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雍兰

29、谋算

　　闵翠云羞涩地低下头，复又抬头道，“只要世子身边有了姑母的人，早晚在一个屋里生活，难道不能让他听从姑母的意愿？”

　　徐夫人惊讶地看着闵翠云，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仔细打量闵翠云，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你……你对世子……？”

　　闵翠云道，“望姑母成全！”

　　“为什么早不说？”徐夫人说完又自责，“是我急切了，徐文博一早跟着你姑父还在边关，早知道你有这样的心思，就不该寻个小门小户的进府，云姐儿，他已经有了正妻，难道你要给他做妾不成？”

　　闵翠云扶着她坐到床上，道，“姑母！堂堂公府夫人的侄女，怎么会给人做妾？姑母，闵家的女儿还没有做妾的说法！”

　　徐夫人含笑道，“难道要让苏氏下堂？她还是新妇？”

　　闵翠云心里叹息，姑母总归是老了，她这样提点她，还是不能想到要怎么做才能让她上位，给世子徐文博做夫人，只要她成为徐文博的正妻，徐文海和徐文玉是不是世子又有什么关系，老国公徐程和徐文博都成了他们闵家的女婿，还不得转了性子一心帮衬闵家，闵家是泉州数一数二的大户，谁不知道他们闵家仗着京城里的徐国公府做了不少的海上生意，而且因为徐国公府，他们闵家在泉州地界上已经是说一不二的人家，有人要想在泉州府混，就得跪舔他们闵家的脚面。

　　闵翠云笑着没有说话，给徐夫人的缠枝梅花杯里添了一点茶水道，“姑母！你喝点茶水！”

　　徐夫人道，“你真的想好了，你是我们闵家最好看的姑娘，进宫做皇妃都够格！”

　　闵翠云含笑道，“皇宫有什么好！哪里比得上国公府这样自在，有姑母在背后撑腰，谁敢欺负我。皇宫里就不一样了，我们是商贾出身，到底在身份上不如豪门望族，进了皇宫会被人诟病，且还看不起！我不做什么皇妃，就做世子的正妻！”

　　“苏小荷总归是个累赘！”徐夫人沉声说道。

　　闵翠云眼神阴厉道，“姑母，谁挡了我们闵家的富贵路，就该铲除谁！”

　　徐夫人惊讶地看着闵翠云。第一次发现闵家有了可以和自己一样豁得出的人！点头道，“那就好好谋划谋划，怎么样才能让你做徐文博的正妻！”

　　闵翠云在和安堂里一直待到天光放亮，才和宝林一起离开了和安堂。

　　宝林兴奋地道，“姑娘！真要做世子的正妻？这可太好了！国公府富丽堂皇，做国公府的世子夫人风光无限，有夫人撑腰，姑娘可以在国公府横着走了！”

　　闵翠云转头似笑非笑地扫了眼宝林道，“在没有达到目的之前，先闭上你的嘴，不要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任何人，否则就会前功尽弃！”

　　宝林收起得意之色，小心地道，“是！姑娘。”

　　闵翠云回到自己的院子就开始给家里写信，然后将信封了火漆，交给宝林，宝林拿着去找人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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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和院里，苏小荷指挥人收拾灭火后的院子，只是烧了厨房和一间柴房，因为两间相连，都是容易着火的地方，正房和两边的厢房还好没有受到波及，于嬷嬷道少夫人忙了一个晚上，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来做，你还是先去屋子里歇一歇！”

　　苏小荷也觉得有些累了，“于嬷嬷那就交给你了！”

　　于嬷嬷让青鸟扶着苏小荷进了屋，就和百灵杜鹃几个一起继续指挥府里和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一起收拾厨房和柴房。

　　青鸟想起被抓住的人问青鸟，“是府里的人吗？”

　　青鸟道，“尚婆子和厨房的张婆子说是府里的人在内院后花园里大扫园子的婆子，平常不在人前走动，很少让人记得她，院里走水后，她是第一个跑进我们院子里帮着灭火的，等到火势起来，很多人都来救火的时候，杜鹃和喜鹊就发现婆子跑进了正房……”

　　苏小荷道，“让人看好了！别让她耍什么花样，还要小心不要让人灭口，等我们将院子里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两人正在说话就看到徐文博一身风尘走进屋里，上下打量苏小荷，将她好好地，紧张的心里这才慢慢放松道，“怎么会走水？你没事吧？”

　　苏小荷道，“我还好！放火的人已经抓住。在柴房里管着世子爷吃饭没有？一起吃一点吧！”

　　徐文博嗯了一声，坐在罗汉榻上，等到喜鹊端来饭菜，两人就着酱菜，各吃了一碗粥，几个小笼包子，让喜鹊撤下剩下的饭菜，一起进了里屋。

　　青鸟和喜鹊走出去，屋里就两人，徐文博道，“抓到的人问话了没有？”

