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孤生竹》一只老妖

87、chapter87

　　司徒凯回到卧室时，陆冉正坐在床上发呆。
　　“怎么还没睡？”司徒凯问。
　　陆冉回道：“还不困。”
　　司徒凯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一边将她腿上的书拿走，一边问道：“还在为赵晓雯的事情烦恼？”
　　陆冉倒没有否认。
　　司徒凯问：“你不是已经让阿业加派了人手吗？那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陆冉道：“我总觉得赵晓雯会耍什么花样。”
　　司徒凯不以为然，“你是不是有点太高看她了？”
　　又说：“那要不让阿业将她绑了，直接送到国外得了。”
　　陆冉无奈，“你以为她是货物吗？”
　　司徒凯却摸了摸她的头，有些宠溺的说：“那也比你在这里胡思乱想强啊。”
　　陆冉知道他是不想让自己烦恼，于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这次算是我自讨苦吃了。”
　　司徒凯道：“你是别人打你一拳，你知道怎么反击，可若别人藏起了武器，你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陆冉忍不住撇了撇嘴，司徒凯于是又安慰道：“好了，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就别再想了，再说，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还有我呢，我会帮你的。”
　　陆冉也知道自己现在再怎么苦恼也无济于事，于是也只能点了点头。
　　司徒凯让陆冉早点睡，自己则准备去浴室洗澡，然而外间的电话却在这时突然响起，司徒凯于是又转身去了外面。
　　陆冉这边躺在床上，却始终没有睡意，她的心里突然没来由的有些不安，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司徒凯去了许久都没有回来，陆冉忍不住起身下床，来到了卧室门口。
　　外间的司徒凯刚放下电话，转头就见陆冉赤着脚站在哪里，刚想说她几句，陆冉却抢先一步，问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司徒凯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回道：“是出了点事，我们可能要去一趟康华医院了。”

　　去康华医院的路上，陆冉一直心神不宁的，虽然阿业那边传来的消息是萧雅并无大碍，但没亲眼见到萧雅本人，陆冉的心里始终还是不踏实。
　　康华医院离赵晓雯的住处不远，陆冉和司徒凯到的时候，赵晓雯还在做手术，萧雅却已经被转移到病房了，陆冉于是又马不停蹄的去了病房。
　　病房里，萧雅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头上还缠着厚厚的绷带，一个护士正在给她输液，护士说萧雅头部受到撞击，身上还有几处擦伤，不过都不算太严重，修养一段时间便能恢复。
　　陆冉听护士这样说，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阿业这时走了进来，在司徒凯耳边说了句什么，陆冉听见声音回头，问：“怎么了？”
　　司徒凯道：“现场还有第三个人，你要不要见一见？”
　　当然要见，陆冉现在只知道萧雅是与赵晓雯一起受伤的，但具体怎么受的伤，为什么受的伤，这些她都不清楚，所以她现在急需了解清楚事情的真相。
　　司徒凯于是让阿业把人带进来，陆冉以为这人会是照料赵晓雯的那个孙妈，却没想到进来的竟然是陈百灵。
　　陈百灵跟着阿业走进病房，第一眼先看到了司徒凯，表情立马变得慌乱，似乎有些害怕，后来又看到了陆冉，这才仿佛见到了救星一样，立马奔向了她。
　　“陆冉，你可算来啦，我都快吓死了！”
　　司徒凯皱了下眉，不知是因为陈百灵方才见他的那个表情，还是因为陈百灵此刻正用力的抓着陆冉的手臂。
　　陆冉倒没在意，她安抚的拍了拍陈百灵的手，然后拉着她到一旁坐了下来。
　　“你先冷静一下。”陆冉心中虽然着急，但还是尽量用温和的语气对她说话。
　　等到陈百灵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了，她才开始了正题。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跟萧雅会突然出现在赵晓雯的家里？”
　　陆冉没有直接问陈百灵萧雅和赵晓雯是怎么受伤的，而是选择了另一个委婉的方式提问，陈百灵对这个问题显然没有那么排斥，于是回道：“是……是赵晓雯先联系我的……”
