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首发晋江文学城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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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啦，这次不能够带上你。”
“再见了夏洛克。”
你顺势接住倒下的夏洛克，趁着他意识未彻底昏迷前道别，从背面看上去姿势容易引人遐想，碰巧这一幕被约翰看见，尴尬之际说了句奇怪的话想要敷衍了事。
“不，你回来得正好。”
你装作听不懂约翰的误会之辞，一脸轻松将看似消瘦，实则多你近二分之一重量的夏洛克摊放在柔软的沙发上。
你的力道把握得十分到位，快速而有效的一击没有在病态白皙的后颈上落下明显淤痕。侧向一边的头部像陷进臃肿的大衣里，立起的领子虚掩他眉间的凹凸不平，仿佛在昭示着睡着之人做的并非好梦。
如果约翰没能赶在你离开前回来，你是准备用咒术使夏洛克睡上一觉，不给他插手的余地。直到所有麻烦都解决掉再让夏洛克苏醒，届时结果已然尘埃落定。不过现在有约翰负责看守，你选择跳过这一环节，简明扼要：
“莫里亚蒂的事就此收手吧。”
“接下来属于纯粹的力量交锋，不再是普通人能够参与，继续跟着我只好要了你们的命，”比起说服某个顽固分子，你对说服约翰还算比较自信，“好好呆在家，一定要看住夏洛克，绝不能让他出门。”
换来对方磕磕巴巴的答复：
“可…新闻上报道…一会就有龙卷风来袭…了…”
“那是为了防止无辜的市民被卷入战场。”
你不否认约翰身上的某些特质的确和夏洛克极为相似，否则他俩也没法在同一屋檐下友好相处。但实际上二人还是有着明显区别的，同样是充满对未知事物的好奇，约翰的定义和立场比夏洛克更成熟些，具体表现一目了然。
无奈夏洛克的词典里如同生来便抹掉“通情达理”、“知难而退”等这类词汇，伪装、挑衅、欺骗、偷盗……甚至不惜性命，几乎做到为了破案而“不择手段”。尽管夏洛克将自己这些过激、冷酷的行为自诩为“高智商反社会人格”的体现，实际与真正的“反社会”始终有一段距离。
具备反社会人格的人不仅缺乏感情要素、行动毫无目的性且伴随主动攻击性，更不会为此产生羞耻心理，以上似乎每一项毛病夏洛克都有沾边。若不是足够熟悉了解夏洛克的人，搞不好真的这么认为，比如经常在案发现场用语言明里暗里刁难夏洛克的女警察跟法官。
然而深入了解你就能发现，夏洛克所谓的“不择手段”只在不伤及他人性命的前提进行；与其说他缺乏感情不如说在逃避感情，笨拙到不懂得该如何回应，一门心思扑在能让大脑接着运转的棘手案件上；围绕着工作时而亢奋，时而索然无味，固执的像个离不开玩具的孩子，难以忍受丁点枯燥，哪怕只有瞬间。
说白了就是个性格不合群的好人。
等约翰将你说的话消化完毕，你接着说到：
“也许这会显得有些仓促。”
“我就在这跟你们道别。”
“很感谢你们这段时间里为我提供的帮助。”
没有半点心理准备的约翰被这突如其来的发言惊得抬起眉毛，瞪大的双眼完美表达他心中的疑惑，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导致你如此仓促地结束了原本定下的长远计划。约翰给众多占据大脑的问题弄得一时犯难，短时间内想不出有用的阻拦方式，气氛压抑得紧，沉默将最短的几秒延长。
话题就此结束，认为得不到回应的你平静地从约翰身旁经过，内心矛盾使他的眼神下意识避开你，但这不能解决问题的。当你拧动门把手的那一刻，约翰断然回绝：
