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绿水带笑颜》青山玉泉

7、第 7 章

　　今日，路家村人听说安宁写写画画了一晚上，都对安宁即将要放的大招好奇，安宁开公房做饭，用公家的鸡、鹅、肉，他们心里有点吃味，可公家米粮，六畜都是二姑娘攒起来的，有美味佳肴，不吃白不吃。

　　安宁用木垄去了谷壳之后，何氏，年氏等人主动接了用风车扇去糠秕，倒筛子里团筛的活计。

　　齐氏在旁边咯咯笑，“二妹，你就别愣着了，灶房里工具家伙什，调料都给你备好了，整天闻着你屋里飘出来的味，我们做梦都想吃你做的饭菜了。”

　　“呵，伯娘说笑了。”承认了，可不是说自己家吃独食？

　　有鸡，有鹅，还有肉，逢年过节才能这么挥霍，安宁也不愿意食材被人糟蹋了，和他们唠嗑两句，进厨房鸡洗净，备了姜，大白葱，用茱萸粉末代替了辣椒，按后世的做法，做了海南一道出名菜——文昌鸡。

　　为了故意引诱他们肚子里的馋虫，安宁第二道菜，还破费功夫，熬了自制卤汁，还让人磨豆子做了豆腐，幸得人手足，路家的女人都能干，一道吴王贡鹅端上桌，纯正绿色猪肉做的红烧肉，金黄油亮出锅了。

　　接着又做了缺斤少两的文思豆腐，凉拌蕨菜，竹笋等。

　　被赶出去看鹅，放羊的三庆，二虎子、吉祥他们跑回来看好几回了，连割猪草拾柴火的阿香，阿好、宝来等都守在灶房外面搭凳子扒窗台上瞅。

　　饭是在老五家灶台上做的，老五，老六两家对门，院里摆上四张方桌子，分散布置，安宁见了要求排成一排，一行美食按从左到右的布置，文昌鸡，文思豆腐顺次排去，座位落两边。

　　路元喜做为村里村正坐在上位，抽旱烟，慢慢省着抽，隔好久才吐一个烟圈冒出来。

　　周围站了人，连三庆都安安静静的不蹦哒，路荣堂到饭点了才带着元虎，路富贵、路西桥等人，才从地里回来，去净了手，刚坐上桌，路元喜与阿宏也回来了。

　　路元启愁眉紧锁，看见安宁笑了笑，汪氏把刚满月的石头塞给他抱着，小声解释了两句，又要回去守村口。

　　“二嫂坐吧。”安宁开口把汪氏留下，“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在这儿吃酒还怕贼闯进来，贼怕不是个傻的？”就应付不了。

　　齐氏一家住村北，安宁一家住村南，一家住在最安全的地，一家守村口。大家聚在在老六家院里吃酒，等于所有人守在这儿。

　　安宁说完，常氏还是偷偷摸摸的往村口去，安宁看见了，没制止。有时有机会自己选择放弃，那是她选择的路。

　　说起众人都在，聊了几句，大伙儿都笑开了，没刚才那么严肃。

　　安宁示意所有人都坐，路元喜起身把主位让给可他爹，以左为贵，上位路荣堂，路元喜等，路家几位兄弟依次落座。以齐氏为首，三姑娘，二房两位儿媳依次落座，安宁示意吴氏与姜氏过去。
　　吴氏，姜氏都代表着三房的脸面。

　　吴氏站在老五身后摇头。

　　姜氏乖乖的空出吴氏的位子，坐在另一个位子上，何氏瞧了一眼，满脸通红，站起了身，牵着吉祥站在一群小姓之间，下首第三个位子空出来了。

　　安宁回屋里拿出了计划书，老六站起身，要来帮忙，安宁拒绝了。

　　路元喜放下烟锅子，“这顿酒不能白吃，我让安宁替我说的，你们要听好，记牢。”

　　安宁示意剩下的人坐，三庆，吉祥等立刻扑上去，下首位置未满，上首有些空着。

　　路志林都不甘人后，坐在一众鹁角童子之后，何氏，吴氏与小姓路富贵一家都站着。

　　安宁微笑，“我想大家都想吃饭了，再等等，听我说两句就开饭。”

　　路元虎正偷吃文昌鸡，被齐氏打了瞪了一眼，照样捻了一筷子塞嘴里，然后一脸满足的炫耀。

　　齐氏恨铁不成钢，旁边三庆想要下手，看见安宁站在了小叔身后，缩了缩脖子，立正，坐好。

　　安宁直接把路元虎拎出来，像丢垃圾一样丢开，“吃一口就饱了，下去歇着吧。”

　　“我不！”

　　安宁瞧着他，不是你俊，你有理，“你确定？还是想去跪祠堂？！”

　　路元虎看向齐氏求救，齐氏给他打眼色，他气呼呼跑了。

　　安宁处理了刺儿头，“我先介绍一下菜名，文昌鸡，文思豆腐，吴王贡鹅……”

