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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幕 ...
在梦境中,回忆一段横亘在郑浩锋和康瑶之间长达九年的往事。
事件的主角是余薇,事件的地点是大理的洱海,事件时间是晚上十一点,事件的经过是……郑浩锋看见余薇时,她面前已经倒了很多个酒瓶,但是她还是动作正常地端坐在那个地方,看见郑浩锋上了楼,她很清醒地招了手。
郑浩锋走过去,余薇才说:“我电话没电了。”
她连最低级的谎言都舍不得用心。郑浩锋心里纠紧,说:“这几天到你到哪儿去了,宿舍没有人,课也没有去上,问你同学,她们都说不知……”
“呵呵,你问她们还不如不问,那些人……”余薇虽然说话清醒,情绪却有些激动:“我跟他们一起上课,一起下课,还住同一个宿舍,他们有没有真正问过我是谁,从什么地方来,要到什么地方去?想做什么,喜欢什么爱什么!”
她吼起来,郑浩锋抓住余薇的手:“你喝醉了,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呵呵!回去,回哪里去?我四海漂泊,没有地方可以……没有家可以回去。再说这个时候回学校,又要被逮住盘问,我不想回去,你陪我一晚上。”余薇盯着郑浩锋,抽出他握住的手反而触摸上去,轻柔地触摸着,说:“你是不是很担心我?阿锋,只有你,也只有你了……”
郑浩锋站起,把余薇的衣服拿在手上,抱着她在耳边道:“我们去找家客栈,今天我陪你。”
“哼哈哈哈哈哈!”余薇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竟然一把推开郑浩锋,推得他差点撞上身后的服务员。酒馆里的人朝这边看过来,看见余薇指着郑浩锋大笑,边笑,边抚着胸口:“哈哈!你陪我?哈哈哈……你跟他们一样,都是看我可怜,看我笑话,我不要人可怜!不需要!我反正都是一个人,活着是一个人,死还是一个人!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哈哈哈,不需要你们假惺惺!你说,你干嘛这么对我,你还不是为了上我,郑浩锋,你跟他们一样,你根本就是为了跟我上床!”
好事的声音在两人周围渐渐大声起来。
郑浩锋听着余薇越说越荒唐,只觉得心头一股火起,火苗还窜到了脸上,他一个步子上前,拽住余薇就要往外面拖,余薇立马就开始哭闹,指甲在挣扎中刮伤了郑浩锋,余薇看见终于停住,但只停住了几秒,她就又发狠:“我不需要,你滚,滚!”
酒馆里,有不明事情原委或者根本就有其他心思的男人上前,帮余薇再次推开郑浩锋:“我说你怎么就不知趣,人家小姐说了,让你放开。”
“让开!”郑浩锋看见男人的手搭上了余薇的腰,咬牙。
男人一听,挑起眉毛:“让开的应该是你吧?是吧,美女?”
余薇也跟着咯咯咯笑起,边笑边朝郑浩锋投来故意挑逗的眼神。郑浩锋吸了一口气,松了余薇的手,另一只手却握成了拳,一步上前就朝男人脸上狠狠一击,男人吃了一拳,顺着惯性往后一踉跄,顺势就推倒了一张桌子,噼里啪啦的酒瓶落在地上,霎那间开了花。酒馆这下热闹起来,躲得躲开,看热闹的挤过来。只见众人围堵的中央,两个男人就这么纠打在一起,直到警察上楼,不得不用警棍把两个人拉扯开。
好不容易拉开了,男人和郑浩锋一样,都挂了彩。不过男人惨了点,鼻血哗哗开流,警察一边找人处理伤口,一边逮住两个人问起事情的来龙去脉。
问完了,才把郑浩锋的学生证递过去,说:“已经给你们教务处打了电话,你在这儿等着!”
说完,又对那个男人训话去了。
郑浩锋这才吐了嘴里的一口污血,揉着发痛的胳膊开始找寻余薇,但眼神在酒馆里搜寻了几圈后,都没有任何发现,这又是神经绷紧,迈开腿就要冲过警察,警察见状,立马就把他拉住:“干什么!”
“同志,我要找人!”郑浩锋被警察死死挡住,焦急万分。
他见“逃脱”不出,抓起警察说:“我女朋友!就刚才那个穿白裙子的,对了,你有没有看见她往哪儿去了!她喝了酒,意识不清醒!”
被打的男人正在被同来的朋友上药,听郑浩锋这么问,没好气的回答:“你女朋友关我屁事,你怎么不拿条狗链子锁着?疯狗!”
“说话注意点。”做笔录的警察瞪了一眼:“你有没有看到她女朋友?”
男人很不服气:“警官同志,我那个时候正在被他打,哪来第三只眼睛看他那个女朋友?”
