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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为何东方止说他和令狐冲山洞里的吻并不是第一个?原因在于几天前……

      一行人在李县令家吃饱喝足后,便回去休息。两男两女各睡一屋,这可是顺了令狐冲的意,上天都为他创造这么好的条件了,绝对不能只睡觉这么简单。

      “李兄你困吗?”
      东方止闻言摇了摇头。

      “今天外面月色这么好,让我们举杯对月……”推开窗子的令狐冲望着外面黝黑的天有些尴尬;“如何?”

      今晚的月亮的确很美,只不过,他们住的房间完全看不到。正当他苦思冥想再找个什么理由时,东方止的一句:“是不错。”解救了他。于是两个人,借着并不存在的月亮,喝起了酒。

      令狐冲从他随身的包裹里摸出一壶酒,这是华山特有的“千杯不醉”,不知有多少人千里迢迢只求一杯,他这是下山时随手牵来的,不知道他师傅发现后怎么骂他呢。这千杯不醉可不是酒劲小的意思,平常人一杯就醉,习武之人也鲜能坚持到三杯。那位什么叫千杯不醉呢。此酒与别酒不同,醉后不会倒头睡去,只会麻痹神经从而道出真言。第二日也不会头痛,只觉神清气爽。令狐冲拿出压箱底的宝贝,就是想探探东方止的内心。

      “这酒我好像见过。”东方止的话令狐冲完全没有当真。
      “见过?不可能这可是我们华山特有,独一份!”

      东方止没再接话,不过他真的见过。那时候他还很小,父亲第一次允许他喝酒,绝不会记错。嗯,很辣。

      “你有喜欢的人吗?”令狐冲一面往桌上茶杯里斟酒,一面问。语气听似平静,实则内心各种情感交杂汹涌,对即将到来的答案既期待又恐惧。

      听到这个问题,东方止脑海里闪出一个身影,却在下一秒自己驱散了:“没有。“

      令狐冲心中一颗石头落了地,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东方止心里藏了一个人,很久很久,很深很深……

      一杯酒喝过,令狐冲有些失望,他原本以为东方止这个白白净净的男孩子会“一杯倒”。不过没关系,他不会放弃。

      “那你怎么看……”

      “什么?”

      “男男感情。”

      东方止拿着酒杯的手明显抖了一下,跟着令狐冲的心也抽了一下。这个江湖最被人不齿的三件事:一为欺凌弱小,二为背叛师门,三为通敌叛国。但最严重的不是这三个,是那个连提都不愿意提的:同性之爱,断袖之癖。

      令狐冲本性并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可他必须要知道东方止怎么想,事关他未来幸福。

      “你……令兄对这件事怎么看?”

      “我?”令狐冲醒了醒神说道:“感情本就是两个人的事情,互相心意相通就好。又与旁人何干。”

      “嗯,对!”

      “英雄所见略同。来,再喝一杯。”令狐冲嘴角控制不住的向上咧。

      三杯下肚,令狐冲眼中的世界变得模糊,他知道自己已经在醉酒边缘徘徊。对面的人却依然正襟危坐,丝毫没有醉态。他想了想决定放弃。虽然没有达到最终目的,但还是有收获的,他可是个乐观的人。

      “好了,今天就这样吧,困了。”说着还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东方止默默拿起酒壶,又斟了一杯;“好,再喝最后一杯。”

      令狐冲看着面前那杯酒,心里叫苦不迭,什么叫自食其果他今天可算彻底理解了。

      “怎么?令兄这么不给面子。”东方止有些不解。

      算了,死就死,令狐冲深吸一口气,举起了面前的酒杯,“干!”果不其然,在河边走了多年的令狐冲终于湿了鞋,他喝多了……

      东方止看着把脑袋拄在桌子上,歪头笑眯眯看着自己的令狐冲满脸不解。
      “我脸上粘东西了?”

      趴在桌子上的人摇了摇脑袋。

      “那你看什么呢?”

      “好看。”

      “什么?”

