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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在我的心脏上用力开朗基努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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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灵为何物?
从精神层面来说,精灵与地球同寿,没有死亡一说。作为长生种,即便暂时的离去,也只是这□□消亡,灵魂回归于生命之树中,等待下一次重生。
这里曾经有过一颗生命树——或许也是这世界上仅存的最后一棵生命树。
自从数百年前,光明教会与巫师开战之后,随着深蓝之塔沉入海底、纯白之塔被推倒之后,唯一剩余的黑塔从这土地的表面消失了。
连同那棵巨大的生命树一起,退居于世界外侧,不属于任何宇宙的夹缝中。没有学徒,没有同僚,空空荡荡,只有一位传道法师所驻足的幽寂的高塔。
她是——
“老夫是……极黑之塔的首席,千年来镇守这仅存魔法乐土的‘石碑’。”
鉴于与现世隔绝这一点,黑塔成为了有如阿瓦隆一般不受外界干扰的、漂浮在无垠多元宇宙中的‘点’。也正是因此,在安琪拉掌握与世界建立起短暂联系的魔法后,她便从此展开仿若网络病毒一般在各宇宙之间来去自如的幽灵的能力。
例如暂时离开黑塔,进入某个世界停滞……或者暂时将某人带入黑塔,在夹缝中驻留。
诚然与漂浮在汪洋中的窄船无疑,相对于万魔之首那足够与一个完整法则相媲美的小世界,黑塔只是一叶扁舟。维持方式既不稳定,也没有能够容纳来客的气度。
但仅仅只是作为幕后黑手躲避追捕的巢穴,足够隐蔽了。毕竟就连那位零六号执法者都无法捕捉黑塔的确切地点,换句话来说——只要她藏在里面,是很难被找到、然后捉出来的。
……不过也有例外的时候。
比如只是路遇此处顺便进来坐坐,就叫魔王给扣下来在一切结束后不准离开此处什么的。
——开什么玩笑你都透露了一切结束后要来三堂会审我好吗!!安琪拉感到了不安。这样说或许不准确,摒弃了情感的她是没有这种烦恼的,应该叫做……通过现有的情报推论和判断,她得出自己将会遭受不妙处置的结果。那个结果对她的行动自然毫无助益,所以为了确保得利,她需要排斥现状。
说的轻巧,实行起来那可就太难了。
毕竟这里是【业魔的后花园】,而且未曾添加过多不必要因素的小世界里法则霸道的很,不比真正的世界里为了维持公平与秩序还有诸多限制、比如抑止力级别的意识无法直接干涉人类行动……在这一方穹顶之下,只要由业魔亲口说出的‘命令’,那就是绝对铁则。
至于业魔下达的命令……说来倒也没有特别针对她,那位任性的魔王只是公开宣布能有好戏可以看,在终幕落下之前所有来客都不可以提前退场而已。
由于这份限制并不只拘束了安琪拉,而是连同此刻、甚至将来拜访此处的所有活物,反倒是更加无缝可遁了。
拥有超强预言技能的安琪拉随便动用了下自己那双千里眼,便见到不久将来守门人、魔神王,某个被流放到多元宇宙尽头阿鼻监狱的流氓caster,甚至二代青鸟等等各种相熟面孔齐聚在此之景。
“……………………”她再一次从逻辑层面上感到了慌张。
并且对自己这一次也许并不能轻易逃脱这件事有了更真实的认知。
……说真的!如果一切按照预想中那般发展,不是一场很完美的HE么!仿佛童话一般的结局!梅林看了会拍手叫好的那种!!干什么了你们这样非得跟我死磕,一个个的违法乱纪起来不要命的家伙这会却偏要当起卫道士来了?!
然而安琪拉的申诉并没有被任何人接收到,即便收到了也不会去在意。
眼看着审判之日逐渐逼近自己,哪怕不会产生‘恐慌’这类的感情,对她来说也算是一种惩罚的前奏吧——
高举什么绝不后悔的信条,呐喊着正义,可与感情有关的万千事物都瞒不过魔首眼中那洞悉人心的双瞳。
若非是因为悔憾不已,她又怎么会变成安琪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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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杀人。
毕竟神爱世人。
但我可从没说过自己就是什么正义的伙伴了。
确实也有过不少次,刚好什么人在我面前遭遇危险,刚好我追杀妖魔至此,所以便达成了刚好→仿佛我如同天降的英雄一般拯救了他们这种画面。
实际上如果对那些人造成威胁的不是妖魔,又或者我并未从此路过,那么这些事情我是看也都不会看一眼的。
因为,人这种东西生下来就是要死的呀。
你此刻不死,活了几十年后还是要死。有什么区别吗?你又不是对世界有什么特殊作用的伟人,你的一切行动,换一个与你性格相差极大的人来做效果也差不多,完全是可以相互替代的量产品——人类并不会因为单独个体一个两个的死去就灭绝。再说事实上,人类就算成百上千的一批批死去,对整个社会来说也造不成什么影响。
仗着没人能看见她,达楠毫不遮掩的趴在我肩上,“其实你早就知道了……”
“知道的吧,毕竟一看就能懂。”我眨了眨眼,即便压抑着因缘视的能力但那些象征着命运的线也并未完全消失。之前也有说过,我不能完全关闭千里眼,只是像调节弹幕透明度那样把它放在一个不会影响日常行动的程度上而已。
但若在想看的时候,透明度调高点就是。
