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IF番外·首领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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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某天和太宰呆在一起时，突然发生的事情。
不过是眨眼的瞬间，她便来到了这里。
这里是港口Mafia的总部，她曾经“工作”的地方。
远处似乎有些嘈杂的声响，但下一刻又安静得仿佛是幻听。
清和在原地等了一会，发现只有自己来到了这里，心里突然有些担心。但没过多久，她便轻车熟路地走在港口Mafia的地盘。
虽然有些地方和记忆中不太相同，但大致的构造却是一样的。
乘坐电梯到达属于首领的楼层，清和有些意外这层居然没有守卫。她站在电梯口沉思了一下，这才暗藏戒备地走到首领办公室的门口。
她伸手，敲了敲门。
“进来吧。”
这声音十分耳熟，不如说是对方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清和就听出了是谁在说话。
也因此，她眼中露出意外之色，推开了门。
漆黑一片的办公室，唯有她开门的瞬间有了些许灯光。清和站在门口没有贸然进去，而是远远地观望室内。
随后她理所当然地看见了，原本属于森鸥外的位置，现在却坐着别人。
是位单眼缠着绑带，看起来十分羸弱的青年。
“……阿治？”
清和迟疑了瞬间，还是决定这么叫他。
——他是太宰治，也是港口Mafia现在的首领。
从她的称呼中明白了什么，太宰治在瞬间的惊讶后露出极浅的笑，“看样子，另一个世界的我，和清和小姐的关系不同寻常。”
“是夫妻。”
看清了太宰治的样子，原本没准备多嘴的清和，还是忍不住这么回答。
“诶？是这样吗？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嘴里说着这样的话，太宰治眼中的惊讶却只是一闪而过，便又回归了平静，“清和小姐，进来说话吧。”
清和不自觉抿了抿唇，她已经知道眼前这个太宰治，并非她的先生了。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现在的心情，有点委屈，又觉得有些心疼……但有一点，她还是听从了太宰治的话，乖乖地走进了房间，并顺手带上门。
房间重回黑暗。
虽然这点程度的黑暗并不阻碍清和的感知，但身陷这样的房间里，她还是觉得有些压抑。
“……先生明明，最讨厌这样的房间了。”
清和忍不住想到，她家先生最讨厌黑暗的封闭房间了，因为那会让他觉得自己与压抑为伴，与孤独为邻。
……可现在，另一个世界的先生，却不得不处于这样的空间中。
“因为，只有这样才安全。”
似乎是没想过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太宰治微微睁大了眼，随即嘴边的笑容也稍微真实了那么一点，“当首领比我想的还要危险那么一点，只有保持这样的空间，狙.击手才没办法暗杀我。”
他的双手手肘撑在桌面，手指虚合成塔状，搁在面前，“看来清和小姐……和那个世界的我感情很好。”
她并没有否认这一点。
“清和小姐不觉得奇怪吗？”
眼前的太宰治整个人不加掩饰地显露出自己危险的那一面，甚至连伪装都懒得再做。大概是成为了首领，被他盯着的人会有种毛骨悚然的危机感，而在他眯着眼用陌生的目光看着她时，清和因为这份陌生，越发思念属于她的先生。
“为什么自己会来到这里……或者说，我明明不是清和小姐知道的那个人，却知道你的存在？”
“这不是什么难以猜测的问题，太宰先生。”清和更改了对他的称呼，“因为，您拥有‘书’。”
太宰治拍了拍手，肯定了她的话，“你说的没错……难得来这边的世界，清和小姐要不要和我一起见证‘新的历史’呢？”
虽然不太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但清和并没有拒绝。
顶楼的构造变得有些不一样。
清和只有跟着太宰治走的时候，才知道原本简单的楼层，已经被改得暗道丛生，机关遍布。
一路没停，他们来到了天台。