　　陈百灵小心翼翼的诉说起事情的经过，她说赵晓雯突然找她帮忙，又说起自己初见赵晓雯时的惊讶，还说到两人聊天时赵晓雯说漏了嘴，提起了陆冉，最后又说了赵晓雯让她带一份证词给萧雅。
　　陆冉一直默默听着，并没有打扰，其实她在得知萧雅是和赵晓雯一起受伤时，就已经猜到了这是赵晓雯的阴谋，陈百灵的这番话，也算是印证了她的猜测。
　　只是她还有一点想不通，那就是萧雅为什么要去找赵晓雯？是因为那份证词吗？可萧雅就是再冲动，也不可能因为一份已经毫无用处的证词去找赵晓雯麻烦，所以这中间一定还有什么细节是她忽略的，或是陈百灵没有讲清楚的。
　　陈百灵听陆冉这样问，突然变得支支吾吾了起来，“我……我跟萧雅说，你之所以安排赵晓雯出国，是因为……因为……”
　　陈百灵抬头，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司徒凯。
　　司徒凯被她看得莫名其妙，刚想说什么，却突然反应了过来，脸色一时变得十分的难看。
　　“呵，想象力真够丰富的。”司徒凯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一句，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能被泼这种脏水。
　　陈百灵赶紧低下头，更加不敢看他了。
　　陆冉也终于搞清楚其中的关键了，赵晓雯故意在陈百灵面前提到自己，引得陈百灵误会，再用证词做借口，让她去找萧雅。她知道陈百灵藏不住事，一定会将自己的猜测告诉萧雅，这样就能让萧雅顺理成章的找上她了。
　　陆冉的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归根结底，还是她心慈手软，才给了赵晓雯反击的机会。
　　“那之后呢？又发生了什么事？她们为什么会同时受伤？”陆冉稳住情绪，继续问道。
　　然而陈百灵却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是怕萧雅冲动，所以才偷偷跟着她去的。”
　　因为事发不久，所以陈百灵记得很清楚。她去的时候，赵晓雯家里的大门敞开着，整个一楼也都静悄悄的。她叫了几声，无人应答，走到楼梯口时，隐约听见楼上的房间里有人说话。但因为离得远，又关着门，她实在听不清楚，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上楼时，二楼的房门却突然打开了。
　　赵晓雯最先走了出来，她神色惊慌，仿佛后面有人在追赶她，紧接着就是萧雅，她跟在赵晓雯的身后，眼神凶狠，仿佛要杀人一般。
　　陈百灵立马就停住了脚步，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而楼梯上，萧雅已经抓住了赵晓雯，两人一番拉扯，突然赵晓雯脚下不稳，于是连带着萧雅，两人一起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陈百灵吓得大叫了一声，赶忙上前查看，萧雅似乎撞到了头，昏了过去。赵晓雯虽然清醒，但却捂着肚子，神色痛苦，接着便有鲜血从她的腿间流出。
　　陈百灵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幸好这时来了一个人，他说他是赵晓雯的家庭医生。然后这人便指挥着陈百灵，两人一起将赵晓雯和萧雅送到了附近的医院。
　　陈百灵此时想起这些，心里仍是有些后怕，她忍不住问陆冉，“你说赵晓雯流了那么多的血，会不会有什么事啊？”
　　陆冉没有回答，她心里很清楚，赵晓雯不会有事，而且就算有事那也是在她自己的计划之内。
　　敞开的大门，空无一人的房子，及时赶到的医生，这一切都是赵晓雯给萧雅设下的一个圈套，不，或许不止萧雅，还有自己。
　　陈百灵见陆冉不说话，心里越发的没底，这时敲门声又起，阿业走了进来，然后对司徒凯和陆冉说道：“老板，夫人，萧正远到了，他想见见陈小姐。”
　　陈百灵一听这话，立马紧张了起来，“陆冉，怎么办啊？如果萧雅的父亲问起来，我……我该怎么说啊？”
　　陆冉知道陈百灵是怕萧正远兴师问罪，于是安慰道：“你不用这么害怕，你方才怎么跟我说的，就怎么跟他说，只要你说的是真话，他就不会为难你，明白吗？”
　　陈百灵点了点头，虽然还是有些不情愿，但也没有办法，只能磨磨蹭蹭的走出了病房。
　　阿业跟在她的后面，正准备关上房门，陆冉却突然问了一句，“赵晓雯怎么样了？”
　　阿业回道：“人已经脱离了危险。”顿了一下，又说道：“不过孩子没有保住。”
　　陆冉似乎早有预料，所以也没再说什么。
　　等人都走了，司徒凯才问陆冉，“你不会还想对她手下留情吧？”
　　陆冉摇了摇头，“我对她手下留情，是因为她有个孩子，可她自己都不在意这个孩子，我又为何要替她在意。”
　　司徒凯道：“那你为何还要让陈百灵那样说？她的那套说辞明显是对赵晓雯有利的。”
　　陆冉冷静的回道：“赵晓雯现在在萧正远面前已经是一个受害者的形象了，所以在没有绝对的证据之前，任何对她不利的说辞都对她造成不了伤害。”
