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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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会还在进行，可我和白已经不能再跳下去了。因为寒煦和嘉汐雅离开了，一些著名的老板也离开了。
——真正的聚会开始了，我们也要工作了。
再冉想着给了白一个眼神，然后下了舞池，秘密地走闪向早已探察好的地下室。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换掉了礼服，穿上了男女通用的运动服，以免药水失效后，被当作神经病……
虽然是地下室，可还是很豪华。两人在空荡荡的走廊上行走。太安静了，安静得听得到心跳。
接近了拍卖的房间，再冉启动了红眼查看里面的情况。
拍卖会场很大，简直是另一个宴会厅。会场里到处是保安，而且各个拿枪。一面墙上有六个摄像头轮番交替，形成的死角屈指可数，对正常人而言，除了这扇门是绝对不可能从外部进入的。拍卖还未开始，看里面的人都放下了笑脸，露出了真正的面目。为了利益啊~~~
——(*^__^*) 嘻嘻……你们就好好竞争吧。不过，等你们拍卖会完了，芯片早已经归我了……
再冉继续往里面看，发现寒煦和凌海坐在较里面的沙发上，看不清表情。再冉知道现在寒煦肯定很矛盾难受吧。
——咦？嘉汐雅呢？本来以为她和寒煦在一起会很安全，我就不用保护她了。不过她怎么不在？寒煦没带她一起？
再冉想着赶快收回红眼，拉着白离开了地下室。
花园中。“怎么回事？不去放芯片的房间？”白小声说道。
“嘉汐雅不见了！我刚刚问了仆人，她说嘉汐雅有些累自己一个人回家了。”再冉刚说完，就发现一个黑影闪过。
“血族的……”白对吸血鬼的感觉很灵敏。
“快看，他抱着的不是嘉汐雅吗？”再冉说着要追上去，被白一把拉住了。
“你别去，我去就行了。你要赶在拍卖结束之前拿芯片，别浪费时间了！”白说完追了上去。
再冉启动了领带上的装置。
“千夜，听得到吗？”再冉边说边朝四周张望确定没人在偷听。
“什么事？”千夜一副慵懒的声音，那边还传来电视的声音。
“出了一些小状况，嘉汐雅被血族的劫走了，白正在追。你们赶快去帮他。我要去拿芯片。”
“好，我们马上去。你动作要快，变身药水的药效快过了。”
“我明白。”
说完，再冉关闭了装置，又进入地下室。
再冉好不容易终于找到放芯片的房间……额，准确的说是个殿堂。
反复交错的尖拱让天花板的整体布局有如几何学般严谨，其间变化复杂，却充满了强烈的动感，殿堂中的方柱有许多半圆柱组成，在上面支撑着拱尖，形成了一道道纵向的拱廊，拱廊深处是大扇高耸的窗户，镂空的花纹搭配着色彩鲜艳的彩色玻璃，每当阳光透过它们，折射在那些表情严肃的雕像上的时候，会将那种神秘、华贵发挥到极致。
而此刻，万籁俱寂，黑暗笼罩之下，这些僵直的圣徒雕像更像是石像鬼，狰狞的潜伏在恶魔麾下。像是有风吹过，位于正中的巨型水晶灯微微摇晃了一下，发出了细微的碰撞声，前来换岗的四个人立刻训练有素的将枪指向上方，瞄准器的红光扫过那精美的装饰和旷远的尖顶，一无所获。带头的人点点头，大家统一收枪，继续在黑暗中前行。
水晶灯的顶端露出一双狭长的红色眼睛，黑暗中如同野兽般隐隐有着光亮。
——芯片在哪里？这里怎么连个保险柜都没有？肯定还有密室。
四个枪手走到神坛的前端自动分散成十字型，除了那个面对圣母神像的头目，剩下三个人向剩余的三方警戒，左边的那人一定不会想到，他的正顶端倒挂着一个人准备窃取他们身后通道的信息，再冉的支撑点仅仅是天使像遥指远方的手臂，她就着这个姿势，将千夜事先给她的最新型追踪仪别在了那人的身上。
——唉~~弄这么复杂~~光造一个这样的密室该花多少钱啊~~~囧
半分钟后，神坛底座的门合上了，一切回归混沌。再冉轻巧的翻过身，借着神坛华丽、繁琐的装饰迅速的攀上顶层的画窗。
——准备就绪。现在就等他们换班了。根据千夜提供的资料，应该快了……
再冉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看了看手表，快十一点了。——你们可别让我等太久哦，我可没什么耐心……
等了半个小时，碍事的人终于离开了。再冉呼出了一口气，因为刚才她感觉到身体缩小了，看来变身水药效过了，恢复原样了。刚才身体缩小时，她还以为会被发现呢。
再冉按照刚才所偷看到的步骤快速开启了神坛底座，顺着显现出来的楼梯走了下去，然后拿出了防身的手枪。神坛底座又重新合上。
弄晕了最后一位拦路者，再冉终于来到最后的房间。
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再冉才知道很多愿望之所以被称为梦想，是因为它们只能存活在你的脑海中，而现实中你以为可以实现的早已在你以为的时间里消失殆尽……
快速启动红眼，这是很小就养成的习惯。
扑鼻的血腥味惹得胃里翻江倒海。还好没吃什么，否则现在肯定吐出来了，再冉想到。
十多个人倒在血泊里，有些人甚至还在淌着血。死者手里都拿着枪，表情有惊恐、疑惑、求饶……仿佛那恐怖的枪战就发生在眼前。
