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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襄阳乱 ...

  •   人生啊,为何总是这样大起大落?
      神泽走后,凌雅滋溜一下摊倒在地,长出一口气。

      太好了,至少不用再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天知道那些日子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就连在茅房蹲坑都得时不时的喊一嗓子:“玉堂你能不能听见我说话啊”“我喊起来你可一定要救我啊”此类把节操丢地上踩的话。

      没敢放松多久立即又想到即将到来的叛乱,凌雅眉头紧锁,她父母皆是死在战争里头,在千岛的时候更是亲身到战地里见识过战争的可怕,她比谁都渴望和平。

      可她猜不透神泽究竟要干什么。

      作为路飞的脑残粉,最向往的难道不是在大海上自由自在的航行么?又怎么会来到这个时代去策划谋夺皇权呢?

      不管了,这么大的事儿总得报告上面,里面的条条道道的就让那帮老头子分析好了。眼前最关键的是,白玉堂不知被她给移到哪去,先把他寻回来要紧。以凌雅对白玉堂的了解,这人向来心性高,把面子看得比命还重,今日被当众打脸,心里不知怎么翻江倒海呢。
      再说,受他那么多的恩惠,总得报答一番才是。

      凌雅的目光锁定的欧阳春。

      该配合凌雅演出的欧阳春视而不见,拱拱手直接告辞。凌雅急了,一把攥住欧阳春衣袖:“大侠留步!”

      “白五爷之前有得罪您的地方我代他向您道歉,他直来直去惯了,从来不会说交情话,可心里一直当您是道义上的朋友,私下里言谈之间对您很是敬重呢。”

      凌雅难得这么正经的说话,欧阳春不是傻子,言外之意他可听得明明白白。

      若是依了白玉堂的心思将他押解回京,那他这北侠也不用混了。

      欧阳春道:“姑娘不必多说,在下心中已有了计较,五弟下落不明,在下本该随姑娘一同寻找,只是天色已晚,你我这般说话委实不妥,还是各寻各个,无论寻得人否,待明日巳时再于玉兰坊会面,如何?”

      这已经是欧阳春能做到的最大的让步了。

      想他总不至于跟自己一介女流扯谎,凌雅点头道:“嗯好……对了,如果您找到他了拜托一定要好言好语的商量,我怕他会想不开。”

      白玉堂确实很想不开,在回寓所的路上他越想越气,越想越丢人。前脚进了房间后脚就扯了白绫上吊。

      凌雅找不着人便寻思着是不是回寓所了,一推门,白玉堂悬在房梁上,飘飘忽如遗世独立。凌雅嗷一嗓子喊出来,险些吓得植物神经紊乱。

      几乎是连滚带爬冲进去,慌得手摇脚颤,大脑空白一片,凭着本能反应抱紧白玉堂的腿做了十几个原地跳高。

      没有用,白玉堂的脖子仿佛和白绫粘在一起,凌雅心一横,抱着腿拼命往下一挣。

      “咳……咳”白玉堂的嗓子发出撕心裂肺的挣扎之声,整个人也从半昏死中悠悠转醒,白绫依旧十分结实,可他深深的觉着自己的脖子正在受凌迟之刑!而凌雅的脑子却好像被灌进了某种不知名的液体,依旧锲而不舍的抱着腿一挣一挣又一挣。

      谋杀!这是谋杀!正常人不会蠢到这个地步!

      白玉堂眼冒金星,拼着最后的一丝力气,抬手垫在喉咙处一拽,救回了自己脆弱的脖子,任由自己自由落体,拥抱大地。

      地下好像是软的?错觉吧。

      这是白玉堂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凌雅被自由落体的白玉堂砸了个七荤八素,好不容易把人搬回床,看着白玉堂衣衫血迹斑斑,颈下乌黑青紫,脸色蜡黄,神情痛苦,伏在床边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

      哭了半炷香的功夫总算找回理智,拎着急救包忙活大半宿。天亮时分,白玉堂终于醒了。

      “你还好吧?”
      白玉堂盯着凌雅不说话。

      凌雅心虚极了:“不……不用谢我救命之恩啊……你也救了我一次,咱俩两清……哦……要杀我的人我昨晚见过了,他改注意了,所以……噢噢噢,你要找的人在玉兰坊等你,我都帮你联系好了,他看样子挺关心你的……我脸上有东西么?”

      白玉堂神情复杂的轻轻吸了口气,又缓缓的呼了出来,像一只被踩了脖子的鸭子,缓缓说道:“多……谢……你了……”

      声如裂帛,嘶哑至极。

      其实欧阳春是个很好说话的人,凌雅第一次见面就这么觉着,现在依然这么认为。
      北侠先是十分关切的说了好些的交情话,又盛赞白玉堂少年英雄,本事了得,绝口不提白玉堂落败一事。最后才道:“五弟既叫劣兄随你到东京去,不妨两下商量商量,你只顾自己脸上有了光彩,也不想想把劣兄置于何地?”

      白玉堂道:“依……兄台……怎么样呢?”

      欧阳春惊异道:“五弟声音何故如此?”

