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那个脑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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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杀气。
金木一般不会对普通人这么做的。但如果英不希望他输的话……
他一定会把胜利送给他。
金木闭眼顿了顿，心里对弦一郎师兄道了一声歉，重新睁开眼，眼神尖锐了起来。
“第三轮——”
“等一下啊！！”
一个人突然大叫站出来：“刚才那一下不算是犯规吗？他肯定是做了什么弦一郎师兄才动不了的吧？！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平时反应那么快的师兄突然就愣在哪里任他攻击！”
双方放下了对峙的剑，不约而同看向说话的人，也不约而同皱起了眉。
那是一位很美丽的女性。那种柔美的程度甚至显得她与这个坚硬的道场格格不入。她有着一头粉色的长卷发，末端是渐变的美丽的紫。她的眼睛是湛蓝色的，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宛如包含了星辰大海，但此时因为难以置信和愤怒，湛蓝变得深邃，变成了深海的蓝，好似能把人吸进去似的。她的皮肤嫩白，脚在剑道服下.身深色布料衬托下显得更加小巧可爱，会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她，给予她爱。
真田认识这个人——他的同班同学，两个月前的转学生，现在的大学网球部实习经理和他的剑道师妹。
他不喜欢这个人。从一开始她就莫名其妙似乎很熟的一样贴上来亲近他，甚至知道他家开道场之后跑来成为他爷爷门下一位弟子。
他可以忍受她像苍蝇一样干扰自己的生活，但无法忍受怀有不正当思想来接近他的家人。
天羽梦蝶，一个外貌靓丽但形象却惹人厌的女人。
金木不认识这个人——但他闻出了她的味道。
他其实并没有随时都处在喰种状态下的，因为那样就如同手机长时间待机，会一直消耗电量（RC）。
那只是一种感觉，一个信号。
这是一个喰种。
仿佛像是有人在悄声提醒他：逃不掉的，喰种那么多，认识或者不认识的，总会出现在你生活里。
年少的弟子们议论纷纷起来。天羽梦蝶平时因为年龄和这里女性的缺乏经常自诩道场的大姐，年龄偏小的还真有听她的。
“哼，你懂什么。”真田弦右卫门冷声道，那声鼻音让所有人一瞬间都安静了下来，“弦一郎练习的是剑道，你们练习的都是剑道，而研，他已经达到了剑术的水准。”
剑术，凌驾在剑道这项运动之上的——杀人技术。
真田弦右卫门手下自行参悟剑术的优秀弟子只有两位：高桥南和金木研。
“看来弦一郎的修行还不到家，面对那种程度杀气居然还会迟疑。”
不不不…师父的要求太高啦。永近疯狂摇头。那可是杀气哦？就算是“那种程度”也是杀气哦？
杀气分为两种，没有杀过人但有强烈杀人想法的，杀过人携带着死亡血腥气的。
高桥南曾经是前者。
老人瞪了眼天羽梦蝶。退休警察老干部的气势镇压住了小姑娘的脾气。天羽梦蝶脸色煞白。
“不要胡闹！比赛继续！”
“不。”这次是金木率先放下了剑，“算了吧。弦一郎师兄并不适合。”
他搞明白了。
真田弦右卫门并不是让他和弦一郎师兄比试一番给那些年轻的家伙一个下马威，而是想要锻炼弦一郎师兄抗杀气的能力。
如果不出意外，这个警察世家又会出一名威震四方的警部。
真田弦右卫门是想让真田早点适应濒临死亡的恐惧。但在金木看来，真田弦一郎太年轻了。
比他当年年长一岁，但还是太年轻了。不应该过早地感受生命逝去的恐惧。或者说这种体验本不应该出现在常人的生活中，可真田弦一郎将来是要当警察的人，真田弦右卫门不想他将来独自面对死亡的恐惧时崩溃。
金木认为，这种事强求不得，就像苗不能拔苗助长一样。
——“金木研”有一个就够了。
真田弦右卫门明白了他的想法，沉思片刻，“那好，地我也不用你扫了，你跟我过两招，总得给些东西让这群兔崽子看看。”
永近指指自己：“那我——”
“你从明早开始跟他们一同晨练！”
“噫！！”
真田弦一郎懂得自己的不足，自觉脱下防具交给爷爷。
