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倾城》辛浅兮

16、苒苒时光

　　大早，刘丹便随着他来到了万音轩。
　　“公子，我们来这干什么？”
　　“当然是找人。”
　　“谁？”
　　“梦谣！”
　　“可是，现在是白天啊？再说……”刘丹，略带暧昧的看了他一眼。
　　看到他的眼神，当即翻了个白眼，抬起手，对着他脑门打了下去，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你呀！脑子里天天再想写什么？你就是典型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再被打了一下之后，刘丹委屈的看着他，一脸疑惑。
　　“行了，你在旁边站着就好。”摇了摇头，进了万音轩。
　　“听说你找我？”一大早老板就说有贵人找，她料到了，他可能会找到她，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被人带到一个还算素雅的包厢，等了片刻，就见她过来了。
　　“是！姑娘可还记得我们？”
　　“当然！昨夜的姑娘，今天不在？”略托露出一些疑惑带着一些玩笑的意思。
　　待她坐下之后，在旁边落座，侍女上来，斟茶。
　　“不在，今天只是我，想找姑娘。”他看着她，眼神略带了丝审视。
　　“那，公子，似乎来错时间了！”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没有直视，垂眸喝了口茶。
　　“如今，来找姑娘，可不是为了听曲赏舞的！”
　　“哦？那是？”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他。
　　他露着微笑，也看着她，目光看了旁边的刘丹一下，刘丹察觉到了，点头，退了出去。
　　“你们也先下去吧。”屋里两个侍女，被她撤退了，屋里只剩下了她和他。
　　“说吧！”她看着他。
　　“我想向姑娘打探个消息。”直接开门见山。
　　“公子，怕是找错地方了吧？”
　　“若万音轩都不知道，想必，更没人知道了。”
　　“哦？怎么说？”她略带一丝玩味的看着他。
　　“姑娘肯定知道我是来问消息的，不然也不会见我！”
　　“我见你，是因为令牌，将军府的人，我可不敢得罪。”
　　“万音轩，最不缺的就是有权有势的人，将军府不过是其中一个，不是吗？”
　　听到他这样说，本来嘴边不看好的轻笑，略带了些赞赏，想来，他还是挺聪明的：“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这都城，有谁，会私自在暗地训练死士？”
　　没想到，他问的这么直接，她一愣神，不过转眼恢复平静。
　　“你知道，你问的问题，若是被人知道了，会是什么后果吗？”她略带警告的眼神盯着他。
　　他明白，训练死士，本就是禁忌，若是消息被泄露，不单是知道消息的人，就连泄密者，也会遭殃，他这一问，不管有没有消息，只要被人知道，他和万音轩都逃不了，他这么做，无疑是在连累万音轩。
　　“我知道，这种问题，会连累万音轩，可是我敢保证，只要我在，没人敢动万音轩！”万音轩是个怎样的地方，他已经打探清楚了，若以后，能为他所用，就再好不过了，不然，它的存在，很可能会是个威胁，如今，他这一问，有消息，再好不过，没有……
　　“公子，万音轩能有如今，不单是靠背后权贵的支持，还有万音轩自己的能力，权贵之人，万音轩得罪不起，而万音轩……既然，公子，能找到万音轩，想必，对万音轩也是有了解的。”
　　表面的万音轩，白天是寻常酒楼，晚上，是供人寻乐的地方，即是权贵之人喜聚的地方，酒桌上的谈话，免不了，会透露一些重要消息，而这些消息，免不了落人口实，即便如此，那些人还是愿意来此，想必万音轩的保密措施，还是让他们放心的，即便如此，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忌惮的，而这些忌惮，自然而然就形成了万音轩的保护膜，万音轩忌惮他们，而他们同样忌惮万音轩，怎么多年，谁又知道，万音轩中究竟藏了多少秘密。
　　“是在下失礼了！还往姑娘见谅，只不过我想知道的，只有万音轩能替我解答，难免有些心急了。”
　　“无妨，只不过，没人愿意做赔本的生意，更何况关乎到自身安危的。希望公子能够谅解。”听她的意思，是不准备说了。
　　“明白，只是，话已经说出，若是……”
　　明白他的意思，看来他是怕她把他来此的事泄露出去。“放心，公子既然知道万音轩，想必也明白我们的规矩，公子来此的事，没人会知道，大可放心。”
　　“在下只是怕万音轩受到牵连而已！”
　　“公子，这是何意？”
　　“没什么，只是，我今日来此，不管万音轩有没有给我透露线索，在旁人眼里……”
　　“都会认为，你从这里得到了消息。”她微眯了下眼，接了他的话。
　　“所以，从我踏入万音轩的那刻起，结局都是一样的。”
　　“那你，凭什么会认为，你来万音轩的事会泄露出去，又有谁会知道你要的线索究竟是什么？除非……”她有些怀疑和疑惑的看着他，不禁眉心微皱。
　　“我自己泄露出去。”他微笑的看着她，眼神平静，让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为什么？还有，你凭什么会认为，别人会注意到你？”
　　“如果，是因为这个呢？”他从袖中拿出了一块金黄色的令牌，发在了桌子上。
　　“你是宫里的？”不禁皱紧了眉头，略带惊讶的问他。
　　“正是！所以，你大可放心，若是日后有了宫里的关系，至少在权贵上，万音轩，会轻松很多，不是吗？”
　　“你既是宫里的，这些，应该比外面更清楚，不是吗？”
　　“可是，有些事情，未必宫里比外面明白！”
