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神逮捕令(上)》猫牙

90、第九章

　　“你是说，这两只动物把你赶出来了？”
　　“虽然我不想承认。”耸耸肩，无奈地应对火灵哭笑不得的表情，低头，带着点恨意望向坐在脚边的两个“坏”家伙，尤其是那只黑色的“恶魔”猫。
　　“OK，”她的嘴角忍不住上扬，“谁带了钥匙？”
　　好安静……
　　除了大家伙咂嘴发出的“吧嗒”声。
　　蓝兔和遁鼠同时扶住自己的脑袋，望向相反方向。
　　“男士们，破门。”叹了口气，我稍稍闭了会儿眼睛，无力感涌上肩头。

　　台阶上遍布着浅粉色的胶状物，一直漫延到廊厅的地板上，狼立在楼梯的转角平台，被腐蚀掉的外表已经复原，表情嫌恶地擦拭着身上的恶臭物，看到我们进来，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下来。
　　“谁来把我从这里弄出去？”他抬抬被粘住的双脚，胶状物在他的鞋底拉丝。
　　“额……”我咽了口口水，为难地看着他。
　　火灵、蓝兔、遁鼠在我身旁一字排开，还有两个坏家伙跟在我背后，高加索犬不停地“哈哈哈”地喘气，吵得我心神不定。
　　“你、你最好自己走出来，顺便抱上白鹰。”我有点结巴。
　　“什么？”狼难以置信地朝我摊手。
　　“咳嗯……”清清嗓子，我别过脸去不看他，“问题是在这些胶状物，它会引来怪物。”
　　我刚说完，火灵便接口，“最好趁着白鹰醒来前走出来，否则后果会很难堪。”
　　“自己去浴室洗干净再出来。”双手插在裤袋里，墨镜下，看不出蓝兔的表情，但从他的声音中听得出来——他乐得欢。
　　“接下来，你会有一段令人羡慕的长假，好好享受。”遁鼠可没有墨镜来遮掩，但幸好他有张扑克脸。
　　用力甩了甩手，狼翻了个白眼，拎起昏死过去的白鹰，将他扛在肩膀上，小声嘀咕，“白鹰，你这回欠我欠大了。”
　　狼在胶状物里挣扎了半天，才将白鹰和自己拖出来，一走出来，便毫不客气地将白鹰丢在地上，自己抓起还在喷水的水管，往身上冲。
　　“光是这样恐怕没用。”我这时才看清火灵，她头发凌乱地散着，顶着一对熊猫眼，脸颊有点浮肿，但却轻松地舒展着，笑嘻嘻地说，“这胶状物上有警戒激素，水洗是无法清除掉的，你恐怕要浸在醋里。”
　　遁鼠自动自发地走进厨房，关掉了水龙头，蓝兔回头往外走，没多久便提了两桶液体进来，醋味一下子就在屋子里弥漫开来。狼只好无奈地再次扛起地上的白鹰，一脚踢开位于客厅角落里的公共浴室，垂头丧气地走进去，蓝兔跟在他的后头也走了进去。
　　“为什么会盯上狼？”我不解地问，但并不是刻意为难火灵，而是一种自问自答。
　　毛绒绒的尾巴缠上我的小腿，它轻叫着，前脚踩上我的鞋子，扬起小黑脸看着我，“喵！”
　　我低头看了它一眼，再抬头看向火灵，难以理解地皱起眉头，问，“以你的判断来看，猫有多聪明？”
　　“恐怕它是特例。”抬抬眉毛，她回答得很轻松，同时显露出很有兴趣的笑容，蹲下身子。
　　黑猫冷冷地回头瞟了火灵一眼，轻巧地跳开。
　　“看来你已经有了收获，处理完狼和白鹰，回去好好商讨一下对策。”
　　火灵的自信满满令我安心不少。回身，摸摸傻乎乎的高加索犬的大脑袋，心里琢磨着接下来怎么处理这两只无家可归的宠物。
　　或许可以丢给狼，反正他将会有一个长长的假期。

　　“莫高窟。”
　　火灵的实验室里，我坐在房间中间的长桌前，面朝大门，架起二郎腿，背脊紧靠在椅背上，怀里抱着一叠未看完的资料，聚精会神地浏览着，并没太在意火灵说的话。
　　“莫高窟和奥利弗。”她见我没反应，又重复了一遍，还添了名字。
　　这回，我稍稍听到些，抬起头看了看身边的人。“你刚才有说什么吗？”
　　“高加索犬名叫莫高窟，那只混种黑猫叫奥利弗。”踢了脚桌子，身下的滑轮带着她远离电脑屏幕，她侧身，嘴里叼着橙色铅笔。
　　“哦，”简单地回应了她的话，我伸出手，拍了拍趴在椅子边的莫高窟，奥利弗蜷缩在它的怀里酣然入睡。“男人们去哪里了？”
　　“狼在去海军疗养院的路上，白鹰隔壁躺着，唐玉在照顾他，蓝兔和遁鼠去警局调监控录像了，老大依然不知去向。”她像是报字幕一般，准确地将所有人的行踪报了遍。
　　“黄有华那帮警卫能行吗？”我重新将注意力灌注到资料中，上面详细描述了今天早上袭击我们的那群怪物——精卫，外壳形同烟草甲虫，内在却是某种类似蛞蝓的生物，通体透明，身长大约五厘米，群居，雌雄同体。五寸照片下印着几个小字：烟草甲虫、鸡心螺。
　　“两个月前于委内瑞拉失窃……正好与死者的被害时间相符合。”翻过去一页，“失窃数量……280只。”
　　什么？！按照今早的目测来看，根本是280只的七百倍。
　　“每只精卫，每摄取50克肉类，便能在一天的时间内，繁殖出4~8只后代。按照这样来计算，除去被害者的骨架重量，两人的体重起码有一百公斤。”火灵悠哉悠哉的，仿佛所有事情与她无关。
　　“好吧，现在我想亲手抓那盗贼了。”丢下资料，我拎起桌上的皮带，上面系着枪和匕首，沉甸甸地挂着。
　　“你去哪里？”见我要走，火灵也站起来，作势要一起离开。
　　“回别墅。我不信任黄有华。”
　　“汪！”
　　“你也这么觉得？”
　　莫高窟摇着尾巴跑过来，我猜想它是以为我要带它出去散步。
　　“鬼神的成员越来越多了。”她笑笑说。
　　我赶紧摇头，“NO,NO,NO，它们只是宠物，我会帮它们找到新主人。”
　　“希望如此。”低头瞧了眼死死粘住我的奥利弗和高加索，我不禁又加了句。
　　傍晚的阳光不再那么刺眼，热滚滚的风横扫着街道，夜幕即将降临在这个美丽的城市，而危险也渐渐露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