现在偷偷潜入城中营救的这些人——无论是他们,还是等候在外,准备着接应的鹰之团……
即便放他们离开也不过只是短暂的间隙而已。
只有一个人的身后光芒闪烁,甚至比之前看见的时候更耀眼,除此之外的所有——他们全部。
全部都会死。
对我来说,和一两个人死去也没有什么区别。几百几千,看起来似乎数字大了一点,但这与生活在这世界上的人类相比起来实在微不足道。
犹如不过一夜风雨,被吹拂打落的树叶。
世人渴望的英雄珍视所有生命,守护别人重要的东西。以这个标准来看,我与英雄毫无半点相关,很遗憾事实便是如此。人对于另一个人来说并不重要,陌生的人之间相互不知生死、不问故今。重要的是人之间的联系,父母与子女、恋人与好友,因为产生了这些联系所以才让对方显得重要。而我?谁让单独的人类个体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呢。
我对不在意的人,就是不在意他是否喜欢、或者厌恶我。是否会因此而苦恼,因我的行动而产生了什么后果——全部都不在意。
如果不是因为Geis的缘故必须遵守誓言,若有人妨碍我的行动——一杀了事比用别的办法还更方便。
因为我的感情很淡?……啊,或许是因为我本性便如此凉薄。直觉告诉我,就算我是个感情丰富的人,这种想法也不会发生什么改变。我甚至完全不在乎喜欢我的人,我不喜欢他的话,他对我的喜欢就没有丝毫意义。爱意这种东西,我也只希望能够从我喜欢的对象身上得到回报。
好比现在我想立刻让鹰之团离开,只要达成这个目的,其他事情我通通不管。
我无所谓陛下会怎么困扰,反倒来说如果他不愿意的话我反而会困扰,因为那就代表着我得采取些更激进的行动了啊。
……但他似乎想了些什么奇怪的东西,然后下令撤回了军队。
“医官在哪里,还不快来为公主治疗!”比起别的,他最先关注的问题是这个。
唔,是有毒吧?但这点毒不碍事。“不用了陛下,让多余的人都离开吧,我有话想要单独说。”
“但是——”
“无论陛下怎样做,我不会让任何人靠近。”
已经做出了决断的我只会强硬的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我自己是看不到自己摆出了什么不容动摇的表情,总之陛下选择了妥协。
退避掉所有人,不论守卫的士兵、还是从行的宫人,这间屋堂内除了我和他之外谁都也没有了。用魔力感知气息后的我如此断定,要是有连我都感知不到的家伙偷听的话,那我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那我就直接说了,陛下,我不是你的女儿。”
我催动魔力使得伤口愈合,将逐渐完好的手掌展示给他看。
“究竟是何物……我也不知道?理解成恶魔或者妖精什么的也可以,通过吸取鲜血能够像这样□□再生,怎么想来都不像是普通的人类呢。”
别说是在身上划几道口子,事实上就算开几个大洞、或者斩断肢体,残存在记忆里的‘经验’也告诉我这都不妨事。
有点惊悚,这么猎奇的事情没必要拿出来说,眼下已经足够让陛下明白了。
既然他无法弃舍‘莎尔露特’这个身份的话——
我并不是他的女儿,他应该明白这点的。他也有知道真相的资格。
“————”
相距并不远,尊严王的脸上露出扭曲又复杂的神情,难以分辨他想要说出的究竟是哪句话。
“你……”
“我不是。”
我又重复了一遍,没有给人随便乱当闺女的癖好,既然已经决定了公布真相,我就没打算把这事粉饰过去。
陛下的脸色变来变去,仿佛要一整天纠结下去似的……在我感到不耐烦之后,他问出了第一句话:
“既然是这样……你为何,为何要与格里菲斯……”
“若是能早些确认自己的不同,我也早早便与陛下坦白。”我不喜欢说谎,“格里菲斯先生很特殊,因为他可以满足我的需要,只有从他身上才能得到有用的东西——比如像这样,令我无需担忧受伤流血的东西。”
我一边说着拿手帕将手上的血迹擦拭干净,并再一次可惜喝自己血补充不了魔力。先前由刀刃划破的地方连新长出血肉的不同颜色也没有,用魔力痊愈的伤口全无疤痕残留。
“为什么是他……他能够给你想要的东西?别的人,不可以……?”
我看了陛下一眼,总觉得他仿佛马上就要哭着问‘为何我不可以’一样。
“是的呀,只有他。”
这也不是我说了算的事情,妖魔倒是还可以吃,那是两回事。
“只是因为可以给那种特殊的某物……”陛下的脸色更加灰败,受到很大打击般的,“没有其他的——也不是……”
“不然呢,难道我还能喜欢他吗?”我摇摇头,“无论是怎样的人,在我眼里都没有区别呐。陛下,我不是很能分辨人类,看你们就像人看养在水池中的鲤鱼差不多。但我还是不喜欢的……因为我喂了其中某一条,就让它被攻击这种事。它们自己打架我倒是无所谓,但我不愿意这中间的缘由牵扯到自己身上。”
“但我离开之后,陛下还是会继续派人追捕鹰之团的吧。我不能改变你的决定,也请你记住一切都与我无关。”
作者有话要说: 后来
小凤凰:嗯,真香(物理),我很喜欢的
#物理真香可还行#
ps,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这两天肝了一个手书。
是小凤凰和已经死掉的官配君的手书(蛤蜊:???)
精分:你不要瞪眼!你原著修罗场成那样,我敢随便画你手书么!而且你俩剧情根本就没展开,现在画不出来什么有趣的东西!
咳咳咳咳总而言之,B站已经过审了,还包含了微量的彩蛋(剧透),感兴趣的兄弟可以去瞅一眼
JJ不让发A|v号
救世主与复仇者的反派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