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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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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巨大双翼的影子掠过宫殿上空。
贵族和将军们纷纷来到殿外等候，法王厅的神官也被惊动，他们不好贸然打扰，待了许久才见医官走出来。
“公主殿下因感染寒症而头痛才会晕倒，已经服下药，多休息便会痊愈的。”
是位年长且有资历的御医，不少贵族识得她，由此安了一大半心。
“殿下并无大碍就好……”
收到消息后一个个匆忙赶来的大人们感慨过后，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好闯入公主的寝室，这会儿觉察出众人都有些心照不宣的尴尬。
“没有问题，她只会记得我让她见到的那些景象。”
背靠窗框的索尼娅拨开窗帘瞅了眼外面，她对自己的法术很有信心。
她松开手，帘子立刻回到原先位置，将整个房间罩住。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索尼娅很想问这句话，尽管从格里菲斯脸上瞧不出异色，银发青年英俊到注视太久容易使人脑海空白的面容依旧平静，可却令索尼娅非常机敏的选择沉默。
烛光在两旁的墙壁上摇晃，那件斗篷搭在椅背处，因为浸透液体而显得更加乌黑。
根本就不是对外宣称的那样。
躺在床榻上的少女，仿佛意识脱离此地，只留下一具躯壳般安静。
除掉衣物后，露出她胸前作为人类躯体本该容纳心脏的部位——现在那儿是块空荡荡的洞，里面也没有那个供养人体每一次呼吸的重要器官。
若是正常的‘从者’，即便心脏受损，也不与普通人相同般算作致命伤，只要灵核未遭破坏总还能慢慢恢复。
但不管进行过怎样的改造，受到她的影响可以消化能量结晶，眼前的容器依旧属于普普通通的人类少女。剖去心脏，这副容器的寿命也差不多要尽了。
格里菲斯垂眸，眼睫挡住了虹膜的深浅变化，他扣着少女的手指——约定失去了效用。他不再能穿透梦境去往她心灵的世界。
但是，血已经止住了。
不会是因为没有鲜血可流淌才停下的，她的出血总量绝对超过了人类能承受的极限，但还没有流干，这身体里总是剩了一些……大约五分之一左右的样子。
是‘重伤’，但不是‘致命伤’，早在一刻钟之前，格里菲斯就发现有一团暗含生机的力量凝聚在她胸口，虽然缓慢，但确实正在逐步替代心脏的作用。
不仅如此，她的伤也有在自我修复。目前看来，虽然被砸了个缺口，这容器缝缝补补还能勉强用一会儿。
格里菲斯望着双眸轻阖，呼吸悠长、宛若沉睡在梦中般的少女，浮现一丝像在看什么有趣现象似的笑容。
就索尼娅的角度，也看不出来他到底是几个意思。那笑意显得微妙，与从前曾见到过他对少女露出的表情，似乎并不相同。
气氛倒是松快下来了，不再像方才那般叫人心里坠的慌，格里菲斯甚至很悠闲的往桌前一坐，端起壶倒了杯茶。
他就坐在与床榻相近的地方，抬眼便能望见少女的眉眼。
如此一等，便等到了傍晚。
索尼娅早就闷不下去到门外去守着，室内只剩下转着茶杯的格里菲斯和乌发少女。
她忽然睁开眼睛，瞳仁中有暗红光芒闪烁，很快便消匿不见。
“殿下醒了？”
格里菲斯道。
少女闻言转过眼珠看向他，一眨不眨的盯着。
格里菲斯刚好站起来，向前两步到床沿边弯下腰，只见少女笑着抬高手臂，勾上他的肩。
她借力起身，黑发便顺着滑下，有些垂落腮边，凌乱仓促的模样。
“吓到了吗？”她问。
“还好。”
格里菲斯答得毫无意义。
这是一句完全没有任何作用的废话，就跟客气一下似的。
“——”少女笑起来，另一手也攀上他的衣领，这领结系的不紧，被她勾指一扯便松开。
像解自己纽扣般自在亲昵，她仰起下巴凑过去，一口咬住银发青年的耳根下侧的血脉，牙齿刺破皮肤，迅速吮出血来。
脖颈偏侧这处的血液流淌湍急，是人身上最致命处之一，即使对格里菲斯而言也不能算作‘致命’，但他现在毕竟使用着人类的外形。
少女却勾着他后背许久，不知吞下多少魔血，才意犹未尽的舔着嘴唇退开。
“越来越好闻了呢。”
她语气似可怜似爱惜的抚摸咬痕，“不要再忍耐，让自己变得美味吧，还可以更香一点的。”
“…………”
格里菲斯抓住她的手，目光转动。
“哎呀，怎么板着脸，你不高兴吗？”
少女抬高了声调，“若是想笑便该笑出来，该不会是在撒娇吧！”
她似是无意中指出，眼前这人从自己醒来那刻起都摆着扑克脸、一直没有笑过。
“我累了。虽然可以用它代替心脏，但是修复身体还需要点时间，接下来要再补觉补充精力，可不会哄你。”
同样是流失血液，与数个小时前迅速苍白虚弱的少女不同，格里菲斯看上去则几乎没有产生变化。
就像他体内的血量根本没有减少般，那个咬出来的伤口也是立即就凝固了。放着不管的话，能在喊医生来之前就自己长好的样子。
“既然如此，殿下请安心休息一会儿。若有需要只管喊人便是。”
格里菲斯说完这句话，看着乌发少女挥了挥手，然后翻身躺回去，嘴角始终挂着份若有若无的浅笑，使人感到她心中揣着乐趣。
一秒，两秒，不到三秒，她的呼吸便已十分均匀了。简直是倒头就睡般神速。
背转身离开寝宫的格里菲斯双眸微眯，他在推开房门之前就整理好了衣襟，不会叫人瞧出来曾解过领带。
无论步伐和气息，都未曾受到丝毫影响。
‘血’这种东西，她能造出来，他自然也可以。受到启发，稍微练习了一下就掌握的很熟练了。格里菲斯是不会缺血用的，虽然凭空造出出来的部分比身体原装的用起来要滞涩一点。就像崭新的衣物穿在身上，偶尔会有种微妙的不适应……穿起来习惯一阵子便不再妨事。
问题在于……
他到走廊尽头转身时，略微向后瞥了一眼。
……保留记忆的话，到时候怎样解释才显得自己很无辜呢？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BGM-【sis puella magic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