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倒放人生》卫青城

43、遇公主

　　把事情在父母面前说开了之后，丁再昌和叶长耀都松了一口气。不过二老虽然同意了，心里到底还是不太舒服，转眼间儿子“嫁”了，孙子也飞了，能乐乐呵呵吹锣打鼓自然是不可能的。

　　叶丁二人也知道不能在这个时候讨父母嫌弃，干脆凭着读书的借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至于那天的事情府里有没有人往外头去说也不在他们操心的范围内了。

　　甜甜蜜蜜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殿试的日子就到了。

　　丁府上下所有人都早早地起来，丁乘鹤和丁夫人焚香沐浴在祠堂为丁再昌祈福，叶长耀把丁再昌从被窝里拉出来，亲自给他穿衣服擦脸端漱口水，一整套流程下来丁少爷才睁开他的眼睛。

　　叶长耀捧着丁再昌的脑袋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发出了一声脆响。

　　丁再昌震惊地捂住额头退后两步，愣愣道：“你今天吃错早饭了？”死后的叶长耀虽然没有前世那么迂腐固执，但也属于脸皮子薄的那种类型，平时都是丁再昌主动去黏糊他，他被缠得没办法或者心情特别好的时候才会主动回应丁再昌，难道今儿的太阳不是东边升起来的？

　　叶长耀拉住丁再昌的手出门，走起路来脚下都带着风。

　　“不是我吃错了，而是你要快点去吃，吃完早点出门不要误了时辰。”

　　丁再昌晕晕乎乎地按着坐下，接着叶长耀就开始喂他喂到直堵到嗓子眼了丁再昌连忙叫停。他还没说上两句话，小厮们就匆匆跑来，一个说马车准备好了，一个说路上打点的银子准备好了，又一个说少爷的笔墨纸砚都收拾好了。

　　丁乘鹤和丁夫人从祠堂出来，拉着丁再昌的手千叮咛万嘱咐，叶长耀也是两眼冒光地看着他。

　　丁再昌被整得哭笑不得：“爹，娘，我是去殿试，又不是去即位。”

　　“呸！”丁乘鹤狠狠地瞪了丁再昌一眼，还好屋子里没外人，“这种话也是能拿来随便说的吗，一不小心你脑袋都得掉！”

　　丁再昌摸了摸鼻子。他其实不大开玩笑，今天可能也是兴奋了。

　　临上马车的时候丁再昌转过头来看了看叶长耀，叶长耀这时候笑容未收，眼里却充满了冰雪消融般的温柔。

　　一生郁郁不得志，叶长耀以为自己是那些贫寒书生的代表了，惨到没什么可说的了，万万没想到机缘巧合之下能遇到丁乘鹤的赏识，得到丁再昌的敬服和喜爱。

　　最终他最亲密的爱人和学生踏上了这条路，可谓殊途同归，无甚遗憾了。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今日的京城比平日更加热闹，普通人家皆羡慕地望向皇宫的方向，各方贵族世家除了关注自己家子侄的成绩外，也暗暗思索如何能拉拢到殿试的前几名以此壮大集团力量。

　　春景宫。

　　小桃轻轻地带领着小宫女们走进寝室，一溜的花盆底踩在地上愣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无论谁看了都要赞训练有素。小桃微微抬手示意小宫女们候着，接着绕过屏风，亲自上前掀起第一重丝绸帐子，上面隐隐约约有一只凤凰的形状。

　　最里面的一重苏绣淡粉绸纱被挂起之后，小桃正欲开口叫起，卿凤长公主已经醒了，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小桃恭恭敬敬地答了，拿过一架上的长裙替卿凤长公主换上。

　　洗漱完毕后，卿凤坐在铜镜前任由小桃打理自己的头发，忽然想起一事道：“方才太和殿似有动静，今天是殿试的日子吗？”

　　“公主好记性。”小桃笑道。

　　卿凤摆弄簪子的动作停了下来，半晌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公主好端端的怎么不开心了？”小桃问道。

　　“也不是不开心，只是认命罢了。”卿凤呆呆地看着铜镜里自己的容貌，基因好又是从小娇生惯养的，美貌温柔自是不必说，人人都赞长公主美若天仙下凡，她倒越看越腻味。

　　“这话怎么说的？”

　　话音伴随着外面的通报声，竟是太后来了。

　　卿凤连忙起身请安，太后扶起卿凤，对小桃使了个颜色，小桃微微曲身行礼后便带着其他人出去了。

　　卿凤扶着太后坐下，太后拍拍卿凤的手，慈爱地看着她，笑道：“自回来后母后也没找着时间好好地与你说说话。哀家的女儿啊，转眼都这么大了，长得比哀家都高了，看看，多漂亮啊。”

　　卿凤乖乖地伏在太后膝盖上，听到太后温柔的话语眼眶发酸，语气里也带着哽咽：“母后，卿凤不想离开您。”