刚才那次经历，其实也足够他回味很久的了。
天羽梦蝶愣愣地站在那里，突然问旁边的弟子：“这个人…他姓金木？”
“对啊。”
不巧碰上个金木迷弟，对方翻了个白眼给她，“他可强了，过去就是这里的佼佼者，你也真是够脸说出那样的话来。”
天羽梦蝶已经顾不上对方诋毁的话了，她反反复复念叨着一些片言碎语，死死盯住金木的身影：“…过去…这里…你的过去…金木研……”
目光太过强烈，金木忽略都做不到。但他没打算扭头抬眼去回应对方。
永近趁真田弦右卫门换护具的空档给金木揉肩捶腿放松肌肉。
“诶，金木，你说如果你赢了，不如我们明天一起去海边吧？”
“明天？”
“对啊，你没听师父刚才说吗？多凶啊他，‘你从明早开始跟他们一同晨练！’，这话不明摆着让我们今晚住下嘛。”
“那我明天跟你一起晨练。”
“嗷呜，果然有难同当！爱死你了金木！”
“嗯，我也爱你。”
这爱的回应跟过去的没什么不同——有着金木自己没察觉到的情感，更多的是开玩笑的调调。
永近英良你要坚强啊！他心底流着泪暗自给自己打气。当初怎么答应迹部前辈他们来着！就算金木一辈子都不告白我们一辈子都不是情侣但也要陪着他走完一生啊！
老爷爷换好装备出来了。
从大气的步伐中就能看出他的气势并没有随着年龄而衰减，反而沉淀下来，凝实了不少。
金木上去由弟子们围出来的那个圈时，不由失笑：“师父，您不该骗英说您是一把老骨头的。”
这分明就是——变强了。
“嚯嚯，谦虚可是美德之一。”
剑尖相对，二人的气势猛然炸裂开来，宛如绷紧的水气球被人用牙签轻轻扎了一下。
轰——
内里的一切全部倾斜而出。
周围的人面色全白，浑身颤抖。他们感觉到空气中好像有针，扎在他们皮肤上，扎进他们的身体里。毛骨悚然。
——会死！
年老的长者见过很多死亡——有在警察生涯被他结果的，有在身边至爱的亲人的，有年老时交往的各种的朋友的……时间越长，看得越多，懂得越深。
年轻的喰种，见过更多的死亡——他为了进化成半赫者，亲手毁灭了许多生命。那些疯狂的血性残留在血管里，跑遍他整个身体，留下绝不可能被消除的痕迹。
所以，气势到底是真田弦右卫门强还是金木强？
答案是不分上下。
真田弦右卫门眼中暗透震惊。
他原以为自己“见识”够多，能够弥补身体上的劣势，没想到这种情况…那金木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变成这样的？
没有人是天生的杀人犯。
金木定力不足，他率先攻上前，真田弦右卫门迅速横剑抬上格挡，竹剑互相撞击，双方都用力过猛，僵持在交叉的位置。
金木向下用力压，真田弦右卫门毫不逊色地往上推去，大喝一声。金木立刻反应撤去攻击让那向上的力撞了个空，人向侧边倒去脚步一换，剑尖迅速改变方向破开空气刺向对方的手前臂。
“哈！真是漂亮！”老头大笑。
四周的弟子惊叹出声。
金木瞳孔微缩。明明是来不及撞开己方剑身的剑尖攻击，真田弦右卫门却硬生生把剑侧过来用宽的横截面顶住。
但他的手已经在止不住颤抖了。
老年人的力气还是比不过年轻人的…金木暗中叹气。
快点结束吧。
那种速度，绝对不是人类能够达得到的。
天羽梦蝶瞪大了眼。
她大概是这里唯一一个能追上那手臂速度的人。
金木的手臂看似剧烈颤抖了一下，实则滑开了剑尖猛地从侧边挑开了真田弦右卫门手中的剑。这次剑尖对准了他的太阳穴。
如果没有护具，哪怕是竹剑也会死人的。
真田弦右卫门背后出了一片冷汗。
但比起颤抖和恐惧，老练的长辈选择放声大笑，驱走了阴寒的感觉。
“真不愧是从我这里出师了的优秀弟子！”
金木后退一步，收回剑。
“您过奖了。”
“啪、啪、啪啪啪啪”
永近是第一个。接下来愣住的弟子们都反应过来，纷纷鼓起掌。
“干得漂亮呀，金木！”
永近递上毛巾，原本是要给金木擦汗的，但没想到脱去护具的金木脸上不仅没有出汗，甚至多一点的运动激烈的红润都没有。
金木按住他要收回去的手，象征性用毛巾擦了两下。
这个时候，天羽梦蝶走了过来。
“我能跟你谈谈吗？”
她很认真地说。
金木抿唇，看向外面。
“我们出去说。”
“诶？”永近惊讶，“金木你认识她？”
“算是吧。”金木把毛巾还给他，目光定在天羽梦蝶身上，生怕她突然暴起伤害这里的人，“我等会就回来。”
金木第一次如此专注一个女人…都不看他了。
永近委屈巴巴，又很疑惑。
金木什么时候口味这么重了？
两个人穿上鞋，沉默地走到入门时会经过的树林那边。他们都清楚，这个谈话不能被人窃听。
“你是金木研？”