天台倒是和她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难得有这种机会……清和小姐能和我介绍一下你的世界吗？”
他随意地站在了靠近围栏的那一侧，看了眼天色便微笑着朝她说着。明明是一副温和的样子，清和却觉得他什么也没有放在心上。
“太宰先生想听什么？”
“不如……说说‘我’吧？”这个时候，他的表情带上了真实的兴趣，“不知道性格是不是和‘本世界’一样的难伺候呢？”
“不论哪个世界的先生，我想，都差不多的吧。”清和没有把这个问题当作玩笑，反而认真地对比了一下，“不过要说差别，还是有的。”
“哦？会是什么？”
“阿治他……大概会更幼稚一些？”清和沉吟了一秒，才说出了这样的形容。
“哈哈，这是什么啊。”太宰治笑了几声，神色间多了些意味深长，“……大概是因为，他比较好运吧。”
因为有人一直纵容着他，他才会显露出“幼稚”的那一面吧。
他是什么样子的人，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了。
“呀，虽然还想再聊聊，但是时间到了。”
在天台的大门再一次被开启的时候，太宰治结束了和她悠闲的谈话。
清和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站在天台门口的，是她认识的两个人——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
不过他们的样子……和她印象中的完全不同。
因为瞬间的迟疑，清和失去了主动了解事情经过的时机。
她沉默地站在一边，很快从他们的对话中知道，这个世界的中岛敦是港口Mafia的“白色死神”，而芥川成了武装侦探社的新成员。
随后，她听到了太宰治来到此处的目的。
——为了转交“书”，也为了给“书”找两个新的守护人。
“清和小姐，要和我一起殉情吗？”
站在天台的边缘，太宰治解释完自己所布的局，便当着敦和芥川的面朝她伸出了手。
——这个人，在向死亡走去。
清和这么想着，却是上前一步，握住了他的手。
她目光平静地看着他，没有悲伤，也没有不解，“您坚持不下去了，对吗？”
“……是呀，我已经无法再继续下去了呢。”太宰治朝她露出微笑，这个笑容像哭一样，却意外的“干净”。
“很辛苦呀……在这样‘虚假’的世界中活着，真的……好辛苦呀。”
他闭上了眼，语调带着难以察觉的颤音，“清和小姐应该知道‘他’的吧，但在这里，我却主动推开了他呀……”
清和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眼瞳一缩。
“身处港口Mafia的敦君，被侦探社纳入的芥川……先生，难道您是为了……”
……是为了拯救这个世界的织田先生，于是更改了所有的历史吗？
他的沉默回答了一切。
“……其实，这个世界也有清和小姐哦。”沉默片刻后，他又再度睁开眼看着她，握着的手也紧了一分，“不过当我知道的时候，清和小姐已经在一场意外中死去了呢。”
清和并未因为这些话有什么动摇，早在拿到书的那一刻，她便知道这个世界存在着各种“可能性”。
更不提系统都曾告诉过她，若非她被“书”以及超越“书”的某个存在看重，迟早会走向既定的死亡。
“真的要和我一起吗？”太宰治再度和她确认着，“清和小姐明明知道吧，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甚至，这个世界我都没有真的认识你。”
“可您也是太宰先生。”她又往他的方向前进了一步，“我答应过先生，如果哪天您下定决心拥抱死亡，我会随你一起……不让您孤单地死去。”
“……这个时候，突然羡慕起你认识的那个我了。”他停顿了一下，首次露出带着孩子气的表情。
“明明也不是主世界的‘我’，居然能有清和小姐这样的人陪着……真令人嫉妒。”
“是我应该觉得幸运才对。”
为了她，先生愿意放弃死去的理想。该感到幸运的，应该是她才对。
不再需要更多的言语，早就下定决心促成这一切的太宰治，终于走到了最后一步。
他将她揽在怀中，在敦的惊叫声下，仰头栽下了天台。
风强烈地吹着。
在风声中，拥抱着她的男人，笑着说出了在此世的最后一句话。
火红的夕阳。
灼热的鲜血。
这个一手操纵了一切的男人，终于如愿以偿地奔向了死亡。
「能在最后见到小清和，真是太好了。」
她从他的怀抱中站起。
圣域保护着清和没有受到任何损伤，但却没有阻挡血迹溅到她的身上。