“我不认为你这样做是对的，”这句话就像开启了某个开关，替压抑在他心中的糟糕情绪找到宣泄口，越说火烧得越旺；良好的素质使他在斥责过程也尽可能控制声线，中气十足的声音是从夹缝里挤压出来，“没有任何人应该独自揽下所有包袱，就算是你也一样，你不能总是…将其他人排除在外。”
火气来的快消退也快，片刻的牢骚倒腾完约翰已经理智回笼。
“至少让…在乎你的人确保你的安全。”
两次一闪而过的停顿，都被约翰有意无意的模糊掉那个人的名字，在这种时候提出来并不适宜，他不想让你为难。见到过你战斗，见到过你受伤，也更见到过你一整宿一整宿忙碌、白天亦不曾休息。约翰想要的并不多，他很清楚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只是想弄懂真相以及保证你能平安归来而已。
“…啧，一个二个的…真够让人伤脑筋，”听不出是嫌弃还是无奈，你头也不回咂舌道，“约翰，我想你应该明白夏洛克不是会轻易半途而废的人，放任他被卷入其中等同谋杀。”
“而且或许你没有察觉，你和夏洛克有着同样致命的相似之处——会被危险吸引、会对危险上瘾，宛如自杀式的行为，不是危险选择了你们，而是你们选择身陷危险，这也正是我为什么能不费吹灰之力就接近你们的原因。”
隐约能嗅到恨铁不成钢的、带着些微不满的言语字字戳心，没给约翰空出反驳的机会，直到你说完后回味才发现，好像稍微说的有点过了。如此不留情面地揭人短处是不礼貌的行为，于是向他道歉：
“抱歉，对你说出了过激的发言，这种程度的质疑多少有些自以为是，以你们的实力确实用不着担心有什么实质上的性命之忧……不过老是这么缺心眼可不太好，如果平时能多注意点就好了。”
“……没关系，我才是一开始就为难你那个，该说抱歉的人是我。”
于是谈话又告一段落，你维持握住门把手的姿势沉默良久，就在约翰以为你会这么一走了之的时候，传来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你松开把手转身面向他，神色如常、没有一丝闪躲的迹象：
“过于沉重的道别仪式可不是我的风格，而且别看我好像什么都不怕的样子，”你脸色不愉地打破沉重的氛围，就像在告诉约翰，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轻松用三言两语将人打发，“我啊…惜命的很，如果打不过我是绝对不会硬磕的。”
#说得对，因为你会死磕到底#
“比起替我这种生命力旺盛的家伙担忧，你还是照顾好自己跟夏洛克比较要紧吧？如果你们的不省心导致我分神的话，搞不好我真的会在战斗中受伤啊，”眉宇间带着显而易见的懊恼，独特的嗓音流露出不疑否认的真挚，“只有你们平安无事，我才能放心投入到战斗…因为，我是真心将你们二位以友人看待…啊，当然还包括的哈德森太太。”
原本想着以退为进的敷衍对话听着有些几分味。
“唔…也许只是我一个人在自说自话，和你们相处的短短两天时间里确实让我感到非常愉快；包扎伤口也好、调查案件也好，平淡而又微不足道的时刻也好……这些在任务结束后将随着历史的修正被你们逐渐遗忘……不过是昙花一现的梦境罢了，我也会被强制遣返回原本该待的地方，继续生活。”
真假参半的答复不知何时变为跟心中所想一致的内容。
“虽然这么快就分别…有那么点有些失落，但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到头来你破罐破摔的收回故意板起的面容，正正式式和眼前这位只结识两天便不复相见的友人道别：
“即使分别，即使被遗忘。”
“我也会在那个世界继续祝福你们，我的朋友。”
一直以来刻意维系的距离在此消失，你向眼前之人奉上真挚的笑容。
回答你的是离去前同样真挚的“我也是”。
