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咕哒子她不想干了》矮子炮

46、首发晋江文学城11

　　约翰在客厅里来回渡步，嘴上说得好好的，内里还是忧心忡忡。一边守着昏睡中的夏洛克，一边控制不住往窗外飘的眼神，心中暗自祈祷。今早晨哈德森太太跟住在隔壁的朋友跑到乡下度假，下午新闻发布后约翰受到来自房东的短信问候，还告诉他地下室有门窗加固用的工具，有需要的话可以拿她寄放在楼下的店铺取钥匙。

　　紧锁房门的艾德勒无暇顾及。

　　心跳频率不知不觉跟墙上的挂钟同步，约翰只觉得脑子里转动的内容一下子从这里跳到那里，根本没法停下来，他都快疯了，天知道夏洛克为什么会喜欢这种感觉。平时不怎么留意的挂钟，现在在约翰眼里格外扎眼，有那么瞬间恨不得将它砸烂，又碍于吵醒睡梦中的人，只能加快来回走动以求转移视线。

　　时间一到，空荡荡的街道上回荡起震耳欲聋的笛鸣，使人不得安宁，不是自然灾害却胜似自然灾害。片刻后街上毫无预兆地刮起狂风，有如实质化，不停撞击着紧闭的窗体，发出“咚咚咚”的巨响，窗外挂着稀疏叶子的树木有的被连根拔起，把风吹往的那一端沿路撞断好几杆路灯。

　　响声和笛鸣交织，演奏出刺耳的交响乐，周围的住户不由发出咒骂。

　　在这当中，约翰隐隐察觉到风打在窗体上的声音好像不太对劲，回想起灾害预警只是你之前提到的，用来约束市民活动范围的计策，他犹豫了半晌，一步一步走向窗边。

　　“咚——！！”
　　“Ohly——shit！！！”

　　物体撞击的一瞬间，约翰看见了不清楚是什么物种放大的鬼脸、狰狞可怖，带着赤/裸裸的杀意汹涌袭来，把他惊出一身冷汗，心有余悸地倒退回安全地带，警惕着随时可能撞破窗体肆虐的恶魔。尔后约翰发现，虽然窗外的怪物一直试图闯入室内，但这看似脆弱的玻璃就像无坚不摧的壁垒，除了声响无有丝毫撼动。

　　远处的其他建筑也是，和体型巨大的怪物相比房子好比一捏就烂的铝罐。然而奇迹般，纵使屋外群魔乱舞，那些怪物愣是破不开这一层阻隔，冥冥中就像有被什么东西保护他们。

　　【只有你们平安无事，我才能放心投入到战斗。】
　　说这句话的人刚离开不久。

　　不知怎的，约翰一下子就想到了你，才被怪物吓楞的思维转眼又陷进新一轮的焦急。紧接着，昏迷的夏洛克也在这嘈杂的响声中悠悠转醒，视线的角度、和后颈仍未消退的痛感让他不是很适应。夏洛克扒拉着沙发边缘坐起来，记忆回归的瞬间刷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开始快速搜索待在房间里的其他活人。

　　“人呢？她人在哪儿？？”

　　夏洛克往返的视线始终只能看见约翰一人，于是快步走至约翰面前捏紧双肩质问，希望能从他那得到关于你的消息，从头到尾不为窗外噪音撼动。应承你把夏洛克看好的约翰表示绝口不提，转而寻找其他突破了，不一会从思维宫殿了里迅速翻找出资料上圈出的位置，想都不像就往外跑。

　　从两人的位置到门口的距离也就三两步之间，刚走出一半路程夏洛克被约翰及时制止：

　　“你在发什么疯！！现在外面到处…都是那些东西……你跑出去、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放手……你愿意待在家、就待在家，我要出去，用不着你管，快放手！”

　　两人一边争吵一边较劲，互不相让。
　　一位是精通巴顿术的佼佼者，一位是退伍的老练军人。

　　进行不到半分钟，两人就因为肢体冲突刺激得血液倒流、面红耳赤。缺乏锻炼的夏洛克隐隐不是约翰的对手，后者逐渐占据上风。约翰仍不气馁，设法劝服夏洛克，不放过一丝可能，同时狼狈地闪躲着较劲中的另一人，层出不穷的偷袭：

　　“……立香她这么做…是为了你好…”
　　“她不想你死，明白吗！”
　　“如果你死了……她将为此而感到自责！”

　　话音刚落，刚才还坚持己见的夏洛克猛地松开力道、放弃挣扎。久到约翰以为他终于说服了夏洛克后，半信半疑地放下勒住他脖颈的手臂转为撑着膝盖平复呼吸，供血过快的心脏在发出无声投降。停战的两人，喘着粗气面对面站立。

　　…那如果你死了呢？

　　【抱歉啦，这次不能够带上你。】
　　你不会再回来了。

　　夏洛克的脸上一片空茫，暖黄色灯光映衬得格外剔透瞳孔中一闪而过各种复杂情绪，类似场景一遍又一遍的在他的思维殿堂里模拟，仿佛他开启的每扇门背后，等待的都是你支离破碎、冷却的尸体。夏洛克则是永远姗姗来迟的那个人，他想尽办法去破坏、去阻止，拼了命赶上的最后一个房间，恰好上演的你倒下去那幕。

　　【再见了夏洛克。】
　　一定得做些什么才行。

　　“…拜托了…约翰，我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被呼唤名字的人转身用手捂住双眼，他简直不敢相信，那个不可一世的夏洛克、他那以自我为中心的室友，居然会为了某个人用近乎恳请的语气跟他说话。约翰虽然理解夏洛克的心情，但他的理智还算清醒，正如你离开前说的那样，不给你添堵才是最好的帮助。

