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首发晋江文学城④ ...
-
后半夜没了影从者的骚扰巡逻轻松许多，相当于逛夜景程度，连杂七杂八的魔物都鲜少露脸，都是一发黑键就能解决的事。
没有挡风前提下过快的移动速度容易造成窒息，好在项链的防御机制连这方面也顾虑到了，适应了你这辆代步工具夏洛克显得不那么拘谨，随之而来的疲惫使身心腾升困倦。夏洛克毕竟只是普通人，肾上腺素产生的亢奋情绪不足以支撑这么长时间的活跃。
还有两个小时左右天亮，你们现在处于伦敦边界的一片绿林，这里没有市中心那么繁华，倒是自然环境还算优秀，眼看四下万籁俱寂索性找个地方休息。
附近有不少弃置的房屋，大部分都已经搬空，只剩积了厚厚一层的灰尘和座落在此的旧物相伴，临时用于遮风挡雨还是挺能凑合。犹如蜻蜓点水般来往于树木的枝丫，就近选了处地儿直接破开玻璃跳进室内踩着空气着陆。
落地了才发现这个建筑物的楼层和底部是贯通的；房子的窗都很高而且用的全是磨砂窗户，光线除破开的入口一缕都渗透不进这个地方，目不视物的现状让还在你怀里的人清醒不少，戒备自黑暗油然而生。
“这里很安全，我们就在这休息吧，天亮了我再叫醒你。”
你将夏洛克放下抬起一只手，以魔力作为燃料熊熊燃烧的火焰源猛的绽放，点亮视野。虽然点燃的原理有些奇怪，但在这种时候竟能体会到种莫名的安心感。迄今在你身上见证过众多奇迹也没有一件像此时此刻，让他由衷感叹。
再诡秘的破坏之术，都不及创造世间美好事物的瑰丽瞬间。
——比柴火更温暖也更符合光明的定义。
这里原先应该是处教堂，把找来的布帘垫到底下充当临时床垫度过尚称得上舒适的一晚，彻底放松的大脑促使身体疲乏加剧。在这温度和亮度皆十分宜人的环境中，没多久你就合上双眼。为了方便警戒工作，你维持挨墙壁的坐姿，一手搭在膝盖上静止不动，不用魔术遮掩的头发在火光的照印中如同曜日下的雕塑、熠熠生辉。
面朝墙角的方向侧躺的男人平静注视你的睡颜，良久才像自言自语番低声道了句晚安：
“……祝你有个好梦，兔子小姐。”
不一会睡意便把人席卷入梦乡，呼吸平缓悠长，定能有个安稳的睡眠。
“哼。”
你睁开一只眼，没好气地看着躺在一边的家伙。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竟然自以为这种程度的声音就不会惊动到你，倒也没对他这个奇怪的称谓有什么感想。于是弯腰贴向他耳边戏谑地回复——
晚安，爱丽丝先生。
[……]
[妈的，我不忍了！]
[来人啊，打死这个野男人！]
[喂，警察叔叔吗！这里有人公然抢我老公！]
……
“……这里是梦境？”
准确的说是别人的梦境。
这里是夏洛克和你正式建立羁绊的初始点。
你站在似曾相识的大楼里，紧锁的门窗堵死所有逃离的出路；头上的瓦斯灯忽明忽暗，接触不良引起的滋滋声，在这本就缺乏亮度的狭长空间显得格外揪心；左边的屋里头，有什么在里面不断重复撞击门板的动作；怪异的嘶吼响彻走道，地面沾满浓稠的黑色和腐烂的尸体一个味。
梦境能反应出一个人的心像世界，越是内心强大的人折射出的梦境世界会越真实，最终即使在梦中死去也有可能化作真实。这个地方给你的各项感官皆趋近普通英灵的梦境，若不能尽快将他救下，恐怕第二天一早醒来见到的只剩他冷却的尸体。
“哒哒哒”奔跑在水洼上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你看见被怪物追赶的夏洛克朝你站着的位置狂奔，被其他杂音掩盖的剧烈呼吸声没多久就抵达。经过你身旁时一下也没停留，只是神情茫然地回望了你一眼，就像看待一个不应出现的陌生人，旋即又投入到逃亡行列，你的视线追上他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夏洛克又一次跑上那条走道，已然数不清第几次来到在里，只知道从这上去就能活下去。
