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患者》鬼野魂孤

39、插花

　　“你先在这儿，我下楼去拿工具箱。”袁尔白把两个花瓶放在桌子上，下了楼。

　　他再返回肖乐屋里时，肖乐正在解花束的外包装。他把粉色的蝴蝶结解开，一层一层的扒开外包装纸，把玫瑰散放着摆在了地上。

　　“小心点儿，玫瑰花刺多。”

　　“嗯。”肖乐点点头。

　　袁尔白也拿着工具箱围着玫瑰花席地而坐，“来吧，我们开始吧。”

　　两人配合的很好，袁尔白拿着剪子把玫瑰花根部剪成斜角，肖乐把他们摆进花瓶里。

　　“你说这花能开几天？”袁尔白边修剪花枝边问在一旁的肖乐。

　　“不知道。”肖乐是真对这个没什么概念。

　　“一般情况下，三四天就会干枯。不过，”袁尔白故意停下来，“我可以让他们开两个周。”

　　肖乐对这种事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自然隐藏不住好奇心，“怎么做？”

　　“其实啊，就往水里加些阿司匹林粉末就行了。”

　　“这么简单吗？”肖乐不相信地看着他。

　　“我是不会骗你的。”

　　肖乐沉默了一会儿，“这样插可以吗？“他自然不懂什么插花之道，仅仅是叠加地把花放进花瓶而已。

　　袁尔白这才注意到已经和花瓶合为一体的玫瑰花。花和瓶相互接应，白中泛着青色的瓷瓶，和一朵朵深深浅浅地在瓶口处绽放的鲜红，互相映衬地把彼此的美发挥到了极致。袁尔白本来只是想把花养起来，修剪花枝也是为了让他们开得更久一点，经肖乐这么一弄，倒还真产生了艺术的美感。“你是不是学过插花？”

　　“没有啊。”肖乐不解其意。

　　“你插的很好看。”

　　“是吗？”肖乐浅浅一笑，这算是他清醒之后完成的第一件事，他也体会了一把依靠自己的双手做事的快乐。

　　“真的很不错。”袁尔白肯定地看着他。

　　肖乐笑的那么清淡，他前方的玫瑰开得那么娇艳。袁尔白眨巴眨巴眼睛，竟有点看人似花了。

　　“啊！”袁尔白正出神，一个不小心被玫瑰扎到了手。

　　肖乐赶紧放下手头的花，“怎么了？”

　　他拉过袁尔白的手一看，一个尖刺直戳进他的食指指头里，看样子还很深，刺的周围已经慢慢地往外浸血了。

　　那一下意外的进入之痛过后，袁尔白倒也不觉得这是个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没事儿，拔出来就好了。”

　　肖乐一直手撑着他受伤的手指，另一只手轻轻地牵出扯进肉里的尖刺，刺拔出来的一瞬间，一股圆滚滚的鲜血涌了上来。肖乐想都没想，就用嘴含住了还在流血地食指。他并不知道人类的唾液有消毒的作用，更不知道这样能使伤口快速愈合，他只是本能地去嘬掉并且止住那涌出来的鲜血。

　　袁尔白有些吃惊地看着他一连串的动作，这点小伤在他看来根本不算什么伤，可是他觉得肖乐竟然有那么一丝为自己紧张。

　　在他的手指被肖乐温热湿滑的口腔含住的时候，所有的惊都转化成了强烈的感官享受。肖乐就在他眼前，低着头吮吸着自己的手指，睫毛修长却不浓密，软软的快搭到了下眼睑上，他的皮肤干净细薄，能清晰地看到覆盖在脸颊上细软的几乎透明的茸毛，微翘的下巴上分布着稀疏的胡茬，粉色的双唇正含着自己的手指，满脸认真的样子。

　　袁尔白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用另一只手按住了肖乐的头，他的头发柔软光滑，和自己的硬质发质触感完全不同。还被含着的手指化被动为主动，伸进了肖乐的口腔深处，搅动着触碰到了他的舌头。肖乐口腔内的一切柔软他都想要触碰到。

　　肖乐显然对他突如其来地出击没有防备，开合的牙齿完全没有阻挡到袁尔白手指的长驱直入。在他反应过来时，袁尔白的手指已经伸到了他的口腔深处，试探着搜寻他的舌头。肖乐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袁尔白，他眼神迷离，两人四目交接，肖乐吃惊的样子像一团火焰烧灼着袁尔白。他猛地抽回了手指，“咳咳咳...”肖乐被他的手指堵着，抽空后空气猛然灌入，他控制不住的剧烈地咳嗽起来。

　　太阳早已西落，就连它留下的寥寥余晖也慢慢被黑夜驱赶殆尽。夜色也悄悄爬进了房间，阻碍着两人的视线。肖乐被呛地泛红的脸，在昏暗的屋子里却能清晰地看见，袁尔白的脸则红地更胜一筹。两人谁也不说话，这种场合，的确说什么都不合适。

　　“对不起，我刚刚...”袁尔白停了下来，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去解释刚刚的傻逼行为，是说自己一不小心手滑？还是说自己毫无防备精虫上脑？

　　“我去给你拿创可贴。”肖乐赶紧找个理由逃离这个地方，刚刚的袁尔白的确是让他很吃惊，不过吃惊过后，尴尬的气氛更让他感觉不舒服。

　　独自在房间的袁尔白羞愧不已，一个拳头狠狠地打到了地毯上。他不敢去想刚刚发生了什么，自己是怎么对肖乐下的手。按理说自己刚解决过生理问题，不应该这么快就被老二操控才对？他觉得自己的身体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以至于在肖乐面前总是控制不住自己。

　　他呆呆地坐着，已经对自己感到了绝望。这时，他听到楼梯上有走动声，是肖乐回来了。怎么办？怎么面对他？他扒拉扒拉看看地毯周围，也没个洞什么的，老天果然是选择让他直面尴尬的人生。

　　“需要开灯吗？”站在门口的果然是肖乐。

　　“别，别开，还可以看到。”袁尔白实在不敢看肖乐是什么表情，也不想让肖乐看到自己的囧样。

　　“创可贴，你贴上吧。”肖乐把创可贴递到了袁尔白面前，经历了刚刚的种种，他自然是不敢再靠袁尔白太近。

　　“嗯。”袁尔白像个被打蔫儿了的黄瓜，软的不成样子，一点力气都没有。

　　“咱们下去吃饭吧，花也插好了，这些碎片碎叶等吃完饭我再收拾。”

　　“哦。”袁尔白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无精打采地跟在肖乐后面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