答应我的金手镯什么时候给我呀！”
　　李瓜祖脸红得像火，什么话都不好意思再说出口。
　　第二天早茶都没喝就把金手镯送到我手上，我回馈了他一个正宗麝香，让他送给他父亲。
　　而我第二天以看房子为由向土司大人告假，骑马跑回仙里沟亲手将金手镯戴在小燕手上，小燕被金光刺得跳起来，牵起我就往森林里跑，她靠在一棵大树上让我做了那件事。
　　我告诫她千万要藏好宝贝，否则会给她带来不必要麻烦。她一听生气将金手镯丢在树林里独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