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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神秘患者 ...

  •   《无始之罪》

      絮墨如言/晋江独家发表

      “未得到表达的情感是不会消亡的,它们虽然被活埋,今后必定以更加丑陋的方式出现。”
      ——弗洛伊德

      【1】

      蓝城市美菱区柳南大道一带,像个穿了华美衣袍的贵妇,表面上看着贵气逼人,里衬却爬满了恶心的虱虫。

      宽敞而又笔直的双向车道将整个美菱区一分为二,南边是富庶奢华的核心商业圈,北边则是亟待拆迁的老城区。

      政府规划用地,危房多,人口密度大的北边老城区被列成了头号目标。

      然而,随着这几年房价的不断飙升,老城区的钉子户像是打不死的地鼠,敲一下冒一个,他们大都想靠着这一亩三分地逆袭自己的人生,漫天要价弄得开发商苦不堪言。

      不管一夜暴富的戏码何时上演,现实生活并没有多大的改变,富人依旧有花不完的钱,穷人还是会为了五斗米折腰。

      贫穷不会让人变得丑恶,但极贫会。

      “近期,鹭岛雨汀别墅区露丝西餐厅发生了一起富二代群殴事件,受害者为一名餐厅服务员,警方已介入调查。”

      ……

      “哼,现在这些富家子弟,成天游手好闲惹是生非,简直就是社会的败类!”

      车载广播刚刚播放到这一则新闻,驾驶座上的秃顶男人就开始了长达半个小时之久的谩骂。格言坐在后座,没有吭声,司机像不得劲儿似的,看了一眼后视镜,打算拉上格言一起:“南边属鹭岛最有钱,但出事最多的也是鹭岛。姑娘,你去这地方得千万小心啊。”

      格言是一名心理治疗师,这天她受大学老师叶逸教授的委托,去鹭岛雨汀给一位患有严重心理疾病的患者做心理咨询。

      叶教授告诉她,这个人叫臻橙,是一个拥有极强逻辑推理能力的物理学天才。大概天才和疯子只在一念之间,往往在某一方面有着特殊天赋的人,在其它方面就会有重大缺陷。这样的人,格言不是第一次见。

      格言静静地看着窗外,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飘到了头顶,看样子要下大雨了。

      “法制社会,不怕。”格言淡淡地说。

      “官商勾结的例子多了去了。”司机嗤之以鼻,“警察有时候就是个摆设。”

      格言倒没那么愤世嫉俗,漫不经心地说:“对真理而言,信服比流言更危险。”

      司机显然没听懂,两条眉毛难舍难分地拧巴在一块儿。

      “姑娘,你可别不信,就拿去年出的那件事来说吧。”司机一边说一边往后扭头,生怕自己声音压得太低格言听不见,“要不是有大人物在背后撑腰,那个姓周的寡妇能死得那么不明不白啊?”

      格言对这些街头逸闻并不感兴趣,但出于职业操守,她必须得纠正他一些错误的认识:“所有你所以为的,并非一层不变,特例并不等于常理,你这样一口否定了所有人,是不负责任的表现。”

      要是换做其他人,肯定就接着往下侃,可这位倒好,非但不接话,反而开始教育起人来了。

      司机碰了一鼻子灰,越说越没劲,龙门阵就此作罢。

      出租车驶离柏油马路,在白岩山足足绕了两圈,才到达这个位于半山腰的鹭岛雨汀。

      【2】

      鹭岛雨汀是美菱区顶有名的别墅区,这里原本只是一个独立住宅,但因仿制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中后期欧洲“概念化”的古老别墅构造而闻名。之后,许多富商慕名前来抢购,开发商看准时机,接连拍下这附近的地皮,将其扩修,最终拓展成现在的别墅群。

      格言以前从没来过这里,对这些也不太了解,这些资料,都是出来前临时在网上搜的。当时觉得没什么,心想也许是传言夸大而已,但此刻站在实景面前才发现,外界所言非虚,眼前的建筑确实可用蔚为壮观来形容。

