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那波打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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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后学生熙熙攘攘出现在走廊上，老师从教室中走出。
不少都是办公室“老熟人”。
金木只想绕路走。
“惠令奈姐…你没带武器吧？”
“啊啦，研你在说什么傻话。”姐姐的笑容难得灿烂明媚，有不明觉厉的黑气在蔓延，“身为随时可能被暗杀的人，身上枪总是要带一把的呀。”
金木：“………”
请求您对平民百姓手下留情。
“哦呀，这不是那个谁吗？嗯…的确是叫做小屁孩老师吧？”
D班的班主任——我们姑且叫做炮灰D——表情嘲讽走了过来。他的声音引起了其它老师和学生的注意。
“咦？小屁孩老师怎么来了？像小屁孩老师这种垃圾就应该在终点的E班结束终点的一生啊。”他发出耻笑，又扭头对其他围观的学生说，“你们都给我好好记住了啊！不长进的家伙就会和他一样，变成废物送到E班去的啊。”
金木：我保持微笑，我不说话，我不生气。
反手就握住惠令奈捏紧的拳头。
以此类推，炮灰C，又是一个对家人控一无所知的傻蛋，同样张嘴就是讽刺，“旁边这位美丽的小姐是小屁孩老师的女朋友？真是可怜，被欺骗了吧。小屁孩老师别想着用本校舍来当作你炫耀的资本哦，E班才是你的狗窝，带人家去看看你有多可悲吧，这样也许美人会因为你楚楚可怜的模样而选择怜悯你不分手呢。”
令人作呕的笑声回荡在走廊中。
学生对被包围起来的男女二人指指点点。
当初有多喜欢这个老师，当老师别调到E班后，为了面子，现在就有多抱怨自己曾经眼光有多差。
“不过是长得好看而已。”
“草包一个。”
“还喷香水，娘娘腔。”
“太差劲了，幸好没继续教我们班，万一成绩下降了怎么办。”
“东大的学生又怎样，还不是不会教书。我们不需要和我们一样的学生，我们要优秀的老师。”
这话没有说错。优秀的学生并不代表是优秀的老师，更何况东大也不是著名的师范学校。
可是在金木老师教学的那短短个把月中，学生成绩平均上涨五到十分，知识面有大幅度扩涨，学习氛围不再死气沉沉。
有几个人想站出来为金木说话。但周围的附和声太大了，把为数不多的杂音淹没。
金木还是温温和和地笑着。一点因此发火的迹象都没有。
总有会被人议论的一天。他总不能封住所有人的嘴巴，或者叫所有人都说他的好话。
会这样肯定是因为他有做错的地方。有错就要虚心接受。
但惠令奈不这么想。
她把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低头垂下的刘海遮住狰狞的表情，手在颤抖。
——你们这群混蛋一点都不知道我弟弟有多好！！
“咚”的一声。
所有人的表情都没有缓过来。
这次是“啪”。
——发生了什么？
金木把脸埋在双手中，深深地叹气，没眼看。
惠令奈用力推开金木，不同女性气愤的巴掌，当年的不良气息一涌而出（尽管本人一直坚持在那个时候是自己很乖），拳头直直捣在炮灰D的脸上，把人打倒在地，嘴角渗血。然后扭身一个回旋踢，踹得炮灰C飞出，撞在并不宽的走廊边。因为没有人接住，学生们都不约而同错开身，他像烂泥被拍在墙上一样，这就是“啪”的来源。
“明明是虫豸，却一直发出狗吠。真是吵闹，现在已经过了发情的季节了吧？”
女王陛下五公分的高跟鞋跺在地面，随着行走发出咚咚声响，敲在受害人心脏上。
“第一，我们是姐弟，不是你们想的龌蹉关系。第二，我弟弟无论是学校成绩还是教学质量都比你们要高，有数据证明，你们还能反驳什么？真不知道你们的自负和傲气从哪里来。垃圾？废物？我高桥家虽然不算名流，但也高于平民。高桥财阀二少爷被你们如此评价，那你们算什么？下水道的污渍都不如？”
她用鞋尖挑起炮灰D的下巴，眼神轻蔑且不屑，“第三，语言侮辱，人身攻击，高桥家的律师将你们告到倾家荡产简直轻而易举。”
不，姐姐你刚才还殴打了对方。
金木在心中虚弱地伸出手，阻止无效。
没拔枪真是万幸。
惠令奈瞥到弟弟不自然的表情，不乐意地撇撇嘴，补充道，“如果跪下来道歉的话还可以勉强原谅你们。”
对面子极度看重的两名教师脸色涨红，充满了耻辱感。
现在换成学生对他们两个指指点点了。
曾经加之于他人身上的痛苦，现在回报到己身。
金木几度叹气，拉住次姐的手。
“研……”
“我也不用你们在学生面前太过难看，”金木打断惠令奈不满的叫声，说，还是那样笑着，此刻看来有点瘆人，“大家都是教师，大家都教书育人，但自己都做不好，又凭什么给学生们当榜样？你们在师范大学难道没有学过这一点？为人师表这个词你懂吗？”
