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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四十四章 ...

  •   自那日师徒二人说开了后,钟离安觉得这两个多月过得跟在蜜罐子打滚似的。虽然离春宵帐暖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不过每天能搂搂抱抱亲亲,他就很满足了。

      钟离安躺在床上,单手撑着腮,美滋滋地盯着身旁似乎还在睡梦中的温辞,看着看着,就忍不住低头亲了亲脸颊,见他没啥反应,又往嘴角凑去。

      眼看就要亲上去了,一只手忽然按到了他的脸上。

      “醒了就起吧。”温辞依旧闭着眼睛。

      “哦。”钟离安坐起身:“阿辞,你不起吗?”

      “我再睡一会。”温辞笑道。

      “我也要多……”

      “睡会?”温辞道:“那早膳怎么办?”

      “我也要多……亲一下。”钟离安快速低头碰了碰温辞嘴角,然后立刻跳下床。

      温辞愣了一下,睁开眼睛看向少年的背影,摇摇头叹气道:“小安学坏了。”

      少年穿好衣服,简单洗了个漱,回身替温辞压了压被子问道:“今天想吃什么?”

      “豆腐脑,小笼包,还要东街李记的酱菜。”

      “好,你等我。”钟离安应下,拿起斗笠出了房门。

      温辞在床上又躺了一会,才磨磨唧唧爬起来,忍不住感叹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人真的容易被宠坏啊。”

      本来温辞就打着顺其自然的心思,所以很多事情他心里只要过得去的也都由着钟离安了,结果便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习惯当真可怕,尤其是一个眼里心里全是你的人带来的习惯。偏生这小子自己一点都没有自觉,他怕是都意识不到自己是在宠着人。

      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让温辞更加无法拒绝,被人爱着的感觉太美好了。自他离家后,一直扮演着照顾人的角色,先是温晟殷,后是连翘,接着就是宁儿小安。

      后来温晟殷成了帝王,他们就隔着一条看似不宽却深不见底的鸿沟;连翘,连翘离他而去;宁儿居于皇宫,只是偶尔得见。

      只有小安一直呆在他的身边,现在甚至成了照顾他的人。

      温辞伸了个懒腰走到窗口,往那一趴,下巴搁在交叠的手腕上,看着来往行人,等着自家的小徒弟回来。

      他的手臂已经好了,不必再回府中换药,这些日子就天天如此闲散悠哉地过着。许是真懒上瘾了,温辞常常觉得要是能一直这样也不错。

      这里没有南锦王,没有皇子,没有师徒,更没有叔侄。只有温辞和钟离安,所以不必顾忌许多人,许多事,随心即可。

      “暖风熏得游人醉,”温辞闭上眼睛,嘴角漾开收不住的笑意:“是恋此间心上某。”

      钟离安跑了三家,总算将温辞要吃的东西买齐。这些事情他本可以直接让小二去做,可他怕小二脚程太慢,拿回来时不够热乎,就不好吃。

      他担心怀里的豆腐脑撒了,对四周的注意力难免下降。路过巷口时一个孩子突然冲了出来,钟离安下了一跳,急忙闪避,不注意将斗笠甩了出去。

      那孩子一抬头,就被钟离安的相貌吓了着了,“哇”得一声就哭了出来。孩子的娘亲闻声出来,赶紧搂着孩子,以为他被这个面相丑陋的男人欺负了,不分青红皂白冲着少年张口就骂。

      “哪来的丑八怪,不长眼啊,把我家娃娃撞坏了怎么办?你这模样,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不如去死好了,活着浪费粮食。”

      钟离安捡起斗笠重新戴上,摸了摸鼻子,小小的“哼”了一声:“我丑?可你男人肯定没我家阿辞好看。”

      少年看了一眼豆腐脑,没撒,于是在妇人的谩骂声中淡定地转身离开。钟离安一点也不在意,且不说他根本没有毁容,反正温辞喜欢他就觉得无所谓了。

      其实少年不是没想过,为什么温辞不替他除去易容。他曾经提过一次,却被对方僵硬地转移了话题,钟离安不愿意温辞为难,就没有再问起这个问题。

      快回到客栈的时候,钟离安发现附近的告示板前围了许多人,好奇凑过去看了一眼,这一看当时就懵了。

      温辞远远看着钟离安一路小跑过来,起身打开房门:“怎么了,这么急?”

      “出、出事了。”

      温辞心里一沉,莫不是风霁月的人追来了?

