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那次撒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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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令奈和金木共进晚餐后才离开，金木一路把她送到电车站台上。
“嗯…我这次过来本来是打算追究一下你银.行卡里钱的问题的。”惠令奈还是说了出来，手指轻戳弟弟的额头，“不过还是算了。你的花销怎样我们也管不着，就是担心你会不小心惹上什么麻烦。现在看你生活不错，就放过你一次。”
啊…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金木猛然醒悟。
不过到底是怎么被发现的…？
他没问，惠令奈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电车入站，门缓缓打开。惠令奈在进去之前忽然转身，凑到金木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什么，然后立刻扭头跑了。
——“你身上很香哦。”
金木哭笑不得地摸着脸颊旁被姐姐呼吸打到的地方，与家姐隔一扇玻璃挥手示意再见。
电车走了。金木踏着夜色走上归家的路。
约莫八点接近九点，他站在公寓门口。
身体素质转换。五感提高敏锐度。
不出意料之外，金木嗅到了惠令奈的味道——香草冰激凌。
“门口是有停留过…”金木用钥匙打开锁，感官中的气味没有因此停止，在他的感觉上，好似足迹一样明显的味道一路进了公寓内部，“果然…是进去了吗。”
金木头疼地叹气，进屋合拢了门。
他打开玄关的灯，放下钥匙和包换鞋。他留意到客用拖鞋被动过，尽管只是移动了一两厘米的差别。
看来惠令奈姐就算偷溜进也是很遵守卫生规矩的。
金木追踪着气味，边往里走边开灯。
“…每个地方都看了一眼的样子…嗯？”
在梳妆台前的味道比较浓郁，那是停留时间比较久的证明。
金木发现了那瓶香水。
他失笑，自言自语，“怪不得会问我那样的问题…啊，这样用不小心打翻瓶子了当借口好像混不过去了呢。”
不过只是香水应该没什么问题。他想着，站到衣柜前，拉开底层抽屉，翻起厚厚一叠衣服，染发剂静静地躺在衣柜底部。
嗯，没有被动过。金木心底松了口大气。
突击检查什么的简直吓死人了，幸好平时就觉得他们会这么做，一直都防范于未然。
他捏了捏鼻梁，内心不停吐槽自己。
我是狗吗？怎么变成动物一样靠嗅觉来查探…喰种的嗅觉也不是这么用的啊。
“叮铃铃”
伴随着响声，客厅的座机电话上屏幕亮起光，是来电提醒。
金木疑惑地看了看挂钟。还没到和英约好的时间，那会是谁打来的视频通话？
对方等他接起的一分钟内就有点不耐烦了，使用违法手段入侵了金木家的网络电线。
黄色大头突兀地填满了整个屏幕。
金木：“………”
“啪。”
金木挂断了电话。
“扭呀！！！金木老师别呀！！”
本该因此暗下去的屏幕在闪过一瞬雪花后，恢复成大头死变态的固定笑脸。
“你好可怕。”
金木淡淡地说。
“扭、扭呀，我可没看见金木老师哪里有被吓到的样子。”杀老师理不直气不壮地说。
“九点多，有一通挂不掉的电话。你当这是九点半凶铃之类的恐怖片吗？换个心理素质差点都要被你的大头吓死了。”
吐槽结束。
金木拉了把椅子坐在屏幕前，放松面部肌肉分给杀老师一点点善意。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提醒我香水只涂在一个地方反而会更加明显被人意识到在隐藏事物，我可能今天就要被发现了。”
打从昨天杀老师提出这点后，他就在手腕和领口上也擦了些许香水，这样头发上的味道就不会过于明显。
