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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017.09.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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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的竹马库赞生日到了。
这并不是我此刻穿着一点单薄的衣料,躺在纸箱面向幽暗百无聊赖的理由。
就在早上,我还思量着要不就跟往常一样,买点丰盛的食材随便做点小菜,权当过了。
只是就在正要出门时,遇到了我的邻居兼姬友。
在听闻我每年所准备的礼物只是一桌子好菜时,她狠狠摇了摇头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男人也是向往浪漫和惊喜的,没有情/趣的女人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她这么说道。
被打上咸鱼标签的我面无表情地一拳锤碎她背后的水泥墙,露出和善可亲的笑容,好好‘赐教’了一番。
虽然过程不是很美好,但最后她还是答应了要尽心尽力帮我制造一番惊喜。
于是就有了现在我躺在纸箱里好几个小时,连调整姿势都做不到,整个身体都躺麻了还要忍受窒闷空间不断升温的空气。
是的。
这就是她所说的惊喜。
穿上色/气十足仅能遮住重要部位的猫耳套装,打上蝴蝶结,躺进箱子里,把自己当成礼物送出去。
——这个方法是老土了点,对男人可是很管用呢。
她信誓旦旦的承诺言犹在耳。
看着她饱受滋润而红润的面色,最终我还是默默吞回所有质疑,任由她给我穿好衣服再把我打包进箱子里。
虽然我这位友人经常很不靠谱,不过在情/事方面还真是没的说,当年若不是她怂恿我霸王硬上弓,怕是到现在我和库赞这层朦胧的窗户纸都还未捅破。
【二】
我感觉我快要被热晕了。
九月的天气还抓着夏天的尾巴,不比盛夏时分热得让人窒息,但还是让天性惧热的我无法忍受。
贪兽一族,拥有与生俱来即便不加以训练也能拥有的绝对力量和速度,这份力量会随着年龄成长,若是经过训练,则会成长到更为可怕的境界,天生的战斗种族,战场的宠儿。
听起来就像被上天眷顾的一族,不是么?
可怕的是,宠爱而又遗弃。
我辈一族有着一个无法摆脱的致命弱点,畏惧高温。
只要遇到在这弱点上加以利用的人,很轻易的就会被算计掉,这也是这么屌的一族现在血脉稀薄的原因。
如果不是住在马林梵多,以我这招摇的外表出门,必死无误,贪兽一族身体里所潜藏能量的秘密,外面可是很多人想研究。
还好,我是幸运的。
库赞是冰冻果实的能力者,跟他在一起,绝不会有后顾之忧。
只要有他在,无人能伤到我。
……个鬼,我此时正在为了他的生日惊喜热成狗好吗,伤得体无完肤啊。
我掀了掀身上的布料,企图能换点清凉的空气进来,一边想,等他回来一定要跳出来挂在他身上好好凉快凉快。
隐隐地,我听到了门把转动的声响,赶紧又收住了动作,屏声息气。
对于时常执行各种高危任务,神经长期处于紧绷状况的军人来说,隐藏气息已成了一种习惯,即便回到了家也不能忘记本能,库赞比我强得多,他一收敛气息,我还真无法感知位置,只能凭着超强的第六感判断确实是有人进来。
渐渐地,来人放松了下来。
似乎是鞋柜被打开的声音,踢踢踏踏的换鞋声,撞到玄关的沉闷声,再然后是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我紧张地捏了捏头上的猫耳,还在。
铃铛也老老实实地挂在颈间,齐X小裙子依旧翘着骚气的弧度。
不错,很稳!
【三】
脚步声停在了矩尺距离。
隔着纸箱,我的心跳的飞快,以老夫老妻的模式相处这么多年了,突然搞点小情/趣,真是有点害羞呢。
头顶传来指节轻扣纸板的声音,大概从未收到过这么大的礼物,他并没有急着拆开,而是先试探性地敲了敲。
细微地,一瞬间敏锐的耳朵捕捉到了丝带蝴蝶结被轻轻抽开的声音,视线内黑暗被开了一道口子,炽暖的光线争先恐后地挤了进来。
就是现在!
适应了黑暗的眼睛不舒服地闭紧,我一跃而起跳进背光而立的男人怀里,感受着熟悉的怀抱凛冽寒凉得入骨的气息,热意得到褪散,语调轻快而又惬意。
“生日快乐,库赞~!”
我羞着一张脸埋进他怀里不敢抬头看他,一边猜想着他会是什么反应。
惊喜肯定是达到了,接下来就是顺水推舟……咳咳,说起来已经很久没做过了。
奇怪的是,他没有激动地反拥住我,也没有开口说话。
而且,气氛竟然有一丝丝尴尬。
不对劲。
“咳、咳咳。”
有一道像是为了掩饰尴尬而强行咳嗽的浑厚男声响起,似乎是要把一口陈年老痰都给咳出来。
我埋在库赞怀里,他的胸腔并没有震动,声音也不是由他发出来的。
我敏锐的第六感告诉我,接下来我可能要面对一生中最为尴尬的场景。
我木着一张脸,脖子像是生锈的齿轮一样僵硬且艰难地一点点抬起头来,我竹马的大脸就在眼前,他的表情比我还惊悚,使劲给我瞟眼神。
我愣愣地攀起身子,越过胸口头搁在他肩上,望向他身后。
卡普、黄猿、鼯鼠、火烧山、斯托洛贝里还有几个平时在本部跟库赞关系不错的人都在这里。
他们或提着酒或提着小菜,目的显而易见,他们是来给他过生日的。
不过……
……
…………
早不来晚不来干嘛今年就来啊!!!
