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part.25 ...
-
安定，你为什么会有本丸的记忆？难道你当时没有……
大和守安定摇摇头，不，我确定自己当时已经碎刀。但为什么会再次醒来。
他沉吟许久，仍然一头雾水。
如果安定殿可以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离开的大家也？
围过来的刀剑们开始骚动。
事不宜迟，我们快点去找主公，召唤其他伙伴回来吧，兼先生……
三日月宗近叫住堀川国广，摇摇头：“如果事情的根源不解决的话，回来的大家也会再次消失在战场。”别忘了，他们虽然有本丸的记忆，可练度，仍然是新生刀剑的程度。
所有人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锻刀室内只有锻炉中焰心噼啪闪灭。最早碎刀的大和守安定不太能理解锻刀室内大家的凝重气氛，清光附在他耳边，用气音道“回部屋时我们再说。”
窗户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喧哗。
“哗啦——”锻刀室的纸门被拉开，小夜扶着门框，急促地喘息着，看了一圈室内的大家，在人群中寻找着，甚至来不及对新出生的大和守安定示意，目光锁定三日月，停顿了片刻，轻轻摇了摇头。
石切丸，碎刀。
三日月宗近不复以往笑眯眯的样子，眸中泄露一丝湛蓝，表情严肃下来。
这一讯息再度在众位心头笼上一层阴翳。
天还亮着，本丸的布景仍然是【春之庭】，鸟鸣花香，微风阵阵，却没有半分暖意。
五虎退看不到人群内里的情况，更加贴紧一期一振，视线里只有各种各样的腿，没有人动弹，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等来的大哥会像石切丸殿他们一样消失，他情不自禁伸手抓住哥哥的手，干燥的，温暖的，并不柔软，但能给五虎退足够的安全感。紧紧皱着眉头沉思的青年一怔，低头看向一向胆小羞怯的弟弟，注视着他的金色眼睛里带着不自觉的恐惧，一期一振抽回手，碍于现下没办法说话，揉了揉对方的头，把他拉在自己的身前。
温暖的……
许久不曾踏出天守阁的星野椿不知何时出现在锻刀室门口，她突然拍拍手，打破宁静，提高声音鼓舞低落的众人：“至少还是有好消息的，大家，为了安定的回归，去举办宴会吧！船到桥头自然直，迟早会有办法解决的。”她做了个虚握酒杯的姿势，示意次郎太刀：“喝一杯？”转身率先走出锻刀室，已经麻木到无法思考的刀剑们本能地追随上去。
星野椿叉着腰站着门口，看刀剑们陆陆续续走出来，把手搭在一期一振紧紧牵着的五虎退肩膀上，以为审神者找五虎退有什么事，一期一振松开手，放弟弟去找主公。这是常有的情况了。
星野椿之前吃起醋来，还会问五虎退，兄弟们和她之间他选谁这样的问题。
这种类似于爸爸妈妈你更爱谁的难题，自古急哭多少小孩子。五虎退自知不算机灵嘴甜，虽然自己不是真正的小孩子，不至于为这样的问题哭，却也一时被为难在原地，兄弟们也在一旁跟着起哄，让他窘迫得不知如何是好，举起手里的小老虎挡住脸不让人看到。
“主主公大人不要开这样的玩笑……”
这次回来她更是变本加厉，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她可能都会开设寝当番，指定五虎退一人，单纯盖着被子纯聊天的那张。
星野椿蹲下来，堪堪和五虎退的视线持平，竖起手掌，心平气和道——
退，不要害怕，大家都会回来的。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短刀没有从这句预言般的话里得到应有的慰藉，退敏感地察觉到不对，却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星野椿不等他思考，把手往前递了递，骨子里的信任让退不再思考，把自己的手也伸出来，轻轻击掌。
星野椿身为成为女性的手手指纤细修长，很轻松地就能拢住小孩子的手。
“走吧。”
正是之前一期一振握住的那只。
***
熟悉的刀剑一振接着一振被召唤出来，熟悉的刀剑也一振接着一振碎在战场。
在这个本丸，五虎退常年担任审神者的近侍，还要下战场，内番，给各个刀派传递消息，堪称五虎退中的劳模退，不过他不讨厌这种被强烈需要着的感觉，怎么说呢，可以说是开心的吧，居然有审神者会这么喜欢自己。五虎退偶尔在夜里，缩在被窝，细小的手指卷弄着被子的一角。有俊朗温和的大哥，神明般美貌的三日月殿，哪怕是会撒娇的乱，都比自己来得讨喜。椿大人为什么会看重自己呢？
本能地对审神者的眷恋和强烈的不自信让他内心不停地动摇，更加努力地想要表现自己，比之其他五虎退，更为强烈地渴望着上战场——要更有用一些才是。
可这一次回来，审神者没有再让他上过战场。
让我去吧，我还能更有用。
请更多地需要我。
他的心在呼唤着。
***
粟田口部屋的纸门被拉开一条缝，“我回来了……”
五虎退心不在焉地小声说着，铺开被子，钻进去一言不发。粟田口的短刀们停下打闹，见怪不怪，每次退和审神者吵架，其实也吵不起来，审神者大人一冷下脸，退就没有话说，总要回来钻到被窝里。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事情吵架了吧。
尽管真正和自己的兄弟在一起的时间并不算长久，粟田口刀派并没有为此生疏，他们之间的亲密联系是天然就存在的。
乱回头冲兄弟们做了个手势，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掀——
噫噫噫噫噫！从安全的黑暗环境突然暴露在灯光下的退惊慌失措，不知道是该先遮住哭得通红的脸好，还是先去抢乱手里的被子好。
红肿的眼皮半掩着金色的眸子，潮湿的发丝黏在脸颊上，活泼翘起的像老虎耳朵一样的头发也塌下来，像一只落了水，焉哒哒的小猫。
所以，这次是为了什么和主公大人吵架？药研走过来。
……我想出阵。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part.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