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婚约解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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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褚映汝回到南淮王府，越想越怒上心头。解约？当初又是谁一力促成和徐府婚事的？
南淮王妃！这女人一定是得知自己不告而别后，觉得十分丢面子，这才想整他一着。褚映汝后悔了当时假惺惺告诉南淮王妃自己很满意徐佩添的事。
要是自己说不喜欢，南淮王妃或许为了逆他心意，而坚持和徐佩添联姻呢？
褚映汝用力地攥紧拳头，还是忍不住用力砸在了桌子上。上好的楠木书案竟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坑。
他认定了是南淮王妃搞的鬼，心中越发的愤恨。原想叫自己当时的贴身小厮过来，又转念想到，自己一去数月，那时的心腹不知有没有被收买，于是沉着个脸把小石叫来。
为什么不叫疯浪子？
那是疯人！能经得住事么？褚映汝怕疯浪子趁自己不在，又发疯，无人治他，这才不得已随身带回京。眼下疯浪子已经不知跑何处疯玩去了，褚映汝也懒得管他。
反正疯浪子不论在京城闹出什么事，南淮王府的名头还是能顶得住的。
小石毕恭毕敬地站在褚映汝面前，褚映汝琢磨着对小石吩咐了一番。小石领命而去。
褚映汝则整整衣裳，挂上温和的微笑，上街了。离京数月，怎么着也应该看看京城变化不是？
且说过几日魏国来使要进京，京中的安保严格了许多。褚映汝好久没出现在京城中，被捕快们盯了不少回。
褚映汝看着京都风物，只觉得和自己离去时大不相同。虽然房子还是那些房子，街道还是那个街道，但感觉已不一样。
可能是季节变换的原因吧——
那是什么声音？
褚映汝皱起眉，听到一种古怪的突突声，空中还飘着一股不甚好闻的味道。
不多时，就见街角拐来一辆奇怪的东西。
那是车么？怎的没有马拉着？
褚映汝惊愕地看着，目送车辆远去，车头的车夫像是徐府的钱安。这难道是徐佩添搞的奇葩物什？
等等，自己怎么魔怔了，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就想到徐家姑娘。褚映汝摇摇头，向花鼓街的方向走去，那里藏着京城为数不多的窑子。
莫误会，褚映汝不是去会见什么红颜知己，而是去那儿“解救”自己弟弟的。
褚映汝的继弟叫褚映光，比褚映汝还游手好闲，比褚映汝还不务正业。成天喝花酒，泡窑子，和窑姐混成一堆。
这种子弟因为欠嫖资被窑子的龟公打一顿实也算不上什么奇事，褚映汝本着“兄友弟恭”的理念，施施然去解救自己蠢笨的继弟。
刚走到云雨阁，就看到一个人影重重地摔在地上，激起小小的飞尘。
“有钱来玩女人，没钱付账了是不是？”老鸨叉着腰，小红手绢晃呀晃的，脸上涂脂抹粉一片惨白，眼睛小得像是小指头在白纸上吝啬地抠出两个黑漆漆的洞。
褚映光狼狈地拍拍自己身上的尘土，梗着脖子叫：“你莫要放肆！我可是——我可是……”
“你是什么呀？说来听听？王公贵族可不允许逛窑子，你难不成还是个世子？”老鸨翻着白眼，白纸似的大饼脸立刻连黑洞都不剩，只看见一张血红的大嘴。
褚映汝施施然走上去，拱手问道：“这位夫人，不知那公子欠了多少银子，在下可替他补上。”
老鸨立刻换了脸，笑出满脸的白粉褶子，娇滴滴地说：“哎呀，逍遥世子您是贵客~那个公子呀，欠的不多，就五百两。”伸出肥短的手指翻了翻。
褚映光看见褚映汝来到，仿佛见了救世神一般，欢天喜地就要喊他。褚映汝随手一道气刃弹出，击中褚映光的哑穴，褚映光的脖子上立即浮现一丝红印。
褚映汝心里咬牙，面上挂着彬彬有礼的笑意，从怀中套出五张一百两的银票，交给老鸨。“王公贵族也不可欠债，更遑论平头百姓。他一介布衣来逛窑子，只怕是没那么多银两，在下于心不忍，替他垫上。其他的，夫人可不必看我面子，尽管打一顿就是。”
老鸨笑眯眯地收起银票，腻腻地说：“谁不知道逍遥世子您向来好心肠，那位公子遇见您，是他的福气~”说着紧紧攥着银票，扭着肥硕的身躯进了云雨阁。
燕国不允许官员、王公贵族等人逛窑子，褚映光每回来云雨阁，都是隐去姓名，穿得普普通通。老鸨不知褚映光的身份，便是猜了一点，也不打算叫破。