“道歉就好。给曾经也遭受过你们这样待遇的老师，给E班的学生，给被你们带坏了价值观的学生，道歉。现在。”
金木把台阶给他们摆好了，决定是否爬着下去，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对不起……”
如同蚊吟的声音，只有嘴唇微动。
惠令奈变得烦躁起来，“刚才骂人的气势呢？！大声点！外围的学生都听不到你们的道歉！”
地上的两个人身上的痛楚还没有散去，炮灰D一颗牙还在口腔里摇摇欲坠，被惠令奈这一声吓得一缩身子。
“对、对不起！！”
“这样不就好了？”金木侧头向惠令奈微笑，“走吧，惠令奈姐，在这里继续被人当猴子看也没有意思。”
两个人走向楼梯，堵在那里的学生下意识给他们让开了一条路。
金木发现有自己教导过的孩子在那里，一如既往送给他们和善的表情。学生们在他的背后打了个寒颤。
——总感觉、金木老师比那个女的更可怕……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理事长怎么可能不知情。
金木和惠令奈的作为简直就是当众打他的脸。因为教师的行为，都是在他的暗示和默许之下进行的。
浅野学峯砸烂了杯子，少见的情绪波动剧烈，恨得咬牙切齿。
“又是E班的教师……”
“惠令奈姐…其实这种事情当学生们面做，对学校整体风气不好。”
两个人脚步停在学院中庭。
惠令奈不屑地用鼻腔哼声，“看他们那模样，这学校本来的风气又能好到哪里去。之前说这里像冰帝都是抬举它了。迹部那家伙给你资料的时候他自己没有好好事先调查过吗？随便就让你来所垃圾学校。”
“椚丘中学的确是精英学校。这不怪景吾哥，E班的存在是这里的潜.规则，没有来过的人不知道，来过的人出于道德不安也不会说。被霸凌过的也不会说。”金木无奈。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条条框框，包括面子和权力。
惠令奈皱眉，“你就是心太软，总把别人的过错抹去。特别是对刚才那种人，狠一点也没关系的。”
她的弟弟太软萌，从小到大旁边没个人看着就会被欺负。
在她眼中，金木就是乖巧地眨眨眼，应她“是，我知道了”也软乎乎的。
惠令奈双手环胸，开始了质问。
“说吧，那个终点的E班是怎么回事？”
——终于到这个环节了。
金木干咳两声，迅速地把E班的情况解释了一遍。
“…我的教学理念和理事长不一样，正确来说三观正常的教师都会不同意这种阶级教学。所以我就被调到E班去了。”
“不过，”金木的眼睛里好似亮起了光，“我被调走了其实更开心，E班的孩子很可爱，不像刚才那些那样心理被大人扭曲了、有阶级歧视的孩子。”
“我啊，只在这里待一年。而E班明年就毕业了，我想完完整整地带完这最后一个最重要的学年。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惠令奈姐和景吾哥都不要插手这件事，我不想你们因为和理事长争吵而失去这次实习的资格。”
惠令奈这才明白他的想法。
她沉默了一会儿。
“……研，你一直都很有主见，你想做的事情我们都不会拦你。这次的风波是我忍不住气愤的鲁莽结果，我会想办法帮你摆平。”她长吐一口气，“我接受你这个说法。不过那些孩子到底有多值得你赞扬，还得让我自己观察。如果不通过…哼哼。”
金木心底松了口气，弯起眉眼，话语间充满了对那些孩子的信任。
“嗯，可以哦。”
课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黑箱子没了，原寿美玲向后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原同学平时天天爬山上来，怎么体型都没有什么变化呀。”茅野枫戳了戳原的腰间软肉，相比起来她瘦得可怕。
“因为平时我也吃得很多嘛。不吃多点都爬不上来嘛。”
啊！
山上山下，学生和金木，都同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学生有体育课训练。
老师都是专业的。
他们都能快速上山而不会衣衫不整。
但惠令奈（金木老师的姐姐）……
Emmm……
“这个山真高。”
惠令奈手放在额头上作搭凉棚的模样眺望山顶，不过语气中没觉得自己爬上去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金木用诧异的眼神看她，“惠令奈姐…爬得上去吗？”
“嗯。没问题啊。”惠令奈倒是很无谓的态度，“我和姐姐一样都是马路须加毕业的，也当过不良，不得已的时候也打过架，怎么可能毫无身体素质嘛。”