      格言站在大门口,周围都是石头堆砌的围墙和装饰过的木质大梁,远远地能看见围墙里面此起彼伏地城堡式塔尖,像是蒙着面纱的异域美女,让外围的人忍不住想要窥探里面的世界。

      格言在门卫处查到了户主的电话,拨通了对方的号码,电话“嘟……嘟……嘟”地响了三声之后被人接起:“你好!”是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格言的雇主是男性,这显然不是当事人。

      “你好,请问臻橙在家吗?”

      “进来吧。”

      格言望了望这一眼瞧不见头的地方:“进来以后,怎么走?”

      “进了大门有三条道,你沿着最中间的一条直走,路过一片黑玫瑰花园,不要停继续走,直到你看见写着巨大『臻』字的铁门就到了。”

      一阵忙音,对方未等回复便挂了电话。

      真是个没有礼貌的怪人。

      面无表情的门卫给格言开了门,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记着女人的嘱咐,怀着一丝忐忑的心,踏上了这片神秘地土地。

      一路上,格言发现这里像一个与世隔绝的小世界。法式古典的亭台错落有致,装潢别致的商铺琳琅满目,只可惜此刻大门紧闭,也鲜少有人四处走动,缺少了些人烟气,显得异常萧条和冷清。

      走了十分钟左右,格言才看见先前女人口中所说的黑玫瑰花园。

      远远望去漆黑一片,让人倍感压抑,她不禁加急了脚步。

      又过了十几分钟,不远处嵌着『臻』字的铁门赫然出现在眼前。

      铁门外有个闹铃似的门禁按钮,格言径直走向前,轻轻按了下去。

      没有任何回音。

      也不知道里面的人到底有没有听见这个“门铃”,格言只好拿起手机,准备拨通那个女人的电话,只听哐当一声,正对着铁门内侧的一扇黑金色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一个约莫五十岁的中年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个子不高,穿了一件墨绿色的中式旗袍,头发盘得一丝不苟,每一缕发丝都紧紧包裹在头上,活像一个圆滚滚的线轴。

      女人走到格言面前,她的面部表情跟她的声音非常匹配。

      严肃,冷漠,让人不寒而栗。

      格言这个职业,见过的“怪人”不计其数,这种类型的也不是第一次遇见,她很快便露出了笑容。

      “你好,我是格言。”

      “我是柳眉,臻家的管家。”女人快速扫了她一眼,淡淡开口,“进来吧。”

      柳眉并没有带格言上楼,而是把她领向了大门右侧的偏厅。

      “你先等一下,少爷还在午休。”

      格言看了一眼手表,此刻已经是下午五点钟,这个时候还午休?

      柳眉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格言只能一个人坐在偏厅的沙发上看报纸打发时间,等这位少爷睡午觉。

      也许是昨晚熬夜写论文没休息好,又或者因为今天绕了好长一段盘山路有些晕车,她很快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格言突然感觉到鼻腔处有一股淡淡的木质香味悄悄往里窜,她觉得这个味道非常好闻,忍不住多吸了几口,而后换了个更为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没过多久,她又感觉到有凉凉的东西掉在自己的脸上,一滴又一滴,惹得她有些发痒。

      终于,格言被惊醒,睁开眼的一瞬间,一张年轻男人的脸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一双灰色的眸子像是看稀奇玩儿意似的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格言被吓了好大一跳,蹭地一下从沙发上弹起来。

      年轻男人也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接连往后退了好几步,两条浓黑的眉毛拧在一起:“你是谁?”

      他的声线低沉而又沙哑,与年轻俊朗的样貌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格言定了定神,略微调整呼吸:“你刚才在做什么?”

      “看你长什么样啊。”

      这个回答倒是坦白。

      格言四处看了看,狐疑道:“你们……少爷呢,还没睡醒吗?”