      钟离安缓了口气,慢慢道:“皇帝和国师死了,宁儿登基为帝。”

      “什么?”温辞不可置信道。

      钟离安将话又重复了一遍:“镇子的告示板上贴着。”

      “我们回去。”

      温辞顾不上吃饭,和钟离安快速收拾好行李,快马加鞭地往大都赶去。约摸下午的时候便到了王府,虽然风霁月已经身亡,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二人还是从密道潜了回去。

      这是钟离安被逐出去后,第一次回到王府,不过眼下很明显没有时间让他感慨。

      温辞直接进了房间,庄潋还是他的模样,就是把衣服换成了孝服。

      “我猜,你也该回来了。”庄潋看到温辞丝毫不意外。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外说是宫里起火,国师正和皇帝议事,二人不幸遇难。”庄潋道:“实际上,是风霁月大限将至,拉着皇帝一起赴黄泉了。”

      他对这两个人没有什么感情,说起来也是平平淡淡的。

      “怎么不及时通知我,至少让我能、能亲自送他一程。”温辞缓慢闭上了眼睛,无论如何,他对温晟殷终究还是有兄弟情义的。

      说起这事,庄潋眼神闪烁道:“寻香子的瓶子我找不到了,当时时间又紧,就只能先顶替你去参加。”

      温辞沉浸在悲伤中,没有注意到庄潋的不自然,倒是钟离安多瞅了两眼。

      “宁儿,怎么样?”

      提到温泽宁,庄潋忽然露出了一个极为古怪的表情,片刻即逝:“他很能干,冯凌也赶回来帮忙,你放心吧。”

      “对了,他说你若是回来了,让人通知他一声,他会来见你,宫里让你就先别去了。”庄潋道。

      “阿辞,”钟离安扶着温辞道:“既然如此,你先休息吧。”

      温辞此时确实想一个人静静,便点了点头。

      正在卸除易容的庄潋闻言抬眼瞥了一下动作亲密的两人。

      “我们出去吧,不要打扰阿辞休息。”钟离安等庄潋恢复小庄的模样后,便拖着他离开了房间。

      “你有事问我。”庄潋肯定道。

      “你是故意不通知阿辞的,为什么?”钟离安语气并不强硬,可见尚算把庄潋当成自己人。

      庄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提点道:“我是个不重规矩的人,所以你和他变成什么关系,与我而言都无所谓,但是,阿辞这种亲昵的叫法,在府中还是改一改吧。”

      钟离安沉默片刻,点点头,嘴里却还是追问着:“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当今圣上下了封口令。”庄潋摊手:“你们兄弟俩,一个比一个难缠。”

      “兄弟?”钟离安一愣:“什么兄弟?”

      庄潋见二人和好,以为温辞啥事都说了,才没了顾忌什么都往外蹦,没成想钟离安还蒙在鼓里。

      “温辞没和你说?”

      “说什么?”钟离安不解。

      “那,你们怎么和好的?”

      “我知道他是师父,我们就和好了。”

      “就、就这样?”

      “嗯,还有就是……”钟离安有些害羞地抓了抓头发:“就是师父,同意,呃,同意我心悦他。”

      “…………”庄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然后,你就什么都不好奇,什么都不问了?”

      “我是好奇,可师父看起来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钟离安理所当然道。

      “这才是同意你喜欢他,要是他也喜欢你,让你去死你是不是都不眨下眼的?”庄潋颇为无语。

      “就算师父不同意,我也愿意为他去死。”钟离安扬了扬眉毛:“何况,我觉得阿辞对我也不是完全无意。”

      庄潋盯着温辞看了一会,转身就要离开。

      “怎么走了?”

      “酸臭味太重了。”庄潋瞥了一眼少年。

      等庄潋离开后,钟离安发现,自己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唯一知道的,是温泽宁让庄潋保守秘密。

      温泽宁和温辞的感情那么好,没有道理要瞒着他们,从温晟殷和风霁月死后到温泽宁登基结束,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实发生的事情很简单,一场鲜血染红了半个皇宫的屠杀。

      原本温泽宁无意大范围清理风霁月的人,可当他在准备葬礼的时候,冯凌安排在司天监的内应突然找到了他。

      内应告诉了一个他意想不到的消息,风霁月在自己的房间里准备了一个黑木棺材。在大鄢黑木棺材是极为不吉利的东西,坊间的说法,黑棺是用来困住死者灵魂的邪棺,所以寻常人不会用这样的棺材下葬。

      风霁月给谁准备的,不言而喻,更重要的是他私库里的一大批金银珠宝全部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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