——这些人刚死不久，可凶手呢？逃走的话我一定会碰到的。难道是内讧？可是胜利者呢？
再冉想着再次确定了一下四周确实没幸存者。
芯片！
再冉向四周张望，发现了被打开的保险箱。她尽量不要踩到尸体或鲜血快速走过去，可鞋子上还是沾满了鲜血。
芯片竟然完完整整地躺在保险箱里。
——这该怎么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可这个渔翁当得可诡异了些，啥都没做……
再冉把芯片放进口袋，关上保险箱。
——切！连保险箱上都沾了血~~
再冉抹了抹沾在手上的血，露出了恶心的表情。
就在转过头地一瞬间，再冉听见了开门声，于是撞上了那惊恐的眼神。
寒煦一个人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可心里早已翻江倒海。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就是这样静静地看着对方，仿佛重新认识了一样。
看见那双眼睛里的浓郁的悲伤，该解释些什么吧？
可我明明知道这不第一，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我啊～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解释的资格啊……
那么，又能说些什么呢？
如果选择任何一个方向都游向同一个宿命，
如果能怀念的只有那片刻虚幻的温柔，
如果可以说的只能是死去的曾经，
如果沉默是表达的惟一方式，
如果挣扎的结果是接受，
如果悲伤不能哭泣，
那我选择微笑，
反正只是掩饰，
不如用最虚伪的方式。
（提示一下，这是引用他人的话~~）
“警官，离开这场纷争吧……你不够狠心。”再冉这样轻佻的说着，比再见更像结束的话。
深吸一口气，仍然挂着完美的笑容。
我不痛，
一点都不，
没有心的人，
根本没有可以疼痛的地方
恐惧！这种感觉只能是恐惧。当寒煦看到地上的惨象时这样想。
再抬起头，看到那熟悉的身影，那一瞬间他后悔了。后悔自己不应该来再确定一下芯片是否安全。
而现在，自己仅存的希望也破灭了。
一个人和一片荒凉，
无端地令人绝望……
“束手就擒吧。”好不容易挤出这几个字，寒煦都觉得很困难。
敛起嘴角轻佻暧昧的弧度，抛开眉目间莫棱两可的调笑，那张脸上第一次退去声色华衣，“不可能。”
“那你打算把我怎么样？”寒煦直视着那双红色的眼睛，问着不是问题的问题。
“只要你不说，我可以不杀你。”这是她能做到的最后的让步。被红眼消除过记忆的人无法被再次消除记忆。这次，真的没有退路了呀……
和刚才再冉的回答一样，“不可能，”冰冷而决绝，“你最好杀了我，否则等下我会杀了你……”
“这样啊……那我也没有办法了。”再冉说着拿出手枪，拉开枪栓。
呐，你知道不知道？
我想……
我是有些喜欢你了呢……
在将要失去你的时候，
突然明白。
至此，已是死局，避无可避。
沉默了几秒，那熟悉的微笑又爬上了嘴角。叹了口气，“有什么遗言么?”再冉以这样坦然的姿态问他。她这种人一直都是如此，如果她下了决心，哪怕最后会心痛至死，她也绝对不会手软。她的理智那么冰冷，不吝啬对自己狠心……
“我只想问一个问题。那次爆炸是不是你弄的？”
“是的。”没有丝毫犹豫。
——寒煦，我想解释的，我想告诉你是血族干的，我也是受害者，可我说谎说惯了。……既然注定是敌人，还是让你恨我的好……
“好了。我没问题了，你动手吧。”这样冷静从容地走向自己的毁灭实在需要一种不同的勇气。
这是他最低调、最彻底的纵容……
可这世上还有什么能让自己留恋呢？父亲的冷漠，姐姐的失踪，整天带着面具生活，就连朋友都变成了敌人……
心死了，还需要这幅躯体做什么呢？
再冉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瞄准了寒煦的心脏，然后扣动了板机。
…………
有那么几分钟，再冉就静静地站在那儿，直至躺在地上的人的心脏停止跳动。
——可是，为什么我感到自己的心脏也停止了呢？
在再冉的世界里并没有常人所说的是非对错，相反的她一直认为坏人是最诚实的一群人：一切以自己的利益为出发点，一切行动都为了取悦自己而做……而她不够纯粹，不是救世主却给予信徒希望，不是接受却不推开……这种温情的残忍，应该叫伪善，根本不配叫坏人。
所以，她只会为欺骗寒煦而伤感，却不会为杀掉寒煦而忏悔。
人总是这样，可以身体上坦诚相对，心却欺瞒至死。如果说对身的包裹来源于羞耻，那对心的包裹呢？我想那是一种本能。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的本能。你我都知道：无心则不能存活。可无心分两种，一种是将它与身体分离，那是看得见的空虚，另一种，则是看不见的。它明明在你的胸腔里好好的跳动着，可是你比任何时候，任何人都清楚，它死了。
——寒煦，现在说对不起，会不会晚了些呢？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13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