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ia》Madaao

39、死宅的房间内绝对藏着惊喜或惊吓

　　杯中升起的水汽氤氲，桌上摆着的是可口的点心。

　　会在这傍晚时分享受下午茶的，恐怕只有夏佐这一家了。而准备这一切的人，现在就跪在他面前。

　　长桌边坐着的除了夏佐，还有沉默不语的莉莉及阿诺德，他们两人面前都倒了一杯热茶，可他们却没人动手，更不敢开口询问什么，只是偶尔会有目光交流。

　　至于跪在夏佐跟前，头低得快垂地的金发男子，他从跪下开始到现在都会时不时惶恐的‘抖抖抖’，发出奇怪的嘶嘶颤音。

　　夏佐正搅动自己杯内的勺子，最后他用银勺前端轻轻敲了敲杯沿，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他先抬眼看向正在偷瞄他的莉莉，在见对方立马低头后才转身，他一手撑着下巴，将跪地的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辛苦你了呢，替我们准备这些。”

　　夏佐的感激在跪着的人听来只有‘暗藏杀机’一词能够形容，他深呼吸着，有点想往后挪。可承受着对方的视线，他理智的忍住了。

　　“不、不辛苦，一点都不辛苦。”他说话时都能听到自己的声音也和他的舌头一样，在发颤了。

　　他很清楚，仅是让他泡个茶的程度这人是绝对不会原谅他的。

　　果然，他下一刻就听对方说道。

　　“既然如此，其他的所有事都交给你来处理了吧。对了，等会儿还有个人会回来，晚餐记得多准备点。那么多任务，你得抓紧时间喽。”

　　“所有、所有是指······”

　　他得到的是对方笑而不语的温柔凝视。

　　而在一旁围观全过程的另外两人，愣是插不上嘴。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夏佐拍拍那来历不明男子的脑袋，起身走上了左侧的阶梯。

　　等看不见人影了，莉莉也敢转头和阿诺德交流了，但她还是压低声音，生怕被谁听见。

　　“阿诺德，今天小主人他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这一问题让阿诺德很是忐忑不安。不过他能肯定，莉莉并没有发现现在的夏佐已经换人了。就是不知道这样的现状能维持多久。

　　沉默半晌后阿诺德摇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但应该没什么的。”

　　谁知莉莉的反应还很大，正色的拉住他叮嘱。

　　“那可不行，万一小主人有心事，还不敢告诉我们怎么办？！对了······”

　　说到这，莉莉又往边上挪了挪，挨近了阿诺德。她指着跪在那碎碎念的男子。

　　“那人到底是谁啊？为什么要把他留下来。”

　　听着这满是嫌弃和防备的话，阿诺德更加无奈了。然而他还没说什么呢，就见跪着的人猛地转头，只盯着他们俩。

　　“我是谁？！”这人突然间恢复了之前的嚣张态度，眯着眼说道，“我出生的时候，你们在哪还不知道呢。对了，现在我也有点饿了呢。”

　　他突然垂下头笑，但那金色的眼珠子还是直勾勾地盯着阿诺德他们两人不放。

　　由于自身的本能，莉莉是第一个有反应的人。她脸色一变就躲到了阿诺德后头，甚至不敢直视那男子的双眼。

　　——会被吃掉的

　　恐惧着、颤栗着，脑中仅有这个念头最为强烈。刚刚只是对上一眼，她就觉得自己是在被捕杀的动物，还不是被什么‘猎人’，而是在那之上的存在——某种无比骇人，无法打到的猛兽。

　　注意到莉莉的异样，阿诺德皱眉护住人，于那不怀好意的人对视。

　　有了之前的交恶，他对这人的印象也是差到极点。他冷声警告道。

　　“我不知道为什么主人他会留你下来，但在这你就得听从命令。收敛一点。”

　　“哈？！命令？”

　　男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往后一仰发出几声怪里怪气的大笑。再次看向阿诺德后，他的脸颊和眼睛有了细微的变化。出现了点小小的‘凹痕’。

　　“可笑，我要听谁的命令？你的么？区区一个人族中的渺小垃圾。”他说着还用手做出了‘一点点小’的手势。一边站起俯视着阿诺德。

　　“趁我还没认真前，识趣的摆出应有的态度。否则的话······”

　　男子一点点逼近坐在那的两人，虽然阿诺德感到头皮发麻，但他依然能保持镇定。

　　其实在这点上，阿诺德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此刻的他就像是在和什么对峙着，就是不愿服输。恐惧并没有占上风，反而还越来越不明显了。