      “你长的好看。”令狐冲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慢慢靠近东方止那张脸,两人间的距离缩小到可以清晰感知对方温热的呼吸。东方止本想推开靠过来的人,不过慢慢对在一起的眼睛着实是太搞笑了,让他想多看一看。下一秒,他就为了自己这个决定后悔不已。

      吧唧。

      亲吻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异常清晰。

      东方止如梦初醒般地推开面前的人,嘴唇上还残留着苏苏麻麻的感觉。

      “你,你喜欢我吗?”再傻的人都能感到这份暧昧的气息,更何况东方止无比聪明。

      令狐冲依旧傻傻的笑着,语气是与状态不符的认真与清明:“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你,我从来没有体会过那种感觉。可是从见你第一次开始,我就想永远和你在一起,永远,就我们两个人。想亲你,抱你,想让你永远在我的视线里。如果这算喜欢的话,我是喜欢你。不过我觉得这不是,而是是爱,就像男人对女人一样。”

      “睡觉吧。”东方止后退一步,绕过逼近的令狐冲,眼光飘忽,背后的目光却没有因为他的逃避退散,反而变得更加炙热,灼的东方止的后背都有些疼痛。

      东方止想吹灭屋内的灯,最后还是放弃了,他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表白。东方止面向墙壁,躺了下来,身上的每个毛孔都在探听身后人的动作,他虽然没经历过,但也是男人,也知道男人面对喜欢的人会不受控制的想做什么。说实话,他从来没有这么紧张,紧张中又夹带了什么,仔细分辨好像是——期待。

      “呼。”

      令狐冲吹灭烛灯,房间变得黑暗。东方止的汗毛刷的立了起来。身后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不停刺激着他的耳膜。床一瞬间的颤动也带动了东方止的心跳,咚咚咚,很重很重。

      过了很久很久,身旁的人呼吸渐沉,好像是睡着了。东方止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忍不住的嘲笑自己想的太多。就在他也要进入梦乡时,腰上环上了一双手,越来越紧。

      “令兄?令兄?令狐冲!”回答他的只有平稳的呼吸声。
      “睡得真沉。”东方止无奈的笑了笑。

      一番推挪无果后,东方止干脆自暴自弃,放任自流了。“反正就是抱一抱,也没什么。”这是他睡着前最后一个想法。

      如果东方止在睡前回次头的话,绝对能够捕捉到令狐冲嘴角不易察觉的微笑。

      清晨的阳光洒到令狐冲的眼睛,怀里莫名的触感让他皱了皱眉。睁眼一看,发现了怀中的东方止,吓了一跳,连忙从床上起身。

      他坐在床边想了很久,只知道自己喝了酒,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完全忘了了。令狐冲懊悔的只想抽自己两巴掌,万一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让东方止讨厌了怎么办。
      事实上,不该说的也说了,不该做的也做了。

      正在令狐冲脑子一团乱麻时,东方止醒了。

      “那个……昨天我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这是忘记了?东方止想到昨天那个短暂的吻脸有点发热,不过他并不准备告诉令狐冲,毕竟还没有想好怎么去回应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喜欢。

      “没有什么。”

      “那就好那就好。”令狐冲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

      东方止突然想到了自己父亲让他喝酒的那一天惊讶的眼光,他特殊的体质是从那天发现的:无论喝多少酒都不会醉。酒对他来说就像是辣味的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他不清楚,也并不在意。让他介意的是第二天的事――第二天师兄任我行也进了那个屋子。令狐冲的酒量他是清楚的,绝对比当时的师兄酒量好。这么说来师兄那时候也喝多了吧?当天师兄的躺在房里也不是父亲所有的生病吧?是没有醒酒吗?父亲为什么骗自己?……那天发生的事和父亲的死有没有关系?一系列问号在东方止脑中出现,他不知道还能不能得到答案……

      多年之后的月夜,东方止还是把这个乌龙的吻告诉了令狐冲,那就是后话了……

      “来啦来啦,给东方看病的郎中请来啦。”李夫人话音未落,一个续着小胡子的老头慢悠悠的踱进了屋,身着青色素衣,颇像一个道士。

      岳灵珊也要进,却被王又莹抓住了。

      “你放心,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王又莹这才松了手。

      郎中进屋后,令狐冲马上把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

      只见郎中皱着眉,去解缠在东方止身上的“绷带”,带子和伤口的血肉粘连在一起,东方止痛的五官抽到了一起。旁人默默的避开了目光,不忍心去看。

      “麻烦您轻一点。”令狐冲实在忍不住了,提醒道。

      “我没事的。”东方止轻声安慰。

      “你行,你来!一个小伙子,这么点疼,还忍不了吗?多事!”郎中毫不隐瞒的显示了自己的怒意,手上的动作却变得轻柔了。

      当郎中把绷带全部拆除后,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谁都没想到东方止伤得这么重。那刀伤从脖子开始延伸几乎到了腰部,像爸东方止从中间劈开一般。

      “谁上的药?”郎中语气不善。

      令狐冲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唯恐是自己用错了。“我。”

      “嗯,挺好。”

      令狐冲长舒一口气。

      郎中看了伤口后,为东方止把了把脉,起身说道:“来个人随我取药。”

      “谢谢您了。”令狐冲看郎中起身,瞬间又坐到东方止床边。

      “我随您去。”李县令说。

      郎中向李县令摆了摆手,“那小子!别坐着了,跟我走!”