“这个嘛，不用谢，我也有收到报酬啦。”杀老师举起两根手指，眼睛半眯，看起来相当得意。
金木疑惑，他不记得自己除了修理律以外给过它钱，“报酬？”
不知道杀老师用了什么办法，实时显现的电子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学生的电子信息，名为光崎耀，C班学生，家庭住址照片还有背景都仔仔细细地列了出来。就是字小了点，要不是金木现在视力惊人，恐怕也无法阅览。
他记得光崎耀这个学生。就是那个在他调职前让他公布邮箱的人。
“伊莲娜老师今天一天课太多，忙不过来，就把这个任务拜托给了我。”拨开电子信息，杀老师的大头再一次出现，边说着它脸上浮起粉红色，“啊呀…今天那个房间…虽然有很多是好事，可是过度沉迷也不大好嘛…我就顺手查了一下。”
佩服、佩服。
金木抽抽嘴角，“你居然这么乖。我还以为你绝对会因为耐不住寂寞跑出来的。”
杀老师的表情顿时萎了，语气委委屈屈，“他们把门锁换成九连环了…我解不开。”
金木：“………？？？”
“噗，”金木没忍住笑意，“你这家伙真有趣。这次也真是欠下你一个大人情了，失策失策。”
“才没有呢。”杀老师手指左右摆动，口中啧啧响，“我可是有好好拿到钱的。”
“那可是个学生哦。”
“但那个不是我的学生呀。”
金木换了个坐姿，“你以前一定是一个很冷酷的杀手。”
“扭呀…这句话可就错了，”大头突然被放大到只剩一只黑蒙蒙的豆眼，“无论是你还是我，改造身体并不会改变我们的本质哦。”
“叮铃铃”
又有一通电话要进来，看时间，十有八九是永近。
“明天见。”
金木毫不犹豫地挂了杀老师。
“晚上好，金木。”
“晚上好，英。”
“金木刚才在跟谁打着电话吗？”永近正在边写作业边跟他聊，苦恼地咬着笔头纠结计算题。
“是学校的老师跟我商量明天的课表，”金木瞄了眼作业，“第三步那里代错数据了。”
永近恍然大悟脸。
“话说今天惠令奈姐不打招呼就来了，真是吓了我一跳。”金木起身去煮水，说。
在他的背后，永近停下了写题的笔，眨眼，“为什么突然来了？”
“嗯…说是为了视察环境，看我工作得怎么样。”
先前存在热水壶里的热水倒进茶壶，蒸腾起带着清香的雾气。
永近斜了视线，单手撑脸，“肯定不是这样。”
“诶？”
金木握着茶杯回到座位。与永近四目相对。
“惠令奈姐是为了钱的事情来的吧。”永近说，没什么表情，直直靠近金木眼中，“这可不行呀，金木。你这次太粗心大意了，迹部家的银.行卡一直都有被监控着，你的大量开销立刻就被发现了。迹部前辈也有让我询问你哦。”
金木一副“啊——我才知道”的表情。
然后两个人尴尬的同时沉默了。
永近先移开了视线。金木不安地把茶杯捏出裂痕。
“对不起。”
“对不起。”
谜之默契让两个人异口同声。
金木手势止住永近的开口，眼神灰暗，“对不起，我不应该隐瞒你的。”
对方是英。他…最束手无策的那个人。
永近摇了摇头，“不，我才该说对不起。我不应该逼你这么紧。我…我很担心你又在做一些危险的事情。”
可是，为什么，他们之间亲密的关系要变成这样呢？
金木焦急地匆忙解释，“我没有！那笔钱、那笔钱是因为教室里的机器过于老式，我想要给它升级硬件软件才花的钱。没有告诉你是觉得没有那个必要……”
他说着虚伪的话。
重新煮热水的壶发出咕噜咕噜的沸腾声，像他心底不断涌现的罪恶感。由谎言层层叠叠堆起来的罪恶感。
金木想起来很久很久之前有一个雪夜。因为知道他身处危险、而义无反顾也跟着步入黑暗的挚友。因为他的缘故被卷入死亡的挚友。
我是为了他好…我是为了他好……
他催眠着自己。
我说谎都是为了他好。
“啪”
开水烧开了。
然而两个过度亲密的人并没有发觉，这种质问对方私生活到底的关系，就算是亲密至极的兄弟都不会有。
——只存在情侣之间。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那次撒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