【四】
这已经不是单单一句尴尬就可以形容的了。
地上有条缝的话,哪怕是个臭水沟我也钻了,原谅我实在没有那么厚的脸皮能直面我穿着情/趣猫耳套装挂在竹马身上被人围观了这件事。
还好他们都比较绅士,望天望地非礼勿视,库赞也眼疾手快地快速竖起一道冰墙隔绝了空间。
他这时候才抱住了我,没有问我怎么会在箱子里,而是细细地从头到尾打量,目光还凝滞在胸前有几秒,挠了挠头,有些意外。
“啊啦啦,你今天怎么这么可爱。”
“只是可爱而已吗?”
我把玩着垂落的发丝,脚也不安分地勾起他的裤管,在他胸膛吹了口气。
诱/惑意味十足。
不过我可能诱/惑的场合不太对,以至于他没能给我想要的反应。
他眉头紧蹙,望了我好一会,半晌,长出一口气,安抚性地摸了摸我的脸,就绕出冰墙后。
“总之就是那个,那什么来着……”
他看样子似乎是想把同僚们请出去,不过显然没组织好语言。
“耶~,今天就不叨扰了,难得回来一趟,应该要多陪陪夫人,是吧?库赞。”
“夜深了,我们先告辞了。”
同僚们都很给面子地此起彼伏替他圆话,碍于我在场也没有开荤腔挪愉,库赞明显松了口气。
他们不走,最尴尬的是我。
短暂的又几句寒暄,脚步声慢慢挪到门口,我偷偷探出头来,正好看见了波鲁萨利诺临走前塞给了库赞什么东西。
等库赞把门关了后,我才忙不迭地蹦出来夺过他手上的东西。
“这是什么?”
我把玩着粉红色的包装,好奇地问,就算是礼物的话,这粉色也太……骚了吧。
“应该是礼物吧。”库赞也不太确定“波鲁萨利诺说这是他夫人准备的东西,他也不知道是什么。”
莉莎那二货能送什么好东西。
我拒绝了库赞跟我一起拆礼物的请求,把他赶到一边,自己跑到角落暗戳戳地拆开。
不出所料,十分完美符合她作风的礼物——
一打小雨伞。
我面不改色地把盒子塞到沙发底下,对着投来好奇目光的库赞施施然道。
“是小说来着,不用在意。”
他当然不信。
以他的性格就算不信也懒得跟我扯皮,他选择性地跳过这种小事,晃悠到厨房,张望到空无一物的餐桌,问道。
“今天没做饭吗?”
我如梦惊醒地睁大眼睛,猛然起身,小跑向烤炉。
“糟了我的蛋糕!!”
【五】
蛋糕抢救失败。
没注意调整烤炉时间,导致最后烤出来一坨黑暗料理,我的内心是崩溃的。
我颓废地窝在墙角哭唧唧,哪怕我亲爱的竹马君好声好气地安慰我也不能把我从这种心情里捞出来。
“一个蛋糕而已,我正好也不喜欢吃甜的。”
你懂啥,那是爱的结晶。
“给你买裙子?”
你过生日还是我过生日。
“我出去买一个?”
买的意义就不一样了。
他平时就没怎么哄过人,任他抓破了头也想不出什么话能让我振作。
让寿星在生日当天这么焦心也不好,我强打起精神,扯了扯他衣袖。
“对不起啦库赞,今年没有生日礼物给你了。”
“你……”他犹豫了一下,不太确定地问“就为这个难过?”
我点了点头。
“我想给你最好的。”
他神情松动,眼底柔和了一片,抬手,狠狠揉了揉我的头。
“怎么说呢,这么多年了,你这性格真是毫无长进。”
“喂喂喂什么叫毫无长进,我就是稍微有点强迫症啦。”
我挣扎着从他手里解救自己的头发,不忿地应道。
“礼物的话,不是在这里吗。”
他抬手指了指没反应过来的我。
“没猜错的话,你一开始躲在纸箱里是作为礼物存在的吧?”
“才不是呢。”我没底气地反驳道“只是觉得好玩而已,根本就不能算礼物。”
“啊啦啦,已经送出去的礼物想收回去怎么能行。”
他浮夸地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好啊,那就送给你了。”
【六】
“礼物的自觉呢?”
他摊开手,大咧咧地躺在沙发上,一副让我伺候的大爷模样。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缓缓攀上他的脖颈环住了他,他微一低头,起伏间呼吸便交织在一起,湿热暖濡,以往最讨厌的热度,此时却带给我些丝燥意。
过近的距离传递着彼此的温度,暧昧的空气不断升华,指尖往下描绘着他衣服底下紧实充满爆发力的肌肉轮廓,他身躯绷紧,呼吸都急促了许多。
他冰冷的指尖穿过发丝没入顺滑的头发内扣住我,强硬地固定着,而后,俯下身来。
他的眼睛在算不上亮堂的室内泛着瑰丽的幽深色彩,情绪莫辨,唯情/欲毫不掩饰。
“来做吧。”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