　　太后一时没听懂：“怎么，谁要你离开？”

　　卿凤咬了咬唇，抬起头委屈道：“皇兄说，殿试后他要为我物色驸马人选了。”

　　太后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轻抚着卿凤的青丝道：“傻孩子，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确实要考虑起来了，皇帝不提哀家本也要去找他的。”

　　卿凤低声道：“卿凤不想嫁人。”

　　“哪能这样想？”太后微微敛了笑，“女子以夫家为天，母后和你皇兄不能陪着你一辈子呀，你要有自己的府邸，有你自己的孩子，孩子长大了才能为你养老送终啊。傻孩子，你是不是担心出阁之后在夫家不适应？”

　　卿凤没说话，太后便接着安慰她：“这你完全不用担心，尚公主是多么大的荣耀，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他们啊只有让着你宠着你的份。”

　　被太后安慰了半天，卿凤紧张失落的情绪还是没有完全缓解。她其实不担心驸马对自己不好，只要她皇兄还在位，别说驸马了，天底下随便哪个人都是不敢开罪她的。她只是觉得不踏实，在象牙塔一般的皇宫里待了十几年，转眼就要与一个洞房前见都没见过面的人成亲，怎么想怎么害怕。

　　太后走后，卿凤独自徘徊了一会儿，忽然叫了小桃进来，附耳吩咐了几句。

　　小桃吓得直摇头，说：“公主不可啊，要是被皇上发现了肯定要拿奴婢作筏子的！”

　　“你就说全是本公主的主意不就好了！”

　　小桃跪在地上，无奈道：“公主三思啊！”这种危险的事情，就算原因是公主任性，她又怎么敢推脱到公主身上，退一万步说，真推脱了皇上也不会惩罚公主。

　　“你再不给我去把衣服弄来本公主先拿你撒气你信不信！”卿凤叉腰威胁着，又补充道，“再说我们小心翼翼地过去，远远地看上一眼，谁会发现我们呢，你胆子也忒小了！”

　　小桃劝了半天未果反而把卿凤劝得更加坚定，也只能急匆匆地去找太监衣服了。

　　卿凤公主和小桃乔装打扮一番后装成是给乾清宫送点心水果的小太监，两个人低着头迈着小碎步往前面走，算算时辰，殿试刚刚好结束。

　　卿凤公主一听前面有声音，拉着小桃就躲到了阶梯后面，两个人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地探出头往太和殿大门口看。

　　交了卷子的书生们慢慢地走出来，大多数都是一副冷汗涔涔忐忑彷徨的模样，少数几个脸色还比较正常，更少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看起来状态不错。

　　人太多卿凤公主也没看出什么特别的来，小桃倒是说道：“公主啊，我看他们一个个都长得人模人样的，没什么不好啊。”

　　卿凤公主敲了敲她的脑袋：“你太肤浅了，光看皮囊谁知道里面藏得是什么，说不准就有些见不得人的不良嗜好呢。”

　　小桃捂着脑袋撇了撇嘴，识趣地不说话了。

　　“诶！你们俩！”突然背后传出一个尖细的声音把两人吓了一跳，“你们是谁带的小太监，鬼鬼祟祟地在这里干什么呢，不知道今天前边儿有大事闲杂人等不能靠近吗？”

　　一个老太监上来就劈头盖脸地训了两人一通，从小到大卿凤何时被这样说过，顿时气得想打人，小桃连忙拉住公主，提醒她他们现在是乔装打扮的。

　　卿凤公主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把脾气憋回去，那太监却对她这态度不爽极了：“没见过你们这么没规矩的，才入宫几天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了吗，每年总有你们这种新人给咱家添堵，咱家看是不打不长记性！”

　　说着老太监就要叫侍卫把她们拉下去打，卿凤公主和小桃慌张地挣扎，还没暴露身份就有两个书生远远地听到动静过来了。

　　“这位公公，两位小公公年纪小不懂事，还望宽容一二。”

　　丁再昌见这两人面容稚嫩，想到年纪小就挨了一刀被关在这冰冷的宫里，实在可怜，于是求情了一句。另一位考生也附议。

　　老太监打量了他们一下，摸不准这两人会不会是状元探花的情况下没有直接表露不满，说话却仍免不了阴阳怪气：“打扰到几位公子倒是咱家的不是了。”

　　“公公言重。”丁再昌笑道，“公公宽容大方，想来他二人来日定会感激不尽的。”

　　这话听着舒服，老太监也就没再坚持惩罚卿凤公主和小桃，让他们俩赶快离开前殿。

　　卿凤公主扶正太监的帽子，快速往回走了几步，忽然又侧过头看了丁再昌一眼。

　　丁再昌愣了一下，回给她一个浅浅的微笑。

　　心跳似乎快了那么一拍……卿凤公主再不敢停留，匆匆回宫了。

　　今天晚了点，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