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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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5日。傍晚。放学路上。
“再冉，元旦晚会上我的主持不错吧。”纯氤穿着红色的羽绒服，脚上是灰色的靴子，走起路来靴子上面的毛茸茸的小球跳来跳去。
“当然咯。”再冉觉得这方面的工作简直就是为纯氤这种性格的人准备的。今天，再冉穿了一身白色的风衣，脸庞上的眼镜还一如以往架在鼻梁上，嘴上带着那熟悉的微笑，有些淘气，有些痞子气，还有些悲伤。白色的雪花落在眼睫毛上，一闪一闪的，和红色的瞳交相辉映。雪地里的她，给人一种误落人间的天使的感觉……
正当纯氤说得如鱼得水时，她突然撞到了对面走来的某位，然后摔倒了雪地中，而另一位也同样。
纯氤赶快站起来，拍掉身上的雪，然后看了看刚刚突然冒出来的人，居然是一个小男孩（和Renee差不多大）。他也正拍着身上的雪，清秀脸孔，身形显得有些纤细，一双裹着牛仔裤的长腿却异常笔直修长，头发干脆俐落地在脑后束成一小绺，皮肤十分白皙，甚至到了有些苍白的地步。最特别的，便是他那双眼角上扬的眼睛，也是红色双瞳，流光溢彩，秀眉凤目，实在是精彩人物。
“喂！小鬼，走路不长眼睛吗？”纯氤有些生气，这可是自己新买的衣服。
“这是什么问题？‘走路’是谁的名字？他长不长眼睛关我什么事？”男孩不紧不慢的说着，那眼神用一个词来描述，就是：深不可测。而且那与生俱来的些许痞子气咋和再冉有点像？
“小鬼！你怎么这么没教养？撞到了人也不道歉！还贫嘴！”纯氤第一次遇到这么嚣张的孩子。
男孩额前翘起来的头发跳了跳，他没有说话，而是慢慢向纯氤走来。
“快、道、歉！”一阵深沉的声音响起，是刚才一直没有说话的再冉，她的脸好像白了，是冷的吗？
“对！快点向我道歉！”纯氤给了再冉一个感谢的眼神，却发现她不太对劲。
“不是，”再冉连嘴唇都白了，并且开始发抖，“我是叫你道歉！”再冉对着纯氤叫道。
纯氤机械地回头，“再冉，我没听错吧！明明是这个小鬼先撞我！”
那位被再三叫为“小鬼”的男孩浑身也开始颤抖，身上传来的那是什么气？香气？正气？娇气？都不是！是杀气！！！！
——完了，纯氤说了禁语…… 再冉想到。
“对、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代她向您诚心道歉！她、她年少无知，年轻气盛，做、做事不经大脑……”
路过的人们都慢慢停下脚步，看着一个女高中生拼命鞠躬向一位顶多小学的男孩道歉。
“到底怎么回——”纯氤还没说完，某再就拎着那位奇特的小鬼一溜烟奔走了。
囧囧囧囧 ——这是被丢下的某人的表情
再冉气喘吁吁地奔到家门口，放下手中的男孩。
“师、师父，您、您怎么来了？”看来咱们的再冉成、成为结巴了……
“这个等下再说，我一定要回去教训教训那女孩，居然连叫我三次那什么，她还是头一个创造这项记录的！”男孩满脸怒气地要往回跑。
经过一番拉扯，再冉终于以精疲力竭外加一点点抓痕为代价，阻止了千夜的暴走。
“好了，现在可以说你来这里的目的了吧。”再冉累得坐到了雪少一些的草地上。
“我带了一个人来……啊切！这外面太冷了，”千夜双臂交叉揉了揉，“先进屋去再说，我已经见到米婆婆和……恩……那个Renee，”千夜说着去敲门，米婆婆笑着开了门。
再冉耸了耸肩，站起来也向里面走去。——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逞强，冷了就多穿点嘛，又没人叫你穿着衬衫在雪地里乱逛。身体不好还充好老……
再冉走进去，看到米婆婆端着一杯热咖啡一脸笑眯眯地看着千夜。白裹着毯子全身缩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懒洋洋的眼睛一闭一合，像一只忙里偷闲的白猫（(*^__^*) 嘻嘻……肯定是刚刚被千夜整了吧）。
再冉向四周张望，松了口气。——还好Renee和胡不在，看千夜那个反应，肯定和Renee不合吧。胡说有事，出去几天。还好，否则这一大堆的人，我可对付不了……
再冉走到沙发旁坐下，白侧头看了看又转回去看电视，再冉小小地哼了一声。
“好吧，现在可以说……”再冉还没说完，突感一阵寒意。
一个前空翻，左手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右脚抵住沙发，用力一挥。
“哐”（金属相撞的声音）的一声，四周有樱花飘落。