“哦……”
话虽这么说，惠令奈也只是上去不喘气的程度，做不到快速抵达。走近旧校舍时课已经开始了一半了。
惠令奈和金木轻手轻脚靠近教室。学生们正在上英语课，美丽的外籍女老师大声指导他们正确的发音。
学生的穿着外貌都很有个性，甚至后排有人翘着椅子摇摇晃晃满不正经的样子，也有人长得像小混混、奇怪的爆炸头。
惠令奈懂得什么叫做不要以貌取人。她能分辨出这个教室里的气氛与刚才看见的本校舍的不一样。
无论教师还是学生。
这里是阳光，那边是阴云。
学生上课有笑容，有乐趣，沉浸在学习时光中。那种感觉让惠令奈自身都想回到课堂了。
突然一声响，学生从抽屉里抽书时不小心掉出了什么。
“枪？”
惠令奈轻声疑惑。
金木精神一绷。
学生精神一绷。
三村保持着尴尬的姿势，不知所措。
他们应该把枪都藏在教室角落的暗格里了。他上个星期突然找不到自己的枪，这次藏起来的是找乌间老师新拿的。
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抽屉里呢？怎么会刚好就掉出来了呢！！
三村欲哭无泪。
伊莲娜“咳咳”打破了凝固的空气，走到三村面前。
这是施展她奥斯卡级别演技的时候了。
“三村同学，”她把枪捡起来，“上次我说了吧，不要把□□型带到教室里来。你有拼模型的爱好是好事，但是不要影响学习。”
“好、好的。”三村接下唯唯诺诺的角色，“对不起，我都忘记之前把模型放在这里了……”
“没有下一次。这个我就先没收了，放学再来办公室找我要。”
——一个两个都他妈的是戏精。
如果惠令奈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教室里大部分人都扭曲着脸忍笑意。
三村心里哭着抱紧新到手的小金人。演得自己都信了。
“这些孩子比你好，多才多艺。”那个小插曲后，惠令奈满意地点点头，“研，你该学学他们，不要老是死读书，不然就要变得跟本校舍那边的人一样了。”
“好、好的。”金木学学三村，也唯唯诺诺地应下，偷偷擦掉额头不存在的冷汗，“惠令奈姐要不要去见见其他老师？”
“嗯？好啊。”
半身窗外，金木老师对他姐姐说了什么，后者点点头，两个人离开了。
E班学生集体松了口气。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伊莲娜手指叩击桌面，“继续读，不要停！”
学生们继续高声朗诵，脸上都是一副“啊、我就知道”的吐槽模样，看伊莲娜猥猥琐琐地凑到门边，微微拉开缝隙，暗中观察走廊，直到两个人进了办公室才挥手示意众人停下。
他们立刻就爆发开讨论。
“刚才的样子看起来好像氛围很好诶。”
“嘛嘛，但是完全不是E班该有的样子就是了。”
“对对。嗯…我觉得我们E班应该更加跳脱更加神经病……”
“你是想说像那只章鱼的性格吧。”
“哈哈哈，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伊莲娜看他们聊天那么开心，却不带自己，忍不住酸溜溜地说，“别高兴得太早，等会还有办公室那一关不知道怎么过呢。”
“那才不用担心呢。乌间老师可比碧琪老师可靠多了。”前原开玩笑道。
“你们这群臭崽子…！”
教室闹成一团。金木和惠令奈走进办公室。里面没有人，可能是因为某人认为自己并不擅长演戏欺骗而逃避了。
不过金木扫了眼办公室布局，发现少了很多东西。
——哇，手脚真迅速。
金木暗自夸奖。
杀老师的办公桌还在原地。乌间与金木的想法撞在一起了。
如果挪走的话，万一惠令奈观察过于仔细，一看地面就会发现曾经有东西在这里被长期放置过、近期才被搬走，显得非常不自然。所以他们只是迅速把杀老师那些乱七八糟的用品和课件文案收集起来丢进后者目前呆的零食房间，再把乌间防卫省的文件伪装一下封面放到桌面，假装成东西太多、实在放不下了才用这张桌子的模样。
“你们只有三个老师？”
惠令奈比较了一下两边的师资条件，眉头紧锁。
“嗯。”金木说，“这边的教育条件不好，以前都只有一个老师，现在是班主任的乌间老师负责大多科目，我和刚才的女老师分别负责英语和国文。”
想了想，他还是给乌间的不在找了个理由，“今天乌间老师好像要去本校舍见理事长，所以才不在的吧。”
惠令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金木抿唇眨眼等最终审判结果。
——好、好像混过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那波打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