从窗户出发，三两下跳跑落到数百米开外你停在某处房顶回望公寓，尔后毫不留恋地朝着市中心的钟楼出发，从那启动术式再合适不过，无论是高度还是地理位置。距离新闻发布过去了差不多十五分钟，空气中的魔力浓度比昨晚之前提高了整整一倍，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放任下去你都不保证事情会演变成什么样。
不再藏掖，集中在双腿爆发的魔力令你化身闪电朝着目的地全力冲刺，由于新闻的缘故，街上行人只有伶仃几个，而且正匆匆忙忙赶回各自家中，呼啸的风声夹杂着逢魔时刻躲在阴影当中的魔物发出的怪叫声、此起彼伏。
快速抵达钟楼顶部，充裕的魔力犹如喷涌的岩浆从你身体流出，自尖端连接的建筑渗入大地。宛如多米诺骨牌效应，接连触发结界，最后首尾相连形成无形的半球体，支撑起整个伦敦的天空，消耗之巨大使你无法维系正常形态，熏黑的玻璃体与身上隐隐冒出的诡异黑雾，一下子毕露原形。
[你的好友狂战士已经上线]
[你的好友狂战士已经上线]
[你的好友狂战士已经上线]
……
疯狂打call的弹幕硬是把这诡异的转变整得围观的人一点脾气都没。
赶在太阳下山之前设置好防疫措施，下一步是前往“莫里亚蒂”的所在地，沿着记忆中地图上标注的位置，不留一点喘息余地，即可动身前往。结界正源源不断地吸食你体内的魔力，却没有半分枯竭现象，甚至透过结界连接的地脉开始汲取当中的力量补充，以中转站的形式转化地脉蕴含的生机，直到彻底填补身体缺失的那部分，大有只进不出的架势。
彻底令你没辙。
越接近目的地，周身漂浮的魔力越浓郁。直到你贴着热电厂的冷却塔外墙，以没有任何科学依据的奔跑速度和角度一口气冲到最上方时，铺面而来的惊人魔力几欲将你熏倒。黑漆漆的浓稠液体，已经快填满冷却塔的三分之二，与此同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
之前因为就近一带鲜少人出没而忽略掉重要的地方，现在凑近才发现，原来是有人设下结界隔绝了魔力的外泄，也正因为设下结界的主人已经无力再阻止，外界空气中的魔力浓度才会明显上升。
完全看不见低的黑泥传来微弱的心跳，“莫里亚蒂”还活着。
你焦急地左顾右盼，照这个速度不到半分钟冷却塔里的东西就会溢出，要么跳进去摧毁圣杯，要么坐以待毙。只是冷却塔的深度足足有一百多米，底部直径也有上百米，就算你用符石和魔术护住身体也没法在黑泥溢出前找到圣杯。
咬了咬牙，你直接跳进冷却塔。
温度奇高的黑泥无需经过任何障碍，轻松进入你的体内，甚至自主将黑泥纳入身体，犹如置身岩浆。所幸的是你这个大胆的行为起效果了，前一秒还疯狂上涨的黑泥慢慢止住升势，紧接着水位开始下降。
你可算松了口气。
只不过你也不那么轻松就是了。
热，非常热。
身体好像随时都有可能炸裂。
你咬紧牙关，努力探出感知寻找莫里亚蒂和圣杯的位置，手脚艰难地朝着热源中心摸索，高温令你只能够机械性地朝四肢发布滑动的指令，却接收不到滑动的触感，唯有通过一点点下移的模糊视线确认。
历尽艰辛，你终于抵达池子的底部，探出的感知有了确切收获。你不假思索的朝“莫里亚蒂”游过去，想要先将他带出这个地方，越来越微弱的心跳正告诉你刻不容缓，然而事情远没想的那么顺利。
另一头变弱的感知这么告诉你——
圣杯开始逃走了。
不是纠结它为什么会逃走的时候，你现在就在两者中间。如果你选择去拿圣杯，“莫里亚蒂”必死无疑；反之，如果你选择救“莫里亚蒂”，那么圣杯几乎没有取回的可能。
你该怎么做？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首发晋江文学城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