“是。”金木没有慌。他已经过了被人质问就惶恐害怕的岁月了。
他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不确认对方是否通过刚才的对决察觉到自己的内在种族。但对方把他叫出来肯定是有理由的，那个理由他需要对方先讲出来，而不是他被动地询问。
“我倒想问你怎么会在这里？开后宫？不对…这里没有少女漫主角……”天羽梦蝶问着突然自言自语起来。她焦躁地踱步，手扶在额头上陷入思考。
金木看着她，就像在看一只马戏团的猴子。可猴子无意说出来的话令他困惑。
后宫？少女漫主角？
“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金木研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她克制了音量，拔高了语调，“你不会还没搞清楚吧？我以为你已经察觉到我是一个穿越者了…好，实话实说，我现在就在给你下马威！”
天羽梦蝶隐隐有些愤怒——金木不懂她愤怒的由来。
实际上他搞清楚了一些东西。
首先，这个人是穿越者。他能重生自然别人也能重生，怎么不可能有穿越呢？
其次…这个穿越者知道他原本的时间走向。作为之前的金木研，他的确不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过去也不应该跟真田家有任何交集。因为他与正确的不同，所以这位小姐把他也当作了穿越者。
“你在给我下马威？为什么？有什么意义吗？我们需要争夺什么东西吗？”金木顺着她的意说道，“我跟你出来只想问问你，你是打算把这里当作你的狩猎场，给你定时供应食物吗？”
天羽梦蝶见他没有恶意，稍微放松，听到他提起这个不由得得意，“哼，我这就跟你这个胎穿的家伙不一样了。我穿越的时候能够选择金手指，我让自己成为喰种并且只要吃如同食物就可以补充RC值了。这样喰种的能力不仅能保护我，我也不用忍受饥饿了。”
金木觉得自己脑袋有点当机。
他刚才是听到…有人非常想要成为他一直想逃避的喰种吗？？
而且吃普通食物就能补充RC值真的不是BUG吗科学上说不通啊？？
原来喰种对他们穿越者来说只是一种…能力？道具？
金木一个没忍住对这神奇的思维逻辑笑出了声。
“…抱歉。”他手握成拳抵在唇边，抑制住笑意，“我没有在嘲笑你，只是想起了一些很有趣的东西。”
天羽梦蝶还真信了他。
“那个…刚才对不起啊。我刚才下意识觉得你穿成了主角，会对付我，所以有点焦躁。”
她看起来不怎么坦率地道个歉。但把自个儿家底掀了的这种手法也真是脑残到金木又想笑。
他很久没有在面对英以外的事情上这么开心过了。
“我告诉你个秘密。”天羽梦蝶估计是把他当作陌生世界里的唯一伙伴，靠近小声告诉他，“我偷了那个黑手党家族巴尔提斯卡的雪之守护者的戒指，「家庭教师」你知道吧？就是那个在并盛发生的继承黑手党的故事，你应该听说过。雪之守护者在游戏的剧情里可是十年之后才出现的，现在我偷了他们的戒指，也不会被察觉。”
“嘻嘻，我真机智。”
…偷了别人似乎很重要的东西居然会觉得别人不会察觉？这可不是时间上出现得早或是出现得晚的事情啊。
金木真想对英吐槽这个脑残。
于是他想着英，英就出现了。
“金木——你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啊。”
金毛飞速接近。
他暗中观察了许久，发现金木与神秘女子不仅相谈甚欢还越靠越近，脑海里警钟长鸣，想都不想就蹦出来了。
“咳，没事，我刚好聊完了，我们回去吧。”金木干咳一声。从她口中知道了穿越者、胎穿、巴尔提斯卡…还有耳熟的并盛，他也算是满载而归了。
离开之前，他与那位不知名小姐交换了联络方式。
金木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名字，皱眉，“天羽…抱歉，后面两个汉字怎么读？”
“啊，那是yumecho。”自称天羽梦蝶的美少女甜甜地笑了起来。金木尴尬地回一个干笑，挥手再见。
完了。脑残这病可千万别是空气传播的。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那个脑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