　　“她现在就在战区最中心，就算你排除万难抵达了那个地方，去了能做什么？你有考虑过和敌人打得正分不开身的人会怎么想吗？”

　　“我不想等到一切都无法挽回的时候才出现。”

　　“……”

　　被夏洛克的答复堵得如鲠在喉，在争执上永远从下风的约翰反复张口也想不到要说什么，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用词唯有用沉默应对，让夏洛克和他一起等吗？不，说实在的他也快受够了，挂钟的指针显示，距离你离开的时间才过了他妈不到二十分钟，他觉得这个房子已经容不下他了。

　　“！”

　　趁着约翰踟躇不定的空档，夏洛克抓住时机迅速越过他跑到楼下。

　　打开门扉，刚跨出一步就被什么东西撞飞，好在全程有项链撑起的防御结界保护，他才没有受伤。夏洛克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来，下一秒再次被撞倒在地，这次他识相了些，背贴地面缓缓抬起头部看向“东西”飞来的地方。

　　是一个巨大的鬼脸。

　　有点像你之前带夏洛克打过的其中一种，他一边胡乱摸索着大衣上的口袋，双眼紧盯着天上的动静，很快又有别的怪物发现了他。青灰色的人形生物在空中调转了个方向，竖着裂开诡异的嘴巴占据整张脸，它并来势汹涌地朝夏洛克扑去。

　　夏洛克还是没能找到他之前放进口袋里枪，恍然忆起、一定是之前睡在沙发上时掉了，手无寸铁的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怪物朝自己扑过来。就在两头快要相撞之际，有人开枪将这怪物打死了，材质特殊的子弹打穿头颅的一瞬间炸开，四分五裂的尸体由于惯性冲夏洛克掉落一身混杂着焦炭异味，还好伴随火焰腾升的一击，已经烧干怪物体内散发出恶臭的血液。

　　当真是千钧一发。

　　那些失去力量的残骸眨眼就被风吹散，这时夏洛克才从地上爬起来看向枪声传出的方向，来人正是刚才还百般阻挠他的人，约翰手里拿的正是他落在客厅的那把枪。其他怪物似乎有些避忌那把枪，宁肯继续从其他住宅找突破口，也不愿意靠近那把枪的射程。

　　劫后余生的二人尴尬对望，良久异口同声道：

　　“干的不错。”/“干的不错。”

　　接下来各自有话要说的二人，均被对方弄得愣神了下，旋即再一次同时开口：

　　“你的枪不错。”/“你的枪法不错。”

　　接连“撞车”使得两人再一次闭上嘴，下一秒毫不掩饰地嘲笑起对方。

　　约翰一面警惕天上晃悠的其他怪物，冷静沉着、步伐稳健地朝着夏洛克慢慢靠近，只有一步距离之际伸手把人从地上拉起，十分默契地忘掉刚才在公寓里的争吵。约翰极不自然地用枪托揉了揉鼻子，转移气氛：

　　“咳咳，现在这种非常时期是不可能招来计程车的，不过我知道哈德森太太有辆车停在对面马路……”越说越觉得心虚，毕竟私自盗用别人东西，不是他常做的事，“……我想借她的车用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

　　“没问题。”

　　夏洛克洋洋得意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在约翰面前晃了晃，收获来自友人无奈的表情。

　　不多浪费时间，他们大步跑到车子停放的位置，幸好这里没被那些东西波及，不然车子爆发的话，只能找别的代步工具。一旁盯梢的约翰等夏洛克开锁，两人先后上了车，握住的方向盘上赫然贴着：

　　【别再偷我车子用了！夏洛克！】
　　这行字被胡乱涂掉，下方重新写了一行：
　　【爱护好我的车子，弄坏了我会从你的租金里扣除！】

　　短暂的插曲过后，夏洛克启动车子往你的方向出发，他不懂得用语言该怎么形容这种既迫切又犹豫的心情，自主选择放空大脑来屏蔽幻想。余下握住方向盘的手不住颤抖，和收不住的油门。

　　快、快、快，再快一点

　　“PONG——！！”

　　车尾被什么东西从正后方猛地一撞，震地夏洛克险些事情对方向盘的控制，坐副驾驶上的约翰从倒车镜上看到了后方路面被奇怪的东西由内向外挖空，看不到其真实面目。

　　以媲美汽车的速度死命纠缠，当距离在此拉近时，夏洛克一脚踩尽油门，避免被破土而出的深红色触手把车子穿成烧烤串。幸亏大街上没有其他车辆和行人，不然他们根本躲不掉钻地的那只怪物。

　　只可惜祸不单行。

　　拐进只有直线行驶的道路上被数不清的狼人围堵，天上盘旋的飞龙朝夏洛克二人俯冲而下，陷入进退两难之境。就在他们以为这次真的难逃一劫时，这些空降的怪物止住攻势，接连发出惨叫。

　　飞龙坠落地面之前变得如同塑料纸一样脆弱，被坚固的地面撞碎，就像清晨打落在窗体的露珠；狼人被车子开过掀起的一阵风吹得七零八落；身后穷追不舍的钻地触手匿了声迹，凸起的地面不再延伸；一场避无可避的灾难就这么自行化解。

　　召唤和支撑它们的力量已经消失。

　　另一头，你拼着最后一口气拖着气若游丝的“莫里亚蒂”浮出黑泥表面跳出冷却塔将他撂倒在地，三下五除二帮他蒸干身体表面和内部的黑泥。虽然圣杯的力量已经完全消失，但里面流出的半池毒物仍在塔内肆虐，不久墙壁就会被彻底腐蚀，上万吨黑泥倾斜而出是什么概念？港口就在不远处，这里的地下更是直接通往大海。

　　反正也已经吸收了一大半了，不差剩下那点。
　　你几乎没怎么犹豫便再一次进入冷却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