　　也许，是因为和夏佐待久了吧。

　　某种意义上来说，喜怒无常，难以捉摸的夏佐才是最可怕的那个······

　　等到男子走到阿诺德跟前后他还是坐在那，只不过更护牢身后发抖的莉莉了。而见他这样，对方偏头翻了个白眼，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开口。

　　“啧，我说你——”

　　男子话还未说完，他就整个人一哆嗦，突然站得笔直。

　　下一刻，楼梯顶端的方向竟然传来了夏佐懒洋洋的声音。

　　“我记得，我有说过让你抓紧时间的呢，德尔。”

　　“是、是！——”

　　被夏佐称作‘德尔’的人立马动身，逃命般的朝大厅后的厨房冲去。

　　这让留在那的阿诺德愣住不知所措，直到他听见自己的名字。

　　“阿诺德，上来。”

　　抱歉的看了眼莉莉后，阿诺德起身走上了楼梯。

　　此时的夏佐正站在一幅画像前，那是上一任的家主，也就是小夏佐的父亲亚伯兰。

　　凹陷的眼眶和不正常的肤色，乱糟糟的头发还颇有乞讨者的模样。这位亚伯兰·墨菲的相貌并不出众，反而还很像个与世隔绝的‘怪人’。

　　看来小夏佐是那副德行，并非意外呢。

　　在心里调侃着，夏佐在见阿诺德上来后率先往前走。

　　“带我去看看，你小主人的房间。”

　　阿诺德无声的点头应着，一点点跟上对方，并在转弯时及时开口提醒。

　　长长的走廊上铺着地毯，两侧的墙上都挂有画像。但据说早些年前由于画像太多，而收起了一批。

　　再次拐过一个弯后，阳光彻底照不进他们行走的地方，因为窗外就是一排大树，挡住了光线。

　　“这可真是奇怪。”走在阴凉的长廊上，夏佐看向另一侧的树影，“你家的小主人，怎么会住在南边。明明是个‘主人’的地位。”

　　说完他特地看了眼沉默的另一人。

　　听到这话，阿诺德则无奈的叹息道。

　　“这是他自己要求的。在亚伯兰先生离世后他就住在这了，格雷先生怎么劝都没用。”

　　“那他之后也就一直闷在这个房间里？还是说，在原来的房间时就已经那样了。”

　　对于夏佐的追问，阿诺德皱眉回忆了一会儿才找到答案。

　　“貌似······是换了房间以后。”

　　“噢，是么。”夏佐的语气莫名的轻快起来，“看来是长大了呢，我们的小夏佐。变得有小秘密了。”

　　这样的话给阿诺德听来格外诡异，他也不知该如何继续这个话题。好在那扇房门终于出现在他们眼前了。

　　这门的位置恰好在拐口处，两边的墙壁都没有窗户，房门并没有锁住，轻轻一推就能进入。

　　屋内的空气比外面浑浊不少，由于拉着窗帘，里面是黑漆漆的一片，像是进入了另一个黑夜世界。

　　门边的阿诺德主动走进去，可却因为不熟悉地形半天摸不到窗帘在哪。还好几次撞到了座椅。

　　不需光源的夏佐已经走到 那张方桌旁了。

　　这原本应该不是卧室，看大小估计是个杂物间，挤下了一张床，两个大衣柜和书桌便再无他物。

　　站在中央转了一圈，夏佐的笑容淡下去了。迷惑的他反复环顾四周。

　　这里太干净了。

　　除了衣物，空花瓶和茶杯茶壶，零碎的小物件根本不见影子。没有书架更没纸笔，这里仿佛就只是个供人睡觉的地方。

　　最令他在意的，还是那种‘气息’。

　　虽然小夏佐人不在，但在这房内的确残留着那人的气息。不像之前被冲进洞窟的尸体，那上面只有‘死人味’和一股腥味。

　　而且仔细分辨的话，这种气息的确和他很相似。

　　此时的阿诺德终于摸到了窗帘，他两手都揪着厚实的布料，随后用力的往两边拉开。

　　只是一段时间不回来，这的灰尘都能密集到在空中成群了。

　　没忍住咳嗽了几声，阿诺德准备马上开窗换气，可推了几下后他才惊悚地发现这扇窗是根本打不开的。

　　“怎么回事······”

　　他一点点退离窗边，难以置信地盯着那窗看。他身后却传来了夏佐嘲讽味十足的话。

　　“你之前就没进来过，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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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错了，这其实是破案文？？？？！Σ（?д?l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