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的路人计划泡汤了[穿书]》北雁思南

4、后山偶遇

　　三日后，穆夫人便选好穆霖的第一个相亲对象，礼部尚书的嫡孙女，燕瑶。

　　燕尚书为人正直古板，一向克己复礼，对子孙的礼仪约束也较严格。燕姑娘的画像还是穆皇后给穆霖的，否则，燕府的人不会有意将自家适龄的闺女嫁入侯府。穆霖将燕瑶的画像交给穆夫人时，就知道她的祖父的为人，也能联想到燕瑶的性子。不过，那张画像上的燕姑娘纵然没有华美的着装，亦是清丽无双的佳人。

　　穆霖承认自己就是个脸控。既然可以选择自己未来的妻子，为何不选一个看着顺眼的呢？况且，淑女也有淑女的好处，会恪守夫纲，不会太闹腾。他以为对方会看不上他，没料到穆夫人真的与燕瑶的娘燕二夫人通了信，还说服对方同意二人见面。

　　穆夫人给出的解释是，礼部尚书不掺和后宫的浑水中。当初选秀的人选中有燕瑶，其缘由是所有五品以上官员家的适龄女子若没有亲事，皆要参加大选。不过，圣上见惯了美人，又嫌弃燕尚书的迂腐，便没有选中燕瑶。燕二夫人同意二人见面的缘由也是圣上对燕尚书不待见，燕尚书的子孙大多与燕尚书一个性子，没有一个入得了圣上的眼。与他家结亲，不会有结党营私之嫌。当然相亲这件事是瞒着燕尚书的。

　　穆霖心中暗叹，相个亲而已，何必弄得那么复杂。不过，齐国公府的人可不这么想。穆霖有自己的府邸，一直空着。平时也有人打扫，不过这几日，齐国公府派人将里面翻了新。穆霖也去看了几次，对以后的独居一府倒是抱有几分期待。

　　穆燕两家将相亲的日子定在一个月后宁国寺里。届时，两家以上香祈福为由，让二人见上一面，聊个几句。

　　穆霖对爱情没有什么期望，只想找一个能与他举案齐眉的妻子。所以对那一天并没有什么期待，照常翻阅那些四书五经，偶尔看看一些民间趣闻与野史之类的。他对那些兵法书比较感兴趣，也许是因为那上面都会记载实例，看着倒是有些趣味。

　　这一个月，齐国公看着小儿子越来越知事，不再胡闹惹事，整日不是在书房读书就是在马场练习骑射，心中欣慰不已。到底是他的儿子，虽然没有他年轻时叱吒沙场的风采，但也不会歪到不可救药。穆霖驻守河西的大哥知晓小弟的变化后，写了信派遣驿站信使送回来。信中除了叙述自身的情景，还语句激昂地表达了他的欢喜。连宫中的穆皇后也赏了不少珍贵古籍与文房四宝。

　　穆霖暗自撇嘴，原来的小侯爷在你们心目中有那么差吗。

　　转眼，一个月过去，八月下旬。相亲那日，天高气爽，穆霖卯初便起床梳洗。穆夫人将此次相亲看得很重，要求穆霖必要穿着正式，打扮合体。穆霖正襟危坐地任侍女给他修眉梳发。穆霖还未及冠，无需戴帽，只将长发束起用一根白玉簪子插进白玉冠里固定便可。随后，穆霖又木然地站在那儿，任侍女给他穿衣，待侍女将貔貅玉坠系在玉带下时，穆霖才轻舒了一口气。

　　待出门时，晨光已经普照大地。穆霖骑着马，走在女眷所乘的软轿前，那仪表堂堂的模样倒也吸引了不少目光。待出城后，一行人步伐加快，抵达宁国寺时添了香油钱，错过了早膳，不过寺中的僧人为他们又做了一次早饭。

　　用了早膳，穆霖便去了后院的厢房休息片刻。随身伺候的侍女为他理了理仪容，穆霖知道不能随心所欲地坐或躺后，有点动摇相亲的决定了。

　　待侍女退下，荇烟走了进来，神色有些不安。

　　“怎么了？”穆霖问。

　　荇烟小心翼翼地回道：“公子，您今天除了去见燕姑娘，可以别的地方都不去吗？”

　　“为何？”

　　荇烟犹豫不决，他见公子的眸色清澈平静，神色却是不容拒绝，只好回道：“今日，长公主殿下也在宁国寺。”

　　穆霖：“长公主来了，清场了吗？”

　　“回公子，没有。”

　　“那为何我就不能随处看看？”

　　荇烟睁大眼睛，惊疑道：“公子该不会真将陆云清忘得一干二净吧？”

