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患者》鬼野魂孤

67、重访旧处（三）

　　羞愧难当的警察又换个有意义的问题，“之后孩子什么表现？”

　　“第二天，那男人交代给我一些孩子的事情，并且给了我一包药，拿着我给的钱准备要走。可是本来很乖的孩子突然大哭起来，拉着他的外套死活不肯松手，就那样‘爸爸，爸爸’地不停地叫 。那男人低头瞪着他，‘你把老子的钱都搞光了，谁是你爸爸？你爸早死了，要不你也不会沦落到我手上。’可是孩子就是不松手，还是哭着叫‘爸爸’，从始至终，他只会说两个字，‘爸爸’。我就问那男人，‘他到底是不是你孩子，为什么一直拉着你叫爸爸？’他告诉我说肯定不是，孩子是他从人家手里买来的，因为不听话给他灌了药，傻了之后就一直叫他爸爸。”

　　袁尔白看了看肖乐，肖乐表现得似乎没有这段记忆。“记不起来？”袁尔白拍拍他的头，“没关系，记不起来就不要勉强自己。还受得住吗？”

　　“受得住，受不住不是还有你陪着我的吗？”肖乐故作轻松地笑着说。

　　袁尔白知道肖乐又把情绪藏在心里，从兜里掏出一颗糖，“吃吧，很甜的。”

　　“在这儿吗？”肖乐看看四周的环境，觉得有些吃不下。

　　“吃吧，情侣糖！”说着自己也剥了一颗放在嘴里，然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用嘴过给了肖乐，自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地剥了另一块放在嘴里。

　　小屋里尴尬的氛围可想而知！在这个充满阳刚之气的屋子里，一群颇有阳刚之气的大老爷们儿们听着一个阳刚男人讲着自己和另一个阳刚男人的一夜情，屋子里还正有俩阳刚男现场直播撒狗粮，阳刚大老爷们儿们实在想把眼睛换个方向藏起来，可这一转睛不是盯到阳刚之丁就是满眼阳/具。这对直男的冲击力简直不小于彗星撞地球的威力，吓得那几个钢铁直男赶紧翻手机的看电脑，看电脑的翻手机，啥都不说，点开苍老师的视频看两分钟，拯救一下蠢蠢欲动的性取向先。

　　肖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塞了一嘴的糖，看着众人痴呆的反应，他红着脸感觉逃离纷纷投来的单身狗的目光。

　　袁尔白看他不声不响地含住了糖，放心地把他搂在怀里，“让我趴会儿，站的累。”袁尔白比谁都清楚，这个时候，肖乐最需要的是一个肩膀，不过搂他在怀的作用也是旗鼓相当。至于他兜里揣的那几颗糖，既可以分散他过于集中于回忆的注意力，又能减轻他心里的压力。他虽然看似是趴在肖乐身上，实际上一点都没有在肖乐身上用力，反而轻轻地提着他，让他不那么累。

　　“咳咳”，“咳咳咳咳，哈，咳咳咳咳咳”闻人本来只是想咳两声提醒两位亲故做事要分场合，没想到却真的被呛住，咳了个不停。

　　“没事吧？闻人？”肖乐关心道。

　　“咳咳，没，，咳，，事儿。”

　　肖乐笑了笑说，“没事就好，我看你咳得厉害，要不要喝点水？”待他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心里竟然轻松了不少，他看向袁尔白，轻轻地走过去拉起他的手。他已经看到了袁尔白的用心良苦，糖也好，不经意的吻也好，都只是为了让他减轻心里负担。

　　那几名对机观老苍的直男警察也回过神来，为了党，为了国家，为了人民群众的幸福生活，赴汤蹈火都在所不辞，区区一个关于取向的小考验，怎能敌得过我们的爱国敬业之心呢！于是纷纷义正严辞地再问曹东强，“接着说！”

　　“最后男人一直走不掉，很是生气，把孩子一把甩开，推到了地上，‘我不是你爸爸’，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我看那孩子哭得厉害，就把他拉起来，告诉他，以后我就是他爸爸了。可是他从来都没有叫过我一句爸爸。”

　　“你买他是为了让他当儿子吗？”一个警察不理解曹东强的话，反问他说。

　　“刚开始我也不太确定是把他当儿子养还是当个，，怎么说，情人养？”他说着眼神飘忽地看了袁尔白一眼，不知道他看到了袁尔白怎样的一面，总之混身轻微抖动了下，便换了个说法，“还是为了满足我禽兽的欲望养他。”

　　“你最后为什么决定不把他当儿子养了？他又为什么会变傻的？”坐着码字的警官问。

　　“本来他挺乖的，让干嘛就干嘛，有时候还会帮我打扫个卫生，做个饭。我觉得傻一点就傻一点吧，不说话就不说话吧，我照着这样养，迟早有一天他会对我有感情，就会给我养老送终。可是我把一切都搞砸了。”曹东强说着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继续说！”警官又催促他。

　　“那天，我参加完一个亲戚的婚礼后，心里很不舒服。想着别人都结了婚有了孩子，而我不光喜欢男人，还一穷二白娶不上媳妇儿，连个后代都没有，过的叫什么日子啊，再加上又喝了点酒，心情简直坏透了。我刚打开门就看到家里一团乱，而且那孩子就坐在楼梯口发呆，当没看到我回来。当时我就想，家里进贼了，我赶紧去检查钱，可还是被人偷了。我问他看清长什么样子了吗？为什么不拦着等好多问题，他都一个字也不回答我。我当时气得七窍生烟，觉得傻子就是傻子，根本不可能给我养老送终的，”

　　“于是你就□□了我？”肖乐打断了正在认真答题的曹东强，冷冷地发问。

　　曹东强老实地点点头。

　　肖乐一个趔趄，差点倒了下去，还好事先袁尔白一直在搂着他。他脑子里记得两人之间曾经和平共处过几周，可是后来还是惨遭曹东强□□，他听到现在只是为了等这个荒唐至极的原因？“我当时还没有那么傻，有些事还是清楚的。你为什么还要再灌我喝那个药？”肖乐颤抖着质问他。

　　曹东强看了看袁尔白，心慌至极，不知道该怎么说。“问你话呢，实话都不会说了？非要撬开你的嘴？”袁尔白还在温柔地搂着肖乐，可是对他说话的语气却如此尖酸刻薄，所为冰火两重天也就如此吧。曹东强又打了个寒颤，心里的畏惧突然陡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