前方就是出路。
“弱点在它的关节。”
“？！”
从尾椎涌上头顶的恶寒让他一脚刹停，原本呆站在走道上的女孩竟先他一步来到天台，优哉游哉盘坐在与他一步之遥的地方，告诉他怪物的弱点。前方的未知跟后方的危险对比，无可奈何地选择了前者。被危难夹击变得无路可走的夏洛克，一边警惕地回头，一边快速回答：
“根本就没有能用作攻击那怪物的东西！”
“不就在你手中吗。”
你指向他其中一只手，那里赫然握着他惯用的英制勃朗宁L9A1式。
夏洛克举起那只手不可思议地将枪转动一圈，确定这的确是他那一把，也不管有没有子弹快速上膛、打开手栓。
“平复气息。”
走到他身侧，盯着他举起枪指着黑漆漆的楼道口的模样，在你的建议下急促的呼吸逐渐平稳。
“握紧枪，稳住手。”
你托起夏洛克双手，他的身体微微一僵，接着不再颤抖。
“瞄准。”
在这关键一刻，心脏撞击他的胸腔，莫名期待怪物的出现。
来了。
时间的流速突然减慢，像是一帧一帧的画面，咆哮着奔向夏洛克的黑影被挣脱枪口的子弹瞬间对穿。失去力量的怪物不再具备威胁，以败者应有的姿势消逝。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巨大喜悦一时间让他躺在地上，露出虚幻而满足的笑容，隐隐约约听见：
“干得不错，夏洛克。”
躺在地上的夏洛克猛然清醒，一旁守候的人若无其事地问了句：
“怎么，做噩梦了？”
天已经大亮，等人醒来的这段时间里，你百无聊赖地把玩着从夏洛克身上摸出来的手/枪，顺便帮忙调整枪械和弹药。内部构造的重新排序使得枪身变轻、后坐力减小，拿捏的手感更舒适，准头大大提高；注入魔力的子弹威力更是远胜一筹。强化魔术改变的是物体的基本构造，细化到分子、原子，从外部观察是看不出变化的。
今晚带他适应一下。
“No……做了个好梦。”
深吸一口气，他支起上半身打量昨晚你们睡的地方。
这儿的确是一处教堂，且相对其他荒置的楼房，这里看上去干净整洁不少，正中央的彩色玻璃被日光折射得如同五彩斑斓的宝石，落到下方的玛利亚神像上圣洁而高贵。与密不透光的夜晚相较，白天的教堂每一块玻璃都是天然的光源，照进每一个角落。
昨晚的梦他已经忘得一干二净，唯一能回想起的，唯独梦醒前的几秒短暂喜悦。
突然被挡住的光线打断夏洛克的回忆，你跨过他身旁你几步走至神像下，仰头观看上方雕刻得栩栩如生得纹路，一同被包围在亮堂堂色彩下的人也变得如梦似幻。剔透的金色瞳孔微眯，粼粼波光在其中闪烁，清丽干练的容貌唤醒一室生机，一眼便能夺走他的全部心神。
夏洛克平日里灵活的口舌不知为何原因如鲠在喉，大脑被剥夺控制权，一遍一遍在脑海里过滤你的一颦一笑。耳朵不再捕捉外界的声音，唯有视线还坐落于一步一步走近的少女，菱唇蠕动、好像在向他传达什么。
有什么东西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踏进了连他自己也摸不透的领域。
“喂，回神了哟——！回神了。”
你眼前这位从刚才就一动不动地盯着你，眼都不带眨一下那种，一副空茫呆滞的表情，怎么叫他他都没有反应。难不成是昨晚的梦境出了什么意外状况，导致他精神没能缓冲过来？
正当你思考着要不要用治（sha）疗（ren）魔术刺探一把夏洛克之际，他总算回过神来了：
“啊……哦我没事我很好——”
他说话很匆忙，简短的几个单词频频出现语法错误，含糊不清的你都要怀疑是不是咬到舌头了。追问时，对方眼神闪躲以防跟你对视，满口胡扯就是不肯解释原因，大有一副你问下去也不会说的架势，便只好不了了之。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首发晋江文学城④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