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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唇印 ...

  •   陈春权坐在灶台边的小木凳上,熟练地往灶膛里投入劈好的木头块,用松树枝引火,不到三分钟,膛内就徐徐升起火苗。
      喜乐挖出面粉加水搅拌着,眼睛忍不住往灶台处瞄。
      男人挺直的后背、漂亮的脖子都与乌烟缭绕的角落格格不入。
      虽然彼此不是很了解,初见甚至都算不上美好,但对着这张脸和身体,颜狗喜乐还是表示一本满足。
      “还有什么要帮忙的?”陈春权站起身走到水缸边伸手看向喜乐。
      喜乐闻声转头,看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低头冲干净手上的面粉,来到他身边舀起水倒在一旁的盆里,盯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说:“剩下的我自己来,你出去吧,饭好了我叫你们。”
      陈春权洗干净手,将盆里的水泼到院子里,返回来站在厨房门口,默默看喜乐将和好的面在案板上艰难揉开,不由出声:“我们现在才像真正的夫妻。”
      喜乐揉面的手停下来,回头去看,陈春权已经走开,蓝色长衫的衣角在门口一闪而过。
      陈春权的体貌无可挑剔,言行平和,虽说看着不免冷淡,但总的来说还是很优秀的。
      真正的夫妻,喜乐心思活泛起来,可以就此安定下来,和他成为真正的夫妻吗?

      手忙脚乱做好饭,看着一锅花花绿绿的东西,喜乐心虚没敢喊他们来端饭,自觉盛好饭,硬着头皮送到堂屋。
      “这是面?”陈春田从碗里夹起块面坨,随即扔下筷子,一脸的生无可恋。
      “面疙瘩。”喜乐神情自然地吞下一个疙瘩,接着推销,“别看它这样,比面条好吃。”
      陈春田摆出信你有鬼的表情,迟迟不肯动筷。
      喜乐喝口汤,虽然面片变成了面块,但她是真觉得味道还可以。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她现在很饿,只要有口热饭吃就很知足。
      “快吃呀,你一会儿不去学堂啦?”喜乐放下筷子,看着陈春田。
      陈春田板着小脸一言不发,淡褐色的细长眉毛正弯曲着表达主人的不满。
      “我讲过大人问话要恭敬回答吧?”陈春权适时插话,陈春田立刻回答:“夫子有事,下午不用去学堂。”
      见陈春田不高兴却又只能照做的样子,喜乐在脑内哀嚎大哥您就安静做个背景板不好嘛?!您这样随便使用大人的权威,他只会更讨厌我啊!
      “就算下午不上学,饭也得吃啊,你还在长身体,饿肚子可长不高哦!”喜乐伸手想去摸陈春田的头,被他偏头躲过后愤愤怼道:“别把我当小孩哄!”
      讨了个没趣,喜乐撅撅嘴低头吃饭,心想我再热脸贴冷屁股我就不是人!
      “陈春田,食不言。”陈春权端起碗准备吃饭,“快点吃,吃完我要检查功课。”
      兄长的的话像是圣旨,陈春田一听马上就乖乖拿起筷子。
      喜乐听到食不言这三个字,心里呵呵不已,敢情这家伙还是个老古董。不想久待的她快速扒完碗里的饭,努力咽下嘴里的菜说:“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说着站起身收拾碗筷,不想陈春权递过一块手帕:“擦擦嘴。”
      喜乐舔舔嘴角,有些尴尬,这会儿自然没有餐巾纸,她本来是打算漱口时用水洗的。
      想想人家也是好意,喜乐接过擦完嘴将手帕捏在掌中道谢:“谢啦~我洗干净还你。”

