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那个结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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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礼堂中有一种诡秘的安静。
所有人都在等乌间的回答。
“…有。”他说。
伴随着一声“哇”，礼堂炸开了锅。嗡嗡嗡，像是数百只苍蝇的吵架声。
“能解释一下吗？”雨田皱起眉头。
乌间仗着身高俯视打量这个别家部门的执行者，把手伸进西装内。
——手.枪！？
雨田脚尖向后划开一步，手按在手提箱开关上蓄势待发。
然而乌间只是拿出手机而已。
“抱歉，情况有些特殊，我要打个电话。”
“啊、啊，好的……”
雨田有点发愣，点头。
想也知道乌间是要打给谁…无非是防卫省以上的人。
单说防卫省可能怼不过CCG，但杀老师——那个本质为毁灭世界的大章鱼——背后有各国领导人的存在。
他们不想引起群众的恐慌而没有公之于众，那么自然不可能功亏一篑地让CCG打破虚假和平的现状。
乌间低声说了几句，回应了对方的决定。前后不过一分钟左右，结尾语一句“麻烦了，谢谢”，他便挂断了电话。
所有人盯着他，想让他说些什么。但乌间只是放回电话，双手垂下放在大腿两侧，保持沉默。
雨田注意到了细节——军人的姿态。
“…喂！你说话啊！”引起事端的人打破安静，上升的音调止于乌间瞥过去的冷漠一眼。
“…呃……”
突兀的。雨田的手机响了。他疑惑地接通来自上司的电话，神色逐步进入明了。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抱歉，麻烦您特地来解释…好的、好的，我明白了。再见。”
准特等亲自转达的通知——三年E班教师中混有日本防卫省的军官，是为了完成秘密任务，一切的异常都是被允许的。
“呀……”雨田放松了警惕，作为一个二十多的小伙子，在看起来比较年长（？）的乌间面前变成小辈的样子，歉意地笑道，“真是非常抱歉，打扰了。”
原来是防卫省的前辈啊。他满怀尊敬地想。
他自幼便对警察、军人、搜查官这种保卫人民而存在的职务充满了敬意。为了别人而付出，为了别人而牺牲。他们值得被尊敬。
那刚才那位先生应该也是防卫省的前辈了。雨田看了眼金木，其中的内涵令后者眉头一扭，不明所以。
乌间眼神都没有动一下，“没什么。解释清楚就好。”
雨田鞠躬一下，正要转身离开，一会儿不惹事就皮痒的家伙再次大叫。
“什么跟什么啊！总要给我们一个解释吧？你们总不会收了些钱、走了个后门就打算放过这些危害社会的家伙？”
就连金木都忍不住长叹一口气这家伙的作死手段。
“可笑至极。”
他嘲笑着摇头。
“明明这所学校也是给点钱就不用掉落到末端，他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态才说的出这样的话呢？”
雨田干也板起脸，见过血腥的气势自然而出，令人不寒而栗。
“你在说什么话！我们CCG绝对不可能置人民于危险之中！你那是虚假的造谣！”考虑到眼前的只是学生而已，他又缓下因被冒犯而竖起的戾气，说，“这位先生已经委托了正式人士说明，那是我们CCG来隐秘审查的人员。至于详细内容，你们没有被告知的权利。”
这是准特等拜托他的对外说辞。
上牙下牙碰撞，D班的学生浑身颤抖，不敢再说什么话了。
矶贝他们终于能松口气，抬起头狠狠嘲笑失态的D班。
“乌间老师真可靠！”
“啊…刚才的金木老师，莫名觉得有点帅呢。”
“就是就是！不像某些人……”
喂喂…金木失笑扶额。我什么都没有做哦？
这场“笑料”百出的闹剧终于结束了，学生们捂着饥饿的肚子苦兮兮地爬山。
无论D班被打脸成怎么样，E班还是E班，这个待遇可不会因此改变的啊。
乌间走在最前头，学生们在中间，而金木和伊莲娜殿后。
“你真谨慎呢。”伊莲娜手指蜷曲着头发，目视前方，似乎没有在和金木说话。轻浮的姿态让人一点都看不出对死亡的学生的怜悯。
这是杀手的冷漠。
说起来最初他委托的人是伊莲娜来着。
金木微笑着，“做人细心点总是好的。不是有句老话——细节决定成败吗？”
“你之前不是说不打算亲自动手？为什么……”
“亲自动手？伊莲娜老师，你在说什么呀？”
不知不觉中，殿后的两位老师与学生拉开了距离。金木满脸惊讶和伊莲娜停在原地。
“我可没有做什么事情。昨天晚上从医院回来以后就在家里休息了。我可不敢对CCG的搜查官说谎。”
伊莲娜盯住他不似说谎的表情。
“…真是败给你了。”她嗤笑一声，回身继续前进。
金木看着伊莲娜奋力往上的背影，手指抽搐了两下。
他是个谨慎的人。
