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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变化 ...

  •   “这次报告就交给小狐丸了。”此次出阵的队长三日月宗近身上并未有什么伤痕,他身后的几位也极少有擦伤,很明显,今天的出阵地图对他们而言已经不是困难,“哈哈哈,老爷爷可不适合做汇报啊。”

      “小狐也不……”小狐丸跟在三日月身后,听到他将汇报推给自己,露出有些无奈的表情,血红的双眼只有面对同为刀剑的他们时才会褪去狠厉。

      “我知道了。”药研确认了跟着去练习的两位胁差弟弟没事,点头接过了这次出阵带回的刀剑,准备将他们放在缎刀室,“那么稍后我会去拜访。”

      没有出阵任务的药研,自然不会知道战场上发生了什么。所以每次给审神者的报告书,都是他去汇报者的房间拿的。当然,这也是相互交换情报的时候。

      “有受伤吗?”药研见其他刀剑离开,便温和些许问了他的两位弟弟,胁差鲶尾藤四郎和骨喰藤四郎。

      “只是些擦伤,不要紧的!”黑发少年鲶尾藤四郎快速回答,而他身边沉默寡言的骨喰也点了点头。

      “那就好。”药研也没有多问。

      鲶尾和骨喰也是本丸中暗堕程度较低的刀剑。或许是因为骨喰平时不爱说话,除了初任审神者和他有些交情外,之后来的两位审神者都下意识地忽略了他。而鲶尾则十分喜欢初任审神者,所以在第三位审神者到来时一直排斥他,也没受到其他伤害。
      他们的暗堕,纯粹是因为初任审神者突然离开造成的惊慌,与不愿其他兄弟被虐待导致的。

      “药研。”骨喰却突然开口,“新的,怎么样?”

      “啊!对了!药研每天都会见到她对吧?”因为骨喰的话,鲶尾一下子跳了起来,“哼!我们才不要新的主人呢!那家伙哪里好了?笑里藏刀!”

      在散步的松本清和打了个喷嚏。

      “她的事情你们就别担心了。”药研确实如松本清和所想,在谈到她时,想到了那封家书的内容。虽然不至于产生接纳的情绪,但比起冷漠的态度,现在的他面对松本清和下意识多了些关注,“如她所说,总比政府再派个麻烦的审神者来得好。”

      松本清和所说的互不干涉,直到现在为止都在遵守。

      真亏她能每天呆在房间,甚至忍受他们不与她交流的漠视啊。
      药研这么想着,带鲶尾和骨喰回到他们的院落后,他转头准备去小狐丸那里准备汇报工作。

      在路上,药研遇到了独自出来散步的松本清和。

      当然,药研在松本清和发现他前改变了路线,没让她知道他在附近。

      松本清和会在饭后出来闲逛……这是药研偶尔遇见她后,推测出的。因为本丸内的刀剑们都对审神者不在意甚至仇视,药研猜想松本清和的每餐饭都是自己端回到房间吃的。
      ——真的是毫无审神者该有的待遇。

      虽然并不值得他关心就是了。

      药研暗中注视着松本清和,看着她毫不在意只有她一人的冷清,踱步游走在长廊外,就像走在什么仙境,脸上带着明显的喜爱。

      虽然本丸内的环境是不错,可至于她这么喜欢?如果是家族的继承人,这样的环境应当是经常见到的才对。
      可……一般的家族,会让继承人来担任暗堕本丸的继任人吗?

      除非……

      想到了某个可能性,药研倒是对非审神者身份的松本清和产生了轻微的动摇。

      “谁在那里?”

      药研听到了松本清和的声音。和刚才看到的普通少女姿态不同,松本清和出声时将柔软收敛,语气带着沉着。
      ——就像强装大人武装自己的孩子。

      虽然松本清和确实有着身为“家主”的威严,可在药研眼中,她却是信中那个会不知所措的孩子。

      药研在暗处等了会,见松本清和是确信有谁在这里,没有离开,又察觉到这里不止他一人,于是暗自叹了口气,从一旁走了出来。

      “是药研啊。”松本清和见到他眼神倒是放松了些,让药研有些惊讶,“我还以为又是鹤丸呢。”

      药研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暗处的人还在,他不好多说什么。就是单独与松本清和相处,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说到底,虽然名义上是审神者与付丧神的从属关系,实际上本丸内的所有刀剑都没有同松本清和定下新的契约。