　　穆霖一怔，他真的把陆云清忘了。虽说陆云清的相貌比现实中的明星还耀眼，但穆霖是一个直男，不会对一个男人一直念念不忘。

　　其实这一个半月，穆霖总是暗示自己就是穆小侯爷，强迫自己忘掉这是一本书，也潜意识里迫使自己不想书中的男主角。经荇烟一提醒，穆霖莫名有种茫然感。

　　他是谁？他想。

　　“我早就对他没什么想法，你们至今还不信吗？”穆霖甩掉乱七八糟的思绪，淡定道。

　　“公子，不必勉强自己……”果然他一提陆云清，公子的神色就会有异样。

　　穆霖看不懂了。他怎么觉得荇烟是在同情自己？

　　“好了，我只瞧瞧燕姑娘是否合适做我的侯夫人，你也不要多想了。”说完，穆霖便不理荇烟，径自从箱笼里拿了一本书，随手翻了几页。

　　荇烟伫立片刻，见公子的形迹并无可疑之处，便站在一侧，默不出声。

　　没过多久，穆夫人便派人引穆霖去往宁国寺的后山，那处有一座凉亭，既可作休息之用，亦可远眺群山，是一处见面的好地方。

　　穆霖携着荇烟蘅烟随来人沿着一条石板小路，穿过暗黄的院门，穿过青翠的竹林。出了寺门后，上山的路并不好走，比来时走过的山路小多了。若不是他在穆夫人身边见过领路之人，还会多疑那人是骗他的。

　　走了小半个时辰，日头渐高，穆霖已经有些汗意。荇烟拿出手帕替他擦汗，正想叫前面的人等一下，便见一座凉亭出现在视野之内。

　　穆霖也望见那座凉亭，不知穆夫人与燕二夫人是怎么想的，把见面的地址定在如此偏僻的荒郊野岭。穆霖走近一点，发现那里已有几人。待走到凉亭旁，他便看到凉亭里的情形。一名戴着帷帽身形绰约的女子扶着亭柱远眺前方，几个侍女守在一旁。

　　“姑娘可是燕府千金？”穆霖拱手道。

　　女子还未回头，她身侧的侍女们便掩唇吃吃低笑。其中一个侍女见穆霖看向她们，忙收掩笑意，重重地咳了一声，其余的侍女也收起笑意，用稀奇的目光打量着穆霖。

　　那个咳了一声的侍女领着其他侍女向穆霖行了礼，道：“公子可是穆侯爷？”

　　“正是。”穆霖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耳朵开始泛红。还好，那名一直侧着脸看风景的女子走过来向他福身道：“燕瑶见过穆侯爷。”

　　穆霖忙叫燕瑶免礼，带着歉意说：“燕姑娘等了许久了吧，这些都是穆霖的过错。穆霖向姑娘陪不是。”

　　燕瑶柔声说并没有，请穆霖坐下。二人在石桌旁坐下后，穆霖便找话题与燕瑶攀谈起来。穆霖说三句，燕瑶便回他一句。亭内气氛还不算尴尬。燕瑶的侍女没有走开，荇烟蘅烟也就没有退出去。穆霖与燕瑶碍于这么多人在场，只能聊聊风景如何啊，时不时再吟几句诗，内容实在是乏陈可善。

　　穆霖觉得有些无趣，但也可以理解，若是二人只初见就聊人生，便是唐突了。穆霖见燕瑶说话一直柔柔弱弱的，声音很是动听，便想看看本人的真容。他虽看过画像，但画像哪能跟真人比。

　　“穆霖可否有幸见到姑娘的真容？”

　　燕瑶闻言沉默了片刻，在穆霖以为她会拒绝时，她动了。一双纤手缓缓掀起帽帘，露出帘后柔美的小脸。穆霖只看到一眼，燕瑶便飞速地放下帽帘。穆霖有些遗憾，不过也理解燕瑶。古代的女子在出嫁前是不可将面容随随便便给男人看的。

　　二人继续闲聊了一会儿，便听到荇烟低呼道：“公子，有人过来了。”

　　这里是宁国寺后山，上到皇亲国戚，下到黎民百姓，皆可来此赏景。因此穆霖四人并没有惊慌，但燕瑶几人却有些慌乱。燕瑶低声告辞，穆霖便以他们也要离开为由顺水推舟，送她们回去。

　　回宁国寺的路只有一条，两行人必不可免地相遇了。离得近，穆霖才发现来的一行人正是宁平长公主与她的随从，其中便有神色淡淡的陆云清。

　　“臣见过长公主殿下。”

　　穆霖行礼。

　　“臣女见过长公主殿下。”

　　燕瑶见他朝来人行礼后，便明白了来人的身份，连忙跟着行礼。

　　长公主说了一声免礼，便问道：“穆侯爷，你身边的女子是哪家的姑娘啊？”

　　穆霖本以为与公主打个照面便可离去，谁晓得长公主会问一个如此尴尬的问题。

　　“回长公主殿下，是燕尚书的嫡孙女，燕瑶。”

　　长公主点了点头，打量了一番燕瑶，又问道：“这便是你母亲给你寻的未来的妻子吗？”

　　“回长公主殿下，是的。”反正他也不想再来一次相亲，燕瑶对他的印象应该也不错，此次回去该是可以定下来，便如此回道。

　　“前一段日子，本公主听说令堂正四处给你打听哪家有适龄待嫁的闺女，说你迷途知返，我还有些不信。今日亲眼见到，却是有些相信你浪子回头了。”说完，她问了燕瑶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后，便放他们离去。

　　“云清在看谁？”长公主见陆云清回头看了一眼穆霖等人，柔声问道。

　　“回殿下，属下没有看谁。”陆云清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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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从今天开始，我要试一试晋江的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