“郗窨再冉果然名不虚传，”有些低沉的女声响起，“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抵御敌人的偷袭，并且迅速开启红眼……哟哟……那双眼睛真的很恐怖呢。——瞧，一直隐藏地那么好的灵力和杀气一下子就释放出来了。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银白色的双瞳，淡绿色的短发，手持一把比普通剑长的多的剑。当她说这些话时，已经把剑收了起来。脸上挂着微笑，文静的面庞却带着好战的气息，浑身充满朝气，是个和再冉差不多大的女孩。
再冉站了起来，看着千夜神秘的微笑，米婆婆则玩味的打量着突然出现的人，白依然看着他的电视，连头都没回。
——看来这就是师父说的他带来的人吧……
收回红眼，恢复笑容。
“你也不赖嘛！我进入这屋子时，居然没感觉到你的气息……而且你可以让灵力实体化。在樱花中舞剑，好美呀——”再冉说着又坐回沙发，狠狠地瞪了千夜一眼，然后拿起茶几上的咖啡喝起来。
她手一挥，剑消失，落在地上的樱花也瞬间消失。
“你们好，我叫荧惑提娅——”
此话一出，再冉惊得把滚烫的咖啡喝了一大口下去，然后捂住嘴大声咳嗽起来，想说话又说不出来，眼睛都红了。
——天哪！米婆婆泡得那么烫干嘛……
而这时米婆婆为逃避某人愤怒的眼神，慢吞吞地回自己房间了，临走还撂下一句，“饭在厨房，要吃叫仆人热一热。老人家要休息，你们声音小一些……”
提娅瞟了一眼狼狈的再冉，笑了一下，继续说。“我想你们应该猜到了，我和白同属于吸血鬼猎人家族——荧惑家族，按辈分来说应该是他的表妹吧。”她说着看向白，可某人依然盯着电视。（拜托！电视就那么好看？）
“我可不知道我有表妹。”白冷冷地说，然后走上楼梯，回到他的房间关上了门。
再冉看着白离去的背影，皱了皱眉。——他这是怎么了？虽然白从外表看上去很冷，但他不至于……
提娅似乎不在乎白的举动，继续说。“我和白是远房亲戚，从没见过面。他一直和他的爷爷奶奶、父母住在一起。我也是在听说他家人被杀害才知道有这么一个表哥的。在我们族里，他们家很著名，任务没有一次失败，而白又拥有至今为止我族最强的净化能力，大家对他们家都很关心。可自从他去了你们郗窨国，我们族里也只能从经济上协助他，对于他现在到底怎么样，长老们都很关心。我这次来，就是想看看他。本来去了你们郗窨国，听说他与你——再冉一起来了地球，便拜托千夜前辈带我一起来了。”
再冉望向千夜，他凑到暖气边上烤着他胖乎乎白乎乎嫩乎乎的小手。
“国王让我带提娅来，顺便帮你一把。因为最近血族和风族都有动静，似乎很多人都来了地球。国王希望我们能查出他们的目的，同时保护一个人。”千夜说。
“谁？”再冉试着发声，终于可以说话了。
“在你们学校，叫嘉汐雅。听说过吗？”
“好像听纯氤说过，是学校话剧社的名牌演员。”
“嗯，”千夜站了起来，“等具体的以后我会再同你和白细说。现在，先给你发找到胡的奖金——”说着，拿出一个信封。
双眼放光（提示：不是红眼，完全是看到钱之后的正常反应……）。下一秒信封便出现在再冉手上（动作之快强过任何一位武林高手……）。
“怎么这么少？”再冉说着还往信封里猛掏，希望发现以外惊喜。
“另一半我帮你收着呢。”千夜平静地说。
“哪——宁——（日文的什么），”再冉爆炸了，“千夜，你凭什么抢我的奖金。而且这不是一次两次了！”
“小孩子拿那么多钱干嘛！？师父这么做是为你好。我的苦心你以后就会明白……”千夜边说还一脸真诚，表情之真强过任何一位演员。（终于知道再冉为啥那么抠门，从小和这样的师父在一起，要不抠门都难。唉，连自己徒弟的钱都瓜分。——乜也碎碎念 喂！这位，在说什么呢？——某人杀人的眼神投来 ——没、没什么 ——乜也狂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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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二人开战，暴力情景请勿观看。
刚刚一直沉默的提娅其实一直盯着白所在的房间，那眼神里的，难道是杀气？（冒冷汗……）
最终，千夜获胜，（原因嘛——(*^__^*) 嘻嘻……既然他能当再冉和白的师父，还能让再冉吓成那样，肯定有他的一套。）再冉气得没吃晚饭。
后来，大家都睡下了，再冉跑到厨房找了个蛋糕吃。（看吧，还是饿了，谁叫你自己不吃晚饭。）
吃饱后，心情变好，再冉路过千夜的房间，顿了顿，悄悄地推门进去。
淡淡的月光投入房间，照在黄色的碎发上。千夜弯曲着双膝，双手抱着双腿，静静地靠在床头看着外面的月亮。这时的他，在外人看来，就是一个可爱到让人想抱的小孩。
看着安静的千夜，再冉突然有些感伤。
——还是小孩子的模样，从那时以来，一点都没长。看着别人都在长身体，变得成熟，而自己却只能永远保持孩子的模样。那种感觉，想想都觉得很痛……
千夜望着月亮的那如湖水般的眼睛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微波荡漾。他笑了，没有假装。只是安静的笑，却仿佛使四周的背景都成了陪衬。