      年轻男人应该是刚洗完澡,发尖上的水珠还没擦干,身上正穿着一件浴袍。他右手拿着毛巾,听见格言这句话,顺势把毛巾往沙发上一丢,从半米开外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也许是因为对方的个子比较高,当男人走近自己的时候,格言总觉得有一个黑影压过来,难免心中压闷。

      “你找他做什么?”

      “我是他的私人心理师。”

      年轻男人终于笑了,他突然伸出右手,一把抓住格言的手臂,用力往前一带,格言整个人被拉到跟前,两人几乎近在咫尺。

      这一次,他在认真地打量,从眉毛到眼睛再到嘴唇,偶尔伴随着欣赏的表情,偶尔又微微蹙眉,格言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正想挣脱,他突然挑眉,一双丹凤眼似笑非笑:“嗬,又来一个给我看病的。”

      格言回过神,挣脱开他的手,有些惊讶:“你是臻橙?”

      “怎么,不相信?”男人弯了弯唇角,感觉一切都在情理之中,“还是说,没见过这么帅的病人?”

      在来之前,格言其实是有做过功课的。她向先前的五位心理师打听过这位患者的情况,他们的形容一度让她以为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一位易怒狂躁甚至已经精神失常的人。但眼前这个男人除了语言表达略显“智障”以外,并没有任何异样,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

      “不要认为自己是病人,也不要认为我是医生。”

      男人轻笑一声:“那你来是……?”

      格言说:“叶逸说只要来了,就可以介绍一位非常有名的教授给我认识,我现在还在为自己的博士后论文发愁,事情就是这样。”

      “你倒挺诚实。”男人摇摇头,“那老头一把年纪,还是那么爱骗小姑娘。”

      【3】

      臻橙昨晚跟一帮朋友在酒吧玩了个通宵,今天早上才回来。

      他一觉睡到大下午,洗完澡,嫌弃厨师煎的牛排不够嫩,一口没碰,本想下楼去酒窖选酒,路过偏厅的时候,发现沙发上躺了个人,还是个女人。

      这就有趣了。

      臻橙走到女人面前,低着头仔细看了半天,皮肤通透,白里透红,五官精致,小脸大眼。

      嗯,长得不错。

      只是,现在看来,这个好看女人的脾气似乎不太好。

      面对临死还要挣扎的猎物,他突然来了兴致。

      臻橙话音刚落,没一会,他留意到女人的腮帮子动了下。极小的动作,也很快,难以捕捉,但他看到了,臻橙当即笑开来。

      她磨了下后槽牙,明显是被他看出脾气了,隐忍不发着。

      置气了又如何,他偏要惹她,像个孩子似的。

      “哦,心理师呐。”臻橙突然唇角上微扬,“先别看病,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他最后一句话说得轻浮,薄唇靠近的一瞬间,只听见“啪”的一声,等他再反应过来,格言已经不见了。

      脸颊火辣辣地疼。

      【4】

      格言走后,臻橙蔫蔫儿地回到房间,浑身不爽快。

      人是气走了,可自己也被打了,与敌人的第一次博弈,也不知道算谁赢了。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亮了,一条接着一条的微信从屏幕上方跳了出来。

      臻橙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不用知道内容,就知道是谁发来的。

      插着腰,站在巨大的穿衣镜前上下打量自己,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表情:“太帅,晃眼!”然后,突然心情就好了。

      他满意地脱下浴袍,换了一件白衬衣。衬衣是布艺师傅量身定制,跟他的肩宽极其贴合,笔直的双腿在西裤的修饰下显得愈发修长。随后,他从实木抽屉一溜儿的领带中,挑了一条藏蓝色的格纹款式,套在衬衣的衣领下,顺着活动的领结轻轻往上拢。打好领带之后,他皱着眉扭了两下脖子,似乎觉得太过于正式,随即又取了下来。