　　“是吗？”她浅笑，故作不在意的说道：“人们总是说，权利越大，欲望也就越大，这世间最不能被满足的，无非就是金钱，权利，得到的越多，只会越贪心，贪婪的并不是一无所有的人，而是想拥有的更多的人！这点，想必，公子，比我更明白！”
　　“你是说……”他眯眼看向她，似乎在等她的一个肯定。
　　“想必，公子心里早已有了答案，来此，到底是为了试探还是证实？”
　　“都有吧！！”他瘪瘪嘴似乎在想什么。
　　“不过，任何真相在没有得到证实之前，都只不过是猜测而已，蝉纵容是螳螂的食物，谁又能确定黄雀的目标一定是螳螂而不是蝉呢？”她略带深意的说道。
　　“姑娘的意思是？”他在等她的答案。
　　“公子是个聪明人，小女子不过是想的多而已，女孩子，总是容易多想的！”
　　“有时候，多想也是一种全面考虑。受教了！刚才多有冒犯，还望姑娘不要介意。”
　　“无妨！”
　　“在下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公子慢走！”
　　目送他离开，一道身影从旁边的房间，透过中间暗门，来到屋内。
　　听到了声音，梦谣转身行礼：“参见音主。”
　　“起来吧！”女子平静的坐下。
　　“不知，此人究竟是何人，能值得我们冒风险！”若是今日他来此问消息的情况泄露出去，就算万音轩有靠山，被那个人知道，也是有风险的。
　　“这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还有，我说过，没人的时候，叫我名字就好。”
　　“知道了，苒苒姐。”
　　“下去休息吧！”她轻声说道。
　　片刻见她没有离开的意思，她疑惑的看向她：“怎么了？”
　　她踌躇了一会：“他……还好吗？”眼中带着一丝不安和疑问。
　　知道她说的谁，她的心思，她一直都知道，只是可惜……“很好，放心。”
　　“知道了！”眼神划过一丝失望。
　　“那，我先下去了，苒苒姐。”
　　待梦谣走后，她拿出腰间的玉佩，看着白中泛红的环形玉佩，有些出神。
　　又是一个痴儿！！
　　梦谣从万音轩存在的时候，就在这里了，只不过，凌苒苒是一年前来这里的，她清楚的记得那夜，听说他来了，她满怀欣喜的去见他，结果发现了屋中的女子，那女子没有她的美，却也很是清秀，很安静。
　　他微笑着，将她带到女子的面前，告诉她，从此以后，这女子将代替他，掌管万音轩。
　　“你好，我叫凌苒苒。”面前的女孩微笑着，她的眼睛很清澈，似乎还有些疲惫，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凌苒苒的样子。
　　从哪以后，他就很少来了，而凌苒苒，也留在了万音轩，她不知道，这个女子之前的事，只知道，她是一个安静，眼神清澈却总是带着一丝悲伤的女子，如果没有那丝悲伤，凌苒苒一定是个天真单纯的人。
　　出了万音轩，他一路没有说话，刘丹忍不住了：“公子，你们说的我怎么都听不懂啊？看你们的样子，好像都知道是谁了一样！”
　　在万音轩，刘丹在旁边，虽然知道在说些什么，但是他一句没明白，不是打探消息吗？他怎么一句没有听到有人的名字！而他们看样子，都知道对方说的意思，只有他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的，就差开口问了。
　　“你个傻子！终于知道为什么，都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了，你啊，也就是武功好点了。”看了面前，皱眉皱了一路的刘丹，他只能望天翻了个白眼。
　　“啊？公子，你别走啊，倒是等等属下啊！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啊？”
　　“回宫！”
　　“啊！怎么快？”
　　“怎么？你不想回去？”
　　“没有，没有，回宫好，回宫好！”
　　将军府
　　“回来啦？”女子抚着腰，朝着面前走近的男子走去。
　　“怎么不回屋休息？”担心的快步上前，搂着她的肩膀，走向旁边的石凳。
　　“来在屋里待着，出来透透气。”被搀扶着坐了下来。
　　侍女端了一碗甜汤上来：“少夫人，银耳羹！”
　　“炎，这是我特意让人炖的，你尝尝！”
　　“清柔，谢谢你！”身为少将军，军中事务繁忙，他经常很很晚回来，但她从没有抱怨什么，在他疲惫的时候，默默的陪着他，就连她怀孕，他都没有好好陪她。
　　“炎！我们可是夫妻，谈什么谢不谢的！”她故作生气的嘟着嘴。
　　看着她，他的眼神充满温柔和宠溺，将她揽入怀中，低头，小心的将手放在快要足月的肚子上。
　　不远处的栏杆背后，一个身影，默默的站在那里……
　　一年前，她义无反顾的跑回宣城，却是为了她，她在清柔的门口不吃不喝守了三四天，在第四天，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昏了过去，醒来便看见了她，那个气质如兰的女子，后来她随她回了都城，她亲手将她带到了他的身边。
　　婚礼那天，将军府一片喜庆，她看着他穿着鲜艳的婚服，满脸喜悦的牵着他的新娘，那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笑的样子，满眼的温柔，那双带着爱意眼睛，只有在看到他的新娘时，才会显露出来。
　　那是她做梦都想从他眼里看到的神情，却只属于一位叫清柔的女子！
　　她远远的看着他们，从入门到拜天地，他的眼里，只有她，也从那一刻，她才知道，她输了，她想笑着祝福他们，可眼角的泪还是落在了上扬的嘴角上。
　　原来，眼泪真的是苦涩的，可至少……你是幸福的，就够了！

　　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