郑浩锋听到男人的话,情绪再起:“警察同志,麻烦你!我朋友喝了酒很容易出事,你让我去找她!要不然我把学生证压在你这儿,哪个学校,哪个班我都告诉你们了,难道打了人,我就跑路吗!拜托你们,如果我女朋友出事怎么办?”
这个时候XX大学的训导主任上楼,看见郑浩锋,吃了一惊:“郑浩锋,你也打人?”
郑浩锋看见训导主任,马上抓住他把事情简单说了个遍,接着,就要往外面跑,警察见学校的人在,也就没再拦,只对着训导主任问起话来。
一边,受伤的男人龇牙咧嘴的被人涂着酒精,这个人放下棉签,扯了创可贴,笑:“你的演技不错。”
男人恢复了另外一种表情,提起嘴:“这叫‘受人之事,忠人之托’。”
身旁的男人听了,哼笑一声端起酒杯。
郑浩锋梦境之外,另一边的现实。
康瑶缓步走到农田边,沿着石梯一步一步下到了水边。王老师的声音在耳边有一阵没一阵的回荡着。
“余薇的尸体被打捞上来是在早上,法医检验后给出结果,说是自杀。”
“哎,性格太偏执,别人无心的话或者动作她就会想得很多……”
“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你们都拿了毕业证了。很多人都搬出了宿舍,所以知道她出事的人才很少。”
“她父母?不知道,警察也来调查过,没有人知道。”
……
康瑶坐在石梯上,看着渐渐黑起的洱海。一阵浪,一阵浪,风卷起它们朝康瑶这边,带来的水汽清醒着她刚才看到照片的回忆。照片上的那张脸,强迫记入她的大脑,那双眼睛,和玻璃幕墙上出现的眼睛一样,浑圆,但悲伤。
悲伤似乎是余薇的一种习惯。
从看到照片,到听到王老师说起余薇自杀的事,再到她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情绪渐渐流出,流在对余薇这个名字的情感识别里。很显然。她对这两个字的认识不是名字这么简单,名字下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康瑶抱着头,不住地问,她问:这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我会觉得熟悉她?为什么听到这个名字,我会有害怕的反应?为什么这张脸要出现在我梦境中?为什么陈小蓝说起余薇要犹豫……
似乎有很多为什么出现,挤满了她的脑袋。
头痛得她颤抖,康瑶不得不压制住思考,边抱着自己顺着浪的频次摇动,边自言自语:我跟郑浩锋是大学认识的,我们没有第三者,没有其他人……
她说我们是从大学走出就结婚的,中间没有其它过程,没有其它过程!
过程?
康瑶的动作僵硬下来。
郑浩锋在继续他的梦境,七至八个小时的车程太过漫长,只能进入梦境。
他在天微微明亮的时候找到了余薇,因为他看见很多人穿过“大丽”公路,往农田那边的地方奔去。那一瞬间,郑浩锋的心弦“噌”得跳了一下,跳得跟平时完全不同。所以,他在公路这边停了脚步,忽然之间,他开始觉得酒馆那张苍白带笑的脸是如此虚假,不真实,刚才还发生在眼前的事,现在就好像过了整整几年,接近三千天。
很多年过去,郑浩锋总会想起这一幕,不如不见的这一幕。
寻得到她的身影,寻不到她的笑脸,触得到她的身体,触不到她的呼吸,梦得到她的味道,梦不到她的声音……他跑得胸闷喘不过气却忘了喘气,心跳无声却咚咚有声,他拨开人群,就在眼前,看到一具尸体。长发缠绕在纸一般的身体上,白裙紧贴在削瘦身体上,水中的杂草死耷在身体上……他把这具已经冰冷且过度冰冷的尸体抱在怀里,水从她的身体上流到了他的身上,冰冷,结冰。
至此一日,九年时间他都如此:保持距离,拒绝融化。
警察看着他一直抱着尸体,不用问也知道了七七八八,很奇怪,当时的时间竟过得如此之漫长,他抱住那具尸体,抱到晨云褪去,旭日升起,但他和她的身体一样,得不到太阳的温度。
警察看久了,过来拉了他一把,说:“节哀。”
节哀?节谁得哀?
