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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们,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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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骑马往回走,我不晓得你怎么的,你的情绪好像有点低落。我也没问,等你自己处理情绪。
你驾着马带着我们走,走着走着电话来了。
我帮你拿着,你接电话。电话声音比较大,不是免提但是我勉强听得清楚。
是你妈妈催你回去,说你干妈临时有事,来家里打了一转就急匆匆走人了,之后应该也不会来了,但是她走之前喊你一定要和寇韦召见个面,因为这个小伙子确实不错,是精英人士云云。
你妈妈听语气,意思像是也不想拒绝,大约是心想让你多个选择也好,又是熟人推荐的,准没错——夺命连环call叫你回去。
你挂了电话和我说:“这一个二个都在逼我相亲,好烦呀。”
我说:“管他们的,你不是叫我一路,我也可以去帮衬你一下。”
然后你又给谁打了个电话,这次是你自己拿的手机,马也跑起来了,风比较大,我没听清。
我吹着微微有点凉的风,心里盘算:你舅舅是什么意思呢,在这个时候暴露自己,并突然引着我们出来,想必没有拐卖我那么严重,似乎他本来是想顺从谁做点啥,但是临时不知道怎么的改变主意了,不想继续了,也不想太过明显地帮我们(因为他说他要回去陪老婆,因为我们的原因他放弃了从命,很可能他老婆会有危险,但是一家人不会明面上撕破脸,所以他如果呆老婆身边,就会保证他们一家人的安全?)。
我们就原路返回了,途中还遇到了几个剧组的人,他们还笑我们搞基嗦,大晚上的骑着马遛弯,和耍朋友(四川话:谈恋爱)一样的。
我就给他们开玩笑说,过一阵子在报纸上(这神戳戳的梗orz)找我和你的结婚头条哟。
一群人说笑几句,就散了,只有一个和我搭戏的老演员(同龄人,戏龄比我长)说想和我单独说两句。
我看了你一眼,你说不急,让我去说话。
我就下马,和那个人走到一边儿去了。
演员安竹,在戏里演的老爷的贴身侍卫,侍卫他爷爷辈和老爷是从小过命的交情,然后一直到他这辈,都是老爷命定的侍卫,非常受信任,忠心耿耿。
安竹给我说,他知道有个事情,感觉有点不对劲,但是因为没有确切消息,不知道怎么和我说;直到刚刚看到一个新闻,他决定还是先给我说了,让我自己决定信不信,或者我自己看看怎么办。
我很惊讶,因为这个人在戏里相当于是我的上级(剧中他和老爷肯定比我和老爷亲近点,老爷对他念旧情,还有点真心,对我那就是利用了),戏里他就因为唯一一次反抗命令(剧中他帮我放水、让你逃走,因此戏外有很多同人CP就是我和他的),而受了严惩,终身在地牢做下层人士还不得离开地牢——所以我和他戏在一堆演的不少,但是也都是工作上的交情,不至于他这么走心,冒着一定“风险”给我传递信息,而且这个信息听起来不像是随便哪个过路的人都听得到的——我有点怀疑他的身份可能不是普通的一个演员,但是他肯定也想到我会将信将疑这一点,所以全程盯着我的眼睛,让我完全看得到他是认真在说,没有骗我的意思。
我对他可能是受了戏里剧情的影响,觉得这个人还是很可靠的。听到他和我说的那些信息之后,我心里有一些判断。
我对他表示感谢,他也就没多说什么,越过我头顶(这身高)看了你一眼,又对我笑了一下(帅死个人吶)走了。
我看着他背影,忽然觉得有点和那个侍卫重合的样子。只是没有束发而已。
回去的时候,门口许多豪车。我问你啥情况这是?
你说你咋个晓得,最近是这样的,反正天天在家门口开豪车展似的,往往来来人特别多,可能是你老汉儿在谈什么大生意吧。
我也就没说啥子,隐隐觉得这和安竹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交易、错综复杂的地下关系有点关系。但是我没和你说,因为这是你家的事情,没准确的话不好跟你说,万一消息有误呢?
到家之后,马自己回剧组那块地了。你还和我抱怨说家里老是不给你车开,你明明都开了很多次了,也没啥大问题,你爸就是不给车,你本来自己还买了车,结果都提车的最后时刻,莫名其妙又被其他人高价买了,你就觉得八成是你爸搞鬼,也太不会相信人了云云。
我也就听着,没怎么听进去,因为我看到那个之前在你舅舅车上谎称眼熟的家伙了——寇韦召。
这次他衣服不知道怎么换了一身,可能是送你干妈回家了一趟,顺便换了衣服,没想到我们这一来一去耽误了这么久了,天已经完全黑了。
楼道口的复古雕花灯是镂空的,灯光比较暧昧不明,配合着黑压压的你家门,有种鬼影幢幢的感觉。
你和我说:“走吧,感觉和走鬼门关一样……”
我说:“虚锤子,我们好歹会点武术(戏里需要,做了一些培训),实在打不过就跑呗。”
你还多不服气:“屁,这是我家,要跑也是他跑!”