      令狐冲走一趟没什么,就是舍不得东方止而已。

      “行,那东方,我先……”
      东方止点了点头。

      “快点!啰嗦!”

      要不是为了东方止,以令狐冲的脾气,绝对受不了被人如此指责。

      这一路,令狐冲和郎中再也没有任何交流。左拐右拐,走到一个府前,上面挂着“林李府”三个字。郎中敲了敲门。一个书童一样的人把门打开了:“二师傅回来了。”

      “嗯,你大师傅呢。”

      “屋里等您呢。”

      呦,这一个孩子还有两个师傅,也是新奇。令狐冲心想。

      “回来了。”屋中传来了粗矿的男声,随着声音落下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走了出来,年龄看着和郎中差不多大。

      “嗯,回来了。”郎中直直进了屋,当着令狐冲的面打开了一个密室,毫不避讳。

      高大的男人冲令狐冲微微一笑:“被骂了吧?”

      令狐冲笑着点了点头。

      “别介意啊,他就那样。我都被骂了三十多年了。”男子语气种满满都是宠溺。

      “骂你怎么了!不满意?不满意走!”

      “满意满意,有你在我哪舍得走啊。”

      听到这话郎中才算有了点笑脸。

      “你给这个药?”

      “嗯。不行?”

      “小子,这可是我们压箱底的药,他可从来没给过别人,你可要拿好了。”高大的男人把药从郎中手中接了过来,郑重的放在了令狐冲的手上。

      “哪都有你!废话真多!”郎中呵斥到:“这个药一包分三次煎,一日三次。这是三天的量,足够了!小火,煎一炷香的时间。还有,用完不用再来了!要是还没好,神仙都救不!”

      “谢谢了。”令狐冲这是真心道谢,看来这个郎中并不像他对外表现的那么冷漠。

      “等一下。”

      刚要回去的令狐冲被叫住,回头后看到了终身铭记的温情一幕,那郎中娇羞的靠在了男人的怀里,男人见状用修长的双臂死死的圈住了怀中的人。两人的幸福不需言语,喷薄而出。

      “行了,小子,你可以走了!还有你,抱的那么紧干嘛,要勒死老子啊!……”

      令狐冲是伴着身后郎中的骂声离去的,离开前,他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两人紧紧相拥的画面真的好看极了!既然他们这禁忌之恋如此幸福,那自己和东方也可以。令狐冲此刻大概知道,郎中为什么非要他走这一趟了。曾经令狐冲也担心过,这份不被世俗接受的感情该如何继续。不过现在,有了前人的支撑,无论未来要经历多少风风雨雨,他都敢坚定的牵着东方止的手走下去。

      回到县令家,令狐冲拿个炷香,马不停蹄的直奔厨房。小心翼翼的将三分之一的药倒入药炉内,生怕撒出来一点药沫。点香、点火一气呵成后,剩下的就是耐心的等待。
      令狐冲拿着蒲扇一下一下轻扇跳动的火苗,一刻也不敢停。不知过了多久,香灭了。那药如同黑色锦缎般流入瓷碗,带着令狐冲的心意。
      令狐冲倒完药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手腕和腰背无比酸痛,像刚练完一天功。

      令狐冲刚端着要碗进屋,就被李县令接手:“这活还是要女人做才好,细心。”递到了李夫人的手中,示意让她帮东方止喂药。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可以。”东方止说着就要坐起来。

      李夫人微微一笑,将药碗还给令狐冲:“还是他来喂吧,我累了,要回去休息了。”
      李令还想说什么,直接被李夫人拖了出去。

      “那个,困了困了,太晚了。”王又莹说:“灵珊,你也困了吧。”
      “我没……哦哦,对对,我也困了,先走一步,嘿嘿。”

      转眼间,房间里就只剩东方止和令狐冲两个人了。东方止这才安心的躺在床上,“啊”的张开嘴,示意令狐冲喂药。

      “你不是自己能行吗?”令狐冲看到东方止撒娇的样子笑了,像小孩子,真是可爱。

      “别废话!”东方止这句话让令狐冲联想到了郎中。

      “呦,之前没看出来啊,脾气这么大。”
      令狐冲将药放在嘴边吹了吹,喂进东方止嘴里。

      “下次少吹一会儿,太凉了!”

      “是,东方少爷!”

      两个人都没绷住,“噗哈哈……”爽朗的笑声在屋里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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