龟公打他一顿又如何？被告到官府，让官府的执行手打一顿才够呛。是以云雨阁不怕打褚映光这等闲人，而褚映光的钱袋被偷，没钱付嫖资，挨了打也不敢声张。
热闹结束，褚映汝冷冷地看了一眼褚映光，转身就走。褚映光被兄长冷厉的眼神一瞪，忽觉身上发凉。褚映汝自从塞北历练了一遭，刀头舐血过的，动起怒来和往常截然不同。
褚映光见褚映汝离开，忙屁颠屁颠地跟上，喉咙里发出“啊啊”的气声，暗示褚映汝给他解穴。
褚映汝无动于衷，自己在前头走着，屁股后跟着个鼻青脸肿的赖子，还长着嘴啊啊叫，着实令人侧目。
走了一路，哑穴自己解开了，褚映光清清喉咙，谄笑道：“哥哥从塞北回来怎也不说一声。就跟数月前不告而别似的，母亲可揪心了，哭了好久。”
装腔作势，褚映汝冷冷地想。
“哥哥回来可有什么要事？哦，对了，不日魏国来使要访京，哥哥是不是要进宫？”褚映光笑嘻嘻地问。
褚映汝温和地说：“是的。”
褚映光嘿嘿一笑：“听说宫里头的姐姐们长得可漂亮，我每次进宫都没见着，真羡慕哥哥。”
纨绔子弟，褚映汝心中翻白眼，口中却道：“宫里的人都是圣上的人，臣子不可妄议。倒是我离京数月，有不少事情都不知道了。”
褚映光便热情地从嫁娶条例的颁布说到内燃机的发明，又从内燃机说到皇帝出巡，然后说到皇帝给每个朝廷重臣都赏了一辆内燃机车，为什么自己这些王公世家没有，很是嫉妒云云。
虽然内容不是褚映汝想要了解的，但是褚映光说的这些事也很新鲜。皇帝巡城不久前才发生，徐佩添还没来得及在信中提及，褚映汝当然不知道。
内燃机的研发褚映汝早有听闻，不过也是今日才知道那机车到底长什么样。原来徐家车夫开的那辆奇怪的车子就是内燃机车啊，他还以为是徐佩添做的，不免有些可笑。
自己真是魔怔了，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能想到徐佩添那儿去？
“朝廷重臣都赏了一辆？”褚映汝问。
“对啊，徐家、刘家这些就别说了，工部居然赏了三辆！王尚书一辆，林郎中一辆，工部自己还有一辆公务用的机车！”褚映光愤愤不平地抱怨。他也想试试那神乎其神的内燃机车，却只有眼馋的份。
褚映汝却想到，这皇帝不赏赐给王公贵族，只按功论赏，看来是不打算养这些食国家金银的蠹虫了。纵使第一任南淮王助太祖打下大燕江山又如何呢？江山终不是褚家的，而是裴家的。现在裴固想收回，也是理所当然。
好在自己尽早在军中拼了个小名头来，日后一将功成，管它南淮王府的死活。
“徐家啊……可是徐鹤清大学士家？”褚映汝明知故问。
褚映光点点头：“就是徐大学士家。那徐家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哥哥一离京，徐家夫人就找上门来要退亲。母亲怎么服软，那妇人都不听，最后还是……”褚映光一气说完，紧张地捂住嘴。糟糕，把不该说的事说出来了！
这种丢人的事，南淮王妃几次叮嘱他不要在褚映汝面前提起，不料自己一气之下，竟然毫无遮挡地抖了个精光。
唉唉唉，这世间哪有被女子退亲的王公世家呢！
褚映汝猛一听，错愕极了。竟然是徐家主动退的亲事……难道真的是徐佩添另有婚嫁了么？
可……这、这不应该呀。
褚映汝失神落魄地想，女子自当追求自己的姻缘，绑在自己身上，未免也太自私了。何况他对徐佩添无意……
他真的对徐佩添无意么？褚映汝不敢回答。
一路无话走回南淮王府，褚映光嘟嘟囔囔地抱怨要是坐着内燃机车回来该多风光，褚映汝则沉默地回到自己的院中。
小石早已等在房内，见褚映汝回来，前后无人，便跪下拜道：“千户大人，小的已完成任务。这是褚公子的钱袋。”说着呈上一个精致的锦缎小包。
褚映汝摆摆手，说道：“把碎银取了你自己留着，剩下的还回去吧。”
既然是他误会了南淮王妃，这钱袋子还是还给自己蠢笨的继弟吧。
可是为什么徐家要退亲呢……难道另有世家公子向徐姑娘求亲么？
褚映汝纠结不已，索性铺纸研墨，给徐佩添写拜帖。他也是一时昏了头，这未婚男女怎能互相写拜帖呢？
那拜帖写完，墨迹已干，褚映汝望着拜帖犹豫再三，仍是放在案上没有送走。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婚约解除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