他知道自己能够通过检测门。不过那是在昨夜之前。
以往的RC检测门都是直接判断是否人类或喰种，因此他对自己的数值一直都一无所知，也没有留意过。但与普通人肯定不同，这他是明白的。万一出了什么特殊状况，让CCG注意到他，他会有不在场证明。
经过光崎耀的提醒，金木才了解到一些状况。
到底是什么时候才会变动数值？这总会有些规律的吧？他细想。
在未知的情况下，他很有可能在经过检测门时不是“特殊数值”，而是“突破临界”。
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不仅要不在场证明，还要拜托乌间给他做安全证明之类的了……例如说启动监控器里面的电击装置控制自己。
可是喰种的身份会暴露。那就得不偿失了。
本身谋杀光崎耀就是为了封口。他又怎么能把自己公布在大众目光之下。
计划是万全的。最差的结局都不会落到成为库克利亚的一员，或者被有马贵将做成手提箱。
青年吐出一口气，抬步追上人类。
收队回分部，雨田作为这次行动的小队队长要先去上级办公室报告。
雨田是一个二等搜查官，而他的上面是一个上等的老前辈？
“报告！”
“请进。”
工作繁忙的上等放下手中文件，抬头看向站得笔直的雨田。
“怎么样了？”
“在椚丘中学并没有发现喰种。为了以防万一，除却与受害者同年级的学生老师，我们还调查其他年级的学生。”
“嗯，办得好。交给你果然没错。”
雨田并没有因为一句夸奖而变得自傲起来。谦虚的部分也是老前辈看中的地方。
“那个…有一点我觉得要汇报。”
“说吧。”
“其中三年级有一个教师的数值偏高，四百三十二，没有超过临界。我觉得有必要警惕，因此过问了对方的行程。”
“哦…这样啊。”上等手指敲敲桌面，思考了一下，“…我这里有监控录像带，你自己去查吧。我现在是不方便，特等还安排了事情给我做呢。”
“好的！”
“绝对要给民众一个交代！不然怎么担当得起喰种对策局的名字！”
“是！”
雨田原想着要通过监控来确定凶手的去向。可身为搜查官的直觉，却让他控制不住自己，挑出了金木住址附近的录像带。
一点到一点半，金木研出现在街道上。
一点半到两点十五，进入医院，再出来。
两点二十到家。
然后没有再出过门。
雨田反复看了几次，挑不出错。
再想想金木说过的话…应该是有证人的。那个替他包扎过伤口的护士小姐。
那这个人可以放放了。
雨田翻看侦查组的记录，找到凶手出现的那一盘录像带，一直调到白发喰种出现的时间。
时间上和金木不再出来的点接近，这点值得怀疑。
雨田握住鼠标的手突然顿住了。
从来没有人说过凶手就是喰种。他们回如此判断只是因为凶手最后在监控下吃了光崎耀的身体，而光崎耀被不明物撕裂。戴上喰种色的美瞳，这些就算是人类也做得到。异食癖、电锯杀人狂。人类从来不比喰种纯良多少。是他们有了主观臆测才把目标放在喰种身上。
“会不会以前有些谜案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呢…？ ”
进度条移动着。
“啊…不过凶手最后是跳上了楼顶。那样的弹跳力人类应该是没有的。金木先生家也距离凶手第一次出现的地方比较远…应该是市外的喰种”
光崎耀展开赫子，准备与凶手厮杀。
“…咦？”
雨田静止了显示屏上的画面，往前调并重新播放，在某一刻再次按下键盘的空格。
“…这是…什么？”
他头皮发麻。
深夜的光线不足。记录上写明这一处——光崎耀被打出窗外，又展开羽赫飞进去战斗，但被秒杀。事实上，在夜色的遮掩下，不知何时光崎耀的腰部被一条布满细足的鳞赫缠住，似乎扑进房间的动作其实是单方面被拉入。
光崎耀的神情不是被袭击的愤怒，而是恐慌。
雨田颤抖着放大了那一块黑色的赫子。数不清的细足舞动，像地狱中挣扎着伸出手的亡灵。
光崎耀没有被秒杀。这是一个无法反抗的施.虐场。
过了几分钟，光崎耀被撕裂的身体掉出窗外，白发喰种进食。
雨田眼都不眨，反反复复看监控录像。最终确定了结论。
一，白发喰种没有在街上随便找同类共喰，而是选择了在家中的光崎耀，还有进城后就直奔光崎耀家的行为，证明了这应该是有预谋的共喰行为。也许再更早的时候对方就已经确认了目标。
二，白发喰种最后逃往了乡下的方向。看他对城市监控不熟悉、不小心被拍到的情况来看。乡下来的喰种可能性比较大。白发对城市构造并不清楚。
在当天，椚丘的CCG分部就派出人手去乡下找。但别说白发喰种了，白发就没找到一个。最终这个事件以不了了之而落幕。CCG只能在各个学校门口装多了几个检测器，每天都有下级搜查官巡逻坐镇。偶尔还真能抓到几个喰种。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那个结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