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阅读《哈利波特》》川澄未来

10、魔法石.9

　　【弗农姨父突然能开口说话了。
　　“住嘴!”他命令说，“不要再说了，先生!我不准你对这孩子讲任何事!”即使比弗农姨父更勇敢的人，在海格暴跳如雷、对他怒目而视的时候也会不寒而栗。海格说话时，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因愤怒而颤抖。
　　“你就从来没有告诉过他没有告诉他邓布利多留给他的那封信的内容？我当时在场!我亲眼看见他留下了那封信。德思礼!这么多年你就一直瞒着不告诉他”
　　“瞒着什么不让我知道”哈利急不可耐地问。 】
　　“oh，可怜的哈利。”唐克斯低声感叹。
　　哈利翻了个白眼。
　　他就知道。这就是把一切事情都事无巨细地摊开在其他人面前的坏处。他们总是认为他很可怜或者很伤心。
　　哪怕他自己一点也不这样觉得。

　　【“住嘴!我不准你说!”弗农姨父惊慌失措，大喊大叫起来。佩妮姨妈吓得上气不接下气。“哦，气死你们，把你们两个统统活活气死。”海格说，“哈利。你是一名巫师。”小屋里鸦雀无声，只听见滚滚涛声和狂风呼号。“我是什么”哈利喘着气说。 】
　　“哇哦。”西里斯说，表情有些赞叹，“一个完美的回应。”
　　“很酷。”
　　说话的是纳威，他已经很久没出声了，看起来像是坐在椅子里的一尊雕像，沉默严肃。
　　说实话哈利都有些担心他是不是会一直沉默下去。
　　【“一名巫师，当然。”海格说着，坐回到沙发上，沙发又嘎吱嘎吱响得更厉害了，“我相信，只要你经过一段时间培训，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巫师。你有那样的父母，你怎么可能不是巫师呢我想现在该是你看那封信的时候了。”
　　哈利终于伸手接过一只淡黄色的信封，上边用翠绿色墨水写着：大海，礁石上的小屋，地板上，哈利波特先生收。】
　　双胞胎鼓起掌来，他们发出欢呼的声音，“恭喜哈利拿到了他的入学通知书。”
　　这次韦斯莱夫人没有怒目而视。
　　看起来她也认为这是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西里斯给了他一个微笑，然而继续读了下去。

　　【他抽出信读起来：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
　　(国际魔法联合会会长、巫师协会会长、梅林爵士团一级魔法师)亲爱的波特先生：我们愉快地通知您，您已获准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就读。随信附上所需书籍及装备一览表。学期定于九月一日开始。我们将于七月三十一日前静候您的猫头鹰带来您的回信。副校长(女)米勒娃麦格谨上。
　　哈利的问题像烟花一样在头脑里纷纷爆裂，他一时拿不定该先问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结结巴巴地说：“他们静候我的猫头鹰是什么意思？”】

　　“你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罗恩不可思议地说，“我还以为你会说点别的。”
　　“我今天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哈利反驳道。
　　赫敏笑着回忆，“我看了信之后的第一句话是——上帝啊书上写的巫师居然是真实存在的。”
　　罗恩嘟囔着，“可想而知。”
　　这个话题引起了众人的兴趣，他们热烈讨论了起来。
　　“上帝啊我终于能去霍格沃茨了。”金斯莱说。
　　“我相信很多人都是说的这句话。”麦格教授说。
　　大部分人赞同地点头。
　　“我不是在做梦吧。”唐克斯笑嘻嘻地，以一种非常欢快的神态说道。她在模仿她的11岁。
　　“哈，我们收到了一份特别棒的礼物。”韦斯莱双子相视而笑。
　　罗恩揉了揉头发，有些心虚地说，“我忘了我说的是什么？”
　　乔治双手拍了一下，眨了眨眼睛，“我知道，小罗尼，你说的是爸爸妈妈——”
　　“闭嘴！”罗恩恼怒地说道。
　　乔治和弗雷德笑成了一团。
　　德拉科张了张嘴，看着嬉笑着的众人，又看了一眼阴冷沉默的院长一眼，将原本要说的话吞了回去，保持着一副高冷状。
　　真是太蠢了，我才不会跟他们一起犯蠢呢。
　　哼。

