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患者》鬼野魂孤

89、噩耗

　　就在第二天，闻人亓豈终于得到了点消息。瘸子出来是无望了，消息已经确认，他是十九年前的作案人之一。

　　当时阮大华的生意在东南盛极一时，他几乎接手东南所有的人口买卖。自然，他的手下是不少的，瘸子当时就是他的心腹之一。瘸子十五岁外出闯荡，被阮大华收于手下办事。由于他老实，能干，靠谱，阮大华逐渐把他提到自己的身边做帮手，也近乎一切事物都交给他打理。

　　后来事情败漏，阮大华就带着他的左膀右臂和家人跑了。但是公安局的备案确是他的左膀右臂在抓捕途中身亡，阮大华待抓捕归案。

　　“是怎么回事？”袁尔白问。当时赵笠告诉他们案宗时也是说只剩下阮大华一人未落网，怎么这个时候又多了个程辉？

　　“他们分开逃亡了四年，瘸子在逃亡中差点被抓，当时他掉下了悬崖，公安局下去也没发现他的尸骨，那个时候距案发已经有四五年了，上边吵着要结案，管辖公安局为了交差，直接报备了他已死亡。”闻人亓豈把他们得到的消息完整的告诉袁尔白。

　　“他的腿就是那个时候摔断的吧？”

　　“是的，他在阮大华手下办事的时候没有用到身份信息，毕竟那时候他还比较小。况且公安局也把他备案成了身亡，也不会有人再去查他。后来，他就在老家住到了现在。”

　　“阮大华的右臂是谁？还活着吗？”

　　“这个还不知道，公安局的案宗里只有他死了的信息。不过听赵警官他们说，这个人十有八九也是假死的。”

　　“不管怎么着，这个消息不能让肖悦姐知道，也不能让肖乐知道。”袁尔白揉揉脑袋，想着要怎么变个谎言才能让他们姐弟俩信服。

　　“这个你放心，我这边知道的也没几个人，你不说我不说他们是不会知道的。”

　　袁尔白回家后，肖乐正和肖悦在看电视。肖悦看到他回来，眼神里充满期待。

　　袁尔白虽于心不忍，但还是得圆个谎骗她。

　　可是谎言越来越多，袁尔白真怕肖悦会慢慢的起疑心。尤其这两天，肖悦是越来越急迫地想要见瘸子，可能是她怀孕期间情感比较敏感，想要丈夫陪在身边。也可能是她心里已经预见了点什么。

　　袁尔白也在为此想办法，无论现在是什么情形，总得安排肖悦见一次瘸子。否则，她必定会越来越心神不宁，这样的话，对她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都很不利。

　　肖乐确定肖悦睡后，去了袁尔白屋里。“怎么了，乐乐？”袁尔白已经上床休息了，屋里的灯也关了，现在肖乐来他其实是猜到了。晚上在客厅给肖悦说瘸子的消息时，肖乐就闷不作声，袁尔白知道他对自己的话是不太相信的，也料他晚上来找他。

　　“姐夫他，是不是保不出来了？”肖乐虽然早就有些疑惑，但这两日看袁尔白的神色，他就知道可能出事了。

　　袁尔白是不会撒谎的，尽管如此，他还是尽力的去演戏，去骗肖悦和肖乐。肖悦不了解他，能骗得过去，可是肖乐对他知根知底，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能保出来的，只是，得再等等。”袁尔白做最后的挣扎。

　　“尔白，别骗我了，我看得出来你在撒谎。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吧。”肖乐走到袁尔白旁边，拉着他的胳膊恳求他讲出真相。

　　袁尔白这两天心里装着事儿，又不能说，的确很累。况且他也不是演员，演不出来无所事事的样子。“乐乐，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姐夫他，涉及到了十九年前的儿童拐卖案。”

　　“什么？他怎么会，，？”肖乐没有控制住自己的音调，声音稍微大了一点，他意识到自己的声音过大，赶紧又小声问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已经坐实了。”

　　肖乐倒吸了一口气，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他的生活就是和这个拐卖儿童分不开呢？“那，那结果会怎样啊？”

　　“现在还不确定，不过闻人告诉我，阮大华所犯的罪行极其严重，姐夫作为他的最主要的帮手，也难逃其咎，估计最少也是个无期徒行了。”

　　“啪，，，”正心寒的两人听到门外玻璃碎掉的声音，更是汗毛直立了。果不其然，肖乐打开门后，他姐倒在了满是玻璃的地上。

　　“姐，姐，，，你怎么了？”肖乐吼着，看到玻璃扎进他姐胳膊上的肉里，而他姐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他心里的弦就断了。

　　袁尔白冲了上来，把肖悦横抱起来，发现她的身下也是一片血迹。

　　“走啊！”抱着不省人事的肖悦的袁尔白站在门口叫着肖乐，而肖乐呆呆地站在玻璃渣边的血迹里，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似的。

　　“肖乐！”袁尔白情急之下又跑了过来用肖悦满是血迹的身子推了推他，“走啊！”

　　肖乐的胳膊上被染上了肖悦还温热的血，才算是反应过来。他深吸了一口气，来不及哭，就跟着袁尔白一路跑到了医院。

　　把肖悦送到抢救室后，他们两人都疲惫得靠在了长椅上。看到满身是血的袁尔白，肖乐才淡淡地说了句，“我刚刚看到我姐死了。”说完，两行眼泪就划过了他的脸颊。

　　袁尔白拖着疲惫的身子，和令人作呕的浑身血腥味，把肖乐楼在怀里，“别担心，没事的。医院离家里近，把肖悦姐送来的也及时，不会有事的。”虽然家离医院近，但是抱一个怀孕近八个月的女人跑了这么远，他现在也已经到了极致。但是肖乐的状态比他更糟，想丢了魂一样。

　　“我看到她死了。”肖乐又哭着说了一句，“怎么办，我看到她要死了。”

　　袁尔白双手捂着他的耳朵，“别怕，不会死的，不会死的。”

　　“都怪我，非要问你，要不然我姐也不会听到。都怪我，都怪我！”肖乐自顾自地说着。

　　“肖乐！冷静点！我在呢，别怕！”袁尔白看着肖乐的眼睛，从他眼里看到的都是自责和恐惧。

　　肖乐红着眼看着袁尔白，“尔白，我害怕。”

　　袁尔白吻了下他的额头，“别怕，别怕，肖悦姐一定会好的。”

　　其实袁尔白也不知道肖悦会怎样，不过他能确定，肖悦怕是要早产了。因为浸透他衣服的不仅有血水，还有她的羊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