      等他收拾妥当,天都黑了。

      走出卧室门口,臻橙又在金色的反光墙壁上整理了一会儿头发,确认自己完美无缺才下楼。

      单手插兜,仿佛有追光般走到大厅,柳眉走过来递给他两瓶红酒。

      【5】

      如果说白天的鹭岛是一位高冷的女王,桀骜不驯,蔑视一切,那么夜晚的鹭岛就像化了妆的妖精,摇曳生姿,魅惑无比。

      不久前还关门闭户的商铺,一时间悉数开门营业,酒吧,咖啡厅,西餐厅……全部拔地而起,种类繁多,让人目不暇接。

      臻橙一边走路,一边低头回微信,路过MUSE酒吧,听见有人喊他。

      “橙爷,今儿晚了啊。”一个穿着性感的女人插着腰站在酒吧门口抽烟,胸前的两枚硕果几乎快要炸裂出汁,她看见臻橙热情地打招呼。

      臻橙停下脚步,转身一看,第一反应他不认识,不过现在认识也不晚,他像见着熟人似的,几步走到女人身边,身体微微前倾,低下头在她耳后深吸一口气,而后邪魅一笑:“换香水啦?”

      女人伸出涂满红色指甲油的右手,在半空中轻轻往下挥了一下,连带着撇了撇头,打趣道:“讨厌,你连人家身上是什么味道都记得这么清楚啦?”

      “我还知道别的,你想不想听?”

      臻橙低声在女人耳边说了什么,惹得女人捂嘴直笑。

      两人有一茬没一差地闲聊,这时一辆电动三轮车停在酒吧门口,一个少年从车上跳下来。

      少年不过二十岁左右,体格瘦小五官清秀,要不是看到他的喉结,那充满艺术气息的及肩长发倒容易让人误以为是个女孩。

      他一边卸货,一边核对订单,似乎发现哪里不对,皱着眉问:“莎莉姐,单子不对……”

      莎莉在给臻橙点烟,显然不希望这个时候有人打扰她傍大款,语气有些不耐烦:“哪里不对了?”

      “你看一下吧,少了一箱1984。”

      臻橙朝送货小哥努了努下巴,莎莉心不甘情不愿地走过去看单子,发现确实漏了一箱:“哟,还真少了一箱,不好意思啊。”

      “没事儿。”少年脾气很好,被无端数落了一顿也不生气,送完货拿了日结的钱,又匆忙赶往下一处。

      等莎莉和送货小哥交接完,回头一看,臻橙早没影了。

      鹭岛最有名的公子哥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了,着实让人郁闷,莎莉冷哼一声,转身回了酒吧。

      【6】

      夜色渐渐笼罩着大地,满天神佛各路妖魔鬼怪像得了诏令似的从四面八方赶来。

      他们大都非富即贵或者冲着这些非富即贵的人去,而这所有人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此间最好最有“格调”的“子夜之都”。

      “子夜之都”的老板传说是当年开发鹭岛雨汀的后人,不但有钱,在附庸风雅方面也造诣颇深,小院修葺得非常复古,乍一看还以为是来到了一座博物院。

      臻橙一路溜达过去的时候,一根烟也抽完了。隔着老远就听见院里有音乐声和人声,他随手把烟蒂丢进路边的垃圾箱,听见有人在不远处吹了声跑调的口哨:“橙爷,这呢!”

      臻橙一抬头,看见不远处站着一帮人,都是些游手好闲的富二代,但也是他“不学无术”生涯中唯一的“朋友们”。

      为首一位小年轻非常时尚,挂了一身的鸡零狗碎,正是他的狐朋狗友之一,周越泽。

      臻橙迈步走了过去:“寒碜我?”

      “谁敢寒碜你?”周越泽大喇喇地勾住臻橙的肩膀,“我看你在微信群里说早醒了,在这等了你半天,还以为你放鸽子不来了,干嘛去了?哎哟……你这脸是怎么了,一条一条的,难不成昨晚的动作幅度太大了?”