　　【“狂奔的戈耳工，哟，我想起来了。”海格用足以推倒一匹壮马的力量拍了拍他的脑门，又从外衣的另一个内袋里掏出一只猫头鹰—— 一只真的、活蹦乱跳、多着毛的猫头鹰—— 一支长长的羽毛笔和一卷羊皮纸。他用牙齿咬着舌尖匆匆写了一张字条，哈利倒着看见字条上写道：亲爱的邓布利多先生：已将信交给哈利。明天带他去购买他要用的东西。天气糟透了。
　　祝您安好。
　　海格海格将字条卷起来，让猫头鹰衔在嘴里，走到门口，把猫头鹰放飞到暴风雨里。随后他又回来坐下，仿佛这一切像打了一个电话一样平常。
　　哈利发现自己一直张着嘴，连忙把嘴闭上。 】
　　“傻透了。”罗恩点评。
　　“闭嘴。”哈利瞪了他一眼。
　　【“我说到哪里了”海格说。这时弗农姨父突然移到火光照亮的地方，脸色依旧惨自，显得很生气。
　　“他不会去的。”他说。
　　海格哼了一声。
　　“我倒要看看，你们麻瓜们，像你这样的麻瓜用什么办法去阻拦他。”他说。
　　“你们什么”哈利好奇地问。
　　“麻瓜，”海格说，“这是我们对像他们这类不相信魔法的人的称呼。不幸的是你竟然在这么一个不相信魔法的家庭里长大。”】

　　“说起来，我一直很好奇，是全巫师界的人都称呼麻瓜，还是只有英国的巫师这样称呼？”哈利提出了由来已久的疑问。
　　“只有英国。”赫敏拢了拢头发，神态高傲，格兰芬多的万事通一旦遇到擅长的问题，眼睛就会迸发出灼人的亮光，“像美国，他们称呼不会魔法的人为麻鸡。”
　　众人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你真厉害。”唐克斯点赞。
　　“这是我在《神奇动物在哪里》这本书里看到的。”赫敏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充道。
　　“不愧是格兰芬多最聪明的女巫。”西里斯对于格兰芬多学院的学生都不吝赞美。
　　赫敏的脸有些红，嘴脸微翘，显然心情十分不错。

　　【“我们收养他的时候就发过誓，要制止这类荒唐事，”弗农姨父说，“发誓要让这一切一刀两断!什么巫师，哼!”“您早就知道了”哈利说，“您早就知道我是一个—— 一个巫师。”“老早就知道，”佩妮姨妈突然尖着嗓子喊起来，“老早就知道!我们当然老早就知道!我那个该死的妹妹既然是，你怎么可能不是哦，她就是收到同样的一封信，然后就不见了—— 进了那所学校—— 每逢放假回来，口袋里装满了蟾蜍蛋，把茶杯都变成老鼠。只有我一个人，算是把她看透了—— 十足一个怪物!可是我的父母却看不清，整天莉莉长、莉莉短，家里有个巫婆他们还美滋滋的!”
　　她停下来喘了一大口气，接着又喋喋不休地讲起来。看来这些话她已经憋在心里很多年，一直想一吐为快呢。
　　“然后她就在学校里遇到了那个波特，毕业后他们结了婚，有了你。当然，我也知道你会跟他们一样，一样古怪，一样—— 一样—— 不正常—— 后来，对不起。她走了，自我爆炸了，我们只好收养你!” 】
　　空间里的气氛有些安静。
　　众人相互对视，又看了看哈利，表情都有些尴尬。
　　除了斯内普。他的脸色更加阴沉，甚至有寒气不断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坐在他旁边的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最后还是莫莉韦斯莱打破了僵局，她抿了抿唇，将刚才阅读时的一点不自在提了出来，“实际上，我认为她是在嫉妒。”
　　哈利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这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惊恐程度不亚于突然有一天斯内普对他和颜悦色、伏地魔变成善良诚实的大好人。
　　哈利很想大声喊这不可能。
　　麦格教授却点头，“她的内心深处有着对魔法世界的向往，可是却被拒之门外，所以才心生怨恨，因此对自己的妹妹莉莉也十分怨恨。
　　哈利：“……”
　　咔嚓——哈利听到了自己三观破碎的声音。
　　他从来没有想过，佩妮姨妈会向往魔法世界。
　　平时只要他稍微提到一点关于魔法的事情，就会响起佩妮姨妈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和咒骂声。
　　哈利从来没有想过因爱生恨这回事。
　　他凌乱了，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重启了。