      松本清和清楚除了药研,大树后面还站着一位付丧神。

      由『点与线』结合她多日暗中观察的刀剑行动模式,树后是哪位付丧神似乎也有了大概。
      是个棘手的人物……但是松本清和还是决定继续“扮演”在药研想象中的模样。

      原本冷清的眸子一眨,多了暗藏的闪躲。而站在庭院的少女,远远看上去依旧是那副富有威严的端庄模样,藏在袖中的手指不安地扭在一起,但很快意识到什么重新松开。

      “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了。”看到松本清和的小动作,药研明白了她镇静下的不自在,于是推了推眼镜也没有为难她。

      “啊?啊……嗯。”似乎是意外会和她搭话,松本清和脸色一闪而过的惊讶被药研看到,“不必了。你是要去小狐丸那里听报告吧?”松本清和知道每日出阵,番活的人选,因为本丸的特殊,这些信息会提前一天写在她收到的报告里,给了松本清和绝妙的,使用『点与线』的时机。
      因此,她才能推测出几位经常露面的付丧神的行踪。
      似乎是看出药研没听明白她的话,松本清和嘴角弯起一些,但立刻变回一丝不苟的平直,“我是说,小狐丸的住所应该就在前面不远,你可以直接从这里走,不必绕路。”
      如果树后无人,松本清和或许还会制造些“意外”让她和药研产生更多交集。
      “那,我先回去了。”
      说罢,松本清和步伐快了些许,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留下的药研等到松本清和的身影不见,才微微垂眸,侧脸开口,“你可以出来了。”

      树后的身影一动,略显高大的付丧神从阴影后走出,血红的眼带着野性,启口时露出尖尖的虎牙,“哟,药研。”
      “没想到出来走走,会遇到那个女人。”
      小狐丸往松本清和离去的方向望了眼,便毫无留念地移开视线,“看上去,你对那个女人挺不同啊。”

      “你是指的什么?”

      “呵,没什么。”小狐丸毫不在乎药研对松本清和的态度,对于他来说,本丸是谁继承都无所谓,反正只是些名义上的傀儡,“报告吗?还是换个地方谈吧。正巧——”
      漫不经心的态度有了变化,摆脱了主人的狐狸重新拥有了野性,“这段时间,我和三日月对这位审神者的表现十分有兴趣呢……”

      或许药研自己不知道,他在听到这句话时,眼镜遮掩下的表情并不好看。

      “姑且提醒你一句。”小狐丸走在药研前面,他没有回头,想到他在暗处见到松本清和的表现,不免无声地讽笑,“这位审神者,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

      夜晚降临。

      松本清和收到药研送来的报告书后,很快做完了审神者应该做的工作,并进行例行的报告和修改。在此之后,松本清和打理完一切,准备就寝。

      撒的网产生了细微的裂缝,不该遇到的困难被她提前遇到……该怎么继续,是松本清和需要考虑的事情。

      带着这样的思索,松本清和进入了浅眠。
      ——在这样的环境下,她当然不可能睡熟。指不定在她睡着的时候,被那些个付丧神真正意义上的一刀两断。

      松本清和很少会做梦。

      只有幼时,她会因为控制不住自身的异能被迫“看到”他人的梦境。属于自己的梦境极少,而现在,她再次陷入了梦中。

      不过准确说来,松本清和现在做的梦,也不是她自己的。

      火,无边的火焰。

      和她曾见过的烈火一样,无情的燃烧四周的一切。火光带着无形的热浪席卷一切,有那么一瞬间,松本清和以为,自己回到了过去。
      她难得犹豫,但在认出这火并非自己经历过的后,还是选择了向火内前进。

      灼热的温度仿若真实,可松本清和却清楚的知道,这只是荒诞的梦境。

      而梦境的中央,静静地躺着一把被火焰环绕的太刀。

      松本清和猜想着太刀可能的名讳。随后,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些愣神,但很快走近了太刀,并终于记起自己拥有了灵力,用灵力将火焰与自己隔离开来,远离了炙热。
      无形的灵力给火场带来了清静,霸道的火焰也收敛了爪牙,避开灵力所在的地方。
      也就是在这时,太刀的模样有了变化。兵器的外形成了虚影,逐渐留下的,是有着水色的短发的俊美男子。

      松本清和确定了,眼前刀剑幻化出的付丧神,正是本丸内其他刀剑避而不提的存在之一。

      一期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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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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