大概是被他保护得太好，除了衣服上有小片的血迹，再也没有其他。
她看着躺在血泊中的太宰，一时也没有走远。
“抱歉，太宰先生……”她近乎无声地说，“虽然我答应过您，但是……我的先生还等着我回去。”
所以，她还不能这么死去。
不久后，熟悉的港口Mafia干部来到了现场，为自己的前首领收尸。
“结果还是自说自话地丢下这一切去死了吗？真是个——混蛋！”
“嗯？你……”
带着黑帽的青年用蓝色的双眼看向清和，在警惕了瞬间后露出记起的恍然。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露出不忍的欣慰，“你就是松本清和？……什么啊，最后一刻还是找到了吗？既然如此，这个混蛋应该是笑着去死的吧。”
“咦？中也先生知道我？”
来人正是这个世界的中原中也。
“不知道才奇怪吧？”虽然对太宰治的死亡十分气恼悲伤，但中原中也却仿佛早就料到他会这么做一样，很快平复好了自己的情绪，“他刚当上首领的时候，派了不少人去找你，不过……”
不过，传来的却是目标已经死亡的消息。
“虽然不知道本该死亡的你怎么会出现，但是——如果是首领的话，似乎也没什么做不到的。”
那个时候，中原中也头一次在太宰治的脸上看到明显的失落，虽然只有瞬间，但他仿佛看到他眼中少有的光也黯淡了下去。
“……是吗？”清和有些触动，耳边仿佛又回响起他说的最后那句话，“如果先生的理想真的实现，就好了。”
如果他真的抵达了他希望去的场所，那就好了。
就如突然来到了这个世界一样，清和又突然回去了。
还没等她适应突然的回归，她就感觉自己被一个熟悉的气息一把抱在了怀里。
“……阿治？”
她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嗯。”太宰紧紧地抱着她不撒手，明明没有分别很久，他的话中却充满着眷恋，“你回来得好晚，我还以为那个世界的我不让你回来了。”
没有经历她经历的事情，他却像什么都知道了一样。
“怎么会？阿治应该对自己有信心一点。”
“就是因为太清楚‘我’是什么样，所以才会担心。”他埋头在她的肩膀处，仿佛看透了什么一般嘀咕，“因为是‘我’，所以面对小清和，一定会……”
“一定会……？”
“什么都没有~”太宰回避了这个问题，“总之安全回来就好~‘我’没有对你做什么过份的事情吧？”
“唔……带着我一起自杀，还死在我面前……这算不算过份？”
“啊！我就知道！”太宰一下子抬起头来，紧张兮兮地看着她，但很快变为愤慨，“不愧是我——不对！他怎么可以让小清和陪他！能和小清和一起殉情的人，明明只有我！”
“所以我回来了啊。”
清和见他这副样子，轻笑着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又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
“因为知道阿治在等我，所以我好好地回来了。”
他突然不出声了，直到清和想看看他的表情松了松手，他才用上一分力，再度抱紧了她。
“抱歉，小清和……让你看到了那些。”
不论是不是他，都是“太宰治”。
另一个世界的他若死在她面前，她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注视那一切的呢？
只是想想，都会让他有种窒息的错觉，一种比起恐慌更加令他不安的感觉，席卷了他整个感官。
唯有拥抱着她的时候，这种令他无法掌握的感觉才逐渐淡去。
……他不想失去她，他也不能失去她。
她也是一样。
“可他并不是你，阿治。”
她感觉到他难以察觉的颤抖，却觉得自己被安抚了。她像相互取暖般埋在他的身前，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得到的语调缓缓倾诉。
“我并不畏惧与你一同面对死亡。”
她抱着他的手握成拳。另一个世界的他毫无留念死去的样子，在瞬间闪过她的脑海，让她的心也跟着一颤。
“但是，我更高兴……你愿意为了我尝试着活下去。”
在她的世界，他会与她一同活到未来。
……这样就足够了。
“……我会努力忍耐的。”他如此回答，用十分认真的语气，“所以……要一直在我身边啊。”
“好。”
作者有话说
第70章 IF番外·首领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