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患者》鬼野魂孤

87、桥头

　　离瘸子被抓已经过去一个半周了，肖悦还是没能得到半点瘸子被放出来的消息。其实早在两天前，闻人亓豈就告诉了袁尔白，说瘸子估计现在放不出来，这个案子是公安部亲自划的重案，要求所有涉案人员都得严审，所以仅凭借他们安放在公安局里的那点关系去斡旋的话，根本保不出瘸子。

　　其实瘸子的罪是小罪，而且他也没有要收买被拐卖妇女的主观意愿，而且当时买肖悦也是出于人道主义，所以即使是最终判决也很可能判不了什么罪。现在先在里面关着也没什么大碍，等到案情查清，公审结束，估计他就会被放出来。

　　对于这一点，袁尔白也如实告知了肖悦和肖乐。肖悦经过最近几天的思考，也完全信任了她的弟弟和这个义弟。她一个妇道人家如果没有他两人的帮忙，恐怕现在连瘸子是死是活都不得而知，现在有两个弟弟在，她心里也算是安心了不少。

　　肖悦也是在前两天刚出院，其实她早就等不及要出院了，只不过袁尔白一直让她在医院复查才挨到前天。她不喜欢白色而冰冷的医院，她父母死后，就是她去这样阴冷却干净的医院认领的尸体。所以她觉得进这种地方太难受，要不是为了保住孩子，她是死活不愿意在这种地方呆的。

　　出院后三人住进了袁尔白为他们准备的房子。这个房子离县医院很近，附近设施也很是方便。肖乐每天除了陪他姐外出散散步外，就是呆在家里看食谱给他姐做些补身子的膳食吃。肖悦倒还好，毕竟肚子里还有个人，即使吃太多，大部分也是那个小家伙长身体用了，所以她的气色虽然好了很多，但是身体却没有发胖。

　　袁尔白就不一样了，这几天他明显觉得自己肚脐附近多了几条骇人的褶子。他这种常年健身的的人最怕自己打下的江山被那些油脂肥肉吞噬掉，所以肖乐做的饭他是不敢再吃了，一到晚饭点就去找闻人亓豈问案子的事。

　　要说这案子也爱不着他什么事儿，左不过肖乐的姐夫被抓了而已。可是他不认为仅此而已，他总觉得肖乐似乎和这个案子有抹不去的联系。而且，前一段时间在燕郊抓曹东强的时候，赵笠就问过肖乐他多大年龄的问题。当时他和肖乐一样差异，按理说赵笠应该早就知道肖乐的年龄，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呢？

　　但是来到这里之后，他越来越觉得赵笠那一问一定是他发现了什么。所以他才那么在乎这件案子的进展。

　　这一天晚上，肖乐和他姐吃完饭后还不见袁尔白回来，打电话也没打通，肖乐就出门去找他了。

　　这个小县城是个山城，傍河谷而建。医院在河南岸，公安局和闻人的暂居处都在河北岸，所以河上大桥是肖乐的必经之处。

　　夜幕早已降临，空中闪烁着几颗星星。不知道谁家发生了何等喜事，河堤上正有人放烟火。从桥上经过的肖乐占据了看烟花的绝佳位置，所以他身边一会儿就围满了人群。尽管他无心看烟火，却也被闪耀的烟火乱了双眼，不自觉的驻足了会儿。

　　烟火太美，却转瞬即逝，人生也美，却不尽人意。肖乐看着在空中炸开的五彩斑斓的烟花，眼里倒映的却是忧伤。不过转念一想，他还算是运气不错的，尽管遭受了那么多事，但他遇到了袁尔白，也找到了他姐，从此再也不是孤苦伶仃一个人了。

　　他算是第一次见这种欢乐的场面吧，在他的记忆里，天灾和人祸占据了绝大部分，像今晚这样美好的时光实在是少的可怜。

　　桥上人实在不少，肖乐一会儿就被挤到了人群正中心，看烟花也看不清，想走出去也不可为。

　　“乐乐？你怎么在这儿？”袁尔白也在人潮中被挤得进退两难，不过他个头高，打黑乎乎的人群中望去，一眼就看到了肖乐。他心里高兴，肖乐在山区人民面前简直是天将美人，白皮书生的样子他真是越看越喜欢。但是高兴之余，又不自觉得皱了下眉头。

　　“尔白，我来找你啊。”肖乐说着又被挤到离袁尔白更远的地方了。他身形消瘦，在人群里实在是吃亏，只能跟着人群来回流动。

　　“你站着别动，我去找你。”

　　仅一会儿时间，袁尔白就抓住了肖乐的手 ，“跟着我走。”

　　肖乐被袁尔白拉着手，一直走到桥头，也成功从人群里挣脱了出来。

　　肖乐刚要说话，就被袁尔白一把抱到了怀里。“怎么了？”肖乐看袁尔白死死地抱住自己，却不明所以。

　　“别说话，就让我抱着你。”袁尔白把头埋在他肩头，鼻子有些发酸。

　　“怎么了啊，是不是我姐夫他？”肖乐担心地问道。

　　“他没事，只是我想你，让我抱一会儿。”

　　肖乐拍拍他的背，右手握住他的手，站直腰身，尽量让趴在他身上的袁尔白舒服一点。

　　他们站在桥头，又一波烟火开始劈劈啪啪地飞到空中，肖乐想着，那烟火炸开一定也是漂亮极了。可是此刻，他却只想被袁尔白抱着。人潮涌动，车水马龙，烟花盛开，此刻都不如袁尔白胸膛的那一抹‘静’。

　　袁尔白终于抬起了身子，眼角闪烁，鼻头微红，肖乐看着他，像是刚哭过的样子，更加慌了，“尔白，你到底怎么了？”

　　袁尔白捧住他的脸，“我说太想你了，你信吗？”

　　他本来以为肖乐会说什么‘不信啊，天天见有什么好想的’类似的话，谁知他笑着说道，“我也想你啊。”

　　袁尔白鼻头发酸，这么美好的人他就是穷尽所有也一定要留住。他再次拉起肖乐的手，“走啦，回家吧。最近照顾肖悦姐挺累的吧，要不，我背你吧？”

　　肖乐以为袁尔白在征求他的意见，谁知他只是提前打个招呼而已，说完他就把肖乐背了起来。

　　“快放我下来，等会儿我姐该看到了！”

　　“十米，就背你十米还不行吗？”袁尔白讨价还价，他已经快两个周没有和肖乐有肢体接触了，这来之不易的独处机会他自然不能就这么浪费掉。能多摸肖乐一把绝对不会少摸一把，有一把是一把。所以背他那十米算是把肖乐的屁股摸了个遍。

　　“你。。。这好多人在呢！”肖乐红着脸却无能为力，只能说些并不能撼动袁尔白的一些废话。

　　“没关系，别人看不到。”袁尔白这样安慰肖乐，其实他也不确定这个别人到底有没有看到。他刚说完，背后就有个人喊住了肖乐。

　　“肖乐？”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背后混着烟花炸开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