　　“还没有，院子里的厨房和柴房烧的不成样子，正在收拾。还没来得及！”苏小荷说着又道，“是后花园里洒扫上的婆子！”。

　　徐文博蹙眉道，“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紧要关头就推出来，想仔细查一查，也没有时间了，让人带过来，能问出什么最好！”

　　苏小荷答应了吩咐了青鸟和于嬷嬷一起将人到了过来！

　　婆子进了门，见了徐文博和苏小荷就叫起冤枉来，“世子爷，少夫人，你们可要给老奴做主啊！老奴好心好意来帮着松和院灭火，却被当成了偷东西的贼，这样的罪名放在老奴的身上，老奴可怎么活！”

　　苏小荷端起青花底的茶碗慢慢喝着茶水，徐文博则盯着婆子问道，“后花园离着松和院足有一刻钟，松和院刚发现走水，你就进了松和院，是不是来的太巧了？”

　　婆子抹了把眼泪，道“世子爷，老奴虽然在后花园，可住的地方却在府里的倒座房，半夜起夜，看到松和院走水，这才跑过来的！”

　　苏小荷道，“既然是这样，起火的地方是厨房和柴房，你不去厨房柴房，却为何进了我的正房莫不是，婆子不认得正房？”

　　“少夫人！火势大了，老奴眼睛被熏，也没有认清正房，以为就是松和院的厨房，所以一头就进了正房，真不是老奴故意的！”

　　苏小荷点头，“这话倒也说的过去，不过你进了正房，屋里的摆设就不一样，婆子却一路进了里屋，又是为何难道谁家的厨房是跟主子的正房摆设一样的，还是说目标明确，知道我内屋里有你想要找的东西？”

　　婆子惊讶喜去看苏小荷，苏小荷又道，“婆子横冲直撞，顺手牵羊的本事也不小，我内屋里炕桌上放着的一枚金搭扣如今还在你怀里放着，怎么，还不说实话？”

　　婆子大热天额上渗出一层薄汗，道，“少夫人！什么金搭扣，老奴真不知道！”说着歪着头，眼睛不敢去看苏小荷。

　　苏小荷放下手里的茶碗，道，“青鸟！你去将婆子怀里的搭扣找出来！”

　　婆子按着胸口不让青鸟伸手找，一味抵赖道，“少夫人冤枉老奴，就不怕夫人问询，好好的来帮忙，却得到这样的结果，老奴要老夫人为老奴主持公道，不是少夫人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

　　苏小荷宁静的一双眼睛静静看着婆子，期间屋子里无人说话，婆媳心跳如雷，被苏小荷的眼神盯得心里越发慌乱，陡然低下头道，“老奴要见老夫人说话！”

　　苏小荷道，“后院洒扫的婆子居然一开口就要见国公府的老夫人，看来婆子是经常见老夫人的，不然也不会说出这种不知轻重的话来！”

　　青鸟三两步过去，和喜鹊两个将她怀里的搭扣取出来，婆子嘴唇抖动，苏小荷拿到金搭扣道，“世子爷，这是我准备给你换那件宝蓝色直裰领口上的搭扣！”

　　徐文博扫了一眼搭扣道，“你不说实话也行，就凭这搭扣，就能将你偷窃主人财物的罪名送到官府治罪，到时候你家里的人就让人伢子带走，从此四分五散！你呢就在牢里好好吃几年牢饭！”

　　婆子手也抖起来，道，“这不是老奴偷的！”

　　苏小荷道，“搭扣就是从你怀里取出来的，怎么不是你偷的！好了！既然她不说，那就送到官府治罪好了！老妇人要是问起来，就将这事儿告诉老妇夫人好了！”

　　“不！世子爷不能这样，老奴真的没有做什么！”

　　于嬷嬷从外面走进来，道，“世子爷，少夫人，有人看到这婆子进了少夫人的正房，还在屋子里翻箱倒柜不知道再找什么东西！”

　　婆子转身向后看去，“槐花，你敢诬陷我看我不告诉老夫人，掌你的嘴！”

　　叫槐花的丫鬟没有听婆子说话，上前一步道，“奴婢看到婆子和鲁嬷嬷前一天在后花园里见过面，还看到鲁嬷嬷给婆子给了一块银子，奴婢心里羡慕，去找婆子问话，婆子还拿扫帚把奴婢赶出后花园，奴婢气不过。昨儿晚，松和院里突然走水，奴婢和府里的人一起来救火，就看到婆子不去帮着灭火，却鬼鬼祟祟进了少夫人的正房，奴婢就觉得不对劲，跟着她，见她在房里不知道找什么东西，临走的时候，她衣领下的帕子都丢在正房里，我正要问她，旁边有人递给我一个铜盘，里面都是水，我就去灭火了！”

　　槐花的话刚说完，婆子就扑倒槐花的面前用手去掐槐花，被青鸟和喜鹊拦住。