　　陆冉说到这里，眼神和语气都变得异常冷漠，“姑且就让她先得意一段时间吧。”
　　司徒凯知道陆冉这是下定了决心，他刚想问她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却突然发现陆冉身后的病床上，萧雅的眼皮似乎是动了一下。
　　司徒凯示意陆冉，陆冉赶紧回头，果然见到病床上的萧雅缓缓睁开了双眼。

　　医生仔细给萧雅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大碍之后，便出了病房。
　　陆冉见萧雅似乎想起身，于是赶紧过来扶住了她。
　　“你身体还很虚弱，还是躺着休息一会儿吧。”陆冉关切的说道。
　　然而萧雅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她靠在床头，沉默的拔掉了手上的针管。
　　陆冉愣了一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转头对司徒凯说道：“你先出去等我吧。”
　　司徒凯却皱起了眉，他似乎也察觉到了萧雅的反常，不放心陆冉一个人。
　　陆冉也不能说什么，只能用眼神求他，司徒凯最终承受不住陆冉的眼神，转身出了病房。
　　司徒凯走后，萧雅仍是没有看陆冉，只是语气僵硬的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父亲和赵晓雯的事？”
　　陆冉犹豫了一下，回道：“是。”
　　“那你瞒着我，是不想我受到伤害吗？”萧雅又问。
　　这是她能为陆冉想到的最好的理由，她希望陆冉能告诉她，是的，我就是怕你受到伤害，就是在保护你，然而陆冉却沉默了下来。
　　“回答我！”萧雅突然转过头，厉声质问道。
　　陆冉清楚地看到了萧雅眼中的怒火，她明白，萧雅心里早就有了结论，她只是不相信，又或许只是想听自己亲口说出来。
　　“不是。”陆冉终于开口，却不是萧雅想要的那个答案。
　　萧雅在听到陆冉回答的这一刻，仿佛一瞬间失去了力气，她瘫倒在床头，声音颤抖的问道：“那是什么？不是这个原因又是什么！”
　　陆冉心里也同样难受，但却不能像萧雅一样表露出来，就像她自己说的，在她答应赵晓雯的那一刻，就已经预料到了如今的这个局面，所以无论是什么结果，她都必须承受。
　　“因为赵晓雯手里有我想要的东西，所以我跟她做了交易。”陆冉最终还是如实回道。
　　听陆冉轻描淡写的说出这些话，萧雅的泪水不禁在眼眶中打转，“陆冉，我将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陆冉无从辩解，只能无力的说道：“对不起。”
　　萧雅的泪水终究是没忍住，不争气的落了下来，可她又倔强的别过头，不想让陆冉看到。
　　陆冉知道自己此刻无论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萧雅心里的伤痛，也知道自己应该给萧雅时间，但她可以等，赵晓雯却不会等。
　　“萧雅，我不想给自己找什么理由，更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因为我的确是背叛了你，所以你要打要骂，我都认了。”
　　“但有一件事，我还是希望你能听我的。”
　　陆冉停了片刻，继续说道：“我希望你不要再去找赵晓雯，更不要与她发生冲突。”
　　萧雅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转过头，不敢置信的看着陆冉，“你说什么？你让我放过她？”
　　陆冉道：“不是，我不是让你放过她。”
　　事到如今，陆冉也决定不再隐瞒了，她直接挑明了说道：“从陈百灵找你，向你透露赵晓雯的事，到你去找赵晓雯，与她发生争执，最后一起受伤，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赵晓雯的计划。而她的目的明确，就是拉你下水，所以你现在无论怎么跟她斗，最后吃亏的都会是你。”
　　萧雅也不知听没听明白，她只是瞪着陆冉良久，才突然开口：“你这是在担心我，还是在担心赵晓雯？”
　　陆冉愣了一下，没想到萧雅会这样说，“我当然是在担心你啊。”
　　然而萧雅的脸色却并没有好转，“你以为我还会再相信你吗？”
　　她的神情冷漠又满是恨意，“我告诉你，我不会放过赵晓雯，我宁愿跟她同归于尽，也绝不会放过她！”
　　陆冉明白萧雅不会那么容易相信自己，但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萧雅落入赵晓雯的圈套，于是只能再次劝说：“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如果再去找赵晓雯，再与她发生争执，那就势必会将事情闹大。如果事情闹大了，你母亲知道了，她会如何？她的病好不容易才有了起色，你就忍心让她再为这些事情烦恼，忍心让她的病情再次加重吗？”