　　众人把吴王贡鹅，听成了勿忘公鹅，此后路家人逢时过节一定会做勿忘公鹅，因为今日，是路家发家之始，奠定了徐州路家之基。

　　“为什么是文昌鸡，文思豆腐排在最前面呢？因为路家缺文，路家上数三代，就二哥一个童生，童生之后院试，三年考一次，考了十五年，考五次还是童生，童生从去年开始，还不考了。”

　　周围众人憋不住笑，笑出声，好人二哥涨红了一张脸，恨不得挖洞藏起来，安宁冷笑道：“剩下的别笑，你们不配笑，你们连童生都不如，连二哥都不如。”

　　“路家现在最出色，当属二哥，未来不知道，也许将来你们之中，会出现秀才，出现举人，出现县太老爷，甚至出现丞相……”

　　安宁话锋一转，“姑娘们也别自卑，男儿能考科举，可他们一个个是榆木疙瘩，至少现在村里没有一个男人展现出读书的天赋，女儿身能干什么，我告诉你，我能杀死老虎，你们不能，但我想创业，你们也能。”

　　“创业只是想挣点钱，可以当货郎下乡，开门市经营铺面，或者开始摆摊卖几张饼，几个果子，比如墟市中卖酥麻饼，卖炒栗子，开门市记账，守铺面营业，女人都可以。”

　　“说简单一点，比如今日吃饭，你看看你们面前有什么，我说都可以坐，想坐哪里坐哪里，你们数数位置？”全村三十三口人，安宁让人布置了，三十三个位子。

　　“机会就摆在你们面前，就看你们争？与不争？”

　　“女人在老少爷们之中，在这个时代是弱者，可你们做为老少爷们背后的女人可以推着他们，鼓励他们去做些事情，挣点钱鼓鼓腰包。其次，人力还可以用钱去请，只要你们有钱，就有使唤不完的劳力，佃户家中不缺劳力，缺钱。”

　　安宁离经叛道，给村里妇女打开了一道门，虽然她有些词村里的女人听不懂，可不妨碍她们去猜，看着自家男人目光都绿了。

　　三姑娘怀里抱着环生，看安宁有点幽怨。

　　安宁对上那双眼睛，“吃饭。”

　　安宁随便在空位坐下，大快朵颐。

　　除了那几个孩子，活跃其间，上下其手，其他人心思各异，或坐或拼桌，除了受罚的路元虎，只有守村口的常氏不在。

　　下筷后，众人后悔不跌，好吃的都让崽子们霍霍的差不多了，只恨自己少生了一只手。

　　等饭吃过了，安宁把话阐明了，“要想穿好衣，吃饱饭，不要问为什么，按照我说的做，按照我要求去做。小姓薪资每日付二十五文，若表现出色，参股分红。自己一家人将来分红，按出力多少分成，若上元节之后，你们对我不满意，我从此听大哥二哥安排？”

　　何氏问，“二妹以后不管公房了？”

　　很多人看过来，安宁看了她一眼，“上元节之后，就知道了。”

　　她不会眼皮子薄的只盯着公房路家人攒的那点公款，“不过从明天开始就要忙了，大家一起努力。”

　　“大嫂收拾一下桌面，把灶房打扫了。”

　　“其他人听我安排一下之后的活路，今天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开始忙了，一直到上元节还有斗灯会还有八天，时间有点紧。

　　劳力不够就请路家村山里佃户找过来做工，或者周围愿意来的都可以，壮男丁薪资二十文，女子薪资十文。”

　　山上豺狼虎豹比较多，男丁出劳力，还冒险，薪资高一点，女子作业之处都在路家村，危险较低，薪资少一点。

　　安宁开的都是壮劳力农忙与农闲是的价钱，路荣堂皱眉，不过他不管事了，没出声。

　　路元喜觉得转眼就到上元节了，他们勤快点，劳工用不上，能省就省。

　　路元启还处在他十四岁是童生是天才，而考了十五年十五次，还是童生的尴尬境地。

　　老五老六完全听安宁的。

　　安宁把活计安排下来，把任务直接分配到某人某户，她统计的人口，与特长不是白做的，“二哥是木匠，按这幅图给我做一个桶，还要一个木盘，浅浅的木盘，要留孔。”

　　“志林是铁匠，我需要打纸刀，我想你懂，这有图，不要多，四五把足矣，除了进山取乙木叶的人，阿宏与十四之后挑纸钱下乡，草纸换成纸钱价格，告诉他们，我们只赚人工费，把滞销草纸处理掉，铺子与仓库可以腾出来，卖不完，还有清明节，也不慌，西桥你们三父子学习打纸，把草纸变成纸钱，其他人有空会帮忙。”

　　“常氏……志林给你母亲送一份饭去，我知道她会制陶，我需要灯，或者吊灯的盏，简易一点，装油能点上，好挂就行，用做上元节斗灯用，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