我翻个白眼,把你推进去了。
寇韦召之前可能是接到你要回来的消息,你爸让他出来迎接你,所以他站在门口,给我们把门打开。
门是向外开的,所以他推的同时,人也顺便走了出来,站在了外面。
寇韦召和我们打招呼,眼睛在我们之间逛了一圈,又看了我一眼,估计是之前我出门的时候和他对视了一下,他有点印象。
我们就一边寒暄一边进去,我走在你后头,寇韦召本来想断后去关门,展现一下绅士风度,我示意他跟上你(你一直往里头冲,像是要去找你爸的样子),他笑了一下,没说话走了。
我走最后,看了一眼黑洞洞的门外,轻轻把门掩过来,没有关紧。
我也跟着你们走到院子里头。我还以为屋外那么多车,应该你家人在院子里头谈事情,结果院子居然没有人,不过也对,这么黑,开着灯也不方便,也许是找了个大房间吧。
院子本来就大,加上到处很黑,隔几米一个昏黄的路灯,就更加漫无边际了。
你看了一下,又退回来,说了句:“这见鬼的下班这么晚。”
寇韦召要说话我飞快打断他,给你说:“喊你状态这么渣,演你丫鬟的那两个妹儿看你拖戏简直怨恨都写在脸上了。”
你就和我聊戏了,把寇韦召晾在一边,本来想这么把时间混过去,等到你爸出来你就缠你爸,想速度地把寇韦召送回去;只是你爸忙着上楼,搪塞了几句,没怎么在意你和他说的话。
你正站在楼梯口懊恼,结果有电话打到客厅来了。
为了给你们相亲腾空间,佣人都被撤走了的,你又漫不经心的不想接,寇韦召又是客人,让他接也不合适。
你看了我一眼。
我接起来,觉得声音耳熟,我继续用普通话说话。
是的,就是之前打来的那个电话,我当时还以为电话对面那个才是你相亲对象,原来不是啊。
这个人开始说话本来挺客套,结果一听是我,就马上是吊儿郎当的那种语气。
我面无表情听着,都有点想砸电话了。我给你做了个眼神示意,把电话接到里屋,把客厅这个挂掉了。
飞快去在里屋接起电话,对方居然晓得,还说我:“很机灵嘛,晓得换阵地。”
他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感觉和我没啥关系,但是隐隐有点严肃的语气,让我也开始严阵以待。
他说了几个地标性建筑,说他朋友在这些地方集会,老朋友了,聚会多,吃不完的饭,搞不好饭后就会有些无伤大雅的“小活动”。
我一直在思考,也就没回话,他说了一会儿,喂了几声,像是以为我挂电话了。
我马上嗯了一下,表示我在听。
他那边开始多吵,后头变得安静一些,感觉是他也转移到一个安静的地方打电话了。
他说:“本来想给小杨杨说的,结果这小子不知道跑哪儿逍遥了,一天都没声儿,打电话不接,消息不回,找人又人间蒸发了,简直就像一坨盐巴化水里头。”
他语气挺老北京,我听笑了。他逮着我说:“哥讲正事,你到底记到了多少?”
我说:“你晓得我是哪个不?”
他说:“除了佣人家属,你可以是任何人,搞不好还是个鬼呢。
我觉得这家伙屁话真多,还没个正形,这么认真接电话的我简直是个傻哔,
我:“挂了啊!”就要放电话,他的声音在喊:“别急!”
我拿起来听,就听到他说:“程云,你要小心一点,已经少了一个人了。”
他居然晓得我的名字,我被吓了一跳,我确定是不认识他的。
我马上追问他:“你到底谁啊?”
他说:“我以为你不会问呢,但是现在给你说也没得用,你不认识我。”
我:“你好歹说个名字,说了名字不就认识了吗?”
他:“还早还早,万一你活不下来,说了等于零。”
我:“我有生命危险?你以为你在□□电影里头嗦!”
他沉默了一下,好像他那边有谁走近了那种动静,他还在和走过来的人打招呼。没后文,他直接挂了电话。
我愣了一会儿,觉得有点风飕飕的,这才放下电话,也突然发现这个里屋的窗子居然没关。
我以为……
进来的时候它是关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