　　“你！”萧雅一时又气又急，却又无法反驳，因为陆冉的话戳中了她的软肋，陆冉说的对，她可以不在乎任何人，却不能不在乎自己的母亲。
　　陆冉见萧雅的态度有所松动，于是乘胜追击，说道：“不过你也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的，我不会再让赵晓雯打扰你跟你母亲的生活，好不好？”
　　萧雅满心不甘，却又不想领陆冉的情，只能愤愤的说道：“用不着你假好心。”
　　见陆冉还想再说什么，她又抢先一步，转过头，不给陆冉开口的机会，“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陆冉知道萧雅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心里还是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她有了顾忌，短时间内就不会再与赵晓雯发生冲突了。
　　但陆冉同时也清楚，要萧雅暂时偃旗息鼓没问题，但若让她就此对赵晓雯置之不理，那也是绝不可能的，所以她必须赶在两人再次爆发冲突之前，解决掉赵晓雯这个麻烦。
　　“那你好好养伤，我……”
　　陆冉本来想说，我明天再来看你，但话到嘴边却又改了口。
　　“我就不打扰你了。”
　　萧雅没有说话，也没有再看陆冉一眼，陆冉于是就这样转身出了病房。

　　陆冉刚走出病房，一阵眩晕感就突然袭了上来，让她一时险些摔倒，幸好一旁的司徒凯眼疾手快，赶忙过来扶住了她。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司徒凯问。
　　陆冉摇了摇头，眩晕感来的快，去的也快，她很快便恢复过来，“没事，可能是最近没休息好。”
　　司徒凯却不放心，“正好在医院，找个医生看看吧。”
　　陆冉道：“不用了，我真的没事，而且我还有一大堆事呢。”
　　司徒凯无奈道：“不就是赵晓雯和胡老三的事吗？我现在就让人把胡老三绑来，亲自提到赵晓雯面前，让他们对质，这总行了吧？”
　　陆冉还想再说什么，却突然一怔。
　　“怎么了？”司徒凯注意到她的异样。
　　陆冉回道：“我好像忽略了一个问题。”
　　陆冉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赵晓雯处心积虑的做了这么多事，又怎么会轻易放过胡老三这个关键人物呢？”

　　郊外的园子里，大多数人都还沉浸在睡梦中，然而有人却忙活了一夜。
　　书房里灯火通明，司徒凯坐在沙发上，阿业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汇报情况。
　　“我们的人进去的时候，胡老三已经昏迷不醒了，现在还在医院抢救，医生说他伤及了要害，就算能抢救回来，以后怕也是个废人了。”
　　“我检查了现场，发现后窗有撬动的痕迹，猜测凶手是趁着我们的人跟着胡老三外出的时候溜进了屋子，然后在半夜无人时下的手。”
　　“凶手的动作很麻利，不像是个新手，很可能是道上的人。我询问了青帮的几个头目，他们答应替我们排查一下。不过他们也说了，青帮现在很少接这种生意，找他们还不如直接去娄子巷。”
　　“娄子巷？那是什么地方？”司徒凯皱着眉头问。
　　阿业回道：“那是城南的一个贫民区，鱼龙混杂，基本都是些亡命之徒，所以为了生计，什么生意都肯接。而且他们不管雇主，不问缘由，的确省去了很多的麻烦，所以像胡老三这种小人物，找他们是最合适不过的。”
　　司徒凯点了点头。
　　“我已经派人过去调查了，相信很快就有结果。”阿业又补充道。
　　司徒凯转头看向坐在书桌前的陆冉，见她一直没说话，于是挥了挥手，让阿业先出去了。
　　“怎么了？”司徒凯走到陆冉身旁。
　　陆冉抬起头，司徒凯这才发现她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儿。
　　“那个娄子巷，是我当初吓唬胡依依时随口说的，赵晓雯当时就在旁边，我以为她昏迷了，却没想到她是装的。”
　　陆冉的手不自觉的用力，“她这是在向我挑衅，她是故意的。”
　　司徒凯没想到还有这茬儿，他俯下身，有些疼惜的握住了她的手，想让她放松下来，“这件事情你就别管了，交给我，我保证给你一个交代，好不好？”
　　陆冉明白司徒凯的意思，知道他是要用一些非常手段，虽然这的确很管用，但是……
　　“我还是想自己解决。”
　　司徒凯并没有因为陆冉的拒绝而生气，他只是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问道：“你要怎么解决？胡老三这条线已经不能用了，你没有证据，如何动她？”
　　陆冉沉默了片刻，司徒凯以为她在犹豫，正想再劝劝，然而陆冉却突然语气坚定的回道：“既然她不让别人开口，那我就让她自己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