      白玉堂特意在颈前围了圈狐狸毛,挡着那圈黑紫的勒痕,自然不肯说是上吊所致,直接一口黑锅压在凌雅头上。

      “被些……邪门歪道移进了……潭水之中,感染了……风寒,无碍。”现在连呼吸都是痛的,实不想再多说一句话了。

      欧阳春也没再问,接着说道:“劣兄倒有两全其美的主意。五弟明日何不到茉花村叫丁氏昆仲出头,算是给咱二人说合的。五弟也不落无能之名,劣兄也免了被获之丑,彼此有益。五弟以为如何?”

      白玉堂聪明达透,也不是小心眼的人,北侠业艺强他数倍,本就钦佩,现下再见这一番和蔼气度,更是别人不能的,敛衽深深一揖道:“多承吾兄指教。小弟年幼无知,望乞吾兄海涵。”

      杀身之祸已解,凌雅自然没了再跟白玉堂的理由,何况她这个月已经浪费了一大半的时间,实在耽误不起。要是再忘了回去述职,恐怕后半生都要在战场上度过了。

      俩人在杭州分了手,白玉堂往茉花村去自不必提,凌雅这边在杭州晃荡了好几天,眼看论文还有大半空白,正在茶楼里唉声叹气,只觉得前途与天色都是灰蒙蒙的。

      “啊天呐,凌雅是你么?”楼梯口传来惊喜的叫声。凌雅扭头一看,嘴角咧到了耳根。

      “瑟琳娜!你怎么会来这?想不到还能在这遇见你!”

      楼梯口的女孩子急匆匆的走过来,挨着凌雅坐下了。兴许是刚刚跑得太快,又或者遇见熟人过于激动,小巧的瓜子脸红红的,着一身雪白衣裙,金黄的卷发随意披着,整个人仿若雪山精灵般美丽动人。

      瑟琳娜吃吃笑着:“我来了大半年了,本来还想着会不会遇上你,结果这就遇上了!怎么样,任务还顺利吗?”

      “也就那样吧,麻烦事儿一堆。你也是出任务么?”

      瑟琳娜低下了头,过了好一会才道:“凌雅,我嫁人了,在这里。”

      “你疯了吧!”凌雅跟烫了嘴似的弹起来,难以置信的看着她的室友。不同于她这个艺术生,瑟琳娜可是正儿八经考上的千岛,前年就转正成了战斗员,前途一片大好。怎么就脑子一抽就要嫁人了?就算嫁人也该是军官吧,干嘛要嫁给一个古代人,这的封建制度她受得了么?

      瑟琳娜笑了笑,无所谓道:“你不明白我的处境,宫程先生早在一年前就把我们这一组战斗员都调去海军总部了。”

      “这是好事啊。”

      “好个屁啊,被调到那个传说中的魔鬼元帅夏乂手里了,千岛谁不知道他的手下可都是当敢死队使的!尤其现在……”瑟琳娜环顾了四周,压低了声音道:“拒小道消息,叛将神泽以及他的全部家当都在这了,我那位上司可是铁了心要把这伙叛徒给灭了的!你猜猜到那时,这个先锋部队是谁啊。”

      凌雅捂住了那颗砰砰乱撞的心:“马上,连这都要打仗了?”

      “你说呢!我这不都被派遣过来了?神泽是什么人啊,连咱基地长都退避三舍的人物,我可不敢去探查他的动向,我这条命别人不爱惜,我可惜的紧。”

      “所以,你就胡乱的把自己嫁了?”

      “嘿嘿,同盟国新规定,在哪结婚在哪落户,在这古代结婚嘛,自然要在古代落户,为了尊重这儿的习俗,我现在可是孙家妇,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是夏乂亲自到了也休想使唤我!对了凌雅,我在……什么户部入了籍贯,现在的名字叫白小柒,记住了啊。”

      “瑟琳娜,其实吧……”凌雅心一横,闭着眼说道:“我已经见过神泽了,我有重大情报!能帮我安排一下么?”

      瑟琳娜怔怔的看着凌雅,嘴动了几下却说不出一句话。

      南京城应天府,荒郊外世纪之家。

      羽希笑吟吟的看着正襟危坐的蓝衣女人,道:“结果如何?我的大占卜师,要加入我们么?”

      蓝衣女子微微一笑:“看来,事情到变得有趣起来了呢,你知道的,我从来都不会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当然,看在多年朋友的份上,你们的篮子我可以多加两个蛋。”

      十二月,襄阳大雪。

      襄阳王亲自起身为眼前的中年男人满上杯酒。男人却不动,面白微须的脸上古井无波。

      “孤之大业,全仗爱卿。”

      风雪交加,一团团黑影从门缝中挤进来。形似人影却变幻莫测,在地上疯狂扭动,慢慢的都汇聚在中年男人的脚下,消失不见。

      襄阳王显然不是第一次目睹这种情形,抚掌笑道:“不知爱卿的分身这次又带回来什么好消息?”

      中年男人只说了两个字,每个字都可以让襄阳王多笑出一条皱纹。

      他说:“出兵。”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襄阳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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