他站起来,松开手,看着粗糙的白布覆盖在她身体上,脸上,还有眼睛上……她的眼睛瞪着,大大的瞪着,比他跟她初见,牵手,亲吻的时候更大。他明白,她在看天,在问天,她有很多事情需要问天,问题和答案他不知道,但他能感受到她知道了,所以她的唇角才这般上翘,如月弯。
我有过你的温度,不必再有其它温暖。
她的倩影在他面前一闪,一瞬间,他瞪起眼睛,从车上坐起。
上关风,下关月,苍山雪,洱海月。
九年,他都不曾再踏入这片土地,尽管,这些建筑、人物、场景很熟悉,唤醒出他对一些人,一些事难以形容的情绪来。
郑浩锋坐着的客车经过了洱海的某处边缘,他再次闭目,无视。
徘徊过多少橱窗,住了多少旅馆,才觉得感情不是用来浏览。他在余薇死后,背上背包旅游了很多城市,向南,越南,缅甸,金边,老挝……向北,秦岭,太行,长白山……西藏的佛土,印度的诵经声,尼泊尔的僧人,甚至麦加朝圣……身体越来越壮硕,感情却越来越冷酷。张恒说要是余薇没死,你也不见得这种状态,正因为人死了,得不到了,你才后悔了……
张恒的话不无道理。
他的心无可避免落入那一晚对余薇的怀念,以及后悔中。这份后悔,比之对康瑶不付出感情的愧疚深沉几倍。郑浩锋在余薇死后说如果他能多花时间,多花心思去走进她,她也不至于孤独致死。但当他逐渐知道一件事,他才彻底怒,如果他了解余薇,她就不会把自己置入圈套,被人轻而易举推入死亡!
圈套以及设置圈套的人,是康瑶。那么他是因为什么原因走近康瑶,甚至和她结婚?难道他心底暗藏了报复,还是说他要亲手折磨她,就像命运折磨余薇那样,把康瑶折磨出精神分裂的症状?
事情起因,发展过程,以及结果并非如此。郑浩锋对康瑶,就像路人甲对路人乙,就算知道他知道康瑶耍了心机,气愤发怒,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还不至于也不会把“报复”放在一个错爱的女人身上。真实原因是其它,这个原因,导致郑浩锋和康瑶重新牵手。
可是现在,这个原因也导致康瑶开始逐步过去,记起与被记起一些痛苦往事。
PM23:23,洱海。
康瑶跌撞,见鬼一样从石阶边爬起,连滚带爬那种。
这个时候的洱海已少有当地村民,更不用说每年每时来这里旅游的游客了。
夜色已深深笼罩湖面,经过白天的“烧烤”,到晚上湖边冷空气的聚集,水面上开始渐渐汇合雾气,或白或灰,很快就汇成了白茫茫的一团。加之湖边多风,一吹,那些雾气就缭缭绕绕朝东朝西,有的散开,有的仍然聚成白茫茫的一团。
老人们常说“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哪怕鬼敲门。”
关于见鬼,或者见到让人害怕的东西的这种事,以科学的方式来说,是人在虚弱的时候,磁场的能量降低,所以,受到了别的磁场影响(正确完整的解释是否如此,我已经不记得)。其实这个世界上哪里来的鬼呢?就像老人们说得心虚,才有“鬼”来敲门,为什么心虚?那是因为自己做错了事,所以才更害怕那些东西找上门。
这个时候,康瑶把头抬起,正好看到这一幕:水面上的白雾渐渐浓烈起来,这一番情景正好撞上了她某日的梦境,水里,朦胧,雾气,人,女人……她看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人。
白色的长裙被风卷起,飞得老高,老老,黑色的发搭到了腰上,风一吹,吹上了她的脸。
她看见白色长裙下,一双苍白的脚缓缓从水里走出,一边走,长裙上的水就落下几滴,激溅出小小的水花。她努力让自己平静,并在那双脚渐渐走出水里走上石阶的时候后退,手撑着地面,一点一点往后挪,于是就出现了这样一种景象:水里的女人在上岸,岸边的女人坐在地上,一步一步往后退。
边退,康瑶边活动喉咙吞下口水,她在看自己是否真实,是她在做梦,还是梦笼罩了她?
短暂的呼吸。
喘息,叹息,叹息,叹气,叹气,长长一口气:唉……
“悲伤似乎是某人的一种习惯。”
长裙被风再度卷起,裙角碰了她的脸,冷冰冰。她蠕动舌头,温暖瞬间进入零度的嘴唇。继续后退,她继续上前,她往后一点,她往后一步,很快,长裙下的双脚站在她面前,很近的距离。脚踩着的地方不断滴水,所以水与土就混浊成泥,脚一动,就发出踩着泥浆的声音。
白色长裙渐渐覆到地上,她在学着她一样,蹲下。黑色的发,细长的眉,浑圆的眼睛,血红的嘴,很慢很慢地裂开:你,终于来了。
某一场梦境中,红唇白齿的她停住脚步,唇角上弯,如初夏的新月:你来了?
她的眼睛与她的眼睛平行,对视。
音乐,裙下之臣,注意音量,sorry
另外特别、郑重、十分严肃的声明:本文所出现城市名、街道名、地域名等乱七八杂名均为编撰,即本文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特别是洱海部分,敬请注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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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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