“有事吗？”千夜回过头，笑容隐没在黑暗中。
再冉没说话，而是慢慢走过去，也靠在床头。
千夜又想说话，却发现再冉坏坏的笑了一下，随后自己被轻轻架着腾空而起，最后稳稳地坐在了再冉平放的腿上。
千夜本想挣脱，但刚抬头就望进那双红色双瞳，那种再冉特有的眼神，快乐却又悲伤，只好作罢。
“小时候，言就是这样让我坐在他的腿上，给我讲故事。我觉得，这样很有亲切感呢，就像亲人……”再冉没再说下去，因为她发现千夜听到言，表情变暗了。
——总是这样，自从那件事之后，千夜总对言有偏见似的……
再冉摆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又说道，“告诉你哦，我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感觉似乎很久以前我也常常这样和一个小孩子坐在一起聊天，很奇怪吧。根本没发生过的事，我却觉得亲身经历过一样。”
“再冉，你变了。”
再冉好奇的笑着说，“是吗？哪变了？是不是变漂亮了？”
“眼中的悲伤减少了……以前你笑的时候让人总感到眼泪要滴下来似的。而现在你的笑容中多了自由与释怀。”
沉默了几秒钟。
——是吗？也许是的。可是那又怎样？失去的无法重新得到，造成的伤害无论多久伤疤都不会消失。是的，我喜欢悲伤地快乐着，因为那样别人可以得到快乐，而悲伤……由我一个人承担就好。
再冉把千夜放下来，“可能在这里待久了，心变得单纯了。遇到的人大多心地不坏，不必遇到一个人首先想的就是他是敌人还是朋友，他属于什么种族。虽然最近也有战斗，可那些和我以前经历的已经是神对我的恩赐了。在找齐那四人的这段时光中，我想开心的度过，作为一个做事没大脑、有些白痴的女学生度过，和那些伙伴们一起度过。因为，在找齐他们之后，我所要面对的……”
“我明白了，”千夜打断了再冉的话，“你来这儿一定是有问题要问吧。”说着，望进那深不见底的瞳。
再冉笑了笑，“那天在体育馆顶楼是你救了我们吧。”
千夜点了点头。
笑容暗淡。“那后来你为什么不现身，要等到今天？”
晚风拂过，吹开了窗帘，吹散了两人的发，吹乱了心。
千夜没有说话。再冉知道，这表示他不愿说，从认识他再冉就知道，千夜不想说的无论你用什么办法都无法令他张嘴。再冉已经习惯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嘛~我习惯了。真的已经习惯了……
“好。那么，另一个问题。提娅这次来真的只是来看看表哥吗——？”再冉把尾音拖得很长。
又是沉默。双拳握紧。
再冉叹了口气，又扬起嘴角。
“心机重，观察细，这些你都没变。”千夜说。
“那么，”再冉声音变大了，还有些发抖，“那么师父您变了吗？”说完，再冉跳下床，走出了房间。
走过大厅，再冉突然发现白在喝水，仿佛在吞咽药片，见到再冉走过来，便马上转身准备回他房间。
“白！”再冉不知为什么会不由自主地叫住他。
“什么事？”白回过头。
“恩……恩——哦，对了。你腿上的伤好了吗？”
“早好了。”
“哦，那、那没事了。晚、晚安。”再冉说完，赶快想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再冉，”白的声音好像酝酿了很久才发出，“你小时候被一个女吸血鬼袭击过吧。”空旷的大厅，回响着突如其来的话语。
再冉有些手足无措，一时不知说什么。
“那时候一定很害怕吧，死亡临近的恐惧，无能为力的悲伤，孤独无助的绝望……”白的脸隐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
再冉转过身，干笑着，“没、没那么恐怖啦，其实——”
猛地被抓住了手腕，“不害怕的话，为什么现在你一听见那件事你还会发抖？”白有些激动。
“谁、谁发抖了！？”再冉一把甩开他。
“小时候受到的伤害对人类的影响是很深的，因为那时候的灵魂最纯洁，也最脆弱，容不下半点邪恶。所以，即使是现在，你一碰到吸血鬼都会不自觉的害怕，反应都变得迟钝。”
——是的。所以在警局面对那个蒙面人我竟无力反击。虽然不想承认，但的确，我总是逃避与血族战斗，以前和现在都是。
“所以，白，我才需要你的帮助。和我一同干掉那些残忍的吸血鬼。不过，也只限定为那些贪婪地吸食人类鲜血的那些，因为好的吸血鬼也存在的，比如言就是一个。”再冉说。
白握紧了拳头，“贪婪地吸食人类鲜血的家伙吗？是呀，是要全部铲除——”白说着若有所思地离开了。
再冉皱着眉头也进了房间。
黑暗中。提娅看着走进房间的白，轻语道，“白，让我看看你会怎么做吧。”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11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