　　【哈利的脸色变得煞白。等他能说出话来时，他立刻说：“爆炸？您对我说过，他们是遇到车祸丧生的!” 】
　　“哈利！”西里斯脸色十分难看。
　　哈利不明所以地抬起头，发现大部分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甚至连莱姆斯都在深深地吸气，压抑着心里翻滚的情绪。
　　“哈利，对不起。”邓布利多的声音有些不平稳。
　　“什么？”哈利明显手足无措。
　　“我很抱歉。”邓布利多说，“我没想过，你是这样第一次了解到你父母的死因的。”
　　哈利干巴巴地说，“不是你的错，先生。”
　　“不。”邓布利多注视着他，“这是我们的失职。”
　　让一个孩子丝毫没有准备地直面自己父母的死因。
　　哈利只好缄默不语。
　　【“车祸!”海格咆哮起来，他一跃而起，火冒三丈，吓得德思礼夫妇又躲到他们的角落里去了。“车祸怎么会伤害莉莉和詹姆波特这是诬蔑!是诽谤!我们世界里的每个孩子都知道哈利的名字，而他却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
　　“真是讽刺。”穆迪沙哑地说道。
　　【“可这是为什么，出了什么事？”哈利急不可耐地问。
　　海格脸上的怒气消了，他突然显得焦虑不安。
　　“我从来没有料到会是这样。”他用低沉而焦虑的声调说。‘‘邓布利多对我说过找你可能会遇到麻烦，因为有许多事你不知道。哦，哈利，我不知道由我来告诉你是不是合适—— 不过总得有人告诉你—— 你不能一无所知就去霍格沃茨上学呀。” 】
　　“是的。”赫敏赞同，“我在上学之前，已经将霍格沃茨校史和巫师届的所有历史都看完了。”
　　“我也很想看。”哈利没好气地说，“但是我没有条件。”
　　【他鄙夷地朝德思礼夫妇扫了一眼。
　　“好，我来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不过，我不能告诉你事情的全部，因为很多事情还是一个谜..”
　　他坐下来，朝炉火看了一会儿，然后说：“我想，我从一个叫—— 不过你不会不知道他的名字，真叫人不能相信，我们的世界里人人都知道—— ”
　　“谁”
　　“好，除非万不得已，我不想提他的名字。没有人愿意提。"“为什么不愿意提？”
　　“对那些狂奔的戈耳工们，哈利，人们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哎呀，难哪。当时有一名巫师，他后来..变坏了。坏透了。坏得不能再坏了。他的名字叫..”海格咽了一口唾沫，可还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能写出来吗”哈利提醒说。
　　“不行—— 这个字我不会拼。好吧—— 他叫伏地魔。”】
　　石室里气氛一滞。这个不能说的名字对于大部分人的压力还在，还是能够轻易地将他们带到那个黑暗邪恶的年代。斯内普控制不住地握住了左手手臂，微微颤抖。
　　西里斯嗤笑一声。
　　他提高了声音。
　　【海格打了个寒噤，‘‘别再逼我重复他的名字了。总之，这个..这个巫师，大概二十年前吧，他开始为自己找门徒。他也找到了一些人..他们有些是因为怕他，有些是想从他那里学到些功法，因为他法力高强。好了。那段日子可真是黑暗啊，哈利。你不知道应该相信谁，也不敢跟陌生的男女巫师交朋友..还发生了许多可怕的事情。他接管了我们这个世界。当然有些人反对他，他就把他们都杀掉了。太可怕了。当时惟一安全的地方就只有霍格沃茨。那个神秘人最害怕的就是邓布利多。横竖不敢动那所学校，至少当时是这样。
　　“现在来说说你的父母，他们是我知道的最优秀的男女巫师了。他们当年在霍格沃茨还分别担任男女学生会的主席呢!】
　　“是的。”西里斯粗声说，“他们是最优秀的。”
　　【叫人弄不明白的是当初那个神秘人为什么没有把他们拉到他那边去..也许他知道他们和邓布利多很接近，不想与黑势力有关系吧。
　　“也许他认为他可以说服他们.也许想干脆把他们干掉。大家都知道，十年前的万圣节前夕，他来到你们住的村庄，当时你只有一岁。他来到你们家就—— 就—— ”
　　海格突然掏出一块污渍斑斑的、脏得要命的手帕擤鼻涕，那声音响得像在吹晨号。 】

　　这是一个绝妙的比喻，可惜现在没人愿意欣赏。
　　即便是最活泼的韦斯莱双子，也保持着沉默。

　　【“对不起，”他说，“这是一个不幸的消息。我认识你的父母，再也找不到比他们再好的人了，不管怎么说——“神秘人把他们杀了，可是叫人弄不明白的是他也要去杀你。也许是想斩尽杀绝吧。可他没有杀成。你就从来没有想过你脑门上那道伤疤是怎么来的吗那不是一般的刀疤。那是一道很厉害的魔咒，它杀了你的父母，毁了你的家，可是碰到你身上却没有起作用。于是你也就因为这出名了，哈利。只要他决定要杀的人，没有一个能躲过劫难，只有你大难不死。他杀掉了当时一些优秀的男女巫师，比如麦金农夫妇、彭斯夫妇、普成特夫妇。你是惟一大难不死，活下来的人。” 】
　　当念及那段黑暗的岁月时，所有人都静默了。他们安静地聆听着，为死去的朋友默哀。西里斯沙哑的读书声中也含着伤痛，他想起来躺在废墟中的好友——詹姆斯和莉莉。

　　【哈利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些非常悲惨的景象。当海格的故事就要讲完的时候，那道耀眼的绿光突然闪现，比他记忆中的任何一次都更加清晰，他又想起另外一些事，他生平第一次听到一阵响亮、阴冷、凶残的笑声。】
　　西里斯停了下来，温和又担忧地注视着哈利。
　　“没关系。”哈利小声对他说，“我认为这没什么可怕的。”
　　西里斯笑了起来，这瞬间他似乎又回到了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时代，“我知道，你一直非常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