      臻橙眼皮都没抬:“滚蛋!”

      臻橙是他们这一群富二代的头,因为其他人举头三尺有老爹,还都是“太子”。而臻公子,号称父母双亡,早已经提前“登基”,继承了家里的巨额财产,顺理成章比其他人都高了一级。

      他有的是钱,没人管教,理所当然地长成了纨绔中的战斗机——只单纯地靠“浪荡”俩字败家,一时半会倒也败不完。

      只不过,几年前,臻公子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突然心血来潮出了趟国,还想着法子在知名学府混了两年,前不久才回来。他不在的那段时间,富二代们群龙无首,很是寂寞,眼巴巴地盼着臻橙回来主持大局。

      臻橙把酒递给周越泽:“说好了啊,我纯粹是来暖场的,十二点就走,这两瓶红酒,比你爹的岁数都大,慢慢喝别浪费了啊。”

      周越泽问:“为什么啊?”

      “我在追女人。”臻橙漫不经心地说。

      周越泽放佛知道臻橙指的是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不就是个舞女吗,这样的女人夜总会一抓一大把,你非要……”

      臻橙突然扭过头来,冷淡地看了周越泽一眼。

      他身上有种奇特的矛盾气质,笑起来的时候像地主家的傻儿子,一旦板起脸,那种锐利的严肃感又毫不违和。

      周越泽话音一滞,后面半句话生生地咽了回去:“得,我错了,改天一定当面给嫂子赔礼道歉。”

      臻橙颇为喜欢“嫂子”这个称谓,所以非常大度地原谅了周越泽的口不择言。

      【7】

      臻公子说到做到,凌晨十二点一到,他就像灰姑娘听到午夜钟声一样,准时离场。

      臻橙穿过酒池肉林,绕过一个举着红酒杯对他不断抛媚眼的大波女,去小树林找周越泽。

      此时,这家伙正在和一位美女深入交流基因重组的问题,两人旁若无人,如火如荼。

      臻橙无心加入这样“热烈”的讨论,他站在原地点燃一根烟,掏出手机,从通讯录里找到陈悦凌三个字,想起现在已经很晚了,又把手机放了回去。

      时至夏末初秋,秋老虎继续发威,天气还是异常的干热。月亮高悬在天边,原本偷溜到头顶的乌云早就不知道被风吹到哪里去了,这大雨愣是没下下来。

      周围已经陆陆续续有代驾接单,散场的准备散场,继续留下来的开始大家心照不宣的后半场。

      臻橙对这种场面早已司空见惯,他喝了不少的酒,但却像没事儿人一样走到门口抽烟。

      “我们观测到了无数恒星诞生、灭亡,

      We'v seen stars born and we'v seen stars die,

      我们也知道明天不会与今天一样,

      And we know that tomorrow won't be the same as today,

      因为时间箭头告诉我们,

      because the arrow of time says,

      未来总是与过去有所不同,

      the future will always be different form the past.”

      手机音频里是纯正的英式发音,听完这一段,臻橙将剩余的半截烟一口气吸完,丢了烟蒂顺着石子路往家的方向走去。

      接近凌晨一点,昏黄的路灯发出呲呲的声音,闪了两下终于驾鹤西游。

      一只野猫从破败的墙头跳了下来,自以为轻车熟路,但不想马也有失前蹄的时候,一个重心不稳,一头栽进了臭水沟里。

      突然,它“喵”地嗷了一嗓子,像是受了惊一般,跳出地面,打了个翻滚,头也不回地走了。

      月光透过树梢洒了下来,照在了一个人身上,半截身子一动不动的躺在阴沟里,地上飞溅着斑斑块块的血迹。

      那人的脸侧枕着在地上,及肩的长发遮住了他的脸。

      人已经死透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神秘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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