      收拾完锅碗瓢盆,喜乐将袖子挽好,打算将换下来的鞋洗洗。走进房间,发现桌上的包袱已经收到炕头的箱盖上,此刻陈春权正坐在凳子上检查弟弟的背书情况。
      喜乐对那些绕口的古文没兴趣,听着陈春田磕磕绊绊的痛苦背诵,默默为他掬把同情的泪水。
      喜乐在炕边拿起那双已经变黑的喜鞋,抬眼看到箱盖上的喜被,便脱鞋上炕,把被子展开,抄起剪刀将被面拆下来,准备一道洗了。
      以后也许应该扯点布做些被套用,要不然三天两头拆被子洗太麻烦了。
      “洗衣服?”陈春权放下书,转头问喜乐。
      喜乐抱着被面下炕蹬好鞋随口应道:“是啊,洗干净就可以收起来了。”陈春权点点头,拿起书示意陈春田继续,却对喜乐说:“等春田背完这段,我去帮你提水。”
      喜乐连连摇头:“不用不用,你们学习!我自己可以的。就这两件而已,很快就洗完了。”说完又想起或许该问问他们有没有要洗的衣物,“你们有脏衣服吗?我可以一块儿洗。”
      喜乐本是客套,她觉着陈春权不会让自己洗什么,而陈春田就算有脏衣服,小孩子的衣服洗起来还不是小意思。
      但显然陈春权比她想象中更适应两人的夫妻关系。
      他起身从箱盖的包袱里取出一件月白色长衫,递给喜乐:“有劳。”
      反观陈春田脸上那副“我才不会让你洗我衣服”的表情,喜乐再次无语,自己说出口的话,就得负责到底。
      再说,陈春权已经很好了,至少他不是那种理直气壮拿出一堆臭哄哄的衣服扔给媳妇并大吼:“去给老子洗衣服!”的男人。

      喜乐在院子翻来倒去,终于将疑似洗衣的用具找齐。
      搬个小板凳坐在倒满水的盆边,喜乐拿起那件外衫,将衣服翻了翻,衣服并不脏,可能只穿过一两天,领口都是干净的,唯袖口沾有少许墨迹,大概是写字时蹭上的。
      喜乐禁不住赞叹一声,爱干净的人怎么都招人喜欢。
      “你找到皂荚粉了吗?”陈春权从屋内出来,站在檐下问。
      喜乐撇嘴,拿起手边的小盒子:“我又不是傻子,难道洗衣服的都不认识啊?我找到这个……”她想说肥皂,觉着不妥,急忙刹车换个说法,“这个洗衣服的。”
      陈春权远远看一眼,摇头:“那块胰子是用来洗澡的。”
      “……”
      喜乐默默放回盒子,也放回自己的骄傲:“对不起,我不知道。”
      陈春权憋笑走过来,拿走胰子,从柴房取出皂荚粉放在喜乐脚边:“我去烧热水,一会儿你洗个澡。”
      “干嘛?”喜乐警觉地问。
      “那晚之后,你不是没有洗吗?”
      “……”喜乐无言以对,只好在心里说一句,算你狠。

      搓干净袖口的墨迹,喜乐在衣服前后分别撒上皂荚粉,心说反正是干净的,就象征性搓两下好了。
      待喜乐顺着胸口的绣竹往下搓,忽见一桃红色唇印稳稳当当挂在一片银线所绣的竹叶上,唇形小巧,可以想见主人的美丽风情。
      喜乐停下动作,遐想起来,应该是秦云柔吧,这姑娘还蛮开放嘛。
      难道陈春权喜欢主动热辣挂的?
      作为一个老古董来说,这就有些过了;但作为衣冠禽兽来说,这很说得过去。
      不想还好,一深想喜乐突然有些生气,凭什么你在外面花天酒地,回来却是我伺候吃喝、洗衣做事啊?!
      这才成婚第三天,也不知道收敛。
      果然是渣男。
      越想越气愤的喜乐将衣服扔到一边,转而洗起了被面。
      晾衣服的时候,喜乐故意将那件长衫挂在显眼的位置,她想看看一会儿陈春权要怎么解释这个唇印。
      将衣服挂好后,喜乐又发现这个唇印的位置怪怪的。她大概比划了一下,离胸口很远,更靠近腰部,看来两人不是站着,更像是一坐一站。
      一坐一站的话,这个位置也不大对,就算女孩子身材娇小,她坐着也不至于连他的腰都够不到啊?
      “难道……”喜乐咽口唾沫,盯着那抹接近不可描述部位的红色,不得不做出最后的猜测,“他们是躺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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