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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谈笑 ...

  •   肖乐再往回走,就已经驾轻就熟了,一条路走了四遍,总算是顺利地回到了他所在的包间。他正要推开门,就听到了包间里三人的谈话。

      “笠哥,他好像是真的喜欢你啊?”肖乐听得出那是赵笠室友老四的声音。

      他心里砰砰砰的跳着,除了他自己,还有其他人喜欢赵笠吧,毕竟他人那么好,有爱心,又长得那么帅,肯定很受女生欢迎。

      “真的,我也看出来了,他在你身边时脸可一直都红着呢。”老三也插了句话。

      “其实我也感觉到了。”赵笠停顿了几秒,好像还有话要说的样子。可这几秒对门外的肖乐来说就像一个世纪那么长。他屏气凝神等着赵笠继续说下去。是已经有人给他告白了吗?

      “那你喜欢他吗?”老四抢了他的话,肖乐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

      “怎么可能,我只不过把他当我的宠物养而已。”

      “宠物?”老三和老四异口同声,‘什么宠物?’肖乐内心也很疑惑。

      “那天我去送木子安乐死,回来的路上不小心被绊了一下,本来以为是个枯枝什么的,没想到是个人。他浑身脏兮兮的,身体蜷缩在一起,我蹲下身拍拍他,他已经没有知觉了。那个场景就像我第一次捡到木子时那样。我当时还在因为木子的死难受,就把他带回了家。之后才发现他和正常人不一样。但是他不说话不闹腾,无论什么时候都乖乖地呆在家里,反正这么大的家我一个人住也很冷清,所以我就把他暂时养在了家里,没想到这一养就是一年。”

      之后屋内的他们又说了什么,肖乐已经记不得了。他当时脑子嗡嗡作响,只记得过了一会儿包间的门开了。

      他抬起头,看到袁尔白看着他,“没什么,他带我来吃最后的晚餐。之后我们就分开了。”

      “你喜欢他?”这些话从袁尔白嘴齿间冲撞地挤了出来,同时也冲撞着肖乐的耳膜。袁尔白本来不想问,可是看着肖乐的脸上的表情,像极了那个内心装着其他人的杜逸清。

      肖乐拿着筷子的手轻轻抖了下,摇摇头自嘲道,“我一个神经病,哪有什么喜欢可谈?”

      “神经病怎么了,神经病就不配被爱吗?就不配爱人吗?”袁尔白生气地把筷子拍到桌子上,他妈也是神经病,所以他爸就抛弃了她?

      肖乐没想到他会生气,对于他生气的原因也是一头雾水,“对,对不起。”

      “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你挺好的,喜欢谁都配得上。”袁尔白意识到刚刚自己的怒气,稍微缓和了下语气。

      肖乐没想到袁尔白会这么说,他看着袁尔白炯炯有神的眼睛,倒是有些感激他了。他一定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不会在乎他是不是神经病的人了。“谢谢你,尔白少爷。”

      “说什么客气话,快吃吧。”

      两人吃完饭,就开车回家了。走到半路,肖乐几天没好好吃饭,晚上吃的还挺不少,这种情况下最容易晕车。看他不太舒服,袁尔白把车开到了一个便利店附近,陪着他在外边散散步。

      “给你买瓶矿泉水吧?喝点水会好受些。”

      “嗯,那麻烦少爷了。”

      袁尔白去了旁边的便利店,给肖乐买了瓶水,结账出来时路过报栏,看到袁国钟和自己的合照在报纸上印着。他匆匆撇了一眼,当作什么也没有看到,拿着水走向肖乐。

      十月天了,北方十月的夜晚已经很凉了,袁尔白走着脱掉自己的外套,搭在了肖乐的肩头。“给,水。”

      正站在昏黄的路灯下发呆的肖乐缓过神来,“谢谢少爷,我不冷,你赶紧穿上外套吧。”说着他正要把外套退去还给袁尔白。袁尔白刚刚在便利店里看他在风中有些颤抖,就知道他肯定冷。他赶紧阻挡肖乐脱外套的手,两双手就这样在同一时间碰到了彼此。

      肖乐的手很冰凉,骨节分明,触感很硬。袁尔白的手很热,手掌很大,盖住了肖乐的手。“看,你的手多凉,衣服还是你穿吧。”袁尔白赶紧撤开自己的手,他知道最近没有伺候好二弟,以至于他不分场合地乱跑出来。

      肖乐也不再推脱,再推脱的话气氛应该会更尴尬吧。“谢谢少爷。”他低头道。

      袁尔白冲他笑了笑,“你之前说过,你对不清醒时候发生的事也有记忆?”

      “有的,但是不太清晰,就像是做的梦一样,模模糊糊地。”

      “哦,这样啊。”袁尔白还心虚着,上次不小心亲到了他,不知道他有没有那段记忆。不知道为什么,他倒是挺想让他记住那段的。

      “如果病好了,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袁尔白接着问他。

      “如果真能痊愈的话,我想先上学,然后再找一份工作。”肖乐有些憧憬的看看挂满星星的天空,眼睛里也因为倒映着明亮的星星而闪烁着光芒。

      “有没有什么想学的专业?你想找什么样的工作?”

      “我还不知道,我之前学的那点儿知识也基本都忘完了,如果有机会的话,应该会从头开始学。工作的话,我其实愿意做任何工作的。”

      袁尔白笑了笑,“怎么了?”肖乐害怕他会嘲笑自己。

      “没事儿,我觉得你挺独特的。”

      肖乐有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还不太了解现在人的想法,但是我会努力变的和大家一样的。”他也为自己的格格不入苦恼。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在奇怪你为什么那么想要工作。”

      “如果能工作的话,就能证明我还有价值,我还在活着。”他低着头,但是又语气坚决。

      袁尔白愣了愣,他从肖乐的话里听出了他对正常生活的渴望,那份渴望像透明无暇的玻璃球,那么纯粹。

      “我身为你的医生,好像并不了解你啊。”袁尔白叹了口气,调侃了下自己。

      “你想要了解什么啊,少爷?”肖乐却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袁尔白笑着摸摸他的脑袋,“比如,你多大了?生日是几号?多高,多重?爱好是什么?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

      两人互看了彼此一眼,都哈哈大笑起来。

      肖乐觉得,这就是朋友吧,真正的朋友不在乎你是不是神经病,依旧在你身边和你说笑,陪着你。袁尔白心里也很高兴,他喜欢看肖乐笑,好像让他笑是自己的义务似的。

      两个大男人,在昏黄的路灯下,瑟瑟秋风中站着傻笑,被灯光映得很长的影子也开心地抖动着。

      俩人正笑